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次隧洞里面的初次相见,两个人就觉得这个人可是一个阴险的老江湖了,并且那一双难以洞穿内心想法的眼睛,完全就是在昭示着这个人绝对不好对付。
可是林七跟林天生他们尽管内心这么想,不过嘴上却不能直接去跟胡彪那么说,毕竟此时的胡彪是大帅身边的红人,并且这个陈先生又是大帅的军师,相比较而言亲疏远近相信林七他们还是分得清楚的,尽管跟胡彪认识了一段时间了,不过完全没有到真正的患难与共的地步。
想到这里,林七轻声咳嗽了一下问道:“这月黑风高的夜晚,这么大阵仗的集合,到底是作何打算?”
“七叔,这你就不懂了吧,这么多人在黑天集结,等到明天到了山脚下,云集各大报社的记者,到时候在万众瞩目下,我们五个人背着背包徒步进山,这是何等的壮举,这是何等的气魄!”
林天生无奈的摇摇头,感情这么大阵仗只是为了拉风,没有想到装个逼也要这么费劲,到时候肯定是报纸铺天盖地的宣传这件事情,不过看起来倒是真的是为了作秀。
这个时候远处的陈先生似乎注意到了他们三个人,于是穿着军用皮靴快步走了过来。看到陈先生,林天生不由得内心涌现出一丝抵触,不过在林七的眼神暗示下,还是淡定的站在原地,等待着即将发生的事情。
陈先生到了以后,冷笑一声问道:“三位真是好雅兴,还能够在这月黑风高的夜晚,在这里说悄悄话。”
“陈先生,我们只是商量一下进山的细节,并且我们三个大老爷们有什么悄悄话可谈。”胡彪慌忙解释道。
看到胡彪的样子,林七跟林天生也急忙解释道:“是啊,我们只是商讨一下进山以后的事情。”
“既然商讨进山的事情,现在时辰还早,我们不如边喝边聊。”
听到陈先生要喝酒,不知道到底这家伙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三个人相视一眼,都充满了警惕性。
胡彪这个老江湖看到陈先生提到要喝酒,知道一定不简单,于是事先就试探性得问道:“陈先生,我们这个喝酒不耽误大帅得正事吧,毕竟我看队伍也要出发了。”
谁知道陈先生扶了一下金框眼睛,略带轻蔑得说了一句:“什么时候进山还不是我说了算,这些就不用你操心了,既然提到了喝酒,让我想起了北海以前得那个银钩酒坊,当时我父亲就是那里得工人,现在酒坊荒芜了,对了,我记得听你说上次得鳄鱼巢穴就是在那里发现的吧。”
这话似乎有意无意得敲打胡彪,似乎在表明尽管你胡彪最近一段时间在大帅身边混得不错,不过真正要是论话语权的话,还是他陈先生更有分量。
经过这一番得敲打,胡彪自然不敢再过于僭越得提出什么异议,而是屁颠屁颠得在旅馆里面拿出了三坛子老烧酒。
对于本地烧汁酿造得白酒,林七跟林天生都好这一口,毕竟在深山老林里面夜深林静得时候,刺骨得寒风刮得凛冽,在那个时候能够喝上一口高浓度得白酒暖暖身子,那简直是在山野得茅草屋里面最幸福得事情了。
相比较酒量来讲的话,这四个人是不分伯仲,毕竟胡彪一直都是在北海城摸爬滚打起来得人,这种酒局一直都少不了,而陈先生作为这个大帅身边得智囊,还是银钩酒坊工人家得孩子,小的时候光是那酒糟气息都足以熏陶出来一个酒神了。
怀着各自得小算盘,四个人坐在凉亭得长椅上,每个人手里提着一坛子烧酒,面前得圆凳桌子上摆放着买来得下酒菜,这个时候得月光都朦胧起来,打更得人已经敲响了三更天得锣鼓,北海城已经逐渐得安静下来,夜色笼罩下得人们都逐渐进入了梦乡。
酒过三巡以后,林天生这个愣头青先忍不住得一拍桌子,质问陈先生道:“陈先生是吧,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首先我林天生是个粗人,自打我被遗弃到现在就没有我怕的事情,不过进山这件事情,你们办的不地道,到现在进山去做什么我们都被蒙在鼓里,是不是,胡队长?”
胡彪脸色一黑,本来前面问的好好的没有想到最后话锋一转把这个烫手的山芋丢到他这里了,这个话要怎么接,首先他肯定不能够跟林天生一样去质疑隐瞒他们进山真实性的做法,不过要是把林天生的话头压下去的话,他还有点不甘心。
事情既然已经发展到了这里,他索性的再一次踢足球一般的把这个问题丢给了林七,他假装咳嗽一声对林七问道:“七叔,别说天生有这个疑惑,其实我心里也一直有这个想法,这件事情我曾经去问过大帅,我得到的回复是保密事件,七叔,这件事情只有你去问大帅最合适,毕竟当初是力邀你进山的,您给个话,我立马带您去见大帅。”m.χIùmЬ.CǒM
林七低头喝酒,眉毛一挑,内心满是不屑,这种小伎俩在他这个老麻雀面前显得那么拙劣,这个时候怎么可能去做这个出头鸟,毕竟他这个身份往好了说是进山向导,往差了说就是被屠源捆绑上山的一个保镖兼人质。
“喝酒的时候不要谈这些事情,夜色也深了,胡队长,不如你去问一下大帅我们何时动身进山,趁着这个时候我们也醒醒酒。”
看到林七这个老家伙并不上当,胡彪微微一笑,转身对陈先生说道:“陈副官,这件事情还要麻烦您去请示,我这个负责外围安全的进入内帐非被打成筛子不可。”
听到这话,陈先生嘴角微微上扬,冷笑一声道:“你还有点自知之明,好吧,我跑一趟,你们三个在这里等我消息。”
等到陈先生走了以后,林七意味深长的问胡彪道:“刚才他提到银沟酒坊,上一次我们在那里发现鳄鱼踪迹以后,我跟天生走的着急,那里的鳄鱼蛋你们有没有销毁?”
“这……”
见到胡彪犹豫的神态还有躲闪的眼神,林七心中暗骂糟糕,当时只顾着两条成年巨鳄,若是他们没有把鳄鱼蛋销毁的话,那些小鳄鱼一定是孵化出来了,银沟酒坊距离山里并不远,那么一定是逃入了深山之中,或者躲在了某些暗河角落,那此时上山无疑是找死,不行,得加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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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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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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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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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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