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不是有尤艿的记忆信息,乍一看下去,真的会误以为是幼童。
只是,拿毒针躲暗处扎人,即便是幼童,也是个心思歹毒的恶童!
云珈蓝一路追踪过来,看到了牛贵和佘婶的尸体,也发现了躲藏在树上的卓飞。
卓飞给她指了方向,她才找到席斐然。
一到这儿,就看到有一根针偷偷摸摸地从灌木丛里伸出来,要扎斐然的腿,她想也没想,就伸手去挡了。
幸好,她及时赶到!
席斐然却是心疼死了,他扔了大砍刀,一把抓住云珈蓝的手,摊开她的掌心看,就这么一会儿,整个手掌都变乌紫了,毒素蔓延太快了。
云珈蓝指着树上面,她也看到了那一点白,估计邓辉就在上面昏迷着。
云珈蓝说:“斐然,邓辉……”
席斐然焦躁地说:“让他死上面去!我先给你解毒。”
他眼泪吧嗒吧嗒地掉,恨不能抽自己几个嘴巴子,怎么就那么不小心,每次都要珈珈替他挡刀。
他从作战服里掏出一管针剂,要给云珈蓝解毒,不管有用没用,先控制一下。
云珈蓝却说:“不用管,不碍事的。”
席斐然哭着说:“怎么不碍事?你的手都黑紫了!”
他要给云珈蓝打针,云珈蓝却用另一只手抬起他的下巴,笑着给他抹眼泪,说:“别哭,我给你变个戏法。”
说着,她摊开已经乌紫肿胀的手掌,意念力涌动,皮肤下不断扩散的毒素立刻被挤压倒流。
很快,一滴乌紫的液体从掌心针眼处,被挤压了出来。
起初,那液体只有米粒大小,慢慢的,小米粒膨胀了起来,像吹气球一样,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云珈蓝的手掌颜色,则随着液体的增大,慢慢恢复成正常的颜色。
最后,所有毒素被积压了出来,形成乌紫色的水球,悬浮在云珈蓝的掌心之上。
云珈蓝的手,完好如初。
她手一甩,将那毒素甩到一旁灌木丛里,沾染上的叶子当下就被灼烧腐蚀掉了,可见毒素之猛烈。
真的是换了另外的人,当场就毙命了。
云珈蓝说:“你看,我说了不碍事吧。”
席斐然撅着嘴,抽泣着不说话。
云珈蓝问他:“还生我的气?”
席斐然摇头,甩得眼泪吧嗒吧嗒掉,可怜得很。
他怎么可能生云珈蓝的气,他是在生自己的气。
蠢死了,席斐然,弱唧唧的,平日里撒娇就算了,关键时刻还派不上用场,还连累珈珈。
死了算了!
见他满脸自责生闷气,云珈蓝想了想,轻声唤他:“斐然……”
席斐然抽泣着抬头,看她:“嗯?”
云珈蓝凑过去,在他嘴上轻啄了一下:“啾啾。”
席斐然愣了一下,被云珈蓝啾得连哭都忘了。
他呆呆地看着云珈蓝,舌头不由自主地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砸吧砸吧,甜甜的……
云珈蓝被他这种反应逗笑了,本就漂亮的脸蛋,因为有了笑意,显得更加好看了。
她哄他:“不哭了,好吗?”
席斐然抿了一下唇,小小声对云珈蓝道:“珈珈,你可不可以再啾一次?刚刚太快了,我没反应过来。”
云珈蓝轻笑:“好。”
她低头,又轻啄了他一下,然后问他:“这样可以吗?”
席斐然抿着唇,捂着脸又高兴又羞羞,浑身都冒粉红色小泡泡了。
啾啾诶,活生生的啾啾诶!
三少爷扭着身子,奶呼呼地撒娇:“珈珈,你能不能再啾一下?再一下,好不好?”
云珈蓝没说话,只是眼底笑意加深,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摇来晃去的。
没得到回应,三少爷可劲儿撒娇:“珈珈,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云珈蓝说:“事不过三。”
三少爷撅着嘴,身子扑她怀里,抱着她的腰求她:“没有过三,再啾一次,今天就不啾了,好不啦?”
云珈蓝纵容地笑:“你抬头。”
三少爷仰起头,下巴支在她锁骨处,闭着眼睛,粉嫩嫩的小嘴嘟成小猪嘴,等着珈珈啾他。
云珈蓝正缓缓低头,但是,她动作一顿,脸侧向一边,盯着某棵大树的树枝上。
她平静地盯着那里,一动不动,盯得某位私生粉默默从树上爬下来,面向大树,背对他们罚站。琇書蛧
云珈蓝看着那个从腋下伸出来的手机镜头,无语至极。
云珈蓝抬手,捏了捏某人期待已久的小猪嘴,说:“斐然,先做正事吧。”
席斐然不肯罢休,依旧闭着眼睛撅嘴期待:“啾啾就是正事。”
云珈蓝把他脑袋摁在自己怀里,摸了摸他的后脑勺,说:“下次吧,刚刚那毒素好像有残留在我体内,我现在有点头晕。”
席斐然一听,睁开眼睛,心疼不已地问:“头晕?你看我就说肯定会有影响的吧?快,先打一针抗生素。”
云珈蓝摇头,说:“不用,那些对我都不起任何作用,我回去休息一晚就好了。”
“现在很晚了,赶紧收尾,我们该回去了。”
余青璇此刻肯定又在担心她了,还有小夜,那孩子恢复了那晚的记忆,也不知道承受不承受得住。
想到靳夜思,云珈蓝忍不住叹了口气,那孩子,真是多灾多难。
席斐然担心云珈蓝的身体,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啾啾,立刻就说好。
反正,他今晚也得到了两个那么大的啾啾,够他做好长一段时间的春(划掉)……美梦了。
席斐然弯腰捡起大砍刀,准备把挂在树上的邓辉砍下来。
卓飞脑袋靠在树干上生闷气,云小姐又不配合,都啾两下了,再啾一下会怎样?
少爷那么可爱,嘴巴都嘟那么老长了,你就啾啊!
真的是,害我没得拍!
云珈蓝往后退开两步,欣赏着斐然身姿优美的一个起跳,空中旋转360度,一刀朝邓辉藏身的树枝砍去。
一大丛树枝重重摔了下来,邓辉从茂密的枝叶中跌了出来,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倘若不是还有微弱的呼吸,他看起来就跟死了没两样。
席斐然看着邓辉苍老的面容,内心很是复杂。
时隔多年,再见到这个让他整个童年都过得无比灰暗的男人,席斐然竟无悲无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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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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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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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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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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