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因为巨大的惯性扑摔到了地上。
“孽子!翅膀硬了,还敢对我动手?”
霍钦愕然地看向将君泽抱在怀里一脸冷肃的霍云沉,伸出干瘪的手指直指着他的鼻尖。
“你有什么不满冲着我来,凶孩子做什么?”
霍云沉低头查看着君泽发红的手心,对霍钦的怨气更甚。
温以宁看着强忍着眼泪的君泽,心里愈发愧疚。
她寻思着再在揽山苑待下去,两个儿子还不知道要受多少苦,遭多少罪。
这种情况下,她还不如早点搬离这里。
反正霍云沉已经答应将绵绵的抚养权给她,她也没什么好顾忌的。
“小泽,妈咪抱。”
温以宁从霍云沉手里接过了君泽,转身看向霍钦,一字一顿地道:“爸,你要是看不惯我,直说就是。何必这么虐待孩子?”
“你这是在跟我叫板?”
在霍钦的印象中,温以宁一直是软弱温柔的。
这还是他头一回看到她这么刚的一面。
“我不是在跟你叫板,我只是在心疼我的儿子。”
“你的儿子哪里来的?我们霍家不是什么冤大头,绝对不会给别人白养孩子,识相的就给我带着这两个野东西,滚出霍家。”霍钦起身,强势地说道。
霍云沉强压着心中怒火,沉声对温以宁说道:“带孩子们上楼,这事我来处理。”
温以宁欲言又止。
她气得原想带着两个儿子当场出走,又担心让霍云沉为难,只好带着三个孩子上了二楼。
她前脚一走。
霍钦便冷声追问着霍云沉,“这两个男孩到底什么来历?”
“四年前,以宁误以为绵绵没有保住,悲痛欲绝。她为了走出阴霾,在国外收养了小泽和小白。”
霍云沉有想过冒认孩子的亲生父亲,又担心霍钦偷偷带着他们做亲子鉴定。
考虑再三,最后还是只能从实招来。
霍老夫人对于霍云沉的说法并不买账,小声嘀咕道:“云沉,你确定没弄错?小泽那孩子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连性格都很像。这难道不是父子天性?”
霍钦冷哼道:“妈,你别再为那个女人找借口了。如果是云沉的孩子,她为什么支支吾吾不肯说?依我看,这两个孩子十有八九是她和其他男人生的。”
“这是我的事情,和你无关。以宁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
霍云沉让吴妈将霍钦的公文包扔出了门外,厉声说道:“走吧,这里不欢迎你。”
“孽子!”
霍钦被他气得吹胡子瞪眼,但就是赖着不肯走。
稍稍平复了一下激动的情绪。
霍钦又一次发问:“我问你,当年认回绵绵的时候,你可有做过亲子鉴定?这三个孩子的年纪这么接近,有没有可能是三胞胎。两个男孩如果不是你的,那绵绵呢?”
“我的事不用你瞎操心。”
霍云沉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开始泛起了嘀咕。
当年认回绵绵的时候。
他根本没想过跟孩子做亲子鉴定。
绵绵长得很像温以宁,鼻梁高挺,圆圆的大眼睛更是如出一辙。
也就是因为这样。
他从未怀疑过绵绵的身世。
现在被霍钦这么一问,霍云沉突然也有些不确定。
如果温以宁怀的是三胞胎。
已知君泽和洛白不是他的儿子的情况下,绵绵也肯定不是他的女儿...
“霍云沉,我警告你,最好立刻带绵绵做个亲子鉴定,我们霍家不可能替别人养孩子。”霍钦不容商榷地说。
“没这个必要。”
霍云沉现在已经不敢带绵绵去做亲子鉴定。
他经不住任何打击。
如果真相太过残忍,他宁可一辈子蒙在鼓里。
霍钦的掌控欲极强。
见霍云沉油盐不进,他的火气更甚,直接放出了狠话:“那两个男孩既然不是你的骨血,就让他们滚出去。”
“霍钦,你管得太多了。”
霍老夫人还想着拉走霍钦,他倔得却跟牛一样,怎么说都说不动。xiumb.com
“小泽和小白也是我的孩子,我很喜欢他们。”
霍云沉原以为自己对两个孩子只是逢场作戏,但当他看到君泽被霍钦呵斥时,心疼却是实打实的。
可能是因为君泽的性格和他有些相像。所以他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了解到君泽的真实想法。
正是因为了解。
所以更加心疼。
心疼他的懂事,心疼他受过的委屈。
霍钦拧眉,冷嗤出声:“霍云沉,你是不是有毛病?我们家怎么可以随便收留孩子?传出去,是要遭人笑话的。”
“收养孩子怎么了?我这是合法的。不像有些人,养了二十几年的私生子,霍家早就沦为了全海城的笑柄,就你自我感觉良好。”霍云沉对霍钦本就有诸多不满,刚好假借这个时机尽数宣泄了出来。
“你!混账东西!”
