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未免也太看的起你自己了些。”
说罢,他又看着王权那透过面具的眼睛,淡淡道:
“你的实力,本帅的确是无法看透,但就算是王枭手中的噬魂枪,本帅十一年来也从未惧过,还会惧你手中这把破刀?”xǐυmь.℃òm
“难不成,你的实力会比王枭更为恐怖?”
王权淡淡一笑:
“那你要求我什么事?”
闻言,洪鼎晟神色一淡,叹声道:
“我刚刚问过你,军人的宿命,便是战死沙场,本帅虽不惧你,但日后若真的在沙场上刀刃相见,谁胜谁负还犹未可知!”
“如果届时....是我败了....”
“你想我留你一命?”王权打断问道。
只见洪鼎晟看着王权的眼睛,沉声道:
“你在羞辱本帅!”
王权一愣,随即蹙眉道:
“那你是想....留你女儿一命?”
洪鼎晟一顿,随即轻叹一声,点了点头。
王权笑了笑:
“洪大元帅,你当真的不是在跟本帅说笑?”
洪鼎晟一顿:“你此话何意?”
王权冷笑道:
“你这话,平常说说也就罢了,但若真到了那一天,先不论谁胜谁败,就算是你胜了,本帅也得想尽办法多杀几人泄恨!”
“你还妄想本帅胜了,留你那个....上阵厮杀我军将士的女儿一命?”
“你这要处本帅于何地?要本帅如何对得起我军战死的将士?”
洪鼎晟神色一沉,随即淡淡说道:
“我若胜了,你军自当在劫难逃,而你胜了,也自当屠杀我军将士,一个不留!”
“这是你我身为军人的职责!”
“但我的女儿,她并不是军人,也没有上阵厮杀过,过去没有,将来也绝不会!”
“祸不及家人的道理,我想你应该明白吧?”
王权冷哼一声:
“若不是军人,你那宝贝女儿不在家好好待着,你将她带在身边作甚?
“难不成你这边城要塞,竟还是个游山玩水的好地方?”
闻言,洪鼎晟一顿,随即淡淡道:
“本帅将她带在身边,自有不得已的地方,她从小母亲便已离世,我常年又在边塞征战,多年不曾庇佑于她,她在皇城....”
说到这,他停了下来,似乎不愿再提起这些事,随即缓缓看向王权,淡淡道:
“总之,若是你胜了,本帅只要你留我女儿一命,再别无他求,反之若是我胜了,你也尽可提出要求来!”
“只要本帅能办得到的,绝不食言!”
话音落下,王权有些复杂的看向洪鼎晟,随即不禁笑了笑:
“你还当真是父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啊!”
王权不理解的是,若大战一触即发,他将自己的女儿调离边关便是了,何必要在此跟他做交易,难不成他真以为自己能打进北蛮去?
但只见洪鼎晟点头道:
“你说的不错,父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本帅十几年来,几乎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职责,所以才会为了她的以后,与你做这个交易!”
“而我的条件很明确,也只是让你留她一命罢了,相反,届时你也可以随便提条件,是留人一命,或是要我为你做什么事,只要是我能办到的,我洪鼎晟向天起誓,绝不食言!”
“这个交易对你来说,应该算公平吧!”
一个已经事先提出了条件,而另一个的条件未定,这何止算是公平啊,这简直就是给了王权一个天大的好处啊。
虽然,王权希望这个好处,他这辈子也用不到,但答应下来,终归也不会损失什么。
随即,王权淡淡一笑,点头道:
“好,我答应你!”
洪鼎晟笑了笑:“爽快!那就这么说定了!”
就这样,两人便达成了口头协议,而也正是因为王权的今日之举,为他日后重掌北塞,埋下了伏笔。
............
天色渐晚,喝得有些微醺的王权,在洪鼎晟的“护送”下,缓缓的走出了北蛮边城。
而此时边城外,早已集结的近万的大承将士。
自从王权上午进入了这北蛮边城,便一直没有消息传来,皇柏松便命令了先锋营的将士本开拔至城门之下。
若不是城头上的北蛮将士见状回禀,王权怕是要喝到天亮才算完事。
“哈哈哈~~”行至城门处,王权搂着洪鼎晟的肩膀,两人像个好哥们一样笑道:
“洪大帅果然名不虚传,海量啊!”
“只是今日你我未分高下,只能来日再战了!”
洪鼎晟笑了笑,随即看向集结在城门不远处的大承将士:
“若在这么喝下去,只怕是今日你我双方,还真要一战不可了!”
王权大笑一声,摆了摆手道:
“哪里那里,洪帅不用送了,我走了!”
说罢,他又摆了摆手,便朝着前方大承大军走去。
而皇柏松,已在大军之前等候多时了!
洪鼎晟看着王权的背影,待他与大承大军撤退之后,才缓缓朝着城内行去。
这时,一旁的军师走了上来,低声道:
“大帅,怎么样?瞧见那凌云的长相了吗?”
洪鼎晟沉脸摇了摇头:
“这位凌大帅可有些深不可测,他脸上那面具是经过特殊处理过的,就算用膳也不用取下来,除了他的眼睛,本帅几乎看不到他一丝面貌!”
原本他以为,这凌云是故意带着面具示人,也好混淆视听隐藏自己的本来面目,将来在战场上出其不意。
但现在看来,或许他就算在大承军中,也极有可能是带着面具示人的。
或许是他脸上.....有些什么吧?
毕竟,谁的面具上会特意设置一道机关,刚好可以露出嘴来喝酒吃菜,喝完酒以后,又挡住全部面目的?
这不是纯纯脱裤子放屁吗,可王权带着的面具就是这样的。
闻言,一旁军师轻叹一声:
“大帅,您感觉,这凌云....比之王枭,如何?”
洪鼎晟沉吟了片刻,随即摇了摇头:
“不知,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至少他在修为上,应该比不上王枭。”
“至于在领兵方面....这就不好说了,毕竟今日这是第一次见面,本帅也看不透他。”
想起今日他们二人达成交易之时,王权刚开始那杀伐果断的话语,让他感觉,至少王权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
而这样的人,带兵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闻言,军师点了点头,随即他像是想起了些什么,缓缓说道:
“大帅,今日发生了一件事,属下还是得给您讲讲。”
“又出什么事了?”洪鼎晟顿时眉头一蹙。
军师笑了笑:
“也没出什么事,就是您与那凌云喝酒之时,在沿江隘口处,咱们把守的士兵看到了祥瑞。”
“祥瑞?”洪鼎晟眉头一蹙:“什么祥瑞?”
军师笑道:
“鲤鱼跃龙门啊!”
“据看到的将士们说,他们被你下令退下,从军营赶回去的时候,远远的便看见了一黑一白,两条巨大的鲤鱼,猛地从南承江段内,越过了我军沿江隘口,进入到了我大蛮江段内了!”
随即,他又一脸激动道:
“这不正是说明,我大蛮才是天下正统吗?”
洪鼎晟脸色一黑,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军师,便径直朝着军营走去。
封建迷信,天下是打下来的,可不是靠嘴说出来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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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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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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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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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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