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温以宁满头黑线,这男人到底是不是有毛病!
明明是他要求问些私人的话题,这又是来的哪一出?
“温小姐,请你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想必守在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很想更为深入地了解霍先生,我只是替观众问一嘴。”
男人对她的回答不是很满意,菱唇一勾,冷冷地吐出了两个字,“丧偶。”
“丧...丧偶?”
温以宁惊讶地瞪大了眼,他这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
她记得四年前她出车祸的那一天,刚好就是霍云沉和崔芯爱大婚的那一天。
而晨间的八卦新闻里崔芯爱还好好地在国外拍戏,他突然来句“丧偶”是什么意思?
“霍先生,您是认真的吗?”
“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在开玩笑?”霍云沉挑眉,沉声反问。
“......那真是太遗憾了。”
“好了,问了我这么多问题,该我问你了。”
男人脸上掠过轻笑,倏然前倾着上半身,手肘自然而然地撑在了大腿上,犀锐的眼睛死死地锁定在温以宁强颜欢笑的脸上。
温以宁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一步步诱骗入陷阱的傻狍子,如坐针毡,下意识地向后仰着身子。
“小温!坐近些。”
台下,姚pd的魔音又一次响起。
“知道了。”
温以宁小声应着,不情不愿地朝着男人的方向挪了零点零一米。
“温小姐结过婚没有?”
“没...没有。”
温以宁结结巴巴地回答道,她倒也不是想要以清纯玉女的形象欺骗大众。
纯粹是担心大家抽丝剥茧,顺着她有过一段失败的婚姻的线索上,扒到她的前夫。
“生过孩子没有?”
“没有!”
温以宁这次回答得很是坚定。
她不想让霍云沉得知她在国外藏了两个孩子,只得硬着头皮否认到底。
“温小姐喜欢女儿吗?”
“男孩女孩我都喜欢。”
“是吗?”
霍云沉冷笑,眼里浮现出一抹愠怒。
要不是碍于场上这么多摄影机位,他真想亲口问问她,当初为什么要那么绝情地抛弃绵绵?
“走了。”
没等她回话,霍云沉就站起了身,头也不回地走下了演播台。
见状,温以宁也跟着快速下了演播台。
这么尴尬的场面,她可不想经历第二回。
然而她刚小跑着冲进更衣室,还没来得及关上门,就被一只孔武有力的臂膊带到了一个充斥着男性荷尔蒙气息并混杂着须后水的结实怀抱中。
“啊...你!”
温以宁惊惧地尖叫出声,直到透过头顶昏黄的筒灯看清男人的脸,即刻降低了声调,“霍先生,你这是在做什么?”琇書網
男人没出声,重重地将她压在墙上,膝盖也在同一时刻顶开了她紧紧合拢的双腿。
“霍先生,请自重。”
温以宁偏过了头,小心地避开他无限靠近的薄唇,可他灼热的气息依旧将她的半边脸颊染得酡红一片。
“胆子不小,居然还敢回来。”
男人声音低沉且凉薄,带着薄茧的手恰似无意地在她白皙的脖颈上游走。
他的力道不是很重,可他咬牙切齿的模样总给她一种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掐死她的感觉。
“我怎么不能回来?”
“温以宁,你知道欺骗我是什么下场?”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温以宁的眼神有些闪躲,她近乎是卯足了力气企图将他推到一边,他却牢牢地桎梏住了她的腰身,连后退的余地都不曾留给她。
“今晚十点,世茂洲际酒店8808号总统套房,不见不散。”
“什么意思?”
“当初我顾念着夫妻情分,忍痛放你离开。你又是怎么做的,嗯?背着我偷偷生下孩子不说,却又没有尽到抚养的责任,残忍地将她抛弃。温以宁,我之前怎么就没有发现你这么残忍?”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温以宁的瞳孔剧烈地震颤着,她完全不知道霍云沉究竟是从哪里探听到孩子的事,紧张得无以复加。
不过她的反应还算快,分秒间就推断出了霍云沉暂时还不知道两个儿子的存在,小声嘀咕着,“我们早就离婚了,就不能好聚好散?”
“害死了我的女儿,还妄想跟我谈好聚好散?”
霍云沉没有告诉她女儿还好端端地活着,他潜意识里,总觉得温以宁不配当孩子的妈咪。
这不,他越想越觉气愤。
下一瞬,他猛地腾出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一字一顿地道:“当年是我太仁慈了,就那样轻易地放你离开。这一回,我说什么也不会放过你。”
“合着孩子没保住怪我?”
温以宁想到自己早夭的女儿,瞬间热泪盈眶。
当年她因为女儿的事难过了很久,并罹患上了抑郁症。
直到现在,她都很难想象她是怎么熬过让她痛苦得近乎无法喘息的日日夜夜。
“别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
霍云沉一拳砸在了更衣室的墙板上。
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失控,他骤然后退了一步,不耐烦地扯了扯过紧的领带,声色凉薄入骨,“既然决定回来,就好好赎罪。”
“我不认为我做错了什么事。提出离婚的人是你,被动的人是我,可能感情的世界里本来就是没有对错的,你不爱我,我不怪你。所以,也请你高抬贵手,我们各自安好,不好吗?”
“还委屈上了?”
霍云沉当初之所以提出离婚,还不是因为这个该死的女人每晚午夜梦回都在叫着其他男人的名字!
他试图用孩子挽回,她却丝毫没有改变。
纠结了一个来月。
他才下定决心给她自由。
要是知道她偷偷怀上了孩子,说什么他也不可能向她提出离婚。
“霍先生,你误会了,我没有觉得委屈。”
“我最后重复一遍,今晚世茂洲际酒店,必须来。”
“有什么事非要在酒店里说?”
“你身上也就那么点价值了,需要我明说?”
“我要是不去呢?”
温以宁曾当过两年崔芯爱的替代品,在他面前也曾卑微入骨。
直到一张离婚协议彻底打碎了原本看似平和,实则冷淡的夫妻关系。
她才意识到人这一生只有短短几十年,务必活出自我活出精彩。
即便是面对挚爱,也没必要一味地讨好。
他不爱她是他有眼无珠。
“你要是不来,就等着替你姐姐收尸吧。她的病情不容乐观,我可以随时换掉她的主治医师。”
说话间,男人淡漠的眼神蓦然眯起,薄唇斜挑,低沉的嗓音带着些许警告的意味。
他深谙温以宁有多在乎这个和她相依为命的姐姐。
这人呢,一旦有了软肋,拿捏起来就会特别容易。
果不其然。
温以宁在片刻的踟躇后,还是选择了点头应下,“我去。”
她的声音很轻,轻得好似羽毛落在地上,隐约间带着丝哭腔,惹得霍云沉一阵心烦。
下一秒。
他蓦地松开桎梏在她纤腰上的手,“砰”的一声甩上了更衣室的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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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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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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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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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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