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幼儿园从外面看完全不像是一所教育场所,更像是将童话书中的城堡具现化。米白的墙壁上有波浪样的纹路,屋檐和两旁的灯盏以粉金色与七彩的泡泡为装点,围绕一圈的淡黄色小花和茵茵绿地增加几分明朗干净的色彩,圆形的窗户和圆拱形的门看上去很是可爱,整体宛如孩童梦寐以求的秘密基地。
“这边的幼儿园是这种风格?”安玛斯站在门口抬头望,总觉得自己的画风和这种可爱到极点的感觉不太搭,“我们那边很少见到这种类型。”
“嗯。好像一直是这样……”星斗回忆了下自己的童年,轻声回答,不太确定。他很小的时候,似乎去的是一个海洋风格的幼儿园,印象里有很多漂亮的鱼,下雨时是晶莹的颜色。
“这样啊。”没有表情时会稍显凶悍的黑皮少年嘴角抽了一下,对着机器探头打招呼,然后展示了他们从节目组那里得到的临时委任证明。
隔绝外界的铁门很快打开,从里面出来一个穿着碎花白裙、看上去很温和的二十五六的女性。她打量一番星斗和安玛斯,嘴角含笑:“你们就是临时的大树班老师呀,欢迎你们来到太阳花幼儿园。”
“是的,我是安玛斯。”
“我是星斗。”
“我是大树班的老师,姓简,你们叫我简老师就好。”简老师介绍自己,得到回应后点点头,记下他们给出的名字,“好的,星斗老师和安玛斯老师请跟我来,我带你们去大树班。”
说罢,她往一个方向走去。
这座外表像城堡的幼儿园,内部的构造倒不太类似,一楼是较为空旷的大厅,二楼是幼儿园,通往高层的楼梯换成了更省力的自动扶梯,一层的大厅后面是存放杂物的空间。
第一次被人称为老师,星斗有点不太自在,总有种自己明明没什么本事却还是被捧上高位的不适应,尤其称呼他的还是这样一位很明显经验丰富的老师。但他也明白其实这只是个称呼,并无什么实际意义,因此也没说什么,安静跟着简老师走。
安玛斯倒是有自己的考虑,在路上开始问情况:“简老师,大树班今天七个孩子都在吗?”
“是的。”简老师点点头,“之前孩子们已经吃过早餐,现在他们很好奇新老师,正在班上等。具体的问题,我们到班上再细说。”
安玛斯应了声,没再问。
在之前星斗读过节目组给出的资料,知道所谓的大树班其实指的就是五六岁已经有一定生活常识的孩子。
这个幼儿园按照年龄划分,从小到大是幼苗班、枝叶班、大树班。
比起一两岁还需要较为全面照顾的孩子,五六岁的孩子不需要时时看顾,有部分自主能力,也能理解一些大人们的话,甚至有些会以自己的方式和大人们理论。但说起这个年龄段的孩子,似乎还有另一个形容词——猫嫌狗弃。
只不过星斗很少与孩子们相处,一时没有想起来这些。他的印象还停留在电视画面宣传的天真又可爱的小孩子上,所以当时选职业时也没多犹豫。
像是太阳花幼儿园这种少数老师负责少数学生的做法,也是这个时代的常态,即是所谓的专而精。
等他们一路到了一个挂着一颗茂盛大树模样门牌的班级时,简老师停了下来:“就是这里。”
她指了指班级墙外的电子课表:“那些就是孩子们每天大致要做的事情,不过不用每一个都严格按照规划来,差不多就可以。特地在这里讲是因为每天的课程是AI实时根据孩子们的状态调整的,并不固定,算是建议性活动。”
说到这里,她特地解释了句:“这不是故意散漫,而是我们幼儿园教导的宗旨之一。人类该是自由的,从孩童时期如果像是指挥机器人一般教导他们,就像是把他们限定在一个有界限的框架里,或许会少很多麻烦,但同时,也会缺少更多可能。”
“这世界有无数个孩子,他们该有不限于一时的可能,不会因为任何一条道路的阻塞放弃努力,也不会因一时的挫败颓废。我们想给他们带来这些可能,所以一定的自由是必要的。”
“作为他们的一日老师,希望你们也能带给他们更多的可能性。”简老师说起这个话题,眼眸仿佛漾出点点光芒,嘴角下意识带起笑,语气温柔又诚挚。
星斗从她身上看到一位心怀希望的教育者的模样,是他很少接触到的无比真诚的模样。
或许这趟最大的收获,就是会见到各种各样拥有不同生活的人的样子,那会是他后来表演同类人的牢固基石。
简老师讲完这些,对他们笑了笑,迈入了教室。
她面向学生们,很满意似的夸奖了几句,大致是在说孩子们没有乱跑捣乱很乖巧,然后话锋一转,说起了星斗他们:“我想大家应该也等不及了对吧?那么,让我们请出今天的新成员——星斗老师和安玛斯老师!”
