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煜和丁颐两人凑上前一看,丁颐指着一处道:“这怎么断了一角?”
赵煜道:“怎么会这样?”
朱能道:“王爷您忘了,您小时候拿玉玺把玩时不小心掉在了地上,这正是那个时候磕坏的。”
赵煜回忆了起来,道:“确实是如此,本王倒是忘了。赵显使用的玉玺是完整的,是他后来篆刻的,并不是真正的传国玉玺。”
朱能道:“正是,因为并不明显,所以大家也并没有留意。”
丁颐喜道:“这就说明了他得到的这个天下名不正言不顺。”
朱能道:“正是,当年赵显想要得到真正的玉玺四处查访却一无所获。后来他一直怀疑被陈将军所藏匿,所以处心积虑地想要扳倒了陈将军。陈将军也自知难逃一死,与老臣商议,与其由别人帮着赵显出谋划策陷害陈将军,还不如由老臣出面,既能隐匿老臣的身份又能让老臣等到王爷成长的那一天,这样我们也就不辜负了先皇的嘱托。”
赵煜道:“所以当初本王能那么顺利地带着晓月离开卞城也是你在暗中相助。”
朱能眼泪忍不住流下来,他用衣角擦干眼泪,道:“老臣能做的也只有尽量帮陈将军留下一丝血脉。”
赵煜道:“你果然认出了晓月!”
朱能道:“她有着当年陈将军的风范。”
丁颐道:“但是光有玉玺我们也不一定能扳倒赵显!”
赵煜道:“你忘了皇后了吗?我们还有皇后的那些证据呢。”
丁颐立刻明白了,道:“那些罪证在宰相大人手上?”
朱能道:“正是!”
丁颐不解地问道:“怎么会在您手上?”
朱能说道:“本来并不在老臣的手上,本来是在许院首的手上。先皇的驾崩是许院首在皇帝的威逼下下的药,皇后自知有了许院首的把柄,许院首不敢轻易出卖她。老臣知道许长青不是个贪图荣华富贵的人,所以曾找过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谈过心。那个时候老臣就看出他的内心也是十分煎熬,但是出于某种原因他还是保持了沉默。老臣以为他担心家人的安危,曾经许诺过护他一家周全,但是他依然选择了沉默。后来他的身体每况愈下,有一天他带着这些东西找到了老臣,说是在临死前为了赎罪,也为了死后能有面目面对先帝,没过多久他就没了。”
丁颐唏嘘,道:“原来他是为了长公主,为了长公主他可真用了心了。”
赵煜长叹一声,爱情真的能让一个人放下自己的原则。他不禁想到了朱颖,想到了自己,他扪心自问:自己能为朱颖做到怎样的程度?
至少现在他愿意用自己的一切去换得她的平安!
丁颐不解地问道:“难道许长青害怕皇后就不怕皇上了吗?他会为了皇后得罪皇上吗?皇后的想法真是让人费解!”
赵煜道:“也许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出卖赵显,所以才选择了许长青。就好像情侣吵架时,女子总是赌气地说道‘我要咬死你’,但下口永远都是轻轻的。她们只是做个姿态给对方看,皇后也该是如此,她虽然将证据交给了许长青但却并不想许长青那么做。她知道赵显一定猜不到她把罪证交给了许长青,所以她可以一直利用这个来胁迫赵显,逼迫赵显答应她的一些要求。只是她忘记了利用别人的秘密来胁迫别人的事情不可多用,多用了被胁迫的那方就会起杀心。”
丁颐喜道:“有了这些物证、人证,王爷就能举事了,就算是三王爷他也不能扣您一个谋逆的帽子。”
朱能道:“话虽如此但是王爷一定要控制住皇宫内的禁军,还要关闭城门才行,这可就不简单了。”
“这也不难。城门守兵有大部分对严进不满,本王已经让李大山聚集起了一批志同道合的士兵了,只要起事那日紧逼城门,让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就行。至于宫内,五百精兵足够了。”
赵煜的脸上是无比的自信。
朱能道:“只要王爷能控制局面,朝堂之上王爷就不用担心了,文武百官中老臣也有门人,到时候里应外合必能成事。”
赵煜点头,为了朱颖他现在也必须冒险,没有时间在让他等待了。
赵显为了彰显自己是个仁义之君的形象,为赵晋艳举办了一个隆重的葬礼,葬礼结束也快要小半个月了,这也给了赵煜起事争取了足够的时间。他的五百精兵也陆续来到了黑沟村。
赵煜特地选了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行事,李大山带领了自己的心腹和王府内退役老兵把守住了城门,然后把赵煜的五百精兵偷偷放入城内。Χiυmъ.cοΜ
赵煜带领着五百精兵和十二地支攻入皇宫,封住宫门,只要是不肯投降者一律击杀。由于事出突然,而赵煜手下的士兵又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个个骁勇善战,禁军只是守卫皇宫都没有实战经验,很快就被打得溃不成军,死伤无数。
当赵显得闻此事已经大势已去,再无回天之力。
就连赵炎也没有预料到赵煜的神速,他看到皇宫的方向火光冲天,想通知严进打开城门放他的私兵进入也已经来不及了。
他谋划了数年的计划到头来还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翌日,赵炎还是跟着一众大臣来到宫殿上。
看到赵煜浑身是血,双手持剑撑在地面上,霸气地端在龙椅上。他的脚下躺着一具尸体,正是赵显。
赵煜眼神冰冷地看着在场的文武百官,那眼神就像一只吃人的老虎吓得众人噤若寒蝉。
赵炎不甘心自己的努力付诸东流,正要以正义之身讨伐赵煜。朱能却手捧着证据走到了殿前,他转身面对所有的文武百官将赵显如何谋害先帝,铲除异己的证据一一列举,并命人把被制作成人彘的皇后抬了出来。在事实面前众人都沉默了,连一心想挑刺的赵炎也挑不出毛病来。
他不甘心地狠狠地瞪了朱能一眼,当初他就知道朱能会是他称帝之路上的一个变数,为了除去他才会千方百计害死他女儿,为的就是制造他和国公府的矛盾。只要他们两家互撕起来,他就能抓住机会除掉他们中的任何一方,无论除掉哪一方都能削弱他背后主子的势力,他就离帝位更进一步了。但他万万没有想到朱能拥护的竟然是赵煜而不是赵显,也没有想到自己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朱能从身后的小太监手上捧起玉玺,道:“当初先帝是要传位与十四王爷的,只因事出突然没有来得及写下遗诏。但是先帝将传国玉玺交付给了老臣,让老臣传与新君。老臣今日就完成先帝的遗命。”
说着,他双膝跪下,正要高呼“万岁”被赵炎打断。
“我们怎知这才是真的传国玉玺?”
朱能说道:“是真是假一看便知。把先帝时期的圣旨和现在的圣旨做一番比较便可知晓。史官,去把圣旨拿来!”
史官匆匆离去,不一会手捧着两份圣旨回来了,然后三皇子和几位德高望重的大臣对两份圣旨做了比较,比对了朱能手上的玉玺,比对下来玉玺和先帝时期圣旨上的玉玺印是一模一样的,都有一个小小的缺角。
众人不在怀疑,朱能再次跪下,他的门人也纷纷跪下,接着其余的文武大臣也都跪下。
众人异口同声地喊道:“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明天应该可以完结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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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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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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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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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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