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以宁完全不记得被绑架那天的事情,只能从霍云沉的口述中了解一二。
“验证一下就知道了。”
霍云沉松开了温以宁的手,闪身快步挡在了司凌宇的面前,作势欲解掉他睡衣上的纽扣。
温以宁仍旧有些懵,踱步上前轻声问道:“怎么验证?难道他身上还留有什么特殊印记?”
“那天晚上地下密室里还架着一台摄像机,摄像机里不止录下了神秘人被你放的毒蛇咬到脖颈,还录下了你们争执期间他疑似被强酸腐蚀到身体皮肤的小片段。不过我不确定,强酸究竟是腐蚀了他哪里的皮肤。”
“会不会在腿上?”温以宁说完,试图伸出手去扯拽司凌宇的裤子。
霍云沉连忙抓住她的手,将他往身后带去,“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看别的男人?”
“验伤呀。”
“不准看。”
霍云沉不放心地又补了一句,“给我把眼睛闭上。”
“他随时都会醒的,你还在这里纠结这种事?我闭上行了吧,你动作麻利点。”温以宁愈发摸不透霍云沉的脑回路。
她之前被黎弯弯拉着一起看了很多岛国爱情动作片,什么世面没见过?
而且她对司凌宇没有兴趣。
单纯的想要快点从司凌宇身上找到被强酸腐蚀过的疤痕。
“找到了。”
霍云沉很快就解开了司凌宇睡衣上的纽扣,他指着司凌宇右侧腹肌上的两片拇指大小的暗黑色印记说道:“这两块皮肤很粗糙,绝对是被强酸灼烧过留下的痕迹。”
“真是他绑架的我?”
温以宁睁开了双眼,目不斜视地盯着司凌宇腹部上的疤痕,后怕不已。
“没错,就是他。”
霍云沉总算揪出了这个困扰他多时的变态绑架犯,心底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下。
尽管他暂时还不打算动司凌宇。
但这并不代表今晚毫无收获。
起码司凌宇终于从暗处走向了明处。
确认了他的身份后。
霍云沉又不动声色地替他系上睡衣的纽扣。
这期间他不断地原地踏步。
时不时的还要往霍云沉怀里冲。
有好几下他的唇都险险地擦过了霍云沉的唇瓣。
霍云沉被恶心得差点儿没甩上司凌宇几个耳光,最后还是温以宁拉住的他,“干什么?你该不会是想要打醒他吧?”
“没什么。”
霍云沉憋着一口气,终于替他系上了最后一颗纽扣。
而司凌宇的脸色突然间柔和了不少。
他主动伸出双手,环住了霍云沉的腰,嘴里依旧在念念有词,“以宁,我爱你。”
霍云沉满头黑线:“......”
他在心里暗暗吐槽着,这究竟是哪门子的替身文学?
他的情敌居然抱着他,深情款款地向他的女人表白?
霍云沉不悦地皱着眉头,正想要推开他。
司凌宇的一只手已经探入了霍云沉的内裤中,而他的另一只手,则袭向了霍云沉的挺括平坦的胸膛。
温以宁惊讶地看着眼前劲爆的一幕,傻傻地呆愣在了原地。
霍云沉也被司凌宇突然的动作给弄傻了。
直到感觉上下都被温热的手牢牢抓着,他才羞恼地将司凌宇推到一边。
“该死!”
霍云沉低咒了一声,气得一脚踹了过去。
“别...”
温以宁连忙抓住他的胳膊,缓声安慰道:“别冲动,你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我今天非废了他。”
“冷静!这个时候不能动他。要是真的废了他,你要负法律责任的。”
温以宁捧着霍云沉的脸,吧唧吧唧亲了好几口,他才恢复了镇定。
司凌宇双手一空,不满地蹙了蹙眉。
紧接着又开始了原地踏步。
温以宁看着司凌宇近乎魔怔的行为,压低了声问:“他真的没醒吗?我总感觉他是故意恶心你的。”
“不会。男人就这样,抱着喜欢的女人,通常都是直接奔向正题的。”
“...龌龊。”
温以宁暗暗吐槽了一句,某种程度上他们兄弟俩还挺像的。
霍云沉其实也总这么对她,而且还是不分场合的那种!
“在想什么?”
霍云沉这次长了记性,稍稍退后了两步,避免再一次被司凌宇偷袭。
温以宁下意识地挨近了霍云沉,沉声说道:“你涉嫌经济犯罪被抓的那一次,我还孤身一人去他家找证据。现在想起来,还挺可怕的。万一我没有逃掉,我现在是不是已经成了他密室里其中一个活体标本?”
“以后别做那么冒险的事情,你有我。”
霍云沉顺手将她揽入了怀里,他很想狠狠地训斥她一顿,让她长长记性。
可想到她是为了自己冒的险。
哪里还舍得训斥她?心里满满的都是感动。
温以宁点了点头,见司凌宇缓缓地走上了楼梯,又问:“现在该怎么办?”
