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说从卫生所出来,一直没瞧见李铁柱。
她想过李铁柱去帮她讨要说法。
不管咋说,李铁柱都是在军伍摸爬滚打历练过的汉子,邬毅再厉害,也只是有膀子力气,根本不可能打得过他。
结果,出乎意料。
李铁柱竟然被揍了,还被揍的特别惨……
只是,她不敢去找李家要说法。
于是,她拖着满身的伤,去大队部找大队长要说法,还扬言要报警抓沈卿卿和邬毅。
马保业看着李二梅被人打肿的脸,沉思半响说道:“你要报警,我不拦着,但你有啥证据?有没有证人?”琇書蛧
“我……”
李二梅顿时语塞了。
证据?证人?
证人她倒是能找出来,邬雅亲眼看到沈卿卿打她了,那邬康邬兴也看到邬毅放狠话威胁她了。
可沈家和邬家都是一丘之貉!
马保业见李二梅说不出话来,不禁挑眉说道:“如果你报了警,一没证人,二没证据,到时候被人反咬一口,你就是报假警,是要蹲局子的!”
“……”
李二梅听着这话,愕然的看向马大队长。
“也就是说,天底下还没说理的地方了?”
马保业见李二梅没完没了,脸上不禁闪过一抹不耐烦。
“你要啥没啥,还想说理?李二梅,不管是沈家还是邬家,她们打人肯定不对,但你就一点错也没有吗?”
“看看现在,因为你一个人的原因,搅和的村子里闲言碎语满天飞,身正不怕影子斜,那也得身正不是?”
“我不想把话说的太难听,报警的事,你再好好想想吧,我不拦着你,但公安要来调查,我身为大队长,肯定会如实上报。”
言外之意就是,我得把你做的那点破事,原原本本的全都告诉公安,到时候撕破脸,难堪的只会是你自己!
话落,马保业看也没看李二梅,转身离开了大队部。
他刚才说的话,已经很委婉了。
现在村里都传疯了。
无论他是在回家的路上,还是回到家里,总能听到村民们在议论李二梅的事。
他想不知道都难!
再说具体点,李二梅勾着李铁柱,又瞧上了邬毅,可人家已经有了对象。
于是,李二梅就想耍点心思,气的邬家父子踹了她一脚,正好让李铁柱瞧见了,这才有了后面这些破事。
说来说去,总归是李二梅不检点,思想行为严重有问题!
他身为大队长,当务之急是要指挥好生产队,尽快抢收完麦子。
实在不想为了这种糟粕事去费心思!
而李二梅傻愣愣地望着大队长的背影,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
黄昏,沈家。
全家人围坐在一起吃完饭。
而沈父却悄摸瞟着女儿,沈老太太最先发现,瞧见好几次。
于是,饭刚吃到一半,老太太就忍不住开口问道:“老二,你老看卿卿干啥?有啥话就直说。”
沈父猛的被点名,看了眼自己的老娘,又见媳妇孩子们全都盯着自己,干脆放下碗筷,看向女儿。
“卿卿,你是不是去找过李二梅?”
沈卿卿眨巴着杏眸,赶快放下碗筷,如实地说道:“是,我去找过她,爸,你怎么知道的?”
“啥?卿卿,你去找了李二梅?”
沈母也放下碗筷,惊诧地看向女儿,包括沈老太太,还有沈建国三兄弟,蒋梅连带着孩子们,也都瞠目结舌地望着沈卿卿。
尤其是沈老太太,见小孙女儿承认,心疼地问道:“卿卿,你咋不说一声?你没被她欺负吧?”
然后,也不等沈卿卿开口,又嗔怪地说道:“你说说你这个孩子,就是太单纯了,咱们沈家这么多人,你随便带两个过去收拾她就行了,何必非得自己去呢?”
沈母听着婆婆的话,也看向女儿担忧地说道:“是啊,卿卿,你奶奶说得对,那李二梅天天下地干活,你这细胳膊细腿,哪里弄得过她?”