霍钦被霍云沉气得浑身发颤,倏然抬起胳膊,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有你这么跟老子说话的?”
霍老夫人赶紧推开了他,扯着嗓子斥责着他,“云沉说错什么了?你打他做什么!”
“妈,这事你别管。”
霍钦推开了霍老夫人,尤为严肃地对霍云沉说道:“立刻赶走那两个野孩子,我没在跟你开玩笑。”
“不可能。”
霍云沉狠狠地擦掉了唇角的血迹,他对霍钦已经失望透顶。
甚至连和霍钦说话,他都觉得是在浪费时间。
“你好得很!”
霍钦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旋即转身气冲冲地走出了揽山苑。
他前脚刚出揽山苑。
就给董事会打去了一通电话,将司凌宇安排进了寰宇集团。
他寻思着自己总归不是只有一个儿子。
霍云沉不肯听话。
司凌宇也还不错。
霍云沉收到董事会的通知的时候,依旧愣愣地坐在客厅里发着呆。
从他记事以来,霍钦几乎没有关心过他。
不论他的学习成绩有多优异,又或是他在十五岁的时候就已经为集团创造了几十个亿的净利润。
霍钦都没有当面夸过他一句。
渐渐的。
他也不再期待得到霍钦的夸赞。
可今天的这一巴掌,打得他实在难受。
温以宁见他接连抽了好几根烟,终于看不下去,抢下了他手中还没有燃尽的烟,“别抽了,对身体不好。”
“今天的事,抱歉。”
“不是你的错。”
温以宁知道霍云沉夹在中间,也很为难。
所以她从来没有因为霍钦的迁怒怪过霍云沉。
“我爸他一直就是这样,独断专制,总想将自己的想法强加在我身上。”
“霍云沉,别和他置气了,父子没有隔夜仇。我带着两个孩子重回霍家,老一辈不能接受也是情理之中。”
温以宁轻轻地抱住了霍云沉,她知道他一直都很缺爱。
其实他的疑心病之所以这么重。
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原生家庭。
霍钦对他的漠视。
曾给他造成了极大的伤害。
这使得他懂事后便开始用冷漠武装自己。
温以宁心疼这样的霍云沉。
可他在童年时期缺失的父爱,并不是她的三言两语就能够弥补得了的。
不过话虽如此。
她还是狠下心肠,决定为了两个儿子搬出揽山苑,“霍云沉,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以宁,你别担心。我的孩子我会保护好,今天这样的事绝对不会再次发生。”
“可是...”
“没有可是。小泽情况怎么样了?”
“他受了很大的惊吓。”提及君泽,温以宁再次下定决心,极其认真地说:“霍云沉,我想搬出去住。只有搬出去,小泽和小白才不会受委屈。对了,你可不可以让绵绵跟着我住一段时间?”
“你相信我,绝对不会让小泽和小白再次受委屈。”
“我很害怕。他们还这么小,不应该受到这样的对待。我怕他们幼小的心灵留下永久性的创伤。你知道的,有些童年时期的创伤,终其一生都没办法治愈。”
“给我点时间,我去和小泽聊聊。”
霍云沉觉得焦头烂额,这一刻,他甚至想要放弃寰宇集团的股份,再不去争夺什么。
可问题是。
他愿意放弃继承权,不代表仇家会放弃针对他。
失去了权势和地位的他。
也许连保护挚爱的能力都会被剥夺。
他不想经历那种无能为力的无奈,所以也只能硬着头皮尽可能地维持着现状。
霍云沉按了按突突作痛的脑壳,快步上楼敲响了君泽房间的门,“小泽,我可以进来吗?”
