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睡前两人约好了今天上午一起去吃早茶,结果约好的时间到了,易楚辞消失不见了。
电话不接,信息不回。
这行为以前在易楚辞身上从没发生过。
手机页面上一连串的消息过去均是无人回复状态,夏星画好了妆,坐在屋子里耐心等了会儿,看距离约定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最终将电话打到了林泽那儿。
如果是简单的迟到失联都还好,但怕他路上出什么事故。
电话播过去的时候,夏星攥着手机的手都是抖的。
不自觉间。
早上九点多,林泽昨晚上大概在外面彻夜狂欢,电话接起的时候,嗓里还挂着惺忪睡意。
他眯着眼,侧身躺在床上,电话松垮垮挂在耳边,也分不清是在做梦还是现实,只想到哪说哪:“嗯......他昨天训练结束不是直接回了公寓?没在寝室...估计是回公寓补觉去了,他前几天一直感冒,说头疼......”
他给夏星报了个公寓名字和门牌号,迷瞪着说:“真担心你就去他家里看看......”
说完,那头直接没了声音。
宿醉过后头痛欲裂,两句话说完,林泽又睡死过去。
歪打正着的,还真被他给说中了。
夏星跟着易楚辞进屋,心思定下来,她才有心情研究易楚辞家的住址,发现两家位置离得极近。
但又完全不同。
都是市中心的位置,她家是隐藏在闹市里的旧街区,而易楚辞家却是真真的寸土寸金。
装修风格和小区都是现代化,站在客厅的玻璃窗前往下俯视,视野范围之内有河有水,但你下楼往外走出两步,前面又是赫赫有名的金融街。
连车都不用打。
是从商圈里辟出的一块清净宝地。
室内和客厅里都拉着遮光窗帘,身后门关上,入目所及之处漆黑一片。床上的闹钟又开始震动,易楚辞走进去关了,拿着遥控器将客厅落地窗前的帘子打开。
一室明亮。
他看着手机上的未接来电和短信,借着站着的姿势,就这么将夏星抱在怀里,然后语气闷闷的道歉:“对不起,睡过头了,没听见。”
他额头抵在夏星骨窝上,生了病,发丝很软,说话时,呼吸和额角都散着热气,打在夏星细腻的皮肤上。
环住他的背脊,夏星伸出一只手碰在他额头上,不出意料的,触手可及之处都是滚烫的温度。
夏星有些心疼的责备:“生病了昨天还说要陪我一起吃早茶。”
随着夏星摸头的动作,他额前的碎发都被凌乱掀起,易楚辞也没反抗,只享受似的一直闭上眼。
他听到夏星的话笑了笑,撅唇吻在她的锁骨、侧颈,然后将整张脸重新埋进她的骨窝,讨好说:
“这不是舔狗的必备修养。”
夏星:“......”
过去一周他过得匆忙,两人一周也没见上一面,只在晚上洗完澡,躺到床上,才有时间安静通上一通电话。
寝室里,周思亦几乎每天都在因为见面的问题和男朋友争吵。
夏星倒觉得还好。
易楚辞忙起来的时候,她就做自己的事情,人类都是独立的个体,即便谈了恋爱也是如此,她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一定要时时刻刻腻在一起。
相反的,她会更喜欢这种状态,彼此都有独立的空间,不对恋爱之外的事情多加干扰。
“易楚辞,”夏星叫他的名字,想说以后你忙的时候其实不用刻意照顾我,未来还有很长的时间,很多事情都不急于这一时,比如今天吃早茶,你这么难受就不必刻意抽出时间来陪我。
但她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就被全身的颤栗感激得一颤,差点稳不住脚。只揪着易楚辞的头发,往后退开一步,仰着脖颈小口小口吐息,制止道:“别,别舔那儿......”
