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
温以宁难得配合,甜甜地叫了一声老公。
“哥哥,妈咪在向爹地撒娇吗?”
洛白好奇地眨了眨眼,他觉得妈咪的声音好听极了。
和平时教他数学教到抓狂的状态完全不一样。
君泽点了点头,“应该是吧,怪可爱的。”
他宠溺地看向自己的妈咪,反正他妈咪开心最重要。
“爹地~”
绵绵也学着温以宁娇软的口气,轻声唤着她爹地。
“霍绵绵,别阴阳怪气的。”
霍云沉被绵绵的声音惊出了一身鸡皮疙瘩,面向温以宁的时候,嗓音却温柔得不像话,“老婆,你说什么我没听清,再说一遍?”
“没什么,你先接电话吧。”
温以宁满头黑线,她都叫了他好几声老公,还没听够呢?
霍云沉才想起来电话还没挂点,遂拧着眉,问了一句:“你是?”
“云沉哥,是我。”
崔芯爱委屈地瞬间哭了出来。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温以宁要这么气她!
“崔芯爱?有什么事?”
霍云沉鲜少连名带姓地叫她,得知她耍了不少小心机后,再没办法对她和颜悦色。
不过他经常连名带姓地叫温以宁。
一方面是因为温以宁总喜欢气他,另一方面是因为和她不需要太过客气。
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崔芯爱察觉到了霍云沉在称谓上的变化,心碎了一地,“云沉哥,我刚才被一个老女人扇了好几巴掌,脸都肿了,好痛。”
“这种小事,别来找我。”
“云沉哥,我的脸好肿。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喜欢欺负我。现在连一个陌生人,都要上赶着踩我一脚。”
温以宁听不下去崔芯爱的全员恶人论,不咸不淡地补充道:“为什么人家不打别人,偏偏打你?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真的很欠揍?”
“你!”
崔芯爱直翻白眼,恨不得撕烂温以宁那张嘴。
不过鉴于霍云沉也在场。
她还是强忍下了想要口吐芬芳的冲动,语音哽咽地说:“云沉哥,我好像也没有得罪温以宁吧?她为什么要这么说我?”
“她说得对。”
霍云沉很认真地回了一句。
得知崔芯爱的骚操作后,他才发现温以宁被崔芯爱的朋友圈毒害了不止一天两天。
所有崔芯爱凭空杜撰的甜蜜日常。
都像是锋利的刀子,狠狠地插在了温以宁的心脏上。
单是凭借这一点。
霍云沉就不愿再搭理崔芯爱。
只是...
周斯年出国,崔芯爱很有可能是唯一一个会向温以宁透露周斯年病情的人。
他暂时还不想将事情做得太绝。
“挂了。”
霍云沉心事重重地挂断了电话。
想到周斯年的病情,他心底里又生出了一丝担忧。
按理说,温以宁不太可能抛下他和孩子们转头去找周斯年。
可温以宁在梦中叫了这么多年的“斯年哥”,着实给他留下了极其严重的阴影。
“云沉哥...”
崔芯爱还想着再说些什么,听筒里已然传来了冰冷的占线声。
她冷冷的盯着暗下的手机屏幕。
沉默了片晌,又给邹芷萱打了一通电话,“萱萱,有件事我想问问你。”
“表姐,你说。”
邹芷萱还指着崔芯爱将她带进娱乐圈,故而对崔芯爱愈发恭顺。
“张兰为什么会紧咬着战景莲不松口?是不是你传达有误?”
