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暮夕边拿出手机边跑,试图拨打求救电话。
行人道跟车道之间隔了铁栏杆,她无法冲出大马路上拦截车辆求救。
身后的黑影速度极快。
刚拿出手机时,他已经握住余暮夕的一边肩膀。
恐惧顿时袭来,她吓得全身发抖,本能地将手中的奶粉砸向对方。
砰的一下,奶粉砸到对方的肩膀上,他狠狠一挡,竟安然无恙。琇書蛧
神秘人捉住她,带有药水的手帕快速捂向她的口鼻。
“嗯。”余暮夕立刻憋气,拼命挣扎,可她娇柔纤细的身子,根本抵不过健壮的黑衣人。
可即使她憋气,还是在口鼻里吸入少量的气体。
身体慢慢发软。
她恐惧的心微微发颤,脑海里闪过一万种将死的可能。
神秘黑衣人将她拖入路边的树丛里,消失在街灯下,没入了黑暗中。
就在余暮夕绝望之时。
黑衣人突然发出一声惨烈的哀嚎声。
“啊!”惨烈声伴随着骨头“咔嚓”声响起。
余暮夕从黑衣人的钳制中掉出来,她瘫软在草坪,惊吓过度的心脏暴跳如雷,离开有药水的手帕,她拼命呼吸。
待她抬头的一瞬。
带着鸭舌帽的黑衣神秘人,被人拖到一边,疯狂地暴揍,场面残暴不堪入目。
皎洁的月光之下,不远处的街灯隐隐照着进来,出手相救的男人高大魁梧,身段矫健,动作帅气逼人。
打倒黑衣神秘人,又揪着他的衣服,把他扯起来,踢膝一顶,直撞对方腹部。勾拳一挥,把对方的脸都打歪,再一次扑倒在草坪上。
神秘黑衣人被打得奄奄一息。
余暮夕撑着眩晕软绵的身体走过去。
靠近后,黑衣神秘人倒在她脚下,痛苦地发出一声:“救我。”
余暮夕血液瞬间凝固,听声音竟然是是肖泓。
那一瞬,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可转念一想,也不是不可能。
她惊慌抬头,看到气势汹汹走来的救命恩人,他周身笼罩着一股骇人的杀气,犹如黑夜中的杀神,怒疯了。
靠近后,她隐约看清了这个男人,是洛挽风。
这一瞬,她的心更慌了。
一股莫名的感动涌上心头,泪水溢满眼眶。
她了解洛挽风。
今天肖泓不被他打死,也会被送进监狱的。
下个月,肖泓是要出庭作证的。
洛挽风靠近时,余暮夕撑着无力的身子,突然扑到他怀中,一瞬间瘫软下来。
洛挽风顾不上神秘人,快速扶住余暮夕,紧张不安地把她扶稳。
“你怎么会在这里?”余暮夕软软的声音带着哽咽的气息问。
洛挽风没有回答,扶着她走到树旁,慢慢将她放下,柔声细语:“在这里等我一会。”
放下的一瞬,余暮夕快速拉住他的手臂,水汪汪的眼眸带着一丝无奈,小声呢喃:“放他一马。”
洛挽风脸色骤变,眸光一沉,愣住了。
余暮夕低声解释:“他是肖泓。”
洛挽风瞬间明白她的意思。
刚刚被他打得奄奄一息的男人竟然是肖泓。
肖泓还有利用价值,不能死,也不能进监狱。
洛挽风深呼吸一口气,压抑着内心深处的愤怒,缓缓地将余暮夕横抱起来,迈开大步走出草丛里。
剩下黑衣人爬在地上一动不动。
余暮夕全身发软无力,脑袋一片眩晕,意识模糊。
可她知道,这堵结实又温暖的怀抱是洛挽风的。
出手救她的人就是洛挽风。
他,为什么会在附近?
又为什么会这么巧救下她?
余暮夕靠在他舒适的臂弯里,缓缓闭上眼。
洛挽风抱着她走回小区,进了电梯,来到公寓门口。
他轻轻地将她放下。
余暮夕扶着墙壁,失去他温暖的胸膛那一刻,心也跟着空了。
一股莫名的失落感骤然攀升。
原来,她还是贪恋他的胸膛,他的臂弯,他的温暖。
“进去吧,以后夜晚别出门。”洛挽风磁哑的声音温柔得不像话,带着一丝心疼和怜悯。
余暮夕不舍得他离开。
她以为不爱了,不想了,不牵挂了,可见到面,心还是会疼。
这种无力感夹杂着一丝丝疼痛,很是难受,望着这张熟悉又俊逸的脸,却陌生得不知道说什么。
“谢谢。”余暮夕此时此刻只能跟他道谢。
再追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附近,已经变得没有意义。
很显然绝对不可能是碰巧。
洛挽风贪婪地凝望着她的眼,她的眉,她的脸蛋,像要重新刻到脑子里一样。
很不舍又很无奈地说了句,“我先走了。”
说完,他毅然转身。
“洛挽风。”余暮夕喊住他。
洛挽风背对着她停下脚步。
余暮夕扶着墙壁,有气无力地问:“我前几天收到两份关于我被绑架和被车撞的证据文件,是你寄来的吗?”
洛挽风背脊僵硬,沉默着一句话也没说。
“如果我把这份资料提交警察局,你妈会被立案调查的。”余暮夕再试探。
洛挽风依旧沉默,没说话,迈开大步准备离开。
他才刚走两步,屋内的小星听见余暮夕的声音,开了门出来。
第一眼看到余暮夕,第二眼看到欲要离开的洛挽风。
他好久没见过爸爸了。
小星激动大喊,“爸爸…”飞奔地冲向洛挽风。
洛挽风转身,洛星辰已经扑来,他本能反应地蹲下身,把他抱起来。
洛星辰搂住他脖子,埋在他肩膀的那一刻嗷嗷大哭。
“爸爸…呜呜呜呜呜,爸爸,你为什么不要我和妈妈了?”
洛挽风才发现,他已经很久没来见小星了,一股内疚瞬间涌上心头,心疼地揉揉儿子的小脑袋。
这也是余暮夕没想到的,听到儿子的哭喊声,她的泪也忍不住涌动,心尖隐隐作痛。
小星平时从不会在她面前提起爸爸,更不会闹着要见他,她以为儿子还小,对爸爸的感情不深,所以没有牵挂感。
不曾想,他原来是觉得爸爸不要他和妈妈了。
所以一直憋着伤心,憋着思念,不敢提爸爸。
小星的小手紧紧抱着洛挽风的脖子,声泪俱下:“呜呜呜呜呜…爸爸不要走,不要丢下我和妈妈了,我和妈妈都很乖很乖的…”
洛挽风红了眼眶,把头埋在儿子的身侧,心房一阵抽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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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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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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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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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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