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拒绝了好几回,霍云沉的耐性已然告罄。
他不喜欢强迫她。
看到她伤心难过,他比谁都煎熬。
可除了这种方式。
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跟她沟通。
温以宁的大半张脸贴着冰冷的墙面,雾蒙蒙的眼睛落定在他布满淤痕的大腿和膝盖上。
她觉得自己很可悲。
即便被他这么对待,还是忍不住想去关心他。
“你的腿...”
“放心,这么点伤不会影响到你的体验感。”
霍云沉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不带一丝怜惜地在卫生间逼仄狭小的空间里,强要了她。
在他宽厚的手掌桎梏下。
她整个人如同攀附在墙上的藤蔓,上半身紧紧地贴附在冰冷的墙壁上。
刺骨的寒意透过她贴合在墙上的胸口直达心脏。
温以宁痛恨他的霸道他的专制。
可他灼热的身体却又贴合着她的背部,惹得她阵阵发颤。
“霍云沉,适可而止吧。”
“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挺不住了?”
“你的腿都伤成这样了,膝盖会被磨坏的。”温以宁艰难地伸出手,摁着他渗血的膝盖,“别这样对自己。”
霍云沉回眸看向她白嫩纤细的手,神情微滞。
她居然还会关心他!
他还以为,她再也不会关心他的死活。
想不到她的心还是这么软,竟看不得他身上这么一丁点无关紧要的小伤。
“温以宁,你还爱着我,对吗?”
霍云沉将她翻了个面,迫使她正面迎上他渴望的目光,“回答我,嗯?”
“不爱了。”
温以宁摇了摇头,想到自己的六年,不禁悲从中来。
“你撒谎,你刚才还在关心我。我这么强迫你,你也不见得生气,这说明了什么,你敢不敢承认?”
“说明什么?说明我犯贱是吗?”
温以宁咬着唇,对于自己的反应倍感懊恼。
一方面,她的底线她的理智让她很是厌恶霍云沉的行为。
可另一方面...
她燥热的身体和呼之欲出的欲望又很需要他。
霍云沉无语至极。
他明明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让她承认,她也很需要他。
她却偏偏要误解他的意思。
“霍云沉,我不要你了,再也不要了。”
温以宁尽可能地保持着清醒的状态,她的身体却软绵绵的提不起一丝的力气。
就连推拒都带着几分欲拒还迎的意味。
霍云沉从开始的那一刻就没想过中途停下。
他单手托起她的身体,拉开卫生间的门快步将她扛回了卧室。
由于他膝盖上的伤口已经龟裂了开来,行动起来并不是很方便。
进了卧室后。
他便重重地将她抵在墙上,“温以宁,说你爱我。”
温以宁紧咬着牙关,愣是不肯遂了他的意。
“不说是吧?那你就好好受着。”
霍云沉硬下了心肠,他也不是非要怎么欺负她。
他就是希望她能服个软。
只要她肯给他递给台阶,他肯定下。
......
不知道过了多久。
温以宁只觉得体力透支得厉害,腿心痛到连站都站不住,整个身体只能软绵绵靠在他身上。
“霍云沉,我不舒服。”
“求我。”
“......”温以宁偏过头,倔强得不肯求饶。
“非要这么犟?”
霍云沉扫了眼她有些发颤的腿,终是将她抱到了床上,“现在舒服了?”
“我不喜欢你这样。”
“你的喜好没那么重要,我喜欢就好。”
霍云沉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很是郁闷。
不管他做什么,她都说不喜欢。
是不是换个人对她做这些,她的态度就会发生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他越想越生气。
就算膝盖的伤口因为跪姿彻底崩裂,他依旧没有停歇的意思。
这期间温以宁身上的热度渐渐褪去。m.xiumb.com
她定定地看着霍云沉淌着汗水的帅气脸颊,脑海里骤然浮现出了他在霍钦书房里说的那些话。
他说她的孩子和他无关。
他还说,他只是觉得他们的身体很合拍,所谓的深情厚爱不过是哄她的戏码...
温以宁觉得自己很可悲。
用尽全力爱了好多年的男人,却将她当成了发泄的工具。
“叫出来,嗯?我想听你的声音。”
“......”
温以宁的心都要凉了,又怎么可能配合他?
霍云沉其实也没有多少安全感。
他只能从无度的索取中,强行找到一丝丝的安慰。
“我让你叫,听不懂?”
他试图撬开她紧紧闭合着的唇齿,见她不肯屈服,甚至咬上了她娇嫩的唇瓣。
“斯年哥。”
温以宁受够了他在床上予取予夺的霸道劲儿,故意拿周斯年气他。
“你在喊什么?”
霍云沉瞳孔微缩,他不知道温以宁现在清醒与否。
他只知道她该死地在他身下叫着别的男人的名字!
“斯年哥...”
温以宁又重复了一遍。
“很好,你好得很!”霍云沉被她气得几乎发狂。
他猛地将她拎下了床,随手将她摁在梳妆台前的大镜子上,一字一顿地道:“睁大眼睛看清楚,告诉我,我是谁。”
“斯年哥。”
“温以宁,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弄死你?”
霍云沉怒火中烧,大掌摁在了镜面上,近乎是歇斯底里地咆哮道:“温以宁,我最后跟你说一遍,叫我的名字!”
“你弄死我好了。”
温以宁也被他弄得一肚子火气,她刚硬地不肯服软。
就连眼底里盈盈打转的眼泪都不肯落下。
霍云沉没想到她会这么执拗,正想放开她,她却昏死了过去。
“以宁...”
霍云沉焦灼地唤着她的名字,见她似乎只是体力透支,这才将她扔到了床上,自顾自地坐在床边抽着闷烟...
温以宁转醒之际。
她依旧狼狈地躺在床上,他甚至连被子都不肯给她盖上。
“嘶——”
温以宁吃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扫了眼身上那些不堪入目的痕迹,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想到他在镜子前那么凶她。
她更加控制不住情绪,抱着被子掩面痛哭。
“喂...哭什么?”
霍云沉掐灭了烟头,冷声问道。
温以宁还以为他早就走了,发现他还在卧室中,错愕地抬起头,语音哽咽地道:“你怎么还不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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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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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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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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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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