“表姐,我跟她说得很清楚,我说只有温以宁救得了季禹风。我也不知道她怎么突然间开了窍,用那么高明的方式曝光了战景莲。”
“我知道了。想来是温以宁教的张兰。”
“表姐,这么一来,季禹风是不是能够免于一死?战景莲会死吗?”邹芷萱虽然是个不折不扣的捞女,但毕竟和季禹风好过,她并不希望季禹风就这么死了。
“季禹风不是主犯,有人给他分担了罪责,应该会被判无期。至于战景莲,背后可是战家,她绝对能够安然无恙的。”
崔芯爱的眼神愈发狠戾,她这才发现,温以宁比想象中的难对付。
挂了电话后她整个人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蔫蔫地瘫在了床上。
她不甘心就这么输给温以宁,眼下却又想不出任何反击的路子。
再加上霍云沉对她起了疑心,还调出了仁禾医院的监控录像,崔芯爱心里更是没底。
要是让他得知。
所谓的心脏骤停不过是为了绊住他的脚步的戏码,他怕是要大发雷霆。
“仁禾医院怕是早晚被查...”
崔芯爱揉着突突作痛的太阳穴,焦躁地喃喃出声。
她寻思着如果仁禾医院真的出了事,身为院长的曾何必将首当其冲。
这么一来霍云沉只要顺着曾何这条线往下查,很快就会查到她的身上。
要是让霍云沉得知她和其他男人早就发生了关系。
他对她的那点微薄的情分怕是都会被消耗殆尽。
“不行...得想个办法...”
崔芯爱烦躁地点上了一根烟。
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将主意打到了邹芷萱的身上。
*
第二天,傍晚。
崔芯爱约了邹芷萱,让她陪着自己去一趟仁禾医院取药。
邹芷萱自然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表姐,你的身体好些了吗?”邹芷萱远远地就看到了黑超遮面,鸭舌帽,口罩全副武装的崔芯爱从计程车上走了下来。
“肚子还是有点不舒服,时常抽痛。”
崔芯爱警惕地看着四周,发现并没有跟拍的媒体,这才快步地走在了前头,“公共场合,我们还是保持一段距离比较妥当。”
“知道了。”邹芷萱听话地点了点头。
她嘴上虽然没有说出来,心底里总感觉崔芯爱的行为有些怪异。
按理说,崔芯爱要是这么害怕被旁人得知和她的表姐妹关系,就不该约她来仁禾医院才是。
医院的人流量大得不得了。
万一被人认出来了,该怎么办?
邹芷萱带着满腹疑虑,默默地跟在了崔芯爱身后。
直到她堂而皇之地敲开了院长办公室的门,邹芷萱依旧是一副一脸懵逼的状态。
“曾院,有空一起去吃个饭?”
崔芯爱径自走进了院长办公室,熟门熟路地坐到了曾何的对面。
曾何的目光则停留在门口处留着齐肩短发的可爱女生身上,“这位是?”
“我表妹,特地陪我来医院取药的。”
崔芯爱说完,又朝着邹芷萱招了招手,热情地向她介绍起了曾何,“萱萱,这位就是仁禾医院的院长曾何。”
“曾院长,你好。”
邹芷萱看向年轻斯文的曾何,心里骤然生出了一丝好感。
这么年轻就能当上医院的院长。
想必他的背景一定不简单。
“你好。”
曾何给邹芷萱倒了一杯水,缓声询问道:“多大了?还在读大学?”
“我表妹刚毕业就进了电视台,现在是海城电视台的主持人。”
“厉害。”
曾何颇为赞赏地点了点头。
不过碍于崔芯爱在场,他很快就收回了视线。
邹芷萱瞄了眼坐在办公桌前斯文俊朗的男人。
想要主动搭话,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崔芯爱察觉到两人明显都有些不自在,便站了起身,转头同邹芷萱说道:“表妹,你在院长办公室坐会儿。我去抽个血,再做个超声检查,大概要半个小时。”
“好的,表姐。”
邹芷萱连连点头,此刻她是巴不得崔芯爱快些走。
只有这样,她才有机会更加深入地了解这位看上去年轻英俊风流倜傥的仁禾医院院长。
崔芯爱走之前,还不忘笑着同曾何说道:“曾院,我表妹就拜托你了。”
“去吧。”
曾何原本就是一个好色之人。
此前他也潜规则了好几位小护士,事后给点蝇头小利也就堵上了她们的嘴。
不过话说回来。
他的所有女人之中,最会玩的还要属崔芯爱。
这也是为什么和崔芯爱纠缠了这么久,他还总想着约她。
平心而论。
邹芷萱无论从身材,还是姿色上,都差了崔芯爱一大截。
但这又不是单选题,他完全可以将姐妹俩同时收入囊中。
“萱萱...”
