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宁宛茹被这一句倒贴,气的是脸红脖子粗。琇書蛧

  看到她如此反应,宁若渝简直大快人心。

  只是光拿回一根簪子,宁若渝并不觉得解气。

  看见宁宛茹脖子上还挂了一枚玉佩,她二话不说,就把拽了下来。

  宁宛茹捂着疼痛的脖子,终于是暴露了她凶恶的面孔。

  “宁若渝,你个贱人!我杀了你!”

  “哟,开始骂人了?你不是淑女吗?你不是和我天底下最要好吗?现在怎么不装了?”

  说着,宁若渝的眼光就在宁宛茹身上流转。

  “我看你这身衣服也挺值钱的,啧啧,瞧这缎子,想必扒下来去卖了,也能卖不少钱吧?”

  闻言,宁宛茹下意识的捂住自己。

  这个恶女真是穷疯了!

  连她的衣服都不放过,这大庭广众之下,宁若渝要是真把她给扒干净了,她以后还怎么做人?

  越想越可怕,来不及跟宁若渝算账,宁宛茹就吓得落荒而逃。

  看着她吓个半死的样子,宁若渝这才觉得解气!

  掂量掂量手里的两件宝贝,宁若渝毅然决然的前往了典当行。

  典当行两个规矩,一是死当,二是活当。

  出门前,宁若渝就已经把她家里的首饰全部带出来了。

  她自己的首饰全部是死当,包括宁宛茹的玉佩,唯有这根簪子是活当。

  毕竟是她亲娘留下来的遗物,等她有钱了,她还要赎回来的。

  当铺老板看着这些个价值不菲的宝物,不禁咂舌。

  “啧啧,都是好物件儿啊,姑娘,你全当了有点可惜啊。”

  宁若渝苦涩的笑了笑,“人生在世,谁还没点难处。”

  最后,所有首饰加在一起,一共到手一百七十两。

  她欠的钱远不止这些,剩下的钱上哪弄去呢?

  宁若渝在原地思来想去,绞尽脑汁。

  这时,不远处走来一个风度翩翩的白衣公子。

  他模样生的俊俏非凡,眉眼间有一种女人的妩媚。

  手中把玩着玉扇,走到宁若渝跟前。

  “这不是宁姑娘吗?怎么,来这当东西?”

  宁若渝挑了挑眉,“这不是畅春楼的花魁小郎君吗?怎么,你也来这当东西?”

  此人名叫谢君白,是畅春楼的花魁,鸭子中的佼佼者。

  以前,宁若渝可没少在他身上花钱。

  不过这青天白日的,谢君白来找她作甚?

  谢君白笑了笑,“不,我是来送东西的。”

  “嗯?”宁若渝不解。

  谢君白便道,“看得出来,宁姑娘最近缺钱了,我手头正好宽裕,要不要考虑,找我借钱?”

  此话一出,宁若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还有上赶着求借钱的人?

  她狐疑的看着谢君白,表情复杂。

  “谢公子说笑呢吧?我与你不过是萍水相逢的交情,你平白无故借我钱,难道不怕我赖账?”

  谢君白被此话逗笑,“宁姑娘此言差矣,我们俩的交情怎么能说是萍水相逢呢?当初若不是宁姑娘你捧场,我还到不了花魁的位置。”

  许是担心宁若渝不相信他。

  谢君白又补充道,“对了,找我借钱的话,我是不会要你一分一毫的利息的,怎么样,宁姑娘,这笔买卖是不是很划算?”

  宁若渝看了看怀里还不够的银子。

  又想起早上苏少亭看她失望的眼神。

  一时之间,还真有点心动。

  只不过天底下可没有白吃的午餐。

  宁若渝机敏的问道,“说吧,找你借钱的代价,是什么?”

  谢君白闻言,满意的笑了笑,“宁姑娘果然是个爽快人,也很聪明。其实我早就看出姑娘不是一般人了,你来畅春楼从来只是喝酒,压根就没真玩男人,我们畅春楼上上下下都知道你清白的很,说到底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小姐。”

  一提到畅春楼,宁若渝就头疼得很。

  不是那个鬼地方,她家也不会闹成这样。

  她皱眉说,“别卖关子。”

  谢君白点点头,进入正题,“实话说了吧,我有个弟弟,想去国子监读书。但是没身份没背景,所以想请你帮个忙。”

  宁若渝当即一口回绝,“国子监是什么地方,哪能随便进去的?这买卖我做不来,你另寻出路吧。”

  闻言,谢郎君有些小意外。

  按理说宁若渝这个恶女都臭名昭著了,只要给她钱,她什么都愿意干,怎么今天反倒不同了?

  眼看着宁若渝着急走,谢君白赶忙拦住她的去路。

  “宁姑娘,你先别着急,看看我弟弟写的文章再说。”

  说着,谢君白就从衣袖里掏出了一叠白纸黑字。

  宁若渝不耐烦的推开。

  想从她这里走后门,想都不要想。

  她从前已经够连累宁家的了,好几次因为她的事,她爹爹差点被罢免官职。

  所以这买卖说什么,她都不会干。

  不过这个谢君白难缠的很,在他再三央求下,宁若渝只好捧起他弟弟的文章看了起来。

  这不看不打紧,一看她整个人都惊了。

  “能写出这么好的文章,还要走后门干嘛?他完全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考上国子监啊。”宁若渝万分不解。

  说到这,谢君白就开始叹气。

  “谁说不是呢,只可惜我这弟弟性子要强,还没来得及考试,就得罪了官宦人家的子弟,所以每每到了我弟弟考试的日子,路上总会出点乱子,最终要不赶不上时间,要不成绩被黑。”

  “我们谢家就出了这么一个读书的料子,作为大哥的我,已经堕落风尘,我不想再看见我的兄弟,也明珠暗投啊。宁姑娘,我说的这些,你能明白吗?”

  宁若渝:“……”她可太能明白了。

  这谢家兄弟的遭遇,简直和他夫君像的不能再像。

  思及此,她的心情莫名变得很差。

  “好吧,你弟弟确实是个人才,不过国子监有国子监的规矩,我不能随意打破,我只能答应你,将这篇文章带回去给我父亲观摩观摩,你看如何?”

  言外之意就是,她只能当个中间人。

  宁父能看上此人文章,那么皆大欢喜。

  若是看不上,那就另当别论了。

  对于谢家兄弟来说,他们现在的处境无异于走投无路。

  要饭不嫌馊,谢君白当即表示:

  “太好了,宁姑娘,此举甚好,只要能让我兄弟的文章给祭酒大人观上一观,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说罢,他从怀里掏出五十两银票,递给宁若渝。

  “宁姑娘,谢某说到做到,这笔钱不算你利息,你想什么时候还,就什么时候还。”

  “行,放心,我也会说到做到。”

  宁若渝接过票子,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是放下。

  有了这笔钱,她的债终于能还上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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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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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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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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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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