“不能让他知道他被下药梦游一事,先跟上去看看。”
“嗯。”
温以宁也觉得向司凌宇下药一事多少有些冒进,遂好奇地问:“你向他下药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出他和绑架我的神秘人?”
“不是。”
霍云沉并没有供出君泽,平时温以宁对他还是挺严厉的。
儿子既然再三要求保密,他自然会说到做到。
“我始终觉得太冒进了。”
“确实冒进,不过偶尔冒一下险,往往会有新的收获。”
“也是。”
温以宁点了点头,没再追问。
与此同时。
司凌宇已经熟门熟路地进了自己的卧室。
霍云沉和温以宁两人见状,也飞快地赶在他反锁卧室房门的前一秒,挤进了他的卧室。
“妈,昨晚我又梦到你了。”
司凌宇似乎是想到了司素素,脸上骤然笼罩了一层似薄雾般浅淡的哀伤。
他定定地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
而后又不疾不徐地走进卧室里的洗手间,熟稔地拿出盥洗台下的脸盆。
“他不会梦游洗澡吧?”温以宁好奇地问。
“你很想看?”
“有一点...我还没有看过男人洗澡。”
“我不是男人?”霍云沉反问,这女人是真的欠。
有了他还不满足,居然还想着看其他男人洗澡!
温以宁讪讪笑道:“人总是有猎奇心理的。”
“你出去,不准看。”
霍云沉不容商榷地将她抱出了卫生间。
另一边,司凌宇拿出脸盆后,又起身走出了卫生间,从床底下取出了一大叠冥币。
温以宁看到冥币的那一瞬,更觉毛骨悚然,“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应该是给司素素烧些纸钱。”
霍云沉攥住了温以宁冰凉的手,他知道她害怕,便挨得她更近一些。
司凌宇浑然没有察觉房间里多了两个人。
他麻木地拿出了裤兜里的打火机,点燃了一小叠冥币,停了几秒钟再缓缓地扔到了脸盆中。
“妈,对不起,我诚心向你忏悔。”
“那天路上很黑...我喝了点酒意识有些模糊。”
司凌宇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明显哽咽了。
霍云沉敏锐地捕捉到他话里的关键点,即刻掏出了裤兜里的手机,将司凌宇的诡异行为原原本本地录了下来。
司凌宇停留了十来秒。
又点燃了一叠冥币,好看的瑞凤眼里骤然涌出两行眼泪,“妈,我是真的没有看到你。你说你也是,好好的为什么要站在马路上?你知不知道撞了你之后,我每天都睡不安稳?”
“是他!果真是他撞的!”温以宁由于紧张的情绪,声音略略有些发颤。
“别怕。”
霍云沉轻声安抚着温以宁的情绪,小心地护着她的肚子,深怕她再次动了胎气。
司凌宇吸了吸鼻子,接着说道:“我给你烧点纸钱,你一个人在下面好好过吧,别再出现在我的梦中,好不好?”
话音一落。
他又点燃了好几叠纸钱,嘴里念念有词,“都给你,都给你!”
然而...
在司凌宇的幻象里,司素素并不买他的账。
她依旧是死前血肉模糊的样子。
她睁着那双流着血泪的眼睛,阴鸷地盯着司凌宇,声音戚戚然似鬼魅之音,“是你害了我,是你!我的好儿子,来地府陪我,可好?”
“这不能怪我。”
“我如果知道是你,绝对不会反反复复地在你身上碾压。”
“你知道的,我是公司的总经理,不能有任何的负面新闻的,所以我才会选择一不做二不休。”
“妈,你体谅我一下,行不行?”
“我真的不是故意碾你的,我那时候惊吓过度,根本没有看清自己撞了谁。”
司凌宇的情绪变得更加激动,他几乎将脚边所有的冥币都扔到了脸盆里。
一时间。
脸盆里被火苗烧得滋滋作响的冥币就如同一张血盆大口,哼哧哼哧地裹挟着热浪朝他正面袭来。
司凌宇的眼睛依旧形同虚设,看不见眼前事物。
但不知道为什么。
他总感觉脸盆里似乎藏着司素素那张恐怖狰狞满是血迹的脸。
“啊!”
司凌宇被吓得频频往后退去,意外撞到身后霍云沉的腿,又一屁股跌在了冰冷的瓷砖上。
“反复碾压?也就是说,如果仅仅只是撞了一下,司素素有可能不会死?”
