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浦自明还在书院门口闹着的时候,苏漱玉突然来了这样一句话。
浦自明听到这话,心中闪过一丝慌乱,但他依旧表面镇定的回答到:“苏先生可不要含血喷人,如今字画已经毁了,只有你一个人坚称我的那幅字画用的是云宣纸,你觉得会有几人相信你说的话呢?”
浦自明本以为他说了那么一番话后,会看到苏漱玉的气愤和怨恨,毕竟他如今已经把字画毁了,在场的人想找什么证据都没办法了。
可谁料浦自明转头便看见了苏漱玉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接着便如晴天霹雳般听到苏漱玉这样说。
“浦公子大约不太了解我,我虽然是卫国人,可我外祖家却是赵国人,在赵国经商,这云宣纸,别人不认识没关系,我作为外祖的后辈,自然是认识的,毕竟,这云宣纸四舍五入也算是我家卖的。”
苏漱玉说完这么一番话后,那脸色平静的就像是,他在说今天早上吃了什么一样。
但是在场的人却都因为他这么一番话,彻底改变了对浦自明的看法,毕竟苏漱玉这话一说出口,可是彻底把浦自明作假污蔑他人的事情做实了。
“如今苏先生既然已经证实了,浦自明是污蔑的江晚,那就把人带下去吧!”
叶怀瑾在最后开口把浦自明带了下去,如此,窃文一事便这么解决了。
“事情已经解决了,大家就都散了吧!”
叶怀瑾的手下们有条不紊的疏散着门口的人离开,看到人群散去,苏漱玉本来是打算按照原计划赶紧去买东西的。
可在临走前,他却犹豫了,因为他还没有想好,究竟要不要和江宛道别。
辛好实际上也不需要苏漱玉多加纠结,因为江宛主动邀请了苏漱玉去吃饭,她想借此对苏漱玉表达感谢。
苏漱玉本想答应江宛的邀请,可他看到江宛身边围绕着这么多的人,最终,经过苏漱玉的反复思量,苏漱玉还是婉拒了江宛。
“抱歉,我可能还有些事情要做,今天就算了吧,等下次有时间了再说。”
听到苏漱玉这拒绝的话语,江宛也不想强人所难,然后二人一番道别后,苏漱玉便消失在了江宛等人的视线。
江宛想着,如今既然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她干脆去找叶怀瑾,好好审问一下那个浦自明,看看究竟是谁在背后针对她,亦或者针对叶怀瑾。
说干就干,江宛只是简单向江凌,徐子唯和楚星辰交代了一声后,便去了叶怀瑾的府上。
……
昏暗的牢房内,浦自明越想越不对劲,他觉得一定是有人在蓄意陷害他,不然为什么那个苏漱玉,总是说话说一半,害得他永于翻身之日。
甚至回想起他暗示家奴放火烧的那副字画,那副字画似乎烧的太快了一点,简直快的不合常理。
可惜当时的浦自明沉浸在了证据被毁的快感之中,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不对劲,如今仔细想来,浦自明越发觉得自己是被别人算计了。
正当浦自明还在这里想着究竟是谁害了他的时候,江宛和叶怀瑾走了进来。
看着熟悉的一切,江宛真是感慨,上次自己还是作为囚犯被关到了这里,可如今她却是作为主审又来到了太子府的牢房,还真是,有缘啊!Χiυmъ.cοΜ
“浦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江宛一上来,便和浦自明打了一个招呼,可惜浦自明却并没有什么心情搭理她。
只见浦自明冷哼了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然后轻慢的对江宛说到:“怎么,江公子是来看本人的笑话吗?那可真是托了您的福,让您见笑了。”
“浦公子何必这样呢?要不只要浦公子您能告诉我,此次作弊事件幕后的主使是谁,那我可以考虑原谅你,不和你过分计较。”江宛温和的向浦自明问道。
可惜浦自明完全没注意到江宛的真诚,他只以为江宛是想诱惑他说出幕后之人,然后再慢慢收拾他。
因此,浦自明十分硬气的说到:“没有主使,我就是单纯看不惯你而已。”
“单纯看不惯,可我此前从未见过你,你又是如何看不惯我?”江宛笑着问道。
“我嫉妒你考的好不行吗?”浦自明嘴硬的回答到。
“嫉妒吗?可要是说考的好,难道那个榜首楚钰考的不好吗?他几乎科科满分,少有减分的,为什么浦公子你独独嫉妒起了我,而不去嫉妒他呢?”