“曾院长...”
曾何还想着主动搭话,然而话音未落,就被邹芷萱给打断了。
见状,邹芷萱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曾院长,您先说。”
“是这样的,我看你外形不错,可否请您当一次我的模特?”
“模特?”
邹芷萱心里有些疑惑,医生嘴里的模特,该不会是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冰冷尸体吧?
“我是个业余的摄影爱好者,拍摄技术很一般,却酷爱拍摄。你可以理解为传说中的人菜瘾大。”
“原来是这样。”
邹芷萱点了点头,很爽快地回答道:“我很荣幸能够成为您的模特。”
“我们先加个微信?”
“好的。”
邹芷萱没想到这一回的搭讪这么容易,信心于须臾间暴增百倍。
“曾院,我表姐也当过你的模特吗?”
闲聊了好一会儿,邹芷萱又将话题绕到了崔芯爱身上。
曾何摇了摇头,道:“我的摄影技术虽然不怎么样,但挑模特的眼光还是相当挑剔的。她长得太网红脸,没什么特色。”
“可是...我觉得表姐长得特别漂亮,在她身边,我就跟丑小鸭一样。”
“萱萱,你应该自信点。你长得很有味道,我说真的。”
曾何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定定地看着邹芷萱,“晚上有空吗?我正好想要拍一组海城夜景图,需要一个像你这样年轻活力的女主角。”
“有空的。”
邹芷萱装出一副羞答答的模样,心底里已然知悉了曾何的言外之意。
晚上约她,不就是约炮的意思?
她还巴不得他不上钩呢。
这不。
他一咬钩,她就很快应允了下来...
另一边。
崔芯爱走出院长办公室后,便一个人跑了一趟妇科。
给曾何和邹芷萱腾位置是真。
前来检查身体也是真的。
被摘除子宫后。
她整个人的状态都有些萎靡,腹痛的症状到现在都没有好转的征兆。
温以宁一直想要调查霍云沉心脏骤停一事。
下班后,就约了温妙一起。
两人刚走进妇产科,就迎面撞上了行色匆匆而来的崔芯爱。
由于妇科是妇产科中的二级专科。
因此两个科室的等候区都是相通的。
崔芯爱冷冷地睨了眼温以宁,不悦地翻了一记白眼。
“宁宁,你说这年头还真是什么人都有。斗鸡眼儿应该跑眼科看病,跑妇科来看什么病,真是好笑。”温妙挽着温以宁的手,一双眼眸直勾勾地落在崔芯爱的身上。
“温妙,你说谁呢?”崔芯爱拧着眉头,气愤地看向笑意浅浅的温妙。
不得不说,温家姐妹真是十分的讨人厌。
姐姐婊里婊气,妹妹圣母白莲花,她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崔小姐何必急着对号入座?”
“我懒得搭理你们。”
崔芯爱冷哼了一声,便蹬着高跟鞋,快步离去。
“等等。”
温以宁适时叫住了崔芯爱,不咸不淡地问:“你不是说脚板被玻璃刮伤了?穿这么高的鞋跟,不疼吗?”
没等崔芯爱回话。
温妙便见缝插针地补了一句,“人家身高不够,肯定得穿高一点的鞋子。不然气得跳脚的时候,还够不上咱的膝盖,不仅丢了气势,还丢人。”
“温妙,我记得我没有得罪过你吧?”
