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涔明显地感觉到她没把自己当人:“……看来给我洗澡让你很开心?”
猪肉说话了……呃,不是,狗男人当哑巴不行吗,突然说话吓她一跳!
而且他说的是什么问题?
她该怎么回答?
喜欢?
那显然不可能,谁愿意没事伺候别人洗澡,虽然狗男人身材不错……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谁会喜欢给别人洗澡?
不喜欢?那也不能说,作为纪明月,她必须要‘很爱’霍涔才行。
纪明月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老公,你把人家当成什么人啦。”
“什么人,”霍涔冷哼,“面具人。”
带着虚伪的面具,不肯以真面目示人,他甚至分不清到底哪一面才是真正的她。
似乎哪一面都很真实,但又似乎都很虚假。
纪明月装作没听见,心不在焉地用沐浴乳在他身上打泡泡,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着事。
下一刻,就被男人陡然握住手腕。
他的呼吸忽然变得急促,警告道:“你在碰哪里!”
纪明月下意识低头,脸上顿时一热,赶紧移开视线,“唔,部分地方你自己洗吧。”
霍涔从她的语气里听出几分窘迫,第一次觉得看不见是件很麻烦的事情。
他看向纪明月的防线,但眼前只有淡淡的光晕晃动,什么也看不清。
但他几乎能够想象得出纪明月此时是个什么表情,或许一脸不耐烦,又或许装着无辜可怜的模样,眼巴巴地看着他。Χiυmъ.cοΜ
这么一想,浑身的血液便仿佛瞬间朝一个方向涌去!
他听见纪明月倒抽一口冷气的声音,微微勾唇,“既然伺候我,那就伺候到底,好好洗,不然我妈知道你对我敷衍了事,恐怕要重新换个更听话的儿媳妇了。”
纪明月:“……”
霍涔要是没点心理疾病,纪明月打死都不信!
但她是会怕的人吗?
显然不是!
“可是人家害羞嘛。”纪明月想要抽回手,被男人抓住。
命令道:“洗!”
纪明月轻轻地吐出一口浊气,好几次看向男人缠着绷带的脑袋,几次都忍住没把花洒砸过去!
最终她咬牙,“好的呢。”
要洗是吧?
让你洗个够!
纪明月眼一闭心一横,直接上手!
她的力气可不是盖的,没两下,霍涔便闷哼一声,下意识抓住她的手,“你想废了我不成!”
纪明月一时没防备,跌入他怀里,抬眼看着脸色阵青阵白的男人,有种扳回一城的爽快感,故作无知地问:“怎么了?”
霍涔冷笑,不用怀疑,这女人就是故意的。
他抓着纪明月的胳膊把人拖到面前,让她切实地感受着自己的变化,纪明月越想逃,他就越用力把人摁住。
挣扎间,花洒落在地上,乱喷的水雾打湿了纪明月薄薄的衣服,全部贴在她身上,将她姣好的身材勾勒无余。
半湿的头发上有水珠缓缓滴落,随着她的呼吸在发尾颤动,最终滴在霍涔脸上。
有些痒。
霍涔的呼吸节奏瞬间紊乱,他抓着纪明月胳膊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揽在了她的腰间,捏着那不盈一握的纤腰,仿佛随时都会用力将那截纤腰扭断。
他的掌心滚烫,烫得纪明月那截腰烈火炙烤般灼人。
整个浴室里水汽氤氲,温度也在上升。
纪明月身子微微僵硬,双手撑着他胸口,想要后退却被他压着腰,无法动弹。
她脸色变了几变,下意识咬了咬下唇:“霍涔,你先……”
霍涔捏着她下巴,薄唇忽然间压过来。
纪明月手上用力把人往外推,直起腰想要后退,但是男人的双手如同铁钳般将她禁锢住。
她要是大力挣扎,肯定会碰伤自己也会碰伤他。
稍一犹豫的功夫,本就松垮的睡衣便从滑落下去,露出了圆润雪白的肩头。
水汽氤氲中,那白玉般的肩膀似乎镀上了一层荧光。
纪明月不是第一次感受到男人力气大了,之前几次,不管是她假装挣扎还是上次在私人会所里全力挣扎,霍涔动了真格的时候,她除非鱼死网破,否则根本没法从他掌心里逃出去。
更何况眼下这境况,她有所忌惮,就更加束手束脚,成了男人掌心里的玩物。
眼看着事态无法控制,她只好示弱:“疼……”
她带着哭腔呜咽:“伤口……疼……”
然而她却不知道,她此时的示弱对于已经失去理智的男人来说是多么可怕的催化剂!
纪明月本意是想让霍涔稍微良心发现,就此罢手,然而没想到男人却得寸进尺,灼热的呼吸贴在她耳边,几乎要将她焚烧成一团软泥。
“知道怎么伺候人么?”霍涔声音沙哑,在耳边呢喃,仿佛情人间的耳鬓厮磨。
纪明月怔了怔,随即明白过来他的意思,脸色青白红一阵交错,宛若调色盘一般精彩纷呈。
她忍无可忍地吐槽道:“你是禽兽吗?!我现在是伤患!”
霍涔意味不明地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嗤笑,手上确实变本加厉。
纪明月急忙说:“你、你先放开我,我自己来!”
霍涔动作顿住,当即便真的放开了她。
他明显地感觉到纪明月的手搭在自己肩头,不知道是不是在紧张,手指微微颤抖。
霍涔脑海里闪过k那冷傲的模样,实在想象不出此时的纪明月该是一副什么表情,但心里隐隐有所期待。
他倒是想看看,纪明月为了取悦他,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
思量间,他感觉到纪明月的唇凑到了耳边,呼吸扫过的皮肤泛起一阵战栗。
一时间霍涔不知道自己是在戏弄对方,还是被对方戏弄着。
下一秒,便听见纪明月说:“亲亲老公,你自己洗吧,我走啦~”
那声音里透着雀跃和几分不易察觉的恶劣,霍涔反应极快地伸手,却只来得及抓住一片湿润的衣角。
“纪、明、月!”男人恼羞成怒地低喝一声,声音仿佛是从牙齿间挤出来的般!
纪明月抓着衣服闪身出了浴室,一想到男人吃瘪的样子,心情大好!
扭头冲浴室里衣衫不整的男人说:“洗完了叫我哦。”
说完就走。
听着脚步声远去,霍涔一连做了几个深呼吸。
很好。
好得很!
纪明月这女人真是好样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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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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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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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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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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