温以宁的眉头紧紧地拧着,她依稀记得警方在调查那起车祸的时候,说的是受害者因流血过多当场死亡。
如果只被撞了一下,完全有机会抢救过来的。
“司素素的死可能加重了司凌宇的病情。”
“在那之前,司凌宇的所有阴暗面都是不见光的,所有残忍的可怕的想法,只存在于那间狭小的地下室。”
“在那之后,他彻底疯魔。所作所为更加狠戾,也更加肆无忌惮。”
“想必错手杀死最亲的人,给了他很沉重的打击。”
霍云沉总算明白司凌宇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个地步。
如果司素素还活着。
他就算有病,也绝对不至于下手这么狠绝。
“这事也得怪他自己。难道不是司素素,他就可以肆无忌惮地碾压?”温以宁对于这样的法外狂徒已经没有半点的同情。
“他这也算是自食恶果了。”
霍云沉低垂着眼眸看向缩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司凌宇,原本想要将他扛回床上。
他突然又一次上前,抱着一盆子的灰烬,咬牙切齿地道:“妈,你说霍云沉到底哪点儿好?他抢走了我的一切,为什么连我最爱的女人都不放过?他有那么多选择,我却只有她!”
温以宁蹙眉,她知道司凌宇嘴里最爱的女人是她自己。
过去的这些年,她曾明里暗里拒绝过他好多次。
不过她确实没有想到。
司凌宇对她的执念竟这样深。
有时候温以宁也觉得奇怪,她又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司凌宇为什么总是对她念念不忘?
还是说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司凌宇如同狂暴的野兽,愤怒地咆哮着,“臭婊子!温以宁他妈的也是个婊子,和其他女人哪有什么区别?总有一天,我要干死她,我要让她知道谁才是她的男人。”
温以宁亲耳听到司凌宇说出这样肮脏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曾将他当成挚友。
结果他竟在心底里骂她婊子,还想着强暴她。
“妈,你知道吗?我曾有无数次可以得手的机会,无数次!可我没有,我甚至舍不得碰她。”
“她大着肚子遭遇严重车祸,我时刻陪在她身边鞍前马后,她却还在想着霍云沉。”
“我将所有的爱都给了她,她却总是在疏远我。”
“她在国外那些年,过得那么苦,却仍旧不愿意接受我的帮助。”
“有次我被她逼急了想要强暴她。那天我喝了点酒,借着酒胆闯进了她家。她正在给孩子喂奶,我看了一眼,就生出了将那两个该死的小畜生摔死的念头。”
“可是看到她害怕的样子,我心软了。”
“想起来我可真傻。我当时就不该心软,我该摔了那两个小畜生,然后强行占有她,让她为我生儿育女。”
司凌宇愤怒地捶着冰冷的瓷砖,似是在为曾经的心软而后悔。
他极不耐烦地顶了顶腮,很快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自言自语。
“那女人真是不识好歹,我不过是看了她的身子,她就气得几个月不理我。”
“可她对霍云沉,从来不是这样的。”
“霍云沉有了小三,她整夜痛哭却仍旧不死心。”
“霍云沉因为她娘家无人肆无忌惮地欺负她,她还是对他死心塌地。”
“妈,你说她是不是很犯贱?”
“我曾无数次想要将她活体标本,想要将她永远囚禁在身边,可每次想要下手的时候,我都他妈的舍不得碰她一根毫毛。”
......
司凌宇抱着脸盆,喋喋不休不知疲惫地絮叨着心中的怨气。
温以宁还以为他曾经是真心实意待她的。
没想到他从一开始就是居心不良的。
她记得他说的醉酒那一次。
尽管很生气,她还是安慰自己他只是喝醉了酒,不要跟醉汉计较。
直到现在她才知道他那天就是奔着强暴她侮辱她去的。
“原来是我太天真,以为他是真心实意帮我的。”温以宁悄然地红了眼眶。
“四年前如果不是他封锁了你生下三胞胎的消息,我们之间的误会不会那么深。”
“其实你搬离揽山苑后,我一直让保镖时刻保护着你的。”
“想必是他暗暗地帮你换了个我找不到的地方,不然我不可能一直不知道你怀孕的消息。”
霍云沉也是直到现在才发现,他原本以为是因为他和温以宁的性格问题才造成了很多误会和矛盾,其实都是有心人的精心设计。
崔芯爱一直在朋友圈发布仅温以宁可见的秀恩爱动态。
这种行为无疑会让他和温以宁之间本就紧张的关系雪上加霜。
而司凌宇早在四年前,就帮着温以宁隐瞒怀孕的事实。
他要是早一点得知她怀了身孕,必定会将她接回揽山苑安心养胎,又怎么可能和她分离长达四年之久?