崔芯爱脸色涨得通红,要是让她逮着了机会,她一定要撕烂温妙的嘴。
“怎么,崔小姐竟玻璃心到这种程度?”
“你们这两只寄生虫,只会吸男人的血,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劝你们最好不要欺人太甚,否则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崔芯爱深知她一个人绝对不是两个主持人的对手。
等她们火力全开的时候,她绝对要被她们气死。
故而她过了嘴瘾之后。
便头也不回地小跑着离开。
“没劲儿,这就跑掉了?”温妙看着崔芯爱的背影,嗤笑出声。
“她脚板应该是受伤了,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温以宁淡淡地道。
“你管她受没受伤做什么?”
“我的印象中,崔芯爱就没有穿过平底鞋。正如今天,脚板带着伤,她还坚持穿高跟鞋。那么,什么样的情况,她才有可能放弃高跟鞋?”
温以宁心下了然,更加确定崔芯爱在医院邂逅霍云沉,是她精心计划后的结果。
其实只要能够确定他们俩的相遇不是偶然,而是人为设计。
便意味着霍云沉突发心脏骤停一事,十有八九也是崔芯爱设计的。
再加上出事当天,崔芯爱发布的仅她可见的朋友圈。
这事儿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
但是在温以宁心中,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宁宁,她穿不穿高跟鞋有那么重要?”温妙疑惑地看向温以宁。
温以宁摇了摇头,道:“姐,你先在休息区坐会儿,我想看看她来医院是做什么的?”
话音一落。
温以宁便朝着崔芯爱离开的方向跟了上去。
按理说,崔芯爱刚出院不久。
除非伤口出了什么问题,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赶回来复查。
一般情况下。
这类手术都是一个月复查一次的。
崔芯爱对此浑然未觉。
做完超声检查后,她原打算折返回院长办公室。
可想到温以宁也在仁禾医院现了身,她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如若温以宁和霍云沉已经查到了曾何的头上。
她现在再去找曾何,岂不是自投罗网?
崔芯爱脚步微顿。
迟疑了片刻,便给曾何拨去了一个电话,“曾院,实在抱歉。我突然接到一个试镜电话,我助理开着车来接我了。可否劳烦您送萱萱回去?”
“没问题,你去忙。”
曾何挂掉了电话后,便迫不及待地起身穿上了外套,同身侧的邹芷萱说,“走,我带你出去吃点好吃的。”
“嗯。”
邹芷萱点了点头,亦步亦趋地跟在了曾何身后。
她没敢和曾何走得太近。
因为方才她偷偷上网查了一下曾何的资料。
资料上显示,曾何早在十年前就结婚了的。
温以宁目送着崔芯爱乘车离去后,正想折返回妇产科。
意外瞥见一前一后向她走来的曾何和邹芷萱。
她和曾何没什么交情,只知道对方是仁禾医院的院长。
此前他还亲自跑去寰宇集团,向霍云沉赔礼谢罪。
霍云沉跟她提起过这件事。
至于邹芷萱,她们虽然是同事,平时交情并不深。
要不是因为邹芷萱和季禹风搞在了一起。
温以宁根本不可能注意到这个看起来极其平凡的女同事。
不过...
在仁禾医院撞见邹芷萱,温以宁还是觉得有些诧异。
她特特上前拦住了邹芷萱,笑着跟她打了个招呼,“芷萱,这么巧?”
“温以宁?你怎么会在这儿?”
邹芷萱的脸上没来由地闪过一丝心虚。
虽说她从始至终都没有和温以宁正面对上,两人之间也没有什么化解不了的矛盾。
但只要想起此前她在暗地里对温以宁的各种排挤。
就感觉有些别扭。
更为重要的是。
她这会子赶着和曾何去偷情。
万一被温以宁看出了端倪,她又该怎么办?
