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就是在撕咬!
她的唇舌都出了血,什么旖旎暧昧都没有,只剩下那不断袭来的刺痛感。
纪明月几乎在这样凶狠的撕咬中窒息!
她好不容易把人推开,张口就骂:“你是不是疯了!”
霍涔单手捏着她的下巴,垂眸看着她的双眼,那双墨染般的眸子里,翻滚着熊熊烈焰!
令纪明月心中暗惊!
这狗男人是不是疯了!
“纪明月,你给我好好记住,你是我的人!”霍涔目光森然地盯着她,“我允许你耍小脾气,也容忍你跟我闹别扭,但你要是去外面找野男人……”
“你能找野女人,我凭什么不能找野男人?”不等她说完,纪明月便呛了回去。
霍涔陡然失声。
他几乎恶狠狠地瞪着她,却半晌没有说话。
纪明月笑了。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嘲讽道:“怎么霍总只许只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呢?我要是让你不舒心了,你大可以去找你的阿宁!”
霍涔:“闭嘴!”
“凭什么闭嘴?你恼羞成怒了?”纪明月火气蹭蹭地涨,根本什么也顾不上了,说话愈发刻薄:“你要是早说你跟姜宁看对眼了,我给她挪位置就是了,何必总是在我面前惺惺作态?霍总是以为我放不下你么?你错了,我告诉你,我纪明月拿得起放得下,对于你这种劈腿的男人,我根本就不稀罕!”
霍涔脸皮子颤了颤:“纪明月!”
纪明月眼睛里浮出几道血丝,“你别碰我!我嫌你恶心!”
恶心两个字出来,彻底击溃了霍涔的理智!
这不是她第一次说这个字眼了,可是每次说出来,都像刀一样扎过来。
霍涔怒极冷笑,“嫌我恶心是么?那你就恶心吧。”
他放平座椅,直接压上去。
纪明月根本来不及反抗,男人便挤了进来!
她闷哼一声,抬手就要扇过去,被霍涔一把抓住,随后把她翻了个身,扯下她的衣服最直接把她的手腕绑住。
纪明月死死咬着唇,忍了半天没忍住,骂道:“你这个混蛋!”
霍涔冷哼一声。
这场情事充满了硝烟的味道,没有半分缠绵。
纪明月后来索性不挣扎了,摆烂躺平,像具死尸一样。
霍涔逐渐冷静下来,松开了她的手。
纪明月的脸埋在衣服里,冷声道:“出去!”
霍涔听出她声音里的沙哑,脸色变了变,伸手捏着她下巴将她的脸转过来,接着路边的灯光,清楚地看见了那张脸上的泪水。
只是她的眼神冰冷异常,就连眼尾处的那颗红痣,都染上了冰霜。
纪明月也没想到自己会哭。
她觉得丢人死了,咬牙怒道:“我叫你出去你听见没有……”
“对不起。”霍涔突如其来的道歉,把纪明月所有的怒火都堵在了嗓子眼里。
男人附身,一下一下亲吻着她的眼角,那少见的温柔令人胆颤心惊。
纪明月本来忍住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她赶紧把脸埋在衣服里擦了擦,纤瘦的背脊轻轻发颤。
“霍涔,你信不信我宰了你!”她闷闷的声音传来,却没有丝毫威慑力。
霍涔的吻,落在了她轻颤的背脊上。
纪明月突然呜咽出声:“你这个言而无信的混蛋……”
明明才说了一辈子,转头就上了别的女人的床。
她以为自己不在乎的。
原本她不应该去在乎这些的,可是心头那一阵胜过一阵的撕裂般的痛,却源源不断的提醒着她。
她是在乎的。
原来她做不到自己以为的那样云淡风轻!
可是身后这个人,欺人太甚!
她的眼泪更加令她觉得难堪又愤怒。
她纪明月居然为了区区一个男人,哭成这副丑陋的模样,简直比有人在她身上捅一刀还难受!
狗男人不配!
霍涔还是没有放过她。
纪明月狠狠咬住他的肩头,恨不得就这么一口咬死他!
霍涔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的头发,动作却一下比一下狠,纪明月甚至有一种自己要死在他手里的错觉!
霍涔抵在她耳畔,忽然开口,带着咬牙切齿地意味:“我真想把你给关起来!”
纪明月意识到他越发凶狠,下意识叫道:“你快放开我……我不要……”
她担心肚子里的孩子,霍涔却以为她要逃,脸色变得奇差无比!
纪明月咬着唇,最终也没说出孩子的事。
等一切结束,纪明月第一反应,便是一巴掌扇过去!
她以为霍涔会躲,但是男人动也没动一下,一声响亮的耳光落下去,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清脆响声!
纪明月愣住了。
霍涔抬了抬眼皮子,眼底幽深一片,“解气了么?”
纪明月抬手又是一巴掌。
但是这一巴掌却怎么也落不下去了,堪堪停在他脸侧,指尖都在颤抖。
霍涔淡淡开口,“那天是一场意外,我被人下药了,至于到底和姜宁有没有发生关系,我记忆断片了,没有印象。”
他语气平静,纪明月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跟在自己解释。
“这件事情我会解决干净,在此之前,你可以不回去,但你要是敢躲起来,就算把北城翻个底朝天,我也会把你找出来。”他摸了摸纪明月的脸,神色漠然的近乎无情,“纪明月,就算我恶心,你也只能是我的人。”
这一刻的霍涔眼底阴郁偏执,虽然平静,但是比发疯的楚东离还要可怕!
纪明月跑了。
霍涔没有阻止她离去,坐在车里,一直目送她的身影消失,他才收回视线,而后开着车,不疾不徐地跟在她身后。
两人谁也没有发现,不远处漆黑的角落里,蹲着一道人影。
这人顶着一头凌乱的头发,瘦得几乎脱形。
一双大大的眼睛此时死死地盯着两人离开的方向,半晌,吃吃地笑出声。
“纪明月这个贱货,我一定要报仇……”她一会儿笑,一会儿哭,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不停地嘟囔着:“报仇……要让她身败名裂……小贱人……纪明月……小贱人……”
远处的车灯从她脸上一扫而过,露出了纪繁星的脸。
她早已经没有了昔日大明星的光鲜亮丽,整个人看似正常,却又有些疯癫,脸上眼底满是被仇恨占据的扭曲狰狞,宛若恶鬼般可怕。
霍涔跟着纪明月,看着她上了出租车,跟着她来到周疏朗那栋楼下。
周疏朗倚在墙边,看见她下车,愣了下,立即迎上去。
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纪明月往楼上走去。
周疏朗盯着她的背影好一阵,随即转头,看向路边车里的霍涔。
两人的视线隔着数米的距离碰撞在一起,似有火花闪现。xiumb.com
下一秒,周疏朗便转身上楼了。
霍涔在车里待了一整夜。
天亮的时候,他才驱车离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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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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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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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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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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