浦自明一时间被江宛把话问住了,他此时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了,看着有些沉默的牢房,叶怀瑾有些烦躁了。
他本来还以为江宛会用什么手段来审问浦自明呢?结果就是这样单纯的问话,叶怀瑾真的不理解,他觉得,江宛可能还是有些太心软了。
为了自己的属下能有更好的抗压能力,叶怀瑾打算亲自向江宛展示一下他太子府上的刑讯方法。
接着便见叶怀瑾突然开口道:“江宛,你这样问是问不出什么来的,我觉得在刑讯这方面,你似乎还有些欠缺,不如接下来,就让孤的人来审讯吧,你就在这里看着好了。”
这样说着,叶怀瑾便示意身边的人搬来椅子还有凳子过来,他斜躺在椅子上,而江宛坐着凳子,就在他的右下方。
江宛注意到,刚才叶怀瑾说的是肯定句,并不是什么疑问句,好歹也是在这个时代生活过一段时间了,江宛自然知道不能轻易惹叶怀瑾。
因此,在叶怀瑾提出让她在旁观看太子府审讯浦自明的要求后,她立刻便乖巧的答应了,乖乖的坐在叶怀瑾的旁边,亲眼看着叶怀瑾的手下是如何折磨浦自明的。
午后的阳光格外热烈,可太子府的牢房中,却传来阵阵惨叫声,那声音久久没有停歇下来,更显出太子府这处地方的偏远与荒凉。
浦自明本以为好歹他也算是世家弟子,没看刚才江宛都是温和的问着他问题,他以为作为一国太子,叶怀瑾应该也差不了多少吧!
可浦自明想错了,不是差多少,而是根本就是天差地别,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浦自明是真的发誓,他一定会在江宛询问他的时候,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而不是死鸭子嘴硬,结果等到了叶怀瑾派人审讯他。
俗话说审讯审讯,那肯定是一边审问,一边刑讯,可这放在叶怀瑾的身上,那是直接跳过了审问,直接对他上了刑讯,完全不给他任何回答的机会。
浦自明只记得,叶怀瑾在喊人搬来了椅子和凳子后,自己斜躺在了椅子上,江宛则坐着凳子,待在了叶怀瑾的右下方。
接着,叶怀瑾便一言不发,他的手下直接对浦自明上了刑罚。
没错,你没有听错,叶怀瑾的手下什么都没问,直接便给他上了大刑,当然不是那种打板子的普通刑罚。
他们只是拿了银针,直接扎在了浦自明的身上,还把银针插在了浦自明的指甲缝里,那感觉,痛的浦自明发出了阵阵惨叫。
浦自明被银针插在指甲缝里没有几下,他便立刻求着叶怀瑾不要再对他用刑了,他愿意说,什么都愿意说。
看到这样的情景,叶怀瑾言传身教。
“看到了吗,有的时候,就不要那么心软,你对他太过客气,他反而不把你当一回事,如今这刑讯才刚刚开始,他便什么都肯说了,所以说啊,做人还是要心硬一些,识时务一些。”
叶怀瑾说的心硬,自然是对江宛说的,而识时务,自然是对着浦自明说的。
江宛看了看此时狼狈不堪的浦自明,又看了看脸上不见丝毫波澜的叶怀瑾,她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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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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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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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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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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