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医院,傅北迎检查过后,医生说并无大碍。
陈艳芬顺势道:“还好我女儿没事,否则我一定饶不了那个宋惜冉,阿政,她就是个扫把星,也就你把她当个宝,那贱蹄子还蹬鼻子上脸在周年庆上拒绝你,我真是……”
“够了!”傅南政冷声打断。
陈艳芬看他一眼:“儿子,你……你怎么还向着她?”
傅南政冷眸扫向她:“是她把你们叫上门要骂你们推你们么?”
陈艳芬愣住,瞬间无言以对。
傅南政又看向傅北迎:“真的是你什么都没做,她就推你让你受伤?”
她咬唇,不说话,可是看上去,却极不服气。
男人一看两人反应,似乎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开口时语调并不重,但却极为阴冷:“到底怎么回事,一五一十地告诉我,否则,以后你们别想再从我这里拿走一分钱!”
……
不知道傅南政是不是信了陈艳芬和傅北迎的鬼话,周日一天,他没有再出现在公寓这边,也没有联系宋惜冉。
周一的时候,宋惜冉原本准备联系陆诚宇确认一下那天两人在车上谈的关于暗链版权和入职诚宇珠宝的事情……
可是碍于自己离婚的事情尚未敲定,她在犹豫着究竟要不要再联系陆诚宇。
不巧的是,早上她下楼倒垃圾的时候,看到了傅南政。
兴许是“离婚”的念头已经在宋惜冉脑海里根深蒂固了,所以才一天不见,宋惜冉对傅南政,已经有了种陌生的感觉。
曾经他们经常积年累月地不见面,他在距离她千里之外的地方忙于工作,可每次他回家,她的内心是火热的期待的。
如今,不一样了。
宋惜冉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男人,疏离而冷淡地问:“你怎么来了?”
傅南政似乎对她的态度略有不悦,拧眉看着她:“爷爷回家了,我来接你去傅宅吃午饭。”
“现在才九点钟。”她强调提醒,
“长时间没见,爷爷可能想和你聊聊天。”xǐυmь.℃òm
宋惜冉没有对这个说法做出任何点评,忽然转移了话题:“你觉得爷爷会同意我们离婚吗?”
傅南政目光很深:“结婚的时候是他说了算,离婚的时候,我总得有点发言权。”
她看着面无表情的男人,忽然觉得很头疼。
真怕爷爷都做不了他的主。
“我上楼换件衣服就下来,你等着。”宋惜冉对他说。
男人“嗯”了声,看着她转身上楼,顺着她的意思等在原地。
十分钟后,宋惜冉从楼上下来,刚才披在肩上的头发扎了起来,短裤t恤也换成了一条过膝的长裙,整个人看起来温婉乖巧许多,且一看就是长辈会喜欢的样子。
傅南政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很长的时间。
直到宋惜冉主动问他:“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你还要去傅宅吗?”
后者的语气里透着一种莫名的嘲弄:“在爷爷面前,你倒是知道装乖巧扮懂事。”
宋惜冉心平气和地对上他的视线,微微动唇:“曾经我喜欢你,满怀热情讨好你的时候,在你面前可比在爷爷面前乖巧多了,可你并不在意,我现在想明白了,对不珍惜自己的人,没必要给好脸色,可对喜欢我尊重我的爷爷,我自然要乖巧懂事,让他看见我的时候就心情好,这是对喜欢我的长辈的一种尊重,你看不惯很正常,因为你从来没有看惯过我。”
傅南政目光沉沉地看着她,不说话。
宋惜冉自顾走到黑色宾利车旁,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上了车。
他身侧的手不动声色地紧握成拳,后槽牙磕在一起,面上仍是一派波澜不惊。
男人绕过车头上了驾驶座。
车子驶出去之后,傅南政余光瞥了宋惜冉好几次,不知道第几次瞥向她的时候,他忽然开口:“我替小迎和我妈跟你道歉。”
宋惜冉毫不在意地笑了下:“受伤了的是她们,骂人推人的是我,我有什么资格被道歉。”
闻言,男人的脸色逐渐变得难看:“我不蠢,也不瞎。”
她脸色淡淡,沉默应对。
这并不怎么愉快的几句对话让傅南政放弃了再次和宋惜冉主动交流的打算。
半个小时后,黑色宾利在傅宅外停下。
宋惜冉一下车,就看见了站在门口,虎视眈眈盯着她的陈艳芬!
曾经她喜欢傅南政,为了在他面前讨巧,总是对陈艳芬包括傅北迎笑脸相迎,面对她们的刻意为难,她选择默默忍下,也从不跟谁告状。
可是,隐忍顺从并未换来陈艳芬对她的改观和善待。
现在,她不在乎傅南政怎么看她了,也明白有些人不喜欢你就是不喜欢你,你再怎么讨好都是没用的。
傅南政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她身后,拦住她的腰:“进去吧,爷爷在里面等你。”
“哦。”应了声,她抬脚。
宋惜冉进门时跟陈艳芬擦肩而过的时候,后者凌厉的眼神有犹如刀刃,仿佛要把她凌迟。
她微乎其微的够了下唇角,轻蔑的弧度里带着十足的藐视。
陈艳芬只能默默咬牙。
客厅里,傅松柏一看见宋惜冉,精气神瞬间好了不少,笑着朝她伸手示意:“冉冉啊,来,坐在爷爷身边。”
宋惜冉走过去,在他身侧的沙发上坐下了。
傅松柏和善可亲地看着她:“在傅宅住的好好的,怎么搬出去住了?是不是家里有人对你不好?”
“最近我妈受了点伤,我和她住在一起照顾她。”
“是吗?可我怎么听说,你和阿政搬到城南别墅了?”
宋惜冉愣了下。
她并不想在爷爷面前告陈艳芬的状,毕竟他们是公媳关系,有些话说出来,爷爷会为难。
可被拆穿至此,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老爷子没有追问她,而是直接看向了陈艳芬:“你说,阿政和冉冉为什么会搬出去住?”
陈艳芬陪着笑脸,阴阳怪气地开口:“这我哪知道啊?兴许是冉冉觉得我这个婆婆不好说话,跟我住在一起心里不舒服,就跟阿政吹枕边风搬出去住,我也希望儿子能跟我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可我怎么左右得了他的想法?爸,你说这是儿大不由娘,还是娶了媳妇忘了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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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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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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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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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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