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诗心里一紧,连忙捧住他的脸问:“沐辞,你怎么了?”
白沐辞没答话,只是大口大口地吸着气。
“沐辞?”秦诗轻声呼唤。
白沐辞这才抬起眼睛,愣愣地看着她。
“沐辞,你是哪里不舒——唔!”
秦诗的话没说完,就被白沐辞扑上来,重重压在了洗手间满是水的地砖上!
他的嘴唇再度撅住了她的樱唇,野蛮疯狂地掠夺。
“呜呜呜……”秦诗奋力拍打着白沐辞的肩膀,试图让他放开自己。
他太反常,那种陌生的狂野,让她感到害怕。
他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对于她的抗拒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一味的索取索取,手也开始乱动起来。
秦诗被他强吻得一阵窒息,感觉到他进一步的行为,没办法,只好狠心重重咬下去。
白沐辞闷哼一声,本能地松开她的嘴唇,秦诗趁机使劲将他推开,爬起来就往外跑。
谁知跑了没两步,就被白沐辞追上来,猛地一下摁在了墙上。
再度吻下去,强制禁锢住她的双手。
秦诗拼命挣扎,无奈他力气太大,始终挣脱不了。
浓浓的委屈涌上心头,秦诗有点控制不住了,眼泪奔涌而下。
她不知道白沐辞是怎么了,竟然像野兽一样,不管不顾。
她是打算将自己给了白沐辞,但不想以这样的方式……
白沐辞昏头昏脑地任由身体的原始本能控制自己,正在投入中,忽然感觉嘴角涌入一丝咸涩。
怔了下,他忽然意识到那股子咸涩是什么,顿时停住动作,看向被禁锢在自己怀里的女人。
女人满脸泪水,满眼难过。
好像利锥在心头狠狠一扎,钻心地疼。
白沐辞的神志陡然清醒过来。
他刚才都做了点什么!他竟然对自己心爱的女人用强,伤害了她!
他像触电一样收回自己的双臂:“快走,你快走!”
秦诗跑出洗手间,扶着墙喘息。
洗手间里有什么动静,她心里一跳,感觉不对,又返身回去。
进去之后,她不由痛呼一声:“沐辞!”
只见白沐辞从洗手间的抽屉里找出把剪刀来,狠狠一下扎在自己的胳膊上。
鲜红的血瞬间滴落在地上,在积着水的地面上,晕染开一大片的红。
秦诗被这样的红刺痛了眼睛,奔过去捧住白沐辞的胳膊:“你在干嘛,沐辞,为什么要伤害自己?”
白沐辞没答话,也不顾流着血的胳膊,冲到浴缸旁,弯腰,将自己的上半身重新浸入水中。
“沐辞!你怎么了!”
他一系列的反常吓到了秦诗,她的眼泪再度落下来。
她试图将白沐辞从水中拉出来,却见他将头从水中抬起来,艰涩地说:“别管我……出去!”
秦诗怔住。
下一刻,白沐辞力气非常大地推了她一把。
她站立不稳,一下子摔倒在地上,愣了几秒之后,才爬起来,跑出洗手间去。
从来没有遇到这样诡异的情况,秦诗扶着床坐下,呆了好几秒。
然后她陡然清醒过来,下楼去找孙斌和王雪。
孙斌刚刚接了个电话,脸色凝重。
“孙斌,快点,你跟我上去,我们带白沐辞去医院,他非常不对劲。”秦诗对孙斌说。
“不用去医院了,少奶奶。”孙斌一边说一边往楼上走,“我来照顾少爷吧,您就在楼下休息。”
“怎么……沐辞到底是怎么了?”
孙斌露出为难神色:“少奶奶,您暂时先别问了,等着少爷没事了,我们再说?”
秦诗不说话了,孙斌快步上楼去。
秦诗坐在沙发上,抱着靠枕,满心担忧地等着。
等了大概有一个小时,孙斌才从楼上下来。
“沐辞怎样?”秦诗立刻站起来问。
“少爷没事了,少奶奶,您可以上去照顾少爷了。”
秦诗立刻就“蹬蹬蹬”上楼去了。
进了房间,她看见白沐辞躺在床上。
被剪刀扎破的胳膊已经被包扎好了,浑身的湿衣服也已经换过了,甚至是头发都吹干了,看来孙斌将白沐辞照顾得不错。xǐυmь.℃òm
她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打量他:“沐辞?”
白沐辞对她露出充满歉意的笑容:“老婆,对不起,你打我吧!”
看到这样憨憨的白沐辞,秦诗总算放心了。
她坐在床边,充满爱意地轻抚他的脸庞:“没关系,刚才你大概是哪里不舒服吧,只要你不是故意的,我都不会怪你。”
“老婆最好!”白沐辞喜滋滋地握住她的手。
“你刚才到底是怎么了?要不要送你去医院,再仔细检查一下?”秦诗关切地问。
白沐辞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用,不用,我没事了。”
“那你刚才到底是怎么了?”
“我……我也不知道……”他摸头。
他时刻记得自己傻子的人设,傻子是不会知道自己被人用了那种药的。
秦诗不说话了,也是,白沐辞能懂什么?
她转移话题,安抚了他一会,就借口给他拿饭下了楼。
下去之后,她找到孙斌:“孙斌,沐辞到底是怎么了?”
既然刚才孙斌那么笃定地判断白沐辞不用送医院,而且还很妥善地照顾好了白沐辞,那肯定知道他是发生了什么事吧。
孙斌一脸尴尬:“少奶奶,其实少爷是被人用了那种药。”
“那种药?”
秦诗的话脱口问出之后,就明白了“那种药”的意思。
难怪刚才白沐辞会那样对自己!
她惊讶地问:“是谁给他用了那种药?”
白沐辞只是个傻子啊,人畜无害的,到底是谁这么丧心病狂?
“正在调查、调查呢……”
“好,等你们调查出结果来,告诉我!”秦诗严肃地说。
孙斌连忙应“好”。
秦诗心疼白沐辞,将午饭拿到床头,还亲自喂白沐辞吃。
白沐辞表示,中了一回药能有这待遇,也值了。
吃完午饭看见白沐辞没什么大碍了,秦诗就回学校继续上班。
前脚秦诗刚走,后脚白沐辞就冰着脸下楼,坐车走了。
车子重新行驶到了之前她离开的那个连锁酒店,白沐辞大步进了之前逃离的那个房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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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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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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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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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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