肩颈处的皮肤上洇出一小圈水迹,易楚辞用牙尖慢慢撕扯着那上面的细肉,又用鼻头一路往上嗅了嗅,蹭了蹭,最终停在她下巴侧的骨头处,像小狗舔完主人又拱在其怀里讨好安抚。
环在手里的腰肢收了收,易楚辞鞋尖往前推进一步,和夏星的抵在一起,他脸又重新埋进她骨窝里,在上面慢慢蹭吻着,撒娇说:“难受。”
哪里难受,为什么难受,是感冒还是其他?
夏星被他磨得脑子昏涨,已经不能过多思考,只扬着脖子,随他磨人的动作来回闪躲着,身体被他禁锢在怀里,整个人火烧似的,皮肤上的汗毛一根根竖起,连带着血液也跟着滚烫。
等察觉到有手从自己的毛衣下摆里钻进去,夏星攥着易楚辞发根,思绪开始清醒过来。
扼住作乱的那只手腕,她颤着嗓,警告似的叫了声:
“易楚辞。”
易楚辞如梦初醒。
心里骂了句自己混蛋玩意,他手拿出来规矩的置在夏星腰侧,脸和唇仍旧贴在她侧颈。
敛眸卖惨:“难受。”
夏星简直想骂人。
她双手握着他手腕,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难受你还——呜呜呜!”
操!
搂着她腰肢把人更紧环在怀里,易楚辞抬头含了下她唇瓣。
“别动。”
“我都生病了,”他扑哧一笑,自己也觉得自己这行为幼稚至极,但还是无赖,额头又抵在她肩膀,一副黏黏糊糊不舍得松开的无赖样儿:“你多抱我一会儿,也许我就会好得更快一点。”
“......”
-
夏星在厨房区域研究怎么给易楚辞煮个蜂蜜柚子茶。
易楚辞家的装修风格和他本人一样,干净明亮。简单的灰白色系,浅灰净白,厨房和客厅连在一起,用中岛台做了个隔断,百十平的房子,就一间卧室,门没关,夏星看了眼,见里面就落了张床,空落落的,面积极大。
还有一间较小的房间,被他开出来做健身室。
易楚辞洗了个战斗澡,出来时已经规矩套好了上衣,一如既往的圆领白T,脸上的水珠没擦净,挂在下颔处,走动时,顺着脖颈没入衣领。
一脸的清冷禁欲。
裤子也重新换了条,款式颜色和先前的那条都一样,但先前的那条已经被扔在脏衣篓。
夏星抽空回头看了眼,只觉得男生有时候也是奇怪的生物。
同样的颜色和款式,他要是喜欢,能买回来一百条。
易楚辞看穿她的心思,垂头抖了下发梢上的水珠,笑了声解释:“裤腿上的抽绳不一样。”
“......”
这一刻,夏星觉得自己像个直男。
她站在冰箱面前,视线在里面有目的性的搜寻着。
刚刚她在厨房溜了一圈,大少爷不食人间烟火,整个厨房区域都是崭新崭新,看得出来平常是连踏入都很少涉及。
锅碗瓢盆和餐具这些倒是一应俱全,但都没用过的痕迹,只有个半新不旧的电热水壶立在一旁,像是被宠幸过几次。
这会儿冰箱里也差不多。
四开门的冰箱,三层都装满了啤酒和碳酸饮料。韩国的日本的美国的,夏星随手拿瓶椰汁出来看一眼,上面原产地显示着印度尼西亚。
“......”
最后在右上角那层里找出了个新鲜的柚子,和一罐未开封的蜂蜜。
夏星把这些拿出来,那里面还剩两个柠檬一个百香果,和一桶已经过了期的汤达人泡面。
仔细看看,装柠檬和百香果的袋子里也淌了水。
易楚辞说那柚子是昨晚上回来时在校门口买的。
夏星问是他爱吃?