“妈,安息吧。”
“相信儿子,很快就会娶到她,扬名立万,光宗耀祖。”
司凌宇似乎有些累了,他放下脸盆,起身走到床边,安安稳稳地上床睡觉。
霍云沉则清洗了脸盆里的灰烬,并将脸盆重新放到了盥洗台下方的架子上。
亲耳听到司凌宇说了这么多关于温以宁的意淫,他更觉后怕。
不过好在司凌宇在国外的那几年,情绪还算稳定。
要不然他真的无法想象温以宁将会受到怎样的伤害。
“霍云沉,我们明天就回揽山苑吧。”温以宁被司凌宇的那番话吓坏了。
她现在只想赶紧逃离这里,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将孩子生下来。
霍云沉揽着她轻手轻脚地出了司凌宇的卧室,沉声说道:“别怕,真相很快就会大白于天下。他和战景莲终将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嗯。”
温以宁脸上仍旧带着一丝忧郁,“有段时间,他曾一度是我唯一的依靠。想不到回了一趟国,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你还有我,你一直有我。”
霍云沉笃定地说道,而后又冷不丁地补了一句,“在我面前,别去想其他男人,我醋劲大,你不是不知道。”
“你怎么什么醋都吃?”
温以宁一下子就被分散了注意力,哭笑不得地问。
霍云沉轻柔地将她抱回了卧室,压低了声说:“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我希望你的心里只有我一个男人,当然你的身体也只属于我。”琇書網
温以宁不满地抗议,“霍云沉,你涉嫌物化女性。什么我的身体属于你?我只属于我自己。”
“好吧,我说错了。是我只属于你,你可以物化我,我不介意。”
霍云沉轻轻地搂着她的腰,难得安分地没去乱摸。
他算是认清楚现状了。
如果只能看不能上,那还不如安安分分睡个素觉。
不然到时候憋死憋活的人绝对是他。
天亮时分。
温以宁还在熟睡中,霍云沉就悄悄下了床,去往了书房。
眼下正是最为关键的时刻。
他绝不能掉以轻心,一定要让司凌宇以为他和温以宁的感情已经彻底破裂。
其实还有一个更简便的办法,那就是利用崔芯爱的关系让司凌宇信服。
但是自从他看清楚了崔芯爱的真面目之后。
就再也不想和她扯上任何关系。
清晨七点。
一家子难得整整齐齐地坐在一起吃早餐。
霍云朵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连头发都没梳,只机械地往嘴里塞着食物。
这要是搁在以前。
霍钦势必要虎着脸狠狠地训斥她一顿。
可现在的他,可能是因为心态变了,倒是觉得自家女儿挺可爱。
霍老夫人此刻也是蓬头垢面的模样。
反正霍钦在装傻,怎么也管不到她头上。
她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嘴里塞满了食物不说,依旧在叽里呱啦地说着话,“这周末傅家主办的零度珠宝晚宴,你们都去的吧?咱和傅家是世交,肯定要去捧场的。”
“妈,我要跟!带我玩儿。”
霍钦一脸宠溺地看着可爱的霍老夫人,他算是发现了,之前的自己太过紧绷,看谁都不顺眼。
装傻之后,他反倒犹如醍醐灌顶。
才知人到中年还有长辈可依赖的感觉有多幸福。
“你不适合去。你现在就是个二傻子,要是让外人知道你这副傻呆呆的模样,霍家要遭人耻笑的。”霍老夫人不容商榷地拒绝了霍钦的要求。
霍钦:“......”
他显得有些不开心,不过霍老夫人才不管他开不开心。
总归他没有真的中风,还好好地活着。
至于其他事儿,她可不想操心。
霍老夫人寻思着给家里女人添点珠宝首饰,和颜悦色地说:“宁宁,你和云朵陪我去吧。”
“宁宁标致,给她多买点。”霍钦又冷不丁地补了一句。
温以宁奇怪地看向这个曾对她深恶痛绝的老头儿,心底里愈发纳闷。
霍钦不是总说她是个没用的米虫,只知道花霍云沉的钱?
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大方,又是夸她标致,又是鼓动霍老夫人给她买珠宝首饰?
霍云沉想到了一件棘手的事,抢先在温以宁开口前,极为强势地说道:“以宁身体不适,不适合去那种场合。这段时间,除了上班,你最好那也别去。”
“嗯。”温以宁本身对什么珠宝晚宴也没什么兴趣,只乖巧地答应着。
司凌宇一早就听说崔芯爱也在晚宴的邀请名单之内,缓缓地抬起头,笑着说道:“哥,你真不打算让以宁去?还是说哥舍不得给她花钱?说实在的,以宁的装扮太素了,哪个豪门长媳像她这样低调?”
霍云沉抿唇,淡淡地道:“她不喜欢这些珠宝首饰。”
司凌宇却说:“哥,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试问,哪个女人不喜欢亮闪闪的珠宝?”
“我说了不准去,就是不准去。”
“她都把爸害成这样了,还好意思出去丢人现眼?留在家里闭门思过吧。”
霍云沉单手拍桌,神情显得有些凝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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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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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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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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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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