“嗯。”
君泽轻轻地应了一声,依旧瑟缩在床上,虎视眈眈地盯着门口的方向。
回国前他其实不是这样的。
在圈内人眼中,他是举世闻名的天才黑客。
随便动动手指。
就能让五百强企业瑟瑟发抖。
可惜。
小小的他还没有学会该怎么处理这些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和感情问题。
他也会害怕被丢弃。
害怕看到霍云沉失望的眼神...
霍云沉进屋后。
就见三个小家伙统统挤在了君泽的小床上。
绵绵此刻已经睡下。
她腿上的纱布仍在渗着血。
由此可见,她摔得也是真够狠的。
“叔叔。”
君泽见霍云沉轻轻地给绵绵掖好了被角,这才开口叫了一声。
“你说。”
“我不是故意推妹妹的,妹妹受伤我也很难过。”
“我知道。”
霍云沉觉得君泽就是太懂事了。
懂事得让人心疼。
他缓缓地坐在床边,轻握住了君泽的小手,“怎么办才好呢?叔叔很想照顾好你们,却一直让你们受到各种各样的伤害。”
躲在君泽身后的洛白突然委屈地大哭出声:“我想要回家,这里不是我们的家。叔叔也不是爹地,叔叔保护不了我们。”
霍云沉轻搂着君泽和洛白,沉声安抚着他们的情绪:“揽山苑的主人是你们妈咪。再有下次,你们就摆出小主人的架势,放水水咬他们,知道了吗?”
君泽闻着霍云沉身上浓重的烟草味,不习惯地侧了侧鼻子。
可他就是不舍得推开霍云沉。
再怎么说都是他的便宜爹地。
“叔叔,你真的不怪我们吗?”君泽小心翼翼地问。
“绵绵摔倒只是一个意外,怪你们做什么?”
“这就好。”
君泽暗暗地松了一口气,脸上的阴霾悄然散了些。
他向来不是一个黏人的孩子。
但这一晚。
他竟和洛白一起紧紧地贴在霍云沉身上,直到睡死过去。
半梦半睡之间。
君泽突然抱住了霍云沉的脖颈,奶声奶气地说着梦话,“爹地...”
“嗯?”霍云沉应得很是顺口。
等他反应过来君泽叫了他什么。
他内心深处好似被柳梢拂过一样,酥酥麻麻的。
“我害怕。”
“别怕,爹地陪着你睡。”
霍云沉索性让两孩子趴在他身上睡。
就这么维持了一两个小时。
发现君泽不再呓语。
他才轻手轻脚地将两人抱进了被窝。
出了卧室后。
他快速地去洗了个澡。
可能男孩子身上热量足一些,抱着两个男孩儿睡了几个小时,他被蹭了一身汗,十分不舒服。
等他洗完澡。
竟意外发现温以宁还在对着笔记本电脑做着设计图。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三个孩子都睡下了?”温以宁悄然地合上了笔记本电脑,轻声问道。
“睡了。”
霍云沉随意地擦拭着湿淋淋的头发,趁她不注意,又一次打开了她的笔记本电脑,发现电脑里全是一些汉服设计图纸,不免疑惑地问道:“你还会做汉服设计?”
“嗯。”
温以宁点了点头,轻声解释道:“我妈就是一位出色的汉服设计师,我小时候跟在她身边,学了些皮毛。”
“怎么突然又开始做这些?”
“在国外的这几年,我会趁空闲的时候接个几单,就当赚赚外快。”
温以宁在国外的生活并不宽裕,孩子的奶粉钱以及她个人的学费生活费,全是她没日没夜接单赚到的。
司凌宇想过接济她,但都被她拒绝了。
她靠着汉服设计赚到了第一桶金,有了点积蓄后,她才开始涉足金融行业,凭借着敏锐的市场嗅觉,小赚了点钱。
今天白天的时候。
得见君泽被霍钦施用家法的时候,她的心痛得快要死掉。
也就是那一瞬。
她才意识到自立自强的重要性。
就算霍云沉能够给予她生活保障,她也必须靠自己多赚点钱。
这样一来,就算哪天走到了离婚的那一步。
她才有底气才有能力养活自己和三个孩子。
“你要是需要钱,我可以给你。这种活又累,又赚不到几个钱,反倒会熬坏身体,别做了。”
霍云沉翻找着公文包里的皮夹,从中掏出了他好几张卡,全部塞进了温以宁的手中,“拿去,随便刷。密码全是你的生日。”
“我的生日?”