他拿瓶碳酸饮料勾开拉环,仰头灌了几口,说不是,以为今天要见面,特意给你买的。
夏星拉开门,又往右上角那层冰箱里看了一眼,这才注意到夹层里有个被她刚刚遗落的打包盒。
他是想今天剥好了一起给她带过去。
没想到最后阴差阳错成全了自己。
夏星拎着柚子和蜂蜜到了厨房,易楚辞回卧室拿刚刚又去充电的手机。
电话挂断,林泽也没再睡实,这会儿已经清醒,靠在床头上一条接着一条的给易楚辞发信息。
林泽:[你哪去了?急得你家小仙女到处找你。]
林泽:[我把你家地址给她了。]
林泽:[你在家吧?没干坏事吧?我告诉你啊,你要是做对不起小仙女的事情,别怪我做兄弟的第一个不饶你。]
林泽:[hello,在?]
林泽:[帖子转发。]
林泽:[woc,牛逼啊!!!]
两张图片,一周前易楚辞给夏星送零食在女寝楼下被人偷拍的。路灯和落雪都成了漂亮的背景板,两人在其下克制又浪漫的拥抱和接吻。
这楼一周前就发了,林泽今天才逛论坛看见,就飘在首页,后面跟了个大写加粗的红字HOT。
逛论坛的一点进去就能看见。
楼主:[出去玩回来晚了,和小伙伴一路脚下生风的跑到寝室楼下,眼看距离闭寝还有三分钟,结果!!!就捏妈看到了这么屠狗的一幕!!!]
楼主:[原本我俩只是躲在背后偷偷捂嘴尖叫欣赏一段绝美爱情,结果走近距离我越看这男主角侧脸越感觉熟悉,好家伙,这不是咱校园男神吗!?]
一楼:校园男神背影认出来了,这女主角是?
二楼:我擦,原来这哥会谈恋爱的,完犊子,寝室里的人今晚集体失恋。
三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二楼,他不但会谈恋爱,他还好会亲,哥哥嘴一个嘴一个嘴一个嘴一个嘴一个嘴一个嘴一个嘴一个嘴一个。
......
一百零一楼:没人扒这女的吗?前面有人说是大一的,真的?
一百零二楼:?这不就是艺术院大一那个新晋的校花吗?他俩军训的时候就传的沸沸扬扬了,当时不知道真假,现在看是真的了。
[贴图.]
[贴图.]
......
一百五十一楼:哦哦哦哦哦哦哦,知道了,这女生当时在微博上还小火了一段儿时间,高校校花排行榜。
一百五十二楼:哈哈哈哈笑他妈死,我室友之前还在号啕大哭说塌房,看了这女生的脸,已经收拾收拾开始准备嗑cp了。
......
后面楼层话题都是围绕着这女主角到底是不是夏星以及易楚辞这男的不但会谈恋爱还他妈好会谈恋爱只是可惜爱的不是我进行展开。
易楚辞只从上到下粗略滑了下,就退出来。
楼主那两张照片角度找的很好,浪漫清晰有质感。他保存了楼里的截图,反手挑了拥吻的那张设成了屏保。
设完不忘顶着一堆乱码和系统头像进到里面礼貌道谢:[拿图,谢谢。]
说完,不顾林泽调侃,退出来,将这事儿彻底抛在脑后。
易楚辞没事儿不进学校论坛,也从来不觉得自己是校园男神,自然也就没有和其他人交代私人感情的必要。等他和夏星真的稳定了关系,自然会在自己的朋友圈子里面正式官宣。
-
夏星其实也不太会做饭。
她只会简单的小炒,蔬菜切好,生抽老抽食用盐倒里一扒拉,色香味不说,起码是能吃。
比易楚辞这大少爷只强一点。
因此易楚辞放下手机过来的时候,她正手里拿着个果刀研究怎么切柚子,旁边台子上躺着手机,上面循环播放着蜂蜜柚子茶的做法教程。
里面博主在字正腔圆的一步一步讲解。
怕自己传染给她,易楚辞给她冲了杯感冒冲剂,让她预防着。夏星一手控着柚子一手握着刀,眼睛盯在屏幕上,也没腾手,直接借着易楚辞的手,姿势别扭的将整杯药都灌下去。
易楚辞往她嘴里塞了颗糖。
蜜桃味儿的,融化在嘴里甜丝丝的,驱散了糖浆里参杂的那股苦味儿。
指尖触碰到她舌尖的时候,夏星抬眸看了他一眼。