“我陪我姐来医院产检,你呢?”温以宁笑着反问。
“我...我身体不舒服,来医院输液。”
邹芷萱的道行和崔芯爱比起来,显然要低得多。
截止至目前为止。
她还没有修炼出撒谎不用打草稿的本事。
故而情急之下她扯出的谎言,根本难以自圆其说。
温以宁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邹芷萱做着美甲的双手。
手背上连针孔都没有,输的哪门子液?
难不成...她还没开始输液?
既然还没开始,她为何要往医院外跑?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温以宁又问:“你一个人来的?需要我陪你聊会儿天?”
“不用了,我已经输完液了。”
邹芷萱话落,就着急忙慌地跑出了医院。
温以宁蹙着眉头,深深地看着邹芷萱和曾何两人的背影,纳闷地嘀咕道:“邹芷萱?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她总感觉还有一个关键的线索被她忽略了。
可想了大半天,还是没有想起来。
“邹芷萱,崔芯爱,曾何?”
温以宁一时半会儿之间,还没办法将他们三者的关系串在一起。
如果说崔芯爱和曾何有染。
她倒是愿意相信。
这么一来,便能合理地解释霍云沉在仁禾医院的亲子鉴定为什么频繁被调包。
可问题是。
曾何看上去更像是和邹芷萱有染。
邹芷萱又有什么理由使这些坏呢?
她们两人根本没有什么冲突,在工作上也没什么交集。
又或者...
崔芯爱和邹芷萱之间也存在着一定的关系。
她们能有什么关系?
温以宁此前听霍云沉说过,他让人调查过邹芷萱的家庭情况,还特地查了一下邹芷萱父亲和崔芯爱母亲邹梅的关系。
事实证明。
邹芷萱的父亲并没有任何的兄弟姐妹。
难道邹父和邹梅真的没有什么关系,单纯的撞姓这么简单?
“小嫂子,妙妙姐呢?”
正当温以宁脑袋嗡嗡疼的时候,陆衍和霍云沉二人并排走来过来。
温以宁看向突然蓄起络腮胡子的陆衍,总感觉满脸的青皮胡让他显得很油腻。
陆衍却不以为然。
起初他总觉得像他这样桀骜不驯的浪里小白龙,是不配有孩子的。
现在温妙怀了他的孩子后,他还是时常觉得不真切。
蓄着一脸的络腮胡子。
就是为了告诫自己,马上就是要当爸爸的人了,一定成熟稳重些。
也很有必要和过去花天酒地的生活做个断舍离。
“小嫂子,你就告诉我吧,妙妙姐是不是也在?”
“我姐可能不太想要见到你。”温以宁如实说道。
“好嫂嫂,妙妙姐这会子还怀着我的孩子。你要是再帮着她拦着我,我真成了不负责任的渣男了。”陆衍好几天没有见到温妙,难受得抓心挠肺。
“陆衍,你还是离我姐姐远一些吧。我姐说,昨晚陆家人上门泼漆了。我姐是个孕妇,受不了这样的惊吓。”
“还有这种事?”
陆衍脸色大变,抓着温以宁的胳膊说道:“嫂嫂,告诉我妙妙姐在哪里,好不好?”
“阿衍,你去妇产科找她吧。”
霍云沉见陆衍这么着急,忍不住又提点了一句。
今天他特意约陆衍一起前往仁禾医院咨询男性结扎相关事宜,主要是为了让陆衍见上温妙一面。
当然他原先并不打算帮得这么明显。
温以宁因为陆衍之前的花花公子形象,完全不愿意相信他能给她姐幸福。
因而他要是总帮着陆衍,温以宁难免会不高兴。xǐυmь.℃òm
这不。
他话音一落,温以宁就不高兴了。
她看着陆衍飞奔而去的背影,闷闷地说:“霍云沉,我姐已经跳过一次火坑了的,我不希望她再一次跳进火坑。”
“妙妙姐跟你说的,和陆衍在一起,等同于跳火坑?”霍云沉反问。
“我姐没有这么说过。但是...陆衍什么性子,全海城都清楚的。他恨不得一星期换一个女朋友,这种人怎么可能适合做老公?”