在带头鼓掌下,下面稀稀疏疏响应起来,有好几个孩子拍着手像是竞争似的,“啪啪啪”把手都拍红拍肿了些。
星斗听到掌声的刹那意识到该自己上场,瞥了眼安玛斯,正好他也回视他。
两人视线交错,理解了对方的意思:谁先谁后没有意义,一起上!
于是保持着略显僵硬的笑,一米九的白发黑皮少年与一米七多的黑发绿瞳少年,快步走进了教室。
“黑白双煞!”渐息的掌声中,有个男孩在下面大喊。
星斗紧张的心情消散,变成另一种微妙的尴尬,抬眼看去,是个虎头虎脑眼睛大大的男孩。
安玛斯同样在看,面上没带什么表情,暗金色显得锋利的眼眸直看得那男孩缩了缩脖子。
“峰峰,要有礼貌,不许随便给人起外号,还有在别人准备自我介绍时要保持安静。”简老师压下他的声音,不给孩子们太多继续闹哄哄的机会,继续说,“今天这两位老师将作为你们的老师,大家要记住这一点,起码今天来说,他们与我们是没什么不同的。”
“之前也说过的,对待老师要?”
“礼貌认真!”下面的孩子异口同声地喊道。
简老师满意地点点头,悄声对站在一旁的星斗和安玛斯说:“这之后我会作为幕后辅助你们做没接触过的课程,不过大部分的事还是需要你们做决定,加油啊老师!”
她还比了个手势以作鼓励,随后往后退了一步,一副将舞台让出的姿态。
这回临时老师二人组没有对视交流。安玛斯觉得比起指望星斗先开口,还不如靠自己,所以很果断站出来,模仿了下平时宫光希和封雪松的感觉,严肃开口:“我是安玛斯,你们今天的一日老师,很高兴能和大家共同度过这段快乐时光。”
星斗依葫芦画瓢:“我是星斗,是安玛斯老师的助手,很荣幸能和大家一起上课。”
两人这时说这番话都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只有在后方的简老师默默扶额:这两位新手老师还真是不太懂怎么和小孩子交流,这话说得太官方了……
不过孩子们似乎并不在意这点,或者说他们更对新老师到底会带来什么课程感兴趣,很快有人举起手臂示意自己有话要说。
这种举手方式的确可以像是高年级课堂那样简化为机器提醒,但多数小孩子坐不住的特性注定他们更喜欢自己举手提问。
“宝信你想说什么?”安玛斯点出那孩子。幸好这些孩子衣服上都有名字或昵称的小牌子,不会让人弄错称呼。
带着圆眼镜看上去很有小大人气质的男孩站起来:“老师,你们今天准备上什么课?你们来之前想好要上什么了吗?”口齿清晰,直指中心。
“我们接下来正要说。”
安玛斯自觉回答得很温和,但不知怎么的,他一看过去,宝信就僵住身子胡乱点点头:“好的,我没有要说的了。”
一旁的星斗默默看着,只觉得安玛斯不怒自威的脸很合适作为老师,至少对付孩子很管用。
这次他好像选到了不错的身份牌,比如这种时候,作为助理的他,也不用主动说太多,扮演一个跟随性的角色就好。
在气质加成下,安玛斯很顺利地让这个班的七个孩子自我介绍了一番。
他们分别是花琴、君君、月英、柳月、峰峰、小桃、宝信。四个男孩,三个女孩。
第一步的认识环节后,安玛斯决定先参考AI排出的课程,进行体操活动:“很好,那么现在你们按照座位顺序排成一列,我们到院子里一起做体操。”
星斗站在一旁,等着孩子们排好队后维持秩序。
但他们都没想到,这话一出,七个孩子中四个动了,还有三个坐在位置上没起身。
安玛斯见此,递给星斗个眼神。星斗微微点头。
“柳月,你怎么不起来?”星斗走过去,蹲下/身,平视粉衣裙双马尾的小女孩,试图问出理由。放轻声音。
柳月趴在桌上,不太高兴地嘟囔:“我不想去。”
“为什么不想去?”星斗耐着性子继续问。
“因为做操好累。”小女孩直言不讳,把不满的地方直接说出来,“而且在太阳底下做操好讨厌。”
“……”星斗无言片刻,他几乎都忘了小孩子会单纯因为自身喜恶来行事,很多时候没什么特别的理由,比大人要直白得多。
他尝试劝说:“可是大家都要做操,柳月不做的话,不会觉得寂寞吗?”
