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夜思听了,表情一顿,啥,不是因为他?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云珈蓝:“姐,你不怪我?”

  云珈蓝看向他:“怪你什么?”

  靳夜思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怪我是个倒霉蛋,总是让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还连累其他人。”

  云珈蓝轻笑一声,说:“你确实很倒霉,但是,这次的事,受牵连的是你。”

  “而且,你这次也处理得很好,我听到那个警察夸你了。要不是你临危不惧,处理得当,后果会更加严重。”

  “小夜,你做得很好。”

  靳夜思一听,哦,不是怪他,还夸他啊?

  那他就来劲儿了。

  靳夜思往云珈蓝身边挪了挪,说:“姐,你是不知道啊,当时那情形,我但凡有点儿慌乱,那局面就更加严重了!”

  “当时是……”

  靳夜思口若悬河、添油加醋、虚构事实,把自己说得要多厉害,就有多厉害。

  云珈蓝不想理他了,低头给余青璇发了条短信,说明了情况。

  然后,就用自己的手机开始调查事情。

  她先开始用自己的人脸识别功能,搜索监控视频里的人。

  等找到人后,就开始抽丝剥茧调查事情。

  她从各大官方系统的后门进入,仗着自己顶尖黑客的身份,无视各种防火墙,大肆搜索自己需要的资料和线索,把敢打她弟弟的人,扒了个底朝天。

  云珈蓝不听靳夜思吹牛,出租车司机却听得津津有味,一路上还跟靳夜思聊了起来。

  靳夜思有听众,自然不会去烦云珈蓝,大家都很满意。

  等出租车到了牌坊楼,靳夜思的牛也绕了地球一圈,吹回来了。

  而云珈蓝,也将整件事理清楚了。

  云珈蓝看着手机上的资料,冷笑一声:“呵,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我还以为是因为我呢。”

  却没想到,竟是因为她!

  晚上八点左右,余青璇和靳尚紧赶慢赶,回到了家。

  靳尚紧张地问靳夜思:“你又被人打了?”

  靳夜思:“……”

  这个“又”用得很玄妙,也很扎心。

  余青璇满脸忧愁地问云珈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珈蓝说:“无妄之灾,受了别人牵连。”

  靳尚惊讶,问:“谁?”

  云珈蓝说:“洪娇。”

  原来,事情还真是如洪妈咪猜测的那样,洪娇要出庭帮徐慧做目击证人,范历的父母去找过洪娇的父母,让洪娇别出庭,但被洪娇父母拒绝了。

  没想到,他们就找了人,想绑架洪娇,然后对她威胁恐吓。

  至少扣押她一天,让她明天没法出庭。

  绑架恐吓是多严重的事,更别说洪娇还是重要证人,若是让法庭知道了,那对范历这边是极其不利的。

  搞不好,徐慧当场就胜诉了。

  范历父母这一招,实在是臭棋,洪娇父母根本想不到他们能这么愚蠢,而且还是光天化日,在大商场里就实施绑架,可谓猖狂到了极点。

  此时此刻的范家父母,确实暴跳如雷。

  范历的父亲拿着手机,对手机那头的人破口大骂:“你的人是怎么办事的?连一个小女孩都绑不来,还差点暴露了身份。”

  “我告诉你,这件事要是影响了明天的官司,我跟你们没完!”

  “你少来这一套,少恐吓我,老子现在家也败了,儿子也没了,我还怕你不成?!”

  “沈家邦,你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私生子,怪不得你爸宁可把家业交给你姐,都不肯交给你,你这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还想跟我要尾款?我呸!屎要不要,我送三斤给你!”

  范历父亲说完,狠狠挂了手机,如一头暴怒又走到绝路的老狮子,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范历的母亲坐在床边,表情阴翳,她双手死死捏紧,沉声说:“如果明天,法院宣判那个小婊子无罪,我就亲自拿刀捅死她!”

  “我儿子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她说这番话的时候,眼中有着不正常的癫狂,可见,不是说说而已。

  夜晚十点,奔波了一天的靳尚夫妻睡下了,靳夜思因为白天受了惊吓,也早早地洗澡睡觉,连手机都不玩了。

  云珈蓝穿上外套,戴上鸭舌帽,悄无声息地走了出去。

  才刚走到庭院,她就停下了脚步,扭头朝一旁屋舍的房顶看去,亚历山大正躺在上面,闭目养神。

  许是听到云珈蓝的脚步声,亚历山大睁开了眼睛,从屋顶上跳了下来。

  亚历山大朝她微微低头:“奶奶,出去?”

  云珈蓝点头:“好好看家。”

  亚历山大:“您放心。”

  亚历山大自从来了这里,就自动自觉地地暗中守护着这个家,每晚都站岗,没有一天是落下的。

  云珈蓝一个瞬闪,出了宅院。

  她去了研究所,去找席斐然。

  席斐然刚刚从实验室出来,一身疲惫,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先去洗个澡。

  他的办公室跟小套间一样,有一个小小的休息间,休息间里还有一间洗浴室。

  有时候做实验太忙,太累,他就直接在这里住下了。

  他洗完澡,光着身子,只围了一条浴巾,手上拿着干净的毛巾,一边擦头发,一边走出浴室。

  正准备睡觉,忽然,他灵敏的感知察觉到外面的办公室有人,立刻扔了手中的毛巾,从床头柜拿出一把特殊的手枪,悄然走到门边,手放在门把上。

  他屏气凝神,停顿了三秒,猛地拉开房门,抬手就朝对方射击。

  对方反应极快,几个瞬闪,躲避开了席斐然的射击。m.xiumb.com

  子弹砰砰砰地打在办公室内的其他陈列上,一颗子弹还打爆了陈列柜上的玻璃,发出巨大的声响。

  隔壁正在刷手机的卓飞脸色一变,猛地从床上跳起来,穿着裤衩,拿着枪就冲了出去。

  卓飞猛地撞开了门,大喊:“少爷!”

  他闯进去,一个勇猛地姿势,岔开腿半蹲身子,双手各自端着一把冲锋枪,准备遇神杀神。

  云珈蓝转过身去,扫了他一眼,立刻皱眉转回来,看不得,长针眼。

  然而,这边的席斐然已经扔了枪,双手交叉捂着自己的胸口,单脚翘起,很娇羞地扭着身子:“啊,珈珈,你偷看人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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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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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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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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