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夏俏脸通红。
目光躲闪,不敢往苏牧身上看,却又仿佛带着引力,让她根本躲不开。
江望舒身边,是一个身份高得惊人的老警察,是负责这一次行动的总指挥。
“怎么回事?”
江望舒有些担心的问道。
苏牧咬牙切齿,愤愤不平的说道:
“那孙子居然要我脱光,我特么的,气死爸爸了。”
江望舒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那现在怎么办?万一他撕票呢?”
苏牧冷笑:
“老江,你不懂天才,尤其是我们这种超级天才。”
江望舒好悬没气死,一脚就踢了过去:
“你特么是天才,你倒是上啊。”
苏牧龇牙咧嘴的笑了笑,解释道:
“越是天才,越是骄傲,也就越是自负,当然,我不在此列,我这个人,就一点不骄傲自负。”
江望舒忍不住又要出腿。
苏牧胜券在握:
“钱立群已经完全被我激怒了,这种人性格都很偏激,又自负,所以,他必须要亲自活捉我,折磨我,干掉我,才能重新修补他性格上受到的伤害,要不然,他会一辈子都会觉得自己不完美。”
江初夏在一边都听傻了,正要开口问,苏牧目光落到她脸上:
“别问,问就是你不够天才。”
江初夏可算是体会到大哥的心情了,抬腿就是一脚。
指挥大厅当中,所有人也听到了苏牧的话,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副蒙圈的样子。
他说的是真的吗?
十多个妹纸,眼睛里又开始出现了心形。
原来,他刚才在演戏啊。
好腻害的亚子,我好喜欢。
于是,中年将军又一次承受了他不该承受的压力。
姑娘们,你们别做梦了,那个混账,不是你们驾驭得了的男人。
他就是一匹野马,你们家,也没有草原啊。
要不然,我会放着这么好的资源,让他便宜其他小姑娘吗?
钱立群果然和苏牧分析的一模一样。
但凡是天才,绝对多少都带点什么东西。
这种人,往往以自我为中心。
钱立群已经成功被苏牧带上了歪路。
为什么傻子有时候才是最难对付的?
因为他就一根筋,不管是舌灿如莲,还是如何如何,他都不会听你的。
他只会严格执行,他信任的那个人发给他的指令。
任何问题,在傻子面前都不是问题。
要么,就按照他的来。
要么,就大家一起死。
多简单?
苏牧手上的电话,果然轻轻一颤。
苏牧连忙竖起手指,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嘿嘿,老钱,你看,你非要跟我耍脾气,我这个人,脾气从来不是很好,属于是那种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现在,我们可以心平气和的谈一谈了吗?”
钱立群满嘴牙齿咬碎:
“你……不用脱内裤了,但是,必须带上手铐。”
大杀器磁性男中音再次上线:
“别闹,乖。”
钱立群……!
江望舒江初夏……!
指挥中心妹纸们……!
我他娘的是钱立群,我都忍不住想捶这混蛋啊。
保姆车内,钱立群深深的,深深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我没闹。”
这一下轮到苏牧宕机了。
指挥大厅之中再也忍不住爆发出来一阵哄然大笑。
中年将军气得脸皮子一阵阵地发紫,怒吼一声:
“严肃点,我们正在救人呢。”
苏牧示意江望舒取下身边警察腰间的手铐,江望舒连忙取来,给他戴在了手上。
然后,他这才温柔的对着钱立群说道:
“那我来了哦。”
江望舒狠狠一脚踢在了苏牧屁股上,直接把苏牧踢得一个踉跄,从防弹盾牌后面弹了出去。m.χIùmЬ.CǒM
江初夏十分不满:
“大哥,你干什么呀?”
江望舒气得狠狠瞪了妹子一眼,没好气的吼道:
“你以后少跟这孙子不学好,我告诉你,要被我知道了,看我不打你。”
见到苏牧再次出现在自己的视野当中,钱立群血红着双眼,眼中闪耀着疯狂的光芒,口气却十分温柔:
“你举着双手,慢慢的往前走,记住,一分钟只能走三十步,每一步必须保持在七十公分,我让你停,你就必须停,不能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否则……!”
“懂懂懂,我什么都懂,你要什么姿势我就摆什么姿势,包你满意,你现在是大爷,我这一百来斤就交给你摆布了,但是你多少注点意,我这还是……第一次呢。”
钱立群用尽了洪荒之力压下去的疯狂怒意,再次以如同火山一闪喷涌到了天灵盖,刺激得脸上的汗毛都是噼里啪啦一阵过电,感觉脸盘子都突然放大了好几倍。
麻没?
麻了。
但是我……!
忍!!
同样在忍的,还有指挥中心的那位苏牧曾经的老上级。
控制台上十多个妹纸,已经明白了苏牧的套路,一个个憋着笑红着脸,耳朵却全都竖了起来,生怕漏掉了两人对话半个字。
少听半个字,绝对是损失啊。
这样别开生面的抢救人质的行动,也算是为她们打开了一扇认知的大门。
“苏牧,咱们就别嘴炮了,你知道的,这玩意儿对我没用。”
钱立群口气淡淡:
“按照我说的去做,否则……!”
苏牧笑着打断道:
“老钱啊,我……!”
钱立群狂怒:
“你闭嘴闭嘴闭嘴!!王八蛋畜生垃圾狗东西,你给老子闭嘴!!老子不想听到你说半个字!!”
整个指挥中心,气氛骤然凝固。
外放的声道之中,只剩下了钱立群粗重的喘息声。
中年将军却兴奋的以拳击掌,洪亮的声音喊道:
“好了,这小子,成功激怒了对方,行动算是成功了一半。”
见到大家投来不解的目光,将军也不想解释。
苏牧弱弱的声音在指挥中心响起:
“我……我就是想问问,我们如何交换人质,老钱,你生什么气嘛。”
钱立群五脏六腑都在一阵阵撕扯般的疼痛,真就是呼气吸气,仿佛都能牵扯到心肝脾肺肾针扎般的剧痛。
这是岔了气的典型表现。
“你……!”
钱立群沙哑着说道:
“在你距离我的车二十米的地方,我会让你停下,然后放了宁而贤,记住了,从现在开始,你不能再说半个字,否则,我不介意直接撕票。”
苏牧点忙点了点头,还顺带着用手在嘴巴上做了一个贴封条的动作。
但是这个动作,却又刺激到了钱立群。
因为,钱立群让他高举双手,不得放下。
可苏牧却偏偏一次次的挑战他的底线。
很显然,苏牧同样是故意的。
不经意的,持续不断的,用语言,动作,来刺激对方。
这样,既确保了对方时刻处在暴走的边缘,却又非要自负的活捉自己。
所以,既能保住宁而贤的命,又能让对方‘舍不得’放弃折磨自己的机会,选择直接狙杀。
谈判专家,之所以叫专家,靠的就是精准掌握这个度。
刺激过头了,刺激不到位,都会谈判失败。
很显然,苏牧就是最优秀的谈判专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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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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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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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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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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