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得做手术?
那得花多少钱?
最后,李二梅央求着刘桂芬给她开点止痛药,又打了一针消炎药,这才蹒跚的离开卫生所。
而刘桂芬望着她的背影,微微摇摇头,小声嘀咕道:“哎,这都是命,不做手术,以后估计孩子都生不出来,那种事都做不了,还找啥男人啊。”
“哎,真是白瞎了李铁柱这么好的男人,咋就看上李二梅了?”
她早先听到点风声,说李铁柱跟村里的小寡妇李二梅好上了。
只是,谁都没亲眼瞧见过。
今天,那李铁柱直接抱着人去她们家,她也算是开眼了。
……
李铁柱气冲冲的来到打麦场,环视一圈,看到邬家的人都在最里面干活儿,快步走了过去。
“邬恒,邬康,你们过来!”
他喊邬家父子时,声音拔高了声调。
旁边不少村民听到声音,纷纷停手转头望去。
尤其是那些糙汉子们,瞧着李铁柱的脸色铁青,像是来找茬,全都好奇的凑了过去。
而邬父和邬康听到有人喊他们的名字,转过头见来人是李铁柱,立刻明白他的来意。
邬康主动站在邬父的身前,将他挡在后面,阴冷盯着李铁柱问道:“你想干什么?”
只是,不等李铁柱开口,旁边几个糙汉子难得主动开口询问。
“铁柱,咋的了?这么大火气?”
“就是啊,人家邬家父子干的挺带劲儿,没犯啥事吧?”
“铁柱,人家还是个孩子,你差不多就行了。”
这些天在打麦场干活儿,这群糙汉子们早就对邬家有所改观。
尤其是邬康邬兴这两个小子,一个干活卖力,一个像个开心果,博了大家不少好感。
李铁柱瞧着那几个糙汉子主动帮邬家说话,顿时满脸疑惑。
另一边,邬毅见李铁柱直奔他爸和弟弟,放下石磙走了过来。
那健硕伟岸的身形,将弟弟和爸护在身后,黑眸阴鸷地盯着李铁柱。
“有事,跟我说。”
他说的很平静,语气却透出一丝不言而喻的冰冷。
李铁柱被他盯得头皮有些发麻,却仗着怒气,横声说道:“你爸和你弟,把李二梅打的流了好多血,不管因为啥,都不能这么欺负人!”
“我身为村里的治保队长,肯定不会放任不管,今天,你们邬家必须要给个说法,不然,就报警抓你们!”
邬毅黑眸扫过李铁柱,转头看向爸和三弟,一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这事是真的。
邬父瞧着二儿子,顿时面露难色,有些难以启齿。
他倒不是觉得丢人。
而是李二梅这件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说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邬家和李二梅牵扯不清呢。
尤其是现在,二儿子跟卿卿处对象,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万一卿卿知道了,多想咋办?
万一沈家人不高兴咋办?
邬康见爸不说话,仰头看向二哥,小脸儿带着一丝狠色说道:“二哥,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就踹她了,李铁柱要报警,就报吧,我不怕!”
“好一个就踹她了!”
邬康话音刚落,旁边就传来沈建军痞笑的声音。
连带着沈父,还有沈建国和沈建强也走了过来。
其他村民见状,纷纷给沈家人让开位置。
沈父睨了眼李铁柱,皱着眉问道:“出啥事了?也值得你这么咋咋呼呼的?不知道这是啥地方?看看,这些人都停下来了,今天这些麦子打不完,你全干了?”
“我……”
李铁柱再恼火,也不敢跟副队长发脾气,而且,沈父一开口就先发制人,他的确没法反驳。
毕竟,天大地大,不如抢收麦子最大!
沈建军见李铁柱说不出话来,迈步走了过去,嘴角勾着一抹痞笑,朝着他扬扬下巴。
“你不是要说法吗?是不是只要给你个说法就行了?”
李铁柱看了眼沈家军,又瞟向他身后的沈父,却倏然改了口:“光有说法不行,毕竟,人已经被打坏了,现在还在卫生所,要么公事公办,要么……”
“啐……”
不等他说完,沈建军猛地朝着他啐了一口。www.xiumb.com
李铁柱感觉有吐沫星子溅到脸上,下意识伸手抹了把脸,怒瞪着沈建军。
“你啥意思?”
“我啥意思?村里谁不知道你和李二梅那个小寡妇有一腿,怎么着?跑过来给你的小情人找场子呢?”
“啥有一腿,你少胡说八道!”
李铁柱见沈建军诋毁李二梅,立刻怒斥一声。
沈建军的脸上依旧挂着痞笑,却转头看向邬毅。
“瞧见没?这小子脑子不清楚,要不要给他清清脑子?”
邬毅睨了眼沈建军,薄唇微动:“看他这个状态,得来套全活儿。”
“哈哈哈……”
沈建军闻言,立刻仰头大笑起来。
李铁柱听不太懂两个人的话,只觉得不是啥好话。
沈父和沈建国,沈建强父子三人,还有邬家的父子三人,倒是听懂了,全都下意识向后退了几步。
其他村民见沈家的和邬家的都往后退,也跟着往后退去。
这么一退,场地就空出来了。
邬毅用力攥了攥拳头,手指骨骼之间,发出咯吱的声音。
他微微扭动几下脖子,二话不说,直接朝着李铁柱走过去,在他的注视下,扬起拳头砸了过去。
一拳头砸在李铁柱的颧骨上,打得他脑袋嗡嗡的,眼冒金星,踉跄了好几步才堪堪站稳。
他捂着脸,惊诧地瞪着邬毅:“你……你他妈敢动手?副队长,您可瞧见了,是他先动的手……”
沈父听到李铁柱的话,却快速移开目光,假装没听见一样,指挥着大儿子和二儿子去那边推石磙……
邬父见状,也赶忙拉着两个儿子去另一边干活儿。
围观的村民们看到沈家和邬家的态度,好似找到了风向标,竟齐刷刷的转身继续去干活了。
“……”
李铁柱望着沈父,又看到所有人都转身继续干活,感觉有点懵逼。
另一边,马保业带着马家人要过去,却被沈父拦住了。
“老马,没事,就是小孩子们打打闹闹的。”
“可是……”
马保业想说点什么,又被沈父抢了先。
“啥可是但是的,老马,那都是小事,麦收才是重中之重,别怪我没提醒你,这件事你要插手,就得管到底,不然,两家讨不了好,你马家也讨不到便宜……”
“……”
马保业听着沈父的话,竟别有深意,顿时沉默了,带着马家人又转身回去继续干活。
他来村子8年了,对沈父的为人和处事方法,也有所了解。
他一向是秉着公平公正的处事态度去办事。
李铁柱有没有理,他不清楚,但邬家肯定没做错事。
不然,以沈父的性子,哪里轮得到李铁柱出面?
何况,沈父说得对,麦收才是头等大事,其他的,都是小事……
沈建军见邬毅动手了,弯腰从地上抓了把麦子粒,直接扬在李铁柱的脸上,趁着他闭眼的空挡,猛地抬腿飞踹一脚。
而邬毅黑眸闪过一抹寒芒,借着李铁柱往后倒退的力道,一个箭步向前跑去,转身来了个回旋踢。
不远处,沈建强瞧着三弟和邬毅玩的那么开心,满脸止不住的羡慕。
然后,他凑到沈父的身边,压着声音问了句:“爸,我也想过去玩会儿。”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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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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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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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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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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