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倒底是皇宫里的御花园漂亮,还是天庭里的百花谷漂亮,倒底是皇宫更漂亮一些,还是天上的仙境更漂亮一些?
皇宫内百花盛开,宫殿巍峨,园林秀美,景象怡人,即使是我这神仙,也在转了一圈后发现自己有点迷路,房子和园子都太多了,有国君处理政事的宫殿,有后妃们居住的宫殿,还有服待的宫人所住的房子,左一进右一桩的,让我这个精通奇门八阵的人都有点犯晕。而天上的仙境却又是另一番景象,天宫很大,大得不知道边际在哪里,倒处都仙气弥漫,云雾飘渺,有时会看到仙鹤在身边飞来飞去,湖畔,会停留着几只饮水的梅花鹿,就算是遇上一株普通的草,也都大有来历,哪怕只是佛祖台前的一根灯芯,说不定也有不同寻常的来历。
但这并不是仙境和人间真正的区别,我想起先生执着的只想做一个凡人,而世人,却个个都想做成仙。
真是说不清,到底是做人好,还是成仙好呢。wWW.ΧìǔΜЬ.CǒΜ
在皇宫里打着转,收拾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思绪,我这才想起我来这里的主要目的,是来看望我那小徒的,只是我一时糊涂,没有大摇大摆的请人通报并由人引路进来,而是自己随性逛了起来,于是,不仅仅是脑下迷了路,脑海里也似乎迷了路。
再这样走下去恐怕我再走了一天也找不到子砚,唉,本想给他一个惊喜的。无奈,我只好用了一点仙力,放长视线在皇宫里寻找,只是仍然不得所踪,仙力今天似乎有点不灵,我纳闷的摇摇头,这时,一个低低的声音传了进来,是一个人在用力的叫:“打死你,打死你。”还有另一个人,在闷声的哼着。
我提着气向那个声音飞去,用了最快的速度,因为我听得出来,那个似乎被打的人,正是子砚。
是昨天雨霖的一句话引起了我的好奇,为什么一个天下最尊贵的王子,雨霖要说他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呢,天下所有奇珍异宝他都唾手可得,就算是要一个城池也不是什么难事,真是想不通,这个含着金珠宝玉的孩子倒底有哪里可怜。
难道是因为他出生在皇宫,先生以前也贵为王子,可是他厌倦皇位之争,只寄情于山水,难道,子砚也是这样的性情吗?正是怀着这种疑惑,我才悄悄的来到皇宫,想仔细看看他生长的环境。
声音的尽头来自一处假山,原来那个假山后面还有一个非常隐蔽的山洞,两个人的声音正是从那个洞里传出来的。我走进一看,不仅有点怒气上涌。
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正满身是土的和子砚扭打在一起,子砚显然是体力不支,不知被打了多少次,那个少年每次放倒子砚都蛮横的骑在他的身上,恶狠狠的说:“打死你,打死你”,拳头象雨点一样对着子砚招呼过去。而子砚又从不求饶,只是趁那少年不注意的时候,再把他掀翻在地,两个人就是这样,扭来打去,偶尔还用一点法术,只是法术和武功对于孩子都没有起太大的作用,更多的时候,他们是最野蛮的打斗。
“啪..啪...”空旷的山洞里响起了我清脆的拍掌声,两个孩子狼狈的站起来,子砚看到我眼里闪过一丝喜色,但是他并没有向我求救。我温和的看了一眼子砚,然后继续拍着手说:“精彩啊精彩,想不到路过此处,竟然看了一出好戏。”
“是出什么好戏?”子砚眨眨眼睛。
“这出戏叫做,以大欺小。”
那个少年冷笑了一下:“不对,你这戏名不对,不是以大欺小,而是以正除恶。”
那少年神情冷漠,从他的服饰可以看出不是一个王子就是一个贵族,而他的相貌也非常奇异,简直可以用完美来形容。我从来没有对一个人有这样的感觉,容貌精致美丽到完美的地步,这个世间我只知道一种人,我看了一眼他身上,果然,在他的胸前,绣着一个小小的标记。
“你是说,”我沉吟道:“打一个比你小的孩子就是你口中的除恶吗?”
那少年孤傲的扬着头:“没错,我打得就是他,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他。”
虽然他是那个家族的人,可是这样话从一个孩子嘴里说起来也不免让人动气,子砚手一伸,一只碧绿的降魔棍已经握在手中,那少年不屑的笑了一下:“就凭雨霖教你的那两下子,也想与我打吗。”说完,左手一张,一只雪白的降魔棍也握在手中。
我猜得没错,这少年果然是降魔者白族的后人,传说中降魔者本来只有一个家族,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在许多年以前,一小队降魔者悄悄分裂出来,这一小队人他们个个容貌美丽,性情孤傲,几百年来他们一直居住在从林深处,从不理人间的事务。我只是想不到,白族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皇宫里。
两个孩子眼里燃起了熊熊的战火,似乎都想置对方于死地,我拦住子砚:“今天不用雨霖师傅的武器,就用师傅的这把扇子吧。”
子砚兴奋的拿过我手中的扇子,对着那少年一挥。少年手中白色的降魔棍“啪”的断成两截。子砚开心的拍手大笑。
那个少年脸上流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他低下头慢慢的拾起那两截段棍,嘴里喃喃的说道:“不可能,不可能,母亲给我的降魔棍不可能会断。”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冷哼,一个女子冷冰冰的说:“原来今天不止看到了一出以正除恶的好戏,还看到一出以强凌弱的好戏。”
我回头,一个三十几岁的妇人冷冷的站在我的身后,她面容娇美,身形空灵,身上穿着质地精良的宫人服饰,胸前却同样绣着那个奇怪的标志。
“母亲,”那个少年奔向她,女子怜惜的把他搂入怀中:“墨儿,我们走。”
走过我身边的时候,她冷冷的说道:“身为一个仙人,竟然欺负一个孩子,真是令我大开眼界。”
“唉,你怎么不讲理啊,明明是你儿子先欺负子砚的。”我忍不住辩解了一下,可惜那母子两个已经走远了。。
子砚看到他们离开后,连蹦带跳的抱着我的一只手臂,开心的喊道:“师傅,今天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打赢我二哥。”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兄弟俩为什么要打架。”
“二哥欺负我没有娘,从我一懂事,他就想杀掉我。”子砚轻描淡写的说,他好象不是在说一个要杀他的人,而是在说一个孩童之间的游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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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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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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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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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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