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说有些富贵人家都玩的很花,这些富贵人家的狗腿子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想到自己在组织里相对不那么普通的长相,这人一时间只觉得悲从中来。
他开始更用力地挣扎起来,企图挣脱身上的绳索,一边慌乱地叫道:“你们不要过来,我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大不了我道歉,道歉总行了吧?”
他此刻脸上的表情无助极了,就像一个拼命想要在恶匪手下捍卫自己贞操的无辜少女。
见他这样,几个壮汉脸上的笑容更加狰狞了。
“不小心?那条道上连人都没几个,你惊得哪门子马?
当初马匹受惊后明明是向着另一条道跑的,是被你硬生生的朝两位小主子的方向拽回来的,你以为爷没看见?”
一位壮汉说完,抬手交往那人身上抽了一鞭子。
他也是今天去接舒玟和舒政的两位护卫之一,一想到在自己的保护下小主子差点出事,他简直恨不得剐了眼前这人。
所以在头儿领着弟兄们将人抓到后,他就强烈要求跟着一起参与审讯,今天非让这贼人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不可。
这般想着,壮汉又往那人身上抽了几鞭,鞭鞭都是朝着人体皮肉最嫩的地方抽去。
其他人见状也不阻止,纷纷摩拳擦掌等着上前一一施展手艺。
舒颜就是在一阵鬼哭狼嚎中迈入了地下室。
看着里面一片狼藉的场景,她转头问柳泽:“他还没交代?”
“嘴还挺硬的,应该是专门给人干脏活的,这种人嘴一般都很牢。偏偏很多手段还不能用,要是把人弄死了,线索就断了。”
对于这人的硬骨头,柳泽也觉得挺意外的。
这几天王虎等人跟着他虽然只学了个皮毛,还没涉及到心理层面的东西。但光那些施加在皮肉上的折磨就已经足以摧毁绝大多数人的意志了。
能挺到现在还不开口,不得不说,在这一刻,柳泽开始重新认识了古代的刺客精神。
没错,哪怕对方什么也没说,但柳泽已经认定了这绝对就是个刺客。
架子上的刺客这时也注意到了舒颜的到来,他原本以为自己会遭到不可描述的凌辱,没想到却只是皮肉之苦,这会儿他又嚣张了起来。
“你们有本事直接杀了老子,别指望老子会交代,老子告诉你,老子一句话都不会说!”
这是放弃狡辩了?
舒颜嘴角含着和煦的微笑,笑意盈盈地走到男子面前,状似不解地问道:“哦,是吗?可是你刚刚已经说了好几句了!”
刺客:“......”
这丰裕侯脑子是不是有什么毛病,这话要他怎么往下接?他还有好多狠话没放呢!
见刺客被噎住,柳泽嘴角微微上扬。
“王虎他们练手也练得差不多了,还是我亲自来审吧,你要不要先去外面等等?”
虽然舒颜并没有对屋子中的血腥表现出任何不适,但柳泽还是下意识觉得这种事还是回避着点儿她好。
舒颜笑了笑,拒绝道:“不用了......”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刺客的冷嘲热讽给打断了:“我等身为刺客,自当效仿先贤,不管你们用什么手段,我都不会交代的,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
刺客还有先贤?
舒颜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曹沫、专诸、聂政......一个个足以名留青史的刺客大名从舒颜心头划过,其中自然也少不了荆轲。
荆轲啊......
舒颜默默咀嚼着这个名字,看向面前刺客的眼神也一下子变得怪异了起来。
她突然有个奇怪的想法,要是这人知道自己是在暗杀谁,他会不会觉得很骄傲?觉得自己又离偶像更近了一步?
想到这里,舒颜轻轻鼓了鼓掌,嘴角咧出个恶劣的弧度。
“哦,是吗?那可真是了不起。看来这些普普通通的刑罚是打动不了这位有理想、有志气的刺客了。既然如此,那就来点不普通的,不妨就先割以咏志吧!”xǐυmь.℃òm
在其他人还没反应过的时候,柳泽再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并好心的给外场众人做了回翻译。
听完他的解释,一众壮汉只觉得某处隐隐一凉,目瞪口呆地看着舒颜,仿佛不敢相这种主意是她提出来的。
舒颜仿佛感受不到其他人的注视,还在做着补充说明。
“还愣着干什么?注意待会儿阉的时候手一定要稳,千万不能抖。要割就割得干脆利落点,不要磨磨蹭蹭的,给人留下不必要的期待与幻想。”
神特么不必要的期待与幻想,柳泽品味着这话里的意思,差点又要绷不住硬汉的表情。
这时,王虎挠了挠脑袋,颇为憨憨地来了句:“那我现在就去把刀磨的再快点儿。”
舒颜点头,目露赞许道:“还是王叔会体贴人!”
刺客此时都懵逼了。
你管这叫体贴?!
这时,他再也忍不住了,朝舒颜怒吼道:“你杀了我,你个毒妇,你有本事就直接杀了我!”
都说最毒妇人心,这句话果然不错。
谁不知道男人那玩意儿是何等的重要,就是皇宫里的那些太监死了之后还要把东西带着一起埋下去,以期望来生能做个全乎人呢。
此女居然如此恶毒!
这时,王虎已经提着磨得锃光瓦亮的刀再次回到了地下室,舒颜作势转过身去。
看着离自家小兄弟越来越近的刀刃,刺客再也绷不住了,刺客信仰与小兄弟比起来瞬间变得一文不值。
“招,我招!”
“是有人给了我两千两银子,让我弄死那两个孩子。”
“是谁?”舒颜问道。
原来是雇凶吗?
“我不知道。”
刺客刚说完,眼见着刀刃离自己又近了几分,他差点就要表演猛男落泪了。
“我是真的不知道。对方是个男的,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听声音像是京城那边的口音。”
刺客说着,担心还是无法取信舒颜等人,努力回想着每一处细节。情急之下,还真让他想到了一点。
“哦,对了,那人下颚处有一颗黑痣,不过比较隐蔽,只有他抬头的时候才能看见。
当初因为他给钱给的爽快,我们这儿很少能接到这样的大单,他走后有兄弟跟上去查看过,亲眼见他进了聚福客栈。”
此刻的刺客显然开始了破罐子破摔,反正已经破了规矩,干脆就将他知道的事情一股脑都倒了出来。
可见为了自己的小兄弟,他也是拼了。
直到再也榨不出什么消息来,舒颜才满眼鄙视地冲刺客摇了摇头。
“你还是差了点火候啊,真正的刺客是不会为了区区二两肉而折腰的。”
说罢,转身就走,留下被他一句话气得几欲吐血的刺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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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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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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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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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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