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鲁沉默片刻,又问:“损害大吗?”
研究人员一愣,这不是问过吗?但很快,他明白了过来。
研究人员说:“其实也可以忽略不计这种伤害,顶多就是容易头疼而已。”
安德鲁满意地点点头。
他带着东西回了庄园,从莱蒙口中得知,云珈蓝今天又发脾气,把八爪鱼扔在一个新来的侍女脸上,气走了那个新侍女。
安德鲁笑了笑,对莱蒙说:“既然她那么排斥有人跟着她,那就别再派新侍女过去了。”
莱蒙不赞同地皱起眉头,说:“殿下,您太宠溺那个花国女人了。”
安德鲁喜欢听到“宠溺”这个词,他愿意宠着Y,享受着别人说他宠溺Y这件事。
有一种他和Y深爱着的错觉。
安德鲁带着一种颇为无奈地口吻,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莱蒙眉头皱得更紧了,她是真心实意担心安德鲁:“倘若她对您图谋不轨,那可怎么办?”
安德鲁看着莱蒙,难得温和,说:“莱蒙,我最怕她什么都不图。”
莱蒙还想说什么,安德鲁却抬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安德鲁说:“莱蒙,你放心吧,很快,你所担心的一切就不是问题了。”
晚上用餐的时候,安德鲁给云珈蓝倒了一杯红酒,放在她手边。
安德鲁说:“明日晚上,女王在皇宫内设宴,邀请你进宫参加。”
云珈蓝拿着筷子,夹菜入口,轻嚼慢咽,吞下了口中的食物,她才淡淡道:“我没兴趣。”
安德鲁知道她确实不喜欢社交,在花国是如此,还是Y的时候,更是不合群,从来不会和哪个变异人扎堆。
他笑了笑,语气略带宠溺的说:“我知道你不爱这些场合,但是,女王的邀请是不能拒绝的。”“女王点名要见你,珈珈,我们还是要去一下比较好。”
云珈蓝吃菜的手一顿,眉头深深皱起,喉咙滚动,压着不适,问他:“你叫我什么?”
用这种恶心的语气跟她说话,还用昵称叫她,这是故意不想让她吃饭?
安德鲁无奈地说:“你不愿意改名,我只能这么叫你了,珈珈。”
“叫我Y!”云珈蓝简洁明了地说,“或者直接叫我云珈蓝也可以。”
珈珈是你叫的吗?
安德鲁闻言,放下了刀叉,拿起红酒杯,垂眸,轻轻抿了一口红酒。
他眼皮微垂,浓密长翘的睫羽轻轻抖动,刚刚还浮在脸上的笑容,此刻却消失不见了。
安德鲁放下红酒杯,十指交叉,问云珈蓝:“你一定要这么排斥我吗?”
“我以为,在我把你从死亡中拉回来以后,就算我们不能立刻建立亲密关系,那至少,也可以先做一对好朋友。”
“我明白你防范心重,又遭受了冤屈,难免脾气不好。”
“可如果你一直用这种态度对我,我也会受伤的。”
“Y,你就这样对待救过你的朋友的吗?”
他语气平淡,甚至有些冷漠,不轻不重地指责云珈蓝对他态度不好。
云珈蓝轻笑一声,将一块红烧肉送进嘴里,淡淡地说:“朋友?”
她眼皮一掀,似笑非笑地看着安德鲁:“我可以当你朋友,但你可以别想着睡我吗?”
安德鲁瞠目结舌:“……”
这话说的,太露骨了。
就连赫尔曼,都忍不住低头,以拳抵唇,咳嗽了一声,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安德鲁被云珈蓝这句话说得,一时不知道怎么回。
你要跟他打机锋,他是高手,但你要是跟他耍流氓,他是真的会懵逼。
当然,最关键的是,他不知道,云珈蓝跟着席斐然混了这么多年,早就成为老流氓一个。wWW.ΧìǔΜЬ.CǒΜ
只不过她性格够冷,不苟言笑,让人觉得她很正经。
但是,跟一个不正经天天喷蟹黄汁的人生活了这么多年,她就算不黄,但多少也沾点了。
安德鲁可能打死也想不到,云珈蓝虽然还是Y,但已经不是当年的Y。
当年的Y,是Yelena(伊莲娜)的那个Y;
现在的Y,是Yellow(黄色,黄色的)的那个Y。
物是人非,沧海桑田,只能说,安德鲁图样图森破。
趁安德鲁沉默地消化着云珈蓝的耍流氓之际,云珈蓝已经吃饱了。
她用餐巾纸擦了擦嘴,对安德鲁说:“明晚的宴会,我会去的。”
虽然她不喜欢,但安德鲁有一句说的对,女王的邀请,是不可以拒绝的。
她的事还没做完,不能这么快就得罪这个国家最顶层的人物。
说完,她扔下餐巾纸,施施然离开了饭厅。
赫尔曼站在安德鲁身后,皱眉,依旧不喜地说道:“这个云珈蓝,真是太无礼了!”
安德鲁没说话,只是一直盯着云珈蓝的红酒杯。
他给她倒的酒,她一口没喝。
难道,发现他往里面加东西了?
云珈蓝回到房间休息了一会儿,侍女们就敲门进来,为她铺床、放水准备沐浴这些事。
等一切准备好后,侍女们离开,云珈蓝便进了浴室。
她才刚脱下衣服,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
云珈蓝的脸一侧,目光泛冷,迅速抓起一件浴袍穿在身上。
她身体腾空,一跃而起,贴在天花板上。
很快,浴室门被人小心翼翼地打开,有人慢慢把脑袋伸进来。
云珈蓝冷着一张脸,缓缓抬起一只手,准备一巴掌掀了对方的天灵盖。
就在这时,那人压着嗓子喊:“珈珈!”
“珈珈你在哪儿,你家宝贝然然又回来啦。”
云珈蓝一时岔气,差点没从天花板上摔下来,手忙脚乱控制住自己的气息,稳住身形。
她像蛤蟆一样贴在天花板上,额头顶着天花板,闭眼让自己冷静下来。
云珈蓝,莫生气,自己的老公什么样,你也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冷静冷静,待会儿下去了绝对不能揍他。
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后,她一个翻身落地,落在席斐然面前。
向来稳如泰山的大佬,落地时双脚有点打滑,身子踉跄了一下,得靠扶着洗手台才站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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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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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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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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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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