“不觉得。”柳月很快回答,然后才稍有疑惑,“寂寞是什么?我只是想休息嘛,做操好无聊。”
“做操做得好,会有奖励的。”他抛出利诱。
“不用。”小女孩意外地坚定。
星斗没辙,有些摸不准怎么对待他们,转头对安玛斯比了个叉,摇头示意没办法了。
收到信号的安玛斯站在另一个不愿意起身的孩子旁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很快让那男孩从座位离开,加入做操的队伍。
“我来吧。”安玛斯走过来低声对星斗低语一句,随后径直看向柳月,“你不想去做操的吗?柳月。”
“嗯。”小女孩一看见他神情就有点不安,似是畏惧,“做操不好玩。”她声音弱了些。
“那你觉得什么好玩?”表情未变的黑皮少年继续问。
“过家家、跳格子、跳皮筋……”她越说越起劲,叽里呱啦数出不少。
安玛斯点点头:“那你知道如果想玩好你说的那些游戏,体操是很重要的吗?如果你不好好做操,就没有其他小朋友有体力,就没有他们擅长活动,一起玩的话,你很快就会变成最后一名。”
已经能理解最后一名是什么意思的孩子张大嘴,满脸不可思议:“可、可是我……”
她“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看向正排成一排的其他人,圆圆的眼睛愣愣的,最后鼓着嘴站到了队伍里。
星斗见状微微松口气,看向正朝着最后一个孩子走去的安玛斯,试探了一句:“你看起来很熟练,预先设想过吗?”
游戏中对于安玛斯的介绍目前是模糊的,没有说他到底来自哪里,有什么样的背景,除了偶尔显现的好斗一面,还有很多未曾挖掘的东西。星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安玛斯会进入自己的个人剧情,慢慢揭露这些背后的事情。
“不。”安玛斯回答得很简单,“只是我有不少弟弟妹妹,有过类似的经验。”
他还是第一次主动说起这些,让星斗有些惊讶地看过去,才发现他看着那些孩子的眼神是柔和的,正如他所说,是习惯了的宠溺态度。
可能是联想到自己的弟弟妹妹们了吧。
星斗主动去维持小队纪律的同时,心下猜测。
在七七八八劝说一阵后,两人总算把这支队伍带到了户外,选择了体操音乐和跟跳模式后,正式开始体操活动。
不得不说,作为有良好舞蹈基础的偶像预备役,这种活动手脚程度的体操根本没有难度。
两人一人站在一边,背对着学生,认认真真跟着给出的投影做动作,身后一群小萝卜头跟着他们做,可惜控制身体还不够好,不少动作做过头,或许做到半截就换了下个动作,像是只笨拙的小熊在挥舞四肢,远远看去颇为好笑。
简老师在一旁欲言又止,不知道该不该打断做起动作就忽然变得格外投入的两位新老师。
这期节目播出后,这一幕也被观众调侃称“但凡有人回头看一眼”。
体操结束后,他们带着已经运动过的孩子们回到教室,给出了十分钟的休息时间。
“所以,待会要上什么课?”星斗一边问,一边扶住不知道为什么抱着他大腿转悠的一个男孩。
“一般来说,该是常识教育和品德培养。”安玛斯点开虚拟屏,搜罗些资料,整理后发了过去。
星斗接收资料后快速扫视,感觉自己的另一边腿又被人抓住,低头一看,是个小女孩。
“你觉得哪个话题合适?”安玛斯征求意见。
星斗选定一个,展示给他看,还没开口就感觉垂下的手臂一沉,有人抓住了他。
抓住他的孩子名叫君君,是个因为眼睛很大看上去有点呆呆的男孩。
“这个应该可以。”安玛斯思考一阵,同意了这个话题,抬头正准备进一步探讨,就发现自己的助理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小孩子团团围住,左右两边一共四个,后面还缀着一个,简直像个大型吸引式爬架。
而当做人形爬架似的少年只是皱着眉抿唇,没有像是对待学校里的同学那样冷意拒绝,或者直接推开他们,好像在担心贸然推开会让小孩子受伤,满脸写着不擅长这种局面。
“噗哈。”安玛斯不知怎么的,对比冷面的星斗和此刻无措的模样,只觉得好笑,扭过脸,没忍住发出点笑声,立马引来爬架先生的注意。
“安玛斯老师,我想你应该很乐意为自己陷入困境的助理提供帮助,对吗?”黑发少年一手牵着一个,腿上拖着两个,背后跟着一个,眯起深翠的眼睛,皮笑肉不笑地看向了自己选定的同伴。
“当然。”安玛斯重新整理表情,恢复有些冷冽的模样,不用多说什么,暗金眼眸沉沉地看向缠着星斗的那些孩子。
令人意外的是,这些孩子这回没有如想象中一般离开,反而像是找到什么靠山,往星斗身边又缩了缩。
“你们在做什么?放开星斗老师,不要妨碍他上课。”见单纯的眼神示意没有效果,安玛斯出声驱赶。
这回效果就好多了,两个孩子慢慢松开手,离远了些。只是还有三个人梗着脖子不动。
星斗叹了口气,再次尝试沟通:“你们想做什么?待会要上课,该回座位了。”
他开口后,又有两个人放弃继续纠缠,迈着不情愿的步伐走回座位。
最后一人盯了星斗许久,乌黑的眼眸专注而认真,最后在星斗和安玛斯两人的视线下,开口道:“星斗老师,你能低头听我说吗?”
