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炎打开杂物间的门,看着被收拾整洁的房间,不由呼了口气。
房间虽小,五脏俱全。
白霜雪什么都给他准备了。
江炎舒展了下筋骨,准备上床睡觉。
这时,一记轻微的脚步声传入他的耳里。
江炎眉头一皱,朝外头走去。
走廊处倏的出现几个人。
个个凶神恶煞,步伐急促。
“你是不是叫江炎!”
领头一壮汉锁定了江炎,一边喊道一边快步走来。
“你是什么人?”
江炎奇怪的问。
都下班点了,这些看起来也不像是保安啊。
“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手脚,得交给我们!”
来人狰狞道,突然从身后抽出砍刀,朝江炎狠狠砍去。
江炎眼神一凛,立刻反击,手如闪电伸向砍刀,手指死死扣住刀身,继而一掰。
咣当!
砍刀当场断裂。
“什么?”
那人脸色大变。
下一秒,江炎已如猛龙般冲来,几乎还来不及反应,这些人便被他统统打翻在地,一个个捂着肚子哀嚎不断,再起不能。
“妈的,踢到铁板了!”
壮汉脸色发白,心惊肉跳。
江炎踹了壮汉一脚,冰冷说道:“是谁叫你来砍我的?”
壮汉死咬着牙不吭声。
“挺有骨气的!”
江炎冷哼,抄起旁边的砍刀:“你们要砍我四肢,那现在我把你们四肢给砍了,应该都没意见吧?”Χiυmъ.cοΜ
“啊?”
众人大惊失色。
那壮汉浑身一哆嗦,急忙喊道:“大佬饶命!饶命!我说!我都说!是古少强少爷叫我来的!”
“古少强?”
江炎眉头一皱,心头恍然。
他之前听白霜雪提及过古少强。
这人是方才集团的太子爷,最近柳轻舞跟这人走的挺近。
看样子先前柳家别墅一行,并没有让柳嫣然得到教训!
江炎瞳目里掠过一抹杀气。
自己明明百般退让,为何还要赶尽杀绝?
真以为我好欺负吗?
江炎拎着刀子,森寒的注视着脚下的人,缓缓将砍刀提起。
这些人吓得浑身狂颤,直接尿了裤裆子。
“大佬,你....你要干什么?”
那人惊恐的喊道。
“别怪我,你们主子对我如此狠毒,那就别怪我斩尽杀绝了!”
江炎冰冷说道,便要挥刀。
“住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喝喊响彻。
江炎举目望去,却是见薛烟红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走廊处,双手持枪,直挺挺的对着江炎。
“放下武器!双手抱头!快!”薛烟红呵斥。
“你怎么来了?”
江炎懵了。
“少废话,快点给我蹲下!不然我开枪了!”
薛烟红吼道,直接拉开了保险。
看这架势,根本就不是吓唬人。
江炎只能将手中的刀子丢在地上,双手抱头。
“女菩萨!”
“女菩萨来了!”
“我的亲妈呀,得救了!”
那些个打手瞧见出现的薛烟红,就像看到了亲妈一样,哭天喊地的磕头。
燕城巡捕局。
江炎一脸郁闷的坐在审讯室,面前是英姿飒爽的薛烟红。
啪!
薛烟红一巴掌重重拍在桌子上,美目冷冰冰的瞪着江炎。
“我就知道你这人接近霜雪肯定有目的!说!你今晚潜入白氏集团到底要做什么?”
“潜入?”
江炎吓了一跳:“薛警官,你可不能冤枉人啊!我是白氏集团的职工,霜雪把我安排在公司住,何谈潜入?”
“还想糊弄我?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跟那几个人分明就是一伙的!潜入白氏集团,要盗取公司机密!对不对!我早就看你不像好人!还好提前盯了你的梢,不然可就要让你得逞了!”
薛烟红冷笑连连,仿佛看穿了一切。
江炎目瞪口呆。
感情这妞一直在盯着自己?
难怪她那么晚还会突然出现在公司...
“薛警官,你错怪我了,我根本不认识那帮人,他们要砍我,我是正当防卫!”
江炎苦笑道。
“防卫个屁,你一个人还能收拾的了那么多人?当我白痴吗?”
薛烟红暴怒,正要发作,一名巡捕走了进来,在薛烟红的耳边说了几句。
薛烟红俏容轻变,出去了片刻,等回到审讯室时,冷冷道:“你可以走了。”
“哦?真相大白了?”
江炎惊讶的问。
“霜雪刚刚打了电话,保释了你!”
薛烟红眼目森寒,一把揪住江炎的衣领道:“不过你听着,虽然我不知道你接近霜雪到底为了什么,但你要是敢伤害霜雪!我保证你会死的很难看!”
“薛警官,别把每个人都想的那么坏,你为什么对我总是有这么大成见?”
江炎皱起眉头道。
薛烟红一时答不上来。
其实这只是她的一种直觉。
江炎是突然出现在白霜雪身边,十分怪异,且这个人给薛烟红一种十分神秘的感觉,薛烟红总觉得江炎隐瞒了什么,所以对江炎不受待见。
可当下苦无证据,且方才白霜雪也打了电话解释,她不得不放人。
“滚!”
薛烟红猛地松开手,冷冰冰的离开。
“不可理喻!”
江炎哼道。
走出巡捕局,白霜雪一通电话打来。
“没事吧?”电话那边,白霜雪的声音显得颇为沙哑。
“还好....你怎么了?哭了?”江炎感觉不对劲。
“没...没什么...你没事就行....”
白霜雪急于转移话题。
江炎沉默片刻,也不再追问。
二人寒暄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江炎注视着手机,微微皱眉。
第二天再见到白霜雪时,她的精神十分恍惚,神情憔悴。
虽然昨晚她装病没有去陪郑杰,但白家下了死命令,今晚必须盛装出席,以郑杰的女伴身份参加晚宴。
如若不从,莫说白霜雪要滚出白家,连父母也将从白家除籍。
父母也得到了消息,一大早给她打了电话,态度与白家一致。
父母之言,白霜雪不敢不听。
可一想着郑杰那令人恶心的面孔与眼神,白霜雪便是连想死的心都有。
“你还好吧?”
一个声音从耳边响起。
坐在办公桌前晃神的白霜雪微微一怔,才看到江炎端着杯咖啡放在她桌前。
“没...没事,你怎么没去销售组报道?”白霜雪挤出笑容:“虽然只是装装样子,但正常的流程还是要走一走,不然到时候我怕不能给你开工资啊!”
“那个就算了,我可是个视金钱如粪土的男人。”
“得了吧你。”
白霜雪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对了,今天我得提前下班,晚上我要去明珠耀塔参加晚宴,能不能拉到投资,就看今晚了!”
“那感情好,晚上我们一块去!”
“一块去?”
白霜雪愣了下,奇怪道:“我只分到一张邀请函,你要去,我上哪弄第二张?”
“就一张?”
江炎眉头一皱。
这个宋老头未免太不厚道了吧?居然只给了一张?
多少有点小家子气了。
看着江炎愁眉不展的模样,白霜雪心念一动,开口道:“算了,晚上一块去吧!到时候你坐我车,我帮你搞邀请函!”
“我不用邀请函!”江炎连连摇头。
宋太公亲自邀请他去,自然不需要请帖。
但白霜雪像是做下了什么决定。
等江炎离开,她立刻拿起手机,给白松打去电话。
“爷爷,我要再分一张邀请函!如果你不同意,我便不参加晚宴了!”
白霜雪神情肃穆,语气不容置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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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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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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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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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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