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环境的影响下,林七打猎时候留下的一下旧伤开始隐隐发作,老寒腿也在这个时候复发了,他强忍着痛楚艰难行进,终于在一处酒坊的存仓附近停了下来,他对林天生说道:“天生,我们过去那边休息一下吧。”
看着林七的样子,林天生担忧的问道:“七叔,你还能扛得住不,这里的潮湿环境对于你的那些打猎留下的旧伤很不好。”
“话虽如此,不过这里也是鳄鱼绝佳的藏身之地,我们必须要试一试。”
只是说完林七就敲打着不争气的膝盖,再也走不动了。
这是一个比较严肃的问题,毕竟对于林天生来讲,年纪轻轻活力旺盛,完全不把这点阴冷潮湿的环境放在眼里,纵然是趟过幽深的地沟脏水,嗅一下那腐烂的尸臭腥气都不足以让他觉得身体有一点不适的感觉,不过这件事情换成年纪大的林七那么就完全不一样了。
林七的情况很危险,借着清冷的月光,林天生看到了林七惨白的脸庞没有一丝的血色,摇摇欲坠的身体更是显示出这里的环境正在透支着林七年迈的身躯。
想到这里,林天生不能再让林七跟着自己一起去冒险了,这种状态的林七哪怕不遇到鳄鱼,等到他走到酒坊深处恐怕都不能自己走回来,于是林天生把他扶到一处相对干净的地方安置好。
林天生对林七说道:“七叔,你在这里歇息一下,我去前面探一下路,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对于林天生的那点小心思怎么能逃过林七的眼睛,他摇头苦笑道:“都怪我老了,不中用了,我的身体状况也确实不准许我继续前进了,剩下的路就只能靠你自己了。记住,无论遇到什么样的情况,保命要紧。”
看着一脸殷切关心的林七,倒是让林天生有一点不适应,毕竟他也算是一个久经山野捕猎的好手了,这也更说明了这条鳄鱼的凶险程度已经超过了他们以前遇到的所有危险的猛兽,想到这里林天生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告诫自己要尽量放平心态。
他笑着对林七说道:“知道了,七叔,我这个保命的本领你还不知道,从小遇到危险我总是跑的最快的那个。”
这就话是为了给林七宽心,更是给他自己打气,毕竟面对未知的事物,每个人的本能反应都是畏惧。
看着崎岖的排水地沟,林天生好奇的问道:“这个水沟是做什么用的。”
旁边的林七却并没有给他进行解释,只是笑笑道,做了一个猎人间相互加油打气的手势。
出发的林天生沿着排水沟不断的朝着里面前进,慢慢的月光已经被建筑物遮挡住了,里面除了水发出的阵阵腥臭味,还有数不清楚的蚊虫不断的在林天生周围骚扰着他。
以前在山里捕猎的时候,这种蚊子也是少不了的,不过对于他们来讲有一些土办法来驱蚊,尤其是山里有一些花草的汁液涂在身上能够抵御蚊虫的叮咬。不过眼下对于他来讲,这里没有任何的驱蚊措施,只能尽量的用手上的手电筒挥舞着驱赶。
由于害怕遭遇鳄鱼,林天生还要在沿途的路上设置一些捕兽夹,这种捕兽夹的威力很大,若是人不小心被夹到,人少很难从里面把腿脚救出来。
不过由于力量大,实用性比较强,猎人一般对于除了挖陷阱以外,最常用的就是这种隐蔽在必经途中的不起眼角落里面的捕兽夹了。xiumb.com
这种大型的捕兽夹不会因为一些小老鼠或者别的东西而触发,专门是为了给那些体型比较巨大的动物设计而成的,这也一定程度的提高了捕兽夹的命中效率。
手电筒的光照下,很多的老鼠成群结队的钻入了排水沟,这种一直躲藏在阴暗之中未曾见过光亮的生物都比较畏惧光线。
尽管手电筒的光不如太阳光那般明亮耀眼,不过对于他们这些长期待在黑暗里面的生物,它们蜕化的双眼已经没有办法承受住这样强度的光亮照射。
看着四散奔逃的老鼠,林天生把手电筒的光亮调到最大,尽最大程度把这些比较恼人的小家伙们赶到河里面去,这样的话对于他去寻找鳄鱼也减少很多麻烦。
到了排水沟的尽头,赫然出现一个现代化的仓库,这个库房应该是用来储存跟运输那些成品的粮食酒的,不过等到林天生走进去以后才发觉里面别有洞天,看似一个简单的库房没有想到里面四通八达,并且里面岔路众多。由于这里的地势比较低洼,已经被逐渐上涨的河水给淹了,很大部分都处于河水的覆盖之中,而少部分露出在外面的也布满了苔藓,根本没有办法去踩上去行走。
看到这个情景,林天生很庆幸没有让林七跟着过来,不然的话这里冰冷的河水恐怕对于他的身体又是一个更大的挑战,双脚踩入冰冷的河水中的时候,林天生都不由得身体为之一震,冰冷的寒意顺着他的双腿直接冲天灵盖,让他整个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不怪说这鳄鱼是冷血动物,生活栖息的环境也这么冷。”林天生自言自语的说道。
不过等到他走过拐角处才发现,这里面有比寒冷的河水更让他打颤的东西,只看到河面上漂浮着几具已经泛白了的尸体,它们随着水流在角落的墙边打转,而流水无情根本没有人记得这些无名尸体的名字,只是看尸体长斑的程度似乎时间距离它们到北海差不了多久。
看到这个新线索,林天生在心里对林七的判断更有信心了,既然这里有尸体,那么只有两个可能性,一个是那些溺亡的百姓抑或就是鳄鱼袭击拖走的那些尸体。有了这个发现,起码说明林七的判断已经有了很大的可能性。
并且按照这些尸体的残缺程度来看,似乎是被尖锐的物体切割而形成的,这说明是非正常死亡,这也侧面印证了这个酒坊肯定是那条在火车上面逃走的东南亚鳄鱼。
想到这里,林天生不由得暗自捏了一把冷汗,假如这条鳄鱼盘踞在河水里面的话,那么两个林天生恐怕也已经成为了鳄鱼的腹中餐了,他当时冒冒失失的下到河里真是一个十分不明智的举动。
不过虽然说行为有点冒失,好在鳄鱼并没有在河里,看起来这条鳄鱼也没有在这个酒坊里面,借着尸体的流向,林天生很快就顺藤摸瓜的来到了鳄鱼的老巢。
鳄鱼的老巢修建在一处相对高岗的地方,尽管大部分被河水淹没,却还是有一些高高的平台,而平台上面赫然出现了一个沙土搭成的巢穴。
林天生费劲巴拉的爬上平台,只看到巢穴里面赫然的出现几枚鳄鱼蛋,看到鳄鱼蛋他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一条公鳄鱼跟这条逃走的母鳄鱼交尾以后,在这里产下鳄鱼蛋,而周边被袭击的地方都是属于它们的活动范围,可能是鳄鱼认为这些人侵犯了它的领地,于是为了保护这些鳄鱼蛋才发动了袭击。
想到这里,他急忙转身朝着林七的方向跑去,他心中隐约担心万一鳄鱼回来撞到林七的路线,那么以七叔的状态肯定凶多吉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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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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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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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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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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