“万一浪子回头了呢?”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温以宁寻思着霍云沉还没有陆衍那么花心呢,都很难一心一意地回归家庭。
像陆衍那种习惯了在声色场花天酒地的公子哥儿。
又怎么可能愿意陪着一个女人平平淡淡过日子?
“以宁,你得给阿衍一个机会。妙妙姐现如今已经怀上了他的孩子,你让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边工作边生活,多不容易?”
“我可以帮忙带孩子。”
“你自己几个孩子?你觉得你帮得过来?”霍云沉见她沉默不语,接着问道:“以宁,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
“你觉得妙妙姐对陆衍动过心没有?”
“......”
温以宁骤然陷入了沉默之中。
她总感觉温妙是动过心的。
温妙遇见陆衍,是在她人生最黑暗最难堪的一个时期。
尽管那个意外并不是陆衍造成的。
但不可否认的事,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温妙每每回想起和陆衍的那次意外,都会倍感痛苦。
不过后来温妙在陆衍的健身房里当陪练的时候。
才发现陆衍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样纨绔,他很有个性,也很有自己的想法。
总而言之。
除却花心这一点,他算是个不错的人。
温以宁回想着前些时日温妙跟她讲述的两人相处中的点点滴滴,愈发确认这俩人之间隐隐是有火花的。
“以宁,让妙妙姐自己决定吧。”霍云沉意识到温以宁已经开始动摇,趁机又补了一句。
“嗯。”
深思熟虑之后,温以宁最后还是选择了妥协。
两人并排走出医院。
温以宁过了好一会儿才接上了被霍云沉和陆衍打断的思路,沉声说道:“我刚才在医院看到崔芯爱了。”
“又起冲突了?”
“也就斗斗嘴,没什么大事。不过她的脚板应该是真的受伤了,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
“很正常。”
霍云沉对此,倒是有一定的了解。
以往崔芯爱也会因为哪里受了伤给他打电话诉苦。
他每次赶过去的时候,崔芯爱确实都受了很严重的伤。
不然他也不可能被她骗了一次又一次。
温以宁补充道:“问题是,她脚板带着伤,还穿了一双鞋跟七八厘米的高跟鞋。”
“所以,你觉得这一切都是她做的?”
霍云沉瞬间会意,像崔芯爱这类高跟鞋从不离脚,在受伤的情况下都不肯穿平底鞋的人。
怎么可能突然换上平底鞋?
唯一的解释就是,崔芯爱是故意的。
她故意换上平底鞋,故意蹲下身去系鞋带,好让他帮忙拎包。
随后又故意找人在医院门口蹲守。
拍下一组他殷勤地替她拎包的照片。
这么看来。
那个莽撞地撞上他的男人,也有可能是崔芯爱事先安排的。
包括他在抢救室抢救了十二个小时。
很可能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
温以宁笃定地点了点头,“肯定是她。你不是隔段时间就会被安排着去做体检?身体各项指标一直很正常,我还是觉得不太可能发生心脏骤停这种意外。”
“我已经让人着手调查崔芯爱和仁禾医院相关负责人的关系了,老秦那边也有一些进展,再等几天应该就能见分晓。”
“对了。我刚刚还看到曾何和邹芷萱一前一后地走出医院,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邹芷萱这么快就搭上了曾何?”
“我也觉得太快了些。”
“曾何那边我也派了私家侦探,如果他和邹芷萱有什么,明天应该就会有照片传过来。”
“你什么时候派的私家侦探?我竟不知道。”
“以宁,你现在最主要的任务是安心养胎,其他事情交由我来解决就行。”
温以宁不放心地说:“万一再来一次心脏骤停,又或是更严重的后果,该怎么办?”
“你放心,之前只是我疏忽大意了。”
霍云沉感受到温以宁的关心,紧紧地攥住了她的手,“回揽山苑?”