星斗不明所以,还是依言照做。
这个名叫花琴的孩子立刻扑过来,快速凑近星斗的耳朵,轻声对他说:“老师,你是不是带了很多糖果?你身边有股甜甜的味道,你给我的话,我就不告诉其他人。”
……这群孩子的鼻子这么灵敏的?居然发现他带了不少糖果了,怪不得会缠上来。
“你们老师不让你们吃太多糖。”星斗言简意赅。他不介意给糖,可他不想破坏规矩。
“没关系。老师奖励给我不算数的。”花琴振振有词,似乎摸清了什么规律,强调一遍,“奖励就好。”
他说完这话,表示上课的铃声响起。不做犹豫,他松开手,小跑着很快回到座位上,甚至对在原地的星斗挤眉弄眼。www.xiumb.com
奖励……?
星斗隐隐起了些猜想,听着安玛斯按照他们商量好的话题开始这堂课。
“我们这节课的主题是——长大后想要做什么?为什么?”安玛斯把这两个问题投射到光屏上,示意大家去看。
这是个老生常谈的话题,或许不够出新,但好处在于稳妥不会出错,有时孩子们的回答也会给出意外的惊喜,对于节目效果来说很合适。
星斗拿出找好的介绍词,开始引导孩子们思考:“我们周围有很多的大人,大人们都有自己的职业,或许是站在讲台上的老师,或许是观察星空的研究者,或许是制造出各种技术的科学家……每个人都会对以后充满想象,那么想象一下,如果是你,想要做什么?”
他们给出半小时的思考时间,任由孩子们在自己的那块光屏上磕磕绊绊地写出自己的想法,适时放出了很安宁很舒缓的纯音乐。
“这场景是不是每个人都要经历一回?”安玛斯看着下面的孩子,没开口说话,只是发信息问共同看着这一幕的同行者,“关于未来的模糊道路,还有那些可能实现不了的憧憬。”
“或许。”星斗的回答照旧显得冷淡。
只是他回复完,心里却难以抑制地升起某种复杂心绪——想要做的和能做的事情,真的能达成统一吗?
半小时并不漫长,很快孩子们就完成了回答,纷纷兴奋地举起自己的手,想要展示自己的想法。甚至有人嘴里不住念叨“先选我、选我”。
“月英。”安玛斯看了圈,挑了一个。
这是个穿着碎花裙看上去有几分羞涩的女孩。
她努力挺起胸膛,声音还是显得稍小:“我想成为一个梦境旅行者。”
“这是什么意思?”安玛斯没有贸然质问,顺着她问了句。
“我要研发出一款能吸走每个人噩梦的东西,让所有人都能做美好的梦。”月英笑了起来,露出缺了门牙的嘴,“这样世界会变得更美好的。”
这是只有孩子才能说出的,干净真诚的愿望。
“嗯,那小桃呢?”安玛斯点点头,点了另一个孩子来回答。
“想成为偶像!”这个很有活力的孩子回答道。
“为什么呢?”这回是星斗问的。
他好奇这个孩子能给出什么答案。
“因为想站在巨大的舞台上,想让所有人都看见我!”小桃扬起下巴,很是自豪,“我一直在练习舞蹈,一定很做得很好!”
“……可如果,如果你失败了呢?”星斗艰涩一阵,慢吞吞地说出这个问题。
“不会的,我可以的!妈妈和其他人都这么说。”小桃自信满满,却发现星斗老师似乎不太相信,眼神透出些她看不懂的东西。
她觉得大人想得可真多啊,还是需要她来解释。
小桃努力组织语言,进一步解释:“其实我不明白为什么要说失败呢,我还没有开始呀,但老师如果这么问我。那我现在会这样说,失败了那就再试一次。妈妈说写错了字就再写一遍,不会的东西就再学,我们都是从连路都不会走的小婴儿走过来的,会有很多事等着我们学习。我想要成为偶像,所以我愿意尝试无数次。”
“因为我喜欢这样!”
“我想要成为偶像!想要在舞台上,想要看见好多好多人,想要闪闪发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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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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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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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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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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