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夏星总觉得刚刚他指尖在里面勾了下。
偏偏当事人一脸正经,搞得倒像是夏星自己多想。
室内暖气打得高,夏星只穿了件宽松的毛衣,柔软的粉色。
来时她穿了条牛仔裤,在屋子里面活动不方便,易楚辞洗澡前给她找了条自己身上一样的家居裤。浅灰色,没拆封的,夏星将下面的抽绳解开一点儿,往上卷了几圈,露出干净细瘦的脚踝和小腿,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儿。
配着她那张清纯冷欲的脸,更显出了几分乖巧。
易楚辞将她喝完的杯子扔进水槽里,后腰倚在中岛台的棱角上,手里无意识的转悠着手机,视线目不转睛地跟着她。
一颗心被涨得满满的。
夏星还在研究从哪条纹路切开柚子皮更容易剥,易楚辞放了手机,突然从后面抱住她的腰身。
夏星握着刀,停住动作。
易楚辞吻落在她后耳上,有灼热的气息呼在她耳侧。
皮肤密密的发痒,夏星侧身闪躲着,语调不稳的警告:“你别仗着生病就想为所欲为。”
生了病,这人愈发的黏人。
像拱在主人怀里,撒着娇急于被安抚顺毛的小狗。
“已经为所欲为了,”他头磕在她细嫩的后颈上,语调闷闷的发笑,卖惨卖得信手拈来:“头疼。”
知道他是在卖惨,夏星还是伸手撩开他的头发往额上探了探。
有些烫。
“那怎么才能不疼,”她惯着他:“抱一会儿?”
易楚辞抬头,下巴磕在她肩侧,从侧脸上去寻她漂亮的眼睛,笑问:“这么心疼我啊?”
夏星回视他:“那我去心疼别人?”
“别啊,”他帮她把袖子卷起两截,下巴稍微抬高了点儿,悬在她肩颈上方,怕压疼她,嘴里和她闲聊,“前几天辅导员问我咱俩在没在一起。”
夏星和老师的关系不太热络,平时遇见了都是能躲则躲,对辅导员能记住她感到惊讶。仔细一想,估计是借了身后这位人士的光。
她把另一只手抬起来递给他,问:“你怎么说的?”
“那时候咱俩还没在一起呢,”易楚辞说着,从她手里拿过水果刀,三两下将柚子皮的顶端划开,呈出个四角花瓣:“我就如实说没有。”
“然后呢?”夏星看了眼他切开的美观形状,心说您不是不会做菜吗。
“他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俩之间的那点儿小暧昧。”
夏星:“......”
易楚辞这已经是往正经了上说的,辅导员当时的语气是感叹号的。
最后还总结了一句:别想瞒得住我!
夏星他们辅导员今年二十八,但脑顶的头发已经所剩无几。刚开学的那几天,夏星看她辅导员的模样一直以为他的孩子已经和她一样大,后来听舒玥说是只有二十八,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她还消化了好几天。
易楚辞拥着她,说话间,在她身后将一个柚子完整的剥开,一时间室内弥满了柚子的清新香气。
带着微涩的果香。
易楚辞洗了手,冲掉手上的汁水,他就倚在夏星旁边的台子上,和她面对着。想到什么,他垂头笑了笑,又说:“然后在那之后没过几天,他就给我发微信,说在校园里面看见咱俩走在一起。”
还发了张图片。
易楚辞划开,举到夏星面前。
是一张易楚辞送她去上课的背影。在教学楼前,天空还飘着雪,易楚辞揽着夏星肩膀,两人走在一起。
抓拍的,再加上辅导员的拍照技术,画质模糊。
但因为画面上的主角是她和易楚辞,夏星看了,仍旧觉得心动。
夏星在心里感叹着人不可貌相,搁在以前她怎么也料不到她们辅导员会是这么八卦的人。
易楚辞在旁边突然开了口。
他语气里带了几分循循善诱:“照片拍的好看吗?”