“……”
沈卿卿听着奶奶和妈的话,嘴角抽搐起来。
虽说她的确是去教训李二梅,但奶奶和妈这话,说的也太直接了吧?
想是这样想,可她的心里却一片暖洋洋。
还不等她开口,沈建国三兄弟齐刷刷站起来要往外走。
尤其是二哥沈建强,攥紧拳头,捏的咯吱作响,展示着手臂的肌肉力量,呲着脸上的横肉,一副要去干仗的架势。
沈卿卿吓了一跳,急忙开口问了句:“大哥,二哥,三哥,你们干什么去?”
沈建国和沈建强没说话。
沈建军却勾着一抹痞笑开口:“我们出去溜达溜达,胃里积食了。”
“……”
沈卿卿闻言,却撇撇嘴,压根不信哥哥们是去溜达。
一准是要去李二梅家,找她算账。
她感觉她打的已经够狠了。
要是哥哥们去了,还不得把李二梅打成肉泥?
沈父见儿子们要出门,赶忙出声呵斥道:“行了,回来吧,李二梅家已经被砸的不成样子,那李二梅的脸也被人打肿了,你们三个要是再去,还不得把人逼死?”
沈建国三兄弟这才不情愿地重新坐回到饭桌前。
尤其是沈建强,一脸的失望。
咋一遇到这种好事,就都被人抢先了呢?
随手,沈父将马保业找他的事,说了一遍。
大抵是让他做好善后工作,麦收结束前这段时间,不要再起争端,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沈父回来的时候,特意去李二梅家附近转了一圈,又问了几个村民情况,这才了解到事情的始末。
“虽说不知道是谁打的李二梅,但这件事,到此为止吧,真把人逼死了,也不值当的。”
沈卿卿听到爸这句话,嘴角抽搐两下,缓缓低下头。
而沈父说完话,又看向女儿,沉声询问:“卿卿,发生了这种事,你有没有啥想法?你要是心里觉得憋屈委屈,咱们就换人,也不是非邬毅不可。”
“……”
邬父话音一落,沈建军眉心跳动起来。
沈老太太听着二儿子的话,也看向小孙女儿,叹了口气说道:“卿卿,你爸说得对,虽然你们俩处对象,但还没结婚,你要是心里憋屈,这事就算了。”
“两个人处对象,除了彼此喜欢,最重要的,两个人在一起还得心里舒坦,要是有一个人心里不舒坦,两个人也走不远。”
“当然,奶奶也知道,这事不怪邬毅,主要还是怪那小寡妇不检点不要脸,可咱们全家都不希望你心里窝着委屈,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老太太话音刚落,全家人纷纷点头赞同,齐刷刷地望着沈卿卿。
而沈卿卿自然明白爸和奶奶的用心,出了这事,村里的闲言碎语又要刮起来了。
家里人无非是心疼她,怕她心里憋着委屈。
好半天,沈卿卿才望向家人,抿嘴笑道:“奶奶,爸,妈,大哥二哥三哥,大嫂,我知道你们是心疼我,但,我不想结束这段关系,也不觉得心里委屈。”
“更何况,他对我很好,也没搭理过李二梅,邬家人也都很向着我,我心里挺……挺舒坦的。”
沈老太太和沈母,还有沈建国三兄弟,包括蒋梅,听了她的话,彼此对视一眼,才稍稍放心。
但沈父还是不放心的叮嘱道:“卿卿,你但凡心里有一丁点不舒服,就告诉家里,千万别自己憋着。”
“……”
沈卿卿看了爸一眼,总觉得他好像话里有话,不太对劲……
等吃过晚饭,全家都在院子里纳凉,等会儿沈父带着儿子们还得去打麦场。
而沈老太太吃了块西瓜,就起身将沈父叫去了房间里。
沈卿卿转头望着奶奶和爸的背影,又想起那枚玉戒的事,也起身回了自己房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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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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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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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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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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