兰娜很配合的加了注:“‘闷’二百。”
“跟。”
“跟。”
跟了几圈,我点燃一根烟,继续下注,嘴叼着烟吊儿郎当一副无所谓的样:“工程款刚下来,我得多跟着‘闷’几圈呀,娜姐你可别提前跑了。”
我故意将话引到兰娜那去,不将注意力放在刘老板那里。
兰娜轻哼一声:“跑?呵呵,你真是瞧不起姐姐了。”
说着兰娜继续加注:“‘闷’五百,弟弟你怕不?”
“长这么大,我就不知道什么是怕。”
我和兰娜两个人就好像杠上了一般,你一言我一语,不断加注。
只要我们下注,其他闲家只有弃牌和跟两种选择。
那对男女包括小王在内跟了几圈后,看了牌,紧接着弃了牌。
场面只剩下,我,兰娜,和刘老板三个人。
刘老板今天赢了钱,一点都不怂,笑盈盈跟着注,嘴上还调侃我们:“你们两个不愧是年轻人,下注真猛呀,有我年轻时候的气概。”
他身边,抽水妹依偎在刘老板的怀中,用挑逗的语气问道:“刘哥,您现在也不减当年呀,还是那么猛。”
场上的数额不断累积,短短几分钟,就有五六万块压在了桌面上。
牌底价也从五百,涨到了一千。
我和兰娜俨然一副玩上头的模样,手中一沓沓钱不断减少着。
我们两个如此猛烈的下注,让刘老板也有些吃不消了,他已经跟了两万多的注:“你们都是做大生意的人,我这小本生意,可经不起这么玩呀。”
刘老板看了牌,当看到我给他发的牌时,我清晰的看到他的瞳孔猛然一缩,就连拿牌的手都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
钢托,q,k,a,我特意给他发的!
默默的放下牌后,刘老板数出两千块扔进牌桌上。Χiυmъ.cοΜ
目光还朝着我和兰娜的方向警惕的看了看,余光扫到这一幕,我不由的好笑。
但是表面上,装出并没有发现的样子,还在和兰娜的较劲之中。
此时刘老板的下注金额是我们的二倍,又跟了几圈。
我才装作一副诧异的模样:“刘哥,你是不是下多了?底注才一千呀。”
“刘哥都看牌了,蠢货!”兰娜没好气的骂了我一句。
刘老板解围的说道:“是呀,我看牌了,呵呵。”
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深吸一口烟:“有点上头了,都没注意到你看牌。”
“呵呵呵,正常,正常。”刘老板的脸颊微微抽动,我知道,他是在担忧我看牌后跑路,还想着多赢我的点。
了解他心思的我,自然要让他放心下来,我假装犹豫着,要不要看牌。
兰娜阴阳怪气的声音却飘了过来:“怎么了弟弟?想看牌了?怂了?”
被兰娜讥讽,我脸色一下就阴沉了下来,扔了一千进去:“没看见刘哥都看牌了吗?我不得考虑一下呀,来吧,今天我跟你拼到底。”
很快,刘老板手中的钱也见底了,不过他似乎一点也不在意。
今天他带了五万块过来,加上之前赢的,此时他下注的金额最少八九万块了。
我眯起眼睛,叹了一口气,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再不看牌就有些假了:“咱们也不能一直‘揪’刘哥呀,我还是看看牌吧。”
“没事,没事。”刘哥僵硬的笑了笑。
但我还是看了牌,毋庸置疑,豹子。
装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我劝刘老板说道:“刘哥,我今天的牌可不小,不行你就弃牌吧,我主要赢娜姐。”
还不等刘老板说话,抽水妹却不乐意了:“说什么呢?你真当我家刘哥是吓大的呀!”
“就是,就你这三脚猫的演技还想吓退刘哥,真是痴人说梦。”
“我敢赌,李彦求秋的牌绝对不大,就是想吓唬人。”
周围几个托,你一言我一语,外加美女抽水妹的蛊惑和鼓励,在刘老板原本就熊熊燃烧的贪婪,自负和虚荣心上又泼了一桶汽油。
但这还不够,极度自负会让人头脑混乱,但还不至于让人失去理智,愤怒才行。
想让这种极度自负的赌徒失去理智,产生愤怒是十分简单的,只需在他最为引以自豪的地方,打压他的荣誉感就足够了!
“刘哥,你说你一天天辛辛苦苦弄酱骨,也挣不了太多钱,就别继续下注了,又不像我们做工程的,随便结一次工程款就几十万。”我越是装出一副苦口婆心,他就会越生气。
因为他知道,我不是调侃,而是认真,认认真真的瞧不起他。
当我说完这话时,顿时间,能够明显感觉到刘老板的脸色阴沉难堪了下去。
我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你说什么呢,我刘哥家的酱骨店可是横河县最大的饭店,还能差你这点小钱了?”
“刘哥,咱可不能被这种人瞧不起呀,真是挣点钱做点小工程,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我觉得彦秋说的很有道理,开饭店和做工程没法比,开饭店是靠自己双手赚钱,做工程是利用别人赚钱,没有可比性的。”
周围人议论纷纷,众说纷纭,有吹捧,有反驳,让刘老板的愤怒心情在跌宕起伏中不断激发。
终于,刘老板开口了:“年轻人,还是别太狂的好!”
我内心得意一笑,刘老板已经被激怒了,他不会去开我的牌,因为开牌的代价太大,不仅他会输了钱,还会丢了脸!
在所有吹捧,和崇拜他的人心中一落千丈,在所有像我这样瞧不起他的人嘴中,化为笑柄。
虽然这一切的他认为,都是我们刻意营造的气氛,都是假象。
但是经过这么多天的反复刻画,在刘老板的心中,早已将那种虚无缥缈的感觉视作珍宝。
刘老板加注了!
他直接扔了五千进去,势必要证明他虚荣的地位:“小秋,继续跟呀。”
我也不示弱,继续跟钱。
中途,兰娜姐也看了牌,轻轻哼了一声,弃掉了手牌:“哎妈呀,这小牌。”
今天是杀猪局,特意多带了钱。
但是刘总没有准备,手中的钱,包括从小王那里又借了两万块钱,几轮下来,就全部都已经压了进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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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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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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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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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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