夏星点点头。
易楚辞问:“那要不要设成壁纸?”
夏星:“?”
-
易楚辞头还是有点儿昏涨。
柚子茶看起来步骤简单,但柚子皮里面的白色部分较难去掉,加之夏星业务不太熟练,等她做好出来的时候,易楚辞已经再次睡着。
易楚辞买的柚子是红色的果心,装在密封罐子里颜色晶莹漂亮,夏星挖出两勺冲了温水,将剩下的都装到冰箱里。
客厅里又重新拉了窗帘,没都遮,只遮了里面的那一层,光线明暗交错着,留有朦胧的光影。
大概是想等她,不自觉间睡着,易楚辞没在卧室里,睡在沙发上。手中的遥控器顺着弧度落在沙发前的地毯上,前面巨大的电视机里正播着球赛,大概是怕吵到她,那里面声音很小,只有清晰晃动的画面。
沙发前有个小茶几,上面凌乱放了两本篮球杂志,旁边浅灰色的地毯上还落了两个游戏手柄。
夏星将手中的蜂蜜茶搁到茶几上,又把落在地上的遥控器捡起来放到一起,关了电视,最后轻手轻脚的跪坐在易楚辞面前的地毯上。
下巴撑在胳膊上,她抬手轻撩了撩易楚辞额前的发丝,用食指虚描绘出他的轮廓眉眼。
易楚辞家面积大房间少,局部空间宽敞明亮,沙发占地极大,但即便是这样,他睡在上面,仍显得憋屈。
食指顺着他挺直的鼻梁划到嘴唇,夏星在他唇角上戳了戳,咕哝:“一个大男生五官长得这么精致。”
侧脸枕在胳膊上,夏星看了会儿,也在不知不觉间睡着。
.........
再醒来时天已经黑了,不知道几点。夏星在梦里踏空了截台阶,身体紧张了下,她睁开眼。
室内光线是柔和的灰色,浸着黑。屋子里没开灯,夏星身上盖了层薄毯,室内温度高,她脖颈沾了层薄薄的细汗。
刚睡醒的思绪还在放空,指尖在毯子里动了下,夏星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被换在了沙发上。
易楚辞趴在她面前,和她之前一样的姿势,还闭着眼。
听到动静,他转醒。
两人眼睛对上。
窗外河的对岸亮起了万家灯火,光线穿过薄透的白色帘子映进室内,卷带着细碎虚胧的光影。
他们在安静的室内能听见彼此浅淡的呼吸声音,默契的对视。
吻是在自然而然中发生的。
伸手扣住她的后颈,易楚辞微抬高了上身,将唇递上去。他指腹摩挲着她脖颈上的发根,温柔含住她的唇瓣。
带着些微撕咬。
温柔的,克制的、鲁莽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悬挂在角落里的钟摆指针在这时显得聒噪,夏星指尖攥紧毛毯上柔软的边角,过了会儿,又揪紧沙发上昂贵的布料。
唯一不变的,是脑里始终混沌。
她从最开始的生涩变成回应。m.xiumb.com
易楚辞始终没探入,但又不像清早的浅尝辄止。
也没像落雪那晚一样只吻在边角。
他含着、嘶咬她的下唇,进攻的毫不留情。夏星觉得室内温度越来越高,脸颊和掌心都滚烫,她脑子里像是簇起了一团火,轻轻一扔,就能燎起一片。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易楚辞逐渐停下来。他指腹捏着她后颈轻轻安抚,吻又落在她唇角,看着她干净的眼睛,说:“我刚刚做梦梦见你了。”
唇还碰在一起,夏星说话时,有摩擦的触感。
他们极近距离的对视着,彼此喉间有细细的喘息:“梦见我什么了?”