从她四年前离开揽山苑的那一天起,整整四年,她都没有过生日的习惯。
因为她离开的那一天。
恰好是她22岁的生日。
她满怀希冀地想要告诉他,她怀了他的孩子。
结果他却残忍地跟她提出了离婚。
时隔这么多年。
她还是能够清晰地记得被他通知离婚的那一刻,她有多奔溃。
直到现在。
想起自己的生日,心里头还是会萦绕着挥之不去的阴影。
“怎么了?”
霍云沉看着她,随口补充道:“过段时间咱一起带着孩子将户口给落实了。”
“不用了。”
“小泽和小白也是我的孩子,这事你必须听我的。”
“可是...”
温以宁担忧霍钦会反对,她不想害得他们父子反目成仇。
“没什么可是。我既然娶了你,就会接受你的一切。况且,能有小泽和小白,也是我的福气。”
霍云沉一开始也想不开,总感觉白白替别人养了两个儿子,妥妥的大冤种。
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
他才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这两个小家伙。
君泽傲娇又懂事,智商还特别高。
洛白开朗且热情,情商高会哄人。
“霍云沉,你没必要这么做。”
“我现在还是一家之主,这事你得听我的。”
霍云沉将她膝盖上的笔记本放置到了梳妆台上,随后才缓缓地解开了围在腰间的浴巾,“大半夜的,该睡觉了。”
“卡还你。”
温以宁还想着将卡递给他,抬眸的瞬间发现他全身上下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裤衩。
裤衩质地看起来很软,也很轻薄。
甚至还有些透明。
最要命的是,霍云沉洗完澡从来不知道先把身上的水分汲干。
这使得他身上那片白色布料湿哒哒地贴合着皮肤。
穿跟没穿基本没有区别。
温以宁盯着看了两秒,赶忙收回了视线。
见他久久没有接过卡,她索性将卡扔到了床头柜上,自顾自地蒙着被子装睡。
霍云沉关了灯,掀开了被子的一角,钻了进去。
“温以宁。”
“我睡了。”
“别装了,告诉我为什么突然做起副业?我养得起你,你没必要这么累。”
“我闲着没事,就想找点儿活。”
“闲着没事?那就给我生个孩子。”
霍云沉伸出修长的手臂,紧紧地箍着她纤细的腰,“以宁,给我。”
“你不累吗?”
温以宁很是纳闷,霍云沉这已经连续好几天了,难道都不需要休息的?
“给我生个孩子,我保证绝对不会影响到你的事业。你负责生,我负责带。”
“孕后期坐立难安,想起来都有点后怕。”
“很难受吗?”
霍云沉摸了摸她的肚子,沉默了良久,才徐徐地开了口,“如果很难受,咱们就不生了。”
“你不是说,半个月内必须怀上?”
“我只是觉得遗憾,没有在你怀孕的时候陪在你的身边,却忽略了挺着个大肚子,会给你造成诸多不便。”
“有你陪在身边,应该不会那么难熬。”
温以宁心软,此刻已经主动地捧着他的脸颊,吻上了他的唇。
“你真是个妖精,我常常在想,要是能死在你身上就好了。”霍云沉的自制力在她面前,形同虚设。
“老公...”
“嗯?”
“你好棒呀。”
温以宁很少会说这么露骨的话,奈何霍云沉活太好,使得她忘乎所以地抛下了骨子里的矜持。
“谁教你的?你是想死吗?”
霍云沉听不得这种话,这会让他更兴奋。
他只能极力控制着激动的情绪,不然这种情况下她可太容易受伤了。
“今晚已经死去活来好几回了...”
温以宁轻咬着手指,迷离的眼眸透着一丝诱人的魅惑。
不知过了多久。
温以宁软绵绵地靠在霍云沉胳膊上,试探性地说:“老公,我还是想要带着孩子出去住一段时间。”
“不准。”
霍云沉被她哄得飘飘然,但仅剩的一丝理智还是让他维持着清醒状态。
“真是的,你又凶我。”
“你不就喜欢我对你凶一点?”
霍云沉今晚简直太幸福了,温以宁的主动让他倍感欣喜。
他还想着继续,却发现床单已经湿了一大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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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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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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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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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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