“奶奶和云朵叫我回老宅陪她们玩斗地主。”
“...斗地主有什么好玩的?”
“奶奶想玩,刚好三缺一,我得去陪着。”
“也好。一会儿回去顺便公开流产的消息,省得有些人总想着在暗地里使坏。”
“嗯。”
温以宁很不情愿欺骗霍老夫人。
霍老夫人就像是自家奶奶一样,总是无条件地相信她,保护她。
不过她还是不敢冒险将这事儿说给那么多人知道。
怀孕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需要经历漫长的几个月。
这期间,她的身体会变得格外脆弱,半点意外都遭受不起。
*
下午六点半,霍家老宅
众人听闻温以宁意外流产后,纷纷上前安慰。
霍老夫人握着温以宁的手,泪眼花花地安慰着她,“别太难过了。你和云沉还年轻,往后还有大把的机会。”
霍云朵也跟着附和道:“嫂子,当务之急是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咋咋呼呼的?孩子说流就流,真不知道你这个妈是怎么当的。”霍钦想到自己的孙子不幸夭折,便把怒气全都撒在了温以宁的身上。
“你少说几句!”
霍老夫人狠瞪了霍钦一眼,转眼又拉着温以宁的手,小声说道:“怪我!早知道这混不吝东西这么不会说话,他刚出生那会子,我就该给他毒哑了。”
“......”
温以宁没想到霍老夫人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差点儿笑了出来。
好在她及时掐了一把大腿,这才堪堪止住了笑意。
不一会儿。
吴妈便给温以宁端来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补汤,“少奶奶,老夫人让我特地给你炖的参芪母鸡汤,趁热喝了吧。”
温以宁有些为难地看向霍老夫人,娇软地撒起娇,“奶奶,母鸡汤看起来油乎乎的,我不想吃。”
“宁宁,小产跟坐月子差不离的。多吃点营养的东西,身子才能在短时间里恢复过来。”霍老夫人原本是想着让吴妈炖些滋补的汤汤水水给温以宁养胎,没想到竟出了这样的意外。
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战景莲则破天荒地替温以宁说了句话,“奶奶,以宁的工作每天都需要面对着镜头。应该是考虑到体重问题,不太敢吃高热量的餐食。”
温以宁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满脸堆笑的战景莲。
心里暗暗腹诽着,战景莲的演技未免太差了。
她都有些怀疑战景莲这些年的商业女强人的人设,也是战景枭给造出来的。
要不然...就凭战景莲这样的心理素质,又怎么可能在商场的博弈中大杀四方?
就拿这事儿来说。
她才将战景莲推向舆论的漩涡,战景莲心里肯定恨死她了。
又怎么可能会帮她说话?
唯一的可能就是。
战景莲被她气得抓狂,不管不顾地在吴妈端来的参芪母鸡汤里下了烈性堕胎药,想着让她也尝尝痛苦的滋味。
不过...
战景莲没想到的是她刚走进霍家的大门,霍云沉就向众人说起了她意外流产的事。
得知她已经流了产。
原本想要破罐子破摔的战景莲肯定又改了主意。
这堕胎药的药性强得很。
正常人吃了也会引发过敏反应。
眼下温以宁肚子里没了货。
战景莲的心里平衡了不少,便不急着自爆了。
温以宁洞悉了战景莲的心理,遂特特接过吴妈端来的参芪母鸡汤,笑说:“奶奶的心意我自然不能辜负,吴妈应该也炖了很久,我要是不吃,未免有些不懂事了。”
霍老夫人怜惜地看着她,温声说道:“奶奶也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你要是喝不下去,一会儿让云沉代你喝了。”
“好。”温以宁乖巧地点了点头。
她小心翼翼地将汤碗放置在了桌面上,正准备舀起一勺,战景莲一紧张竟当着众人的面,飞扑到了桌面上,一手将滚烫的鸡汤打翻在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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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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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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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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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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