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沈建军比他更快,在他后退的时候,一巴掌就拍在他脑门上了。
啪!
“哎呦……”
秦年吃痛地捂着脑门。
沈建军却眯起狭眸,似笑非笑地骂道:“臭小子,再让老子听见你嘀咕我妹妹,下次就不是脑门了!”
秦年一看沈建军的表情,就知道他动怒了,赶忙打嘴认错说道:“三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他自然知道沈建军有多在意他那个亲妹子,谁知道连提都不能提了?
而沈建军也没再计较,又勾着嘴角痞笑道:“我亲妹子,那能是一般女的吗?就这么告诉你,别的女的,给我妹妹提鞋都不配!”
旁边,陈东炀听到这句话,忍不住嘴角一阵抽搐。
“建军,你过分了啊,我妹妹也是女的,我才不会让她给你妹妹提鞋呢!”
沈建军闻言,顿时咧嘴笑起来,又朝着秦年说道:“看了吧?这就叫对号入座,哈哈哈……”
秦年也跟着笑起来,直呼陈东炀这是把自己妹妹卖了。
反倒是陈东炀,望着两个人直翻白眼。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一辆黑色轿车才缓缓停在三个人面前。
车门打开,只见一个穿着乳白色羊毛大衣,脚踩黑色粗跟皮靴的女孩从车上下来。
她看上去不过二十,梳着马尾辫,发尾到肩,看着干净爽利,脸上画着淡妆,显出几分精致,却又不失可爱,一双灵动的眼睛眨动着,看向街边的三个男人。
“哥,沈三哥,秦同志,你们好,久等了,实在不好意思。”
陈冬雪几步走到三个男人面前,脸上洋溢着喜悦之色,最后却将目光定格在沈建军身上,打趣儿笑道:“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这同样的衣服穿在身上,你们都不如沈三哥穿着好看。”
陈东炀宠溺地戳了戳妹妹的额头:“你这是把你亲哥也豁出去了?合着你眼里只有沈三哥,没有亲哥了?”
陈冬雪闻言,撒娇似的笑道:“哪有,我就是实话实说,这叫不偏不倚。”
陈东炀无奈地笑了笑,转头看向沈建军和秦年。
“看了吧?自从认识你俩,我这亲妹子,怕是要留不住了。”
“……”
此话一出,不仅沈建军没说话,就连秦年都愣了一下。
陈冬雪见沈建军和秦年没说话,赶忙晃了晃陈东炀的胳膊。
“哥,你这是什么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妹妹嫁不出了。”
陈东炀微微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却见沈建军和秦年都没说话,不仅如此,沈建军的脸色还有些阴沉,顿时心里咯噔一下。
刚才,沈建军是怎么对徐莉的,他是亲眼瞧见的。
很明显,沈建军很反感这种话。
不过,他也的确存了几分想替妹妹说和的心思。
他当亲哥的,又怎么会看不出冬雪的心思?
只是,既然沈建军无感,他自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感情的事,最是强求不得。
可还没等他说点什么,缓解气氛,就听到沈建军开口说道:“行了,这大冷天的,就别往外冻着了,先上车,找个地方吃饭睡觉!”
说着话,他拎起黑色皮箱就往车后备箱走去。
陈东炀知道沈建军这是给他台阶下,赶忙迎合道:“是是是,赶紧先上车,我带你们去吃涮羊肉锅子,这大冬天的,吃这个最暖身体了。”
秦年见气氛缓和,也赶忙拎着皮箱走过去,附和道:“有酒不?再配上点小酒,就最好不过了。”
“有有有,饭管饱,酒管够,床够暖和!”
“哈哈哈,那就行了,说的我都馋了。”
秦年帮着沈建军将皮箱放到后备箱,搓着手心,忍不住吧唧着嘴。
然而,三个大男人有说有笑,唯独没人搭理陈冬雪,这让她觉得自己受了冷落,既尴尬又委屈。
好歹她也是精心打扮了一番,可那个男人,竟然看都不看自己……
陈东炀一时间也顾不上哄妹妹,招呼着沈建军和秦年坐在后座,又让妹妹去副驾驶坐着,自己也挤上后车厢。
随着黑色轿车启动,渐渐驶离了街边。
等黑色轿车一走,徐莉拎着背包跑了过来。
她望着渐行渐远的黑色轿车,脸色变得很难看,眼里也浮现出嫉妒与厌恶。
她知道那个叫陈冬雪的女孩!wWW.ΧìǔΜЬ.CǒΜ
先前,她偷偷跟着沈建军离开厂子,就看到沈建军和秦年去找陈东炀,旁边还跟着陈冬雪。
没想到,到了燕京,她也在!
刚才她被沈建军骂了一顿,转身躲到角落委屈的哭了半天,到现在眼睛还有些发红。
但现在,她非但不委屈,还觉得好恨!
沈建军跟着他们走了,那陈冬雪岂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可她又没人接,就只能眼睁睁看着黑色轿车越来越远,直至混入车流中……
算了,还是先去表姐家落脚。
然后,她就去总厂等着沈建军!
她就不信了,沈建军拿着厂里的介绍信,会不去总厂!
……
陈东炀先带着沈建军和秦年去了羊肉馆子,美美的吃了顿涮羊肉,又喝了几杯白酒,算是酒足饭饱了。
秦年喝的满脸通红,迷迷瞪瞪,眼珠子时不时朝着陈冬雪瞥去,见陈冬雪看过来,又赶忙转着眼珠子看向别处。
而陈东炀一直拉着沈建军说他做生意那点事,却更像是在诉苦。
“建军,这年头,生意都不好做了,说实在的,要不是出事了,我也不会亲自往南方跑这一趟。”
“不过,这全是命里该着的,不跑这一趟,我也就认识不了你和秦年,哈哈哈……”
话说,他端起茶缸,去碰沈建军的茶缸。
“来来来,干了干了。”
沈建军看似喝的迷醉,实际上,他酒量有多好,别人不清楚,邬毅却是最清楚的。
至今为止,除了邬毅,还没有能跟他喝到一块的,他也一个都瞧不上。
眼看着陈东炀仰脖喝光了,他却只是抿了一口,就放下茶缸了。
“你做的那些生意,要我说,你还不如听我的,搞点别的!”
“这年头,老百姓都吃不饱饭,你倒腾衣服鞋子,谁买啊?谁买得起啊?”
陈东炀听着沈建军的话,顿时沮丧地说道:“我当然知道做不起来,可问题是,除了这个,我还能干什么?”
“我家里本来就反对我做生意,这次要是再起不来,我爸就要把我送去下乡知青了……嗝……”
沈建军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摆摆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来来来,喝酒喝酒……”
虽然陈东炀喝的有些醉了,但也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那边,陈冬雪自始至终都没插上话,忍不住白了她哥好几眼了。
等到最后一瓶白酒喝完,陈东炀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沈建军和秦年只得搀扶起他往外走。
快走到门口时,沈建军回头看向陈冬雪:“那个谁……去给你哥把饭钱付了。”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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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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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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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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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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