“梦见我吻你。”他指腹开始慢慢蹭着她侧脸。
“然后我就醒了,”他又吻在她的嘴角,说:“我的梦也实现了。”
-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落了雪,拉开帘子,细雪碎碎的从空中飘落,夜色里,与远处的万家灯火交织辉映着。
今天是平安夜,原本两人是打算在外面过,此时阴差阳错地被憋在了家里。
易楚辞电话里叫了跑腿送来平安果和圣诞树,他站在落地窗前,擎着电话转过身来问夏星:“晚饭想吃什么?”
夏星还坐在沙发上,闻言毯子从腿上划下去落在地上,想要起身:
“不是订外卖?”
“让他一起到餐厅里买了送过来。”是指跑腿。
时间晚,易楚辞怕外卖商家里的菜品种类少。
干脆就叫跑腿一起。
“吃辣子鸡.吧,”一天没吃东西,他问夏星才觉得饿,也没和他客气,又陆续报了几道菜名,“还要两份小龙虾,一份蒜蓉一份辣炒,都一百只装的。”
易楚辞也没问她吃不吃得下,反正有他兜底。
自己又加了几个菜品,他挂掉电话。
睡太久,夏星腿麻了,没走两步,她膝盖磕在茶几桌角,疼得“嘶——”了一声。
屋子里原本只开了光线柔和的夜灯,见此,易楚辞将灯光全部按开,蹙着眉头走过来,问:“怎么了?”
“腿麻了,没站稳,磕了一下。”夏星坐回到沙发上,不太敢动。主要是麻的。
易楚辞拎着药酒和棉签走过来,蹲跪在她面前,卷起裤脚:“我看看。”
易楚辞家平时不来人,就一双拖鞋,早上给她穿了。室内有地暖,他自己就穿了双白色的长袜。
好在他家里地板干净,知道他回来,前天阿姨特意来打扫过,没沾什么灰尘。
易楚辞握着她脚踝搁在自己腿上,裤脚卷上去,那上面有块儿淤青。
倒是不严重,但定睛一看,旁边竟然还有一块儿。
时间过得久,那片淤青已经泛紫,里面有颗粒状的黑色豆子。
易楚辞眉头夹死,问夏星:“你这怎么搞得?”
他说了,夏星才看见。
想起他给自己送零食的那一晚,她出去得急,和舒玥撞到一起,腿磕到宿舍门的棱角上。
没想到那门板还挺锋利。
但当时跑得急,没感受到疼痛。
“不小心撞的吧,”看着易楚辞隐隐黑下去的脸色,夏星动动脚趾,打补丁:“真的,我自己都忘记了,没感觉到疼。”
易楚辞只默不作声地给她揉腿。
夏星皮肤白,导致那两块儿淤青在上面格外扎眼。看易楚辞一直板着张脸,她不禁用脚趾戳戳他膝盖骨。
想让他笑一个。
夏星小腿线条白皙流畅,手里揉的还是自己女朋友的腿,易楚辞刚开始因为心疼能心无旁骛,这会儿已经逐渐起了火。
他按住夏星小腿,抬眸警告:“别动。”
上完了药酒,他把夏星裤腿放下来,东西收拾在一旁。
易楚辞坐在地毯上,屈起一条腿,他背倚着身后茶几,手腕松松搭在膝盖上,看着夏星突然说:
“元旦过后我有场比赛。”
不知道他话题怎么跳到这上来,夏星很识趣:“你想让我去?”
室内光线明亮,易楚辞舔了舔唇角,慢腾腾地说:“如果我赢了比赛,你看——”
“是不是考虑给我转个正?”
他视线从她脸上扫过去,最终定在她唇上,出口的话有些意有所指:“毕竟,现在有些事情做起来名不正言不顺。”
比如舌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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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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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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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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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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