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斐然也不可能真收拾他,便凉凉地说:“刚刚帮你家收拾的时候,我发现了你的期末试卷,好几张,全都不及格……”

  靳夜思倒抽一口冷气,我擦,他顾着拆散他姐和奶妖精,忘记这茬了!

  别的好说,要是期末考试的试卷被她姐发现了,那还不拿鸡毛掸子抽他个三天三夜?

  于是,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的靳小爷,立刻怂了,蔫头耷脑的。

  席斐然见他怂了,便放开他,站起来,对卓飞说:“去买一筐桃回来,看着他吃,没吃完不准进房。”

  卓飞同情地看了弟弟一眼,惹谁不好,惹他们心狠手辣、阴险狡诈的绿茶小王子。

  卓飞叹气,转身出去买桃了。

  靳夜思从地上爬起来,见席斐然背对着他,立刻恶从胆边生,狰狞着上前,举手想给席斐然后脑勺一下子。

  席斐然听到响动,察觉到靳夜思的动作,他本想来个后旋踢,可还没行动,眼角余光就撇到了从屋里走出来的云珈蓝。

  在那一刹那间,万千计谋过心间。

  最后,他往旁边挪了几步,躲开了弟弟的攻击,然后抱住脑袋,惊恐尖叫倒地,大喊:“啊!好疼,珈珈,救我!”

  云珈蓝刚好走出来,看到的,便是弟弟凶神恶煞对着席斐然举起拳头。

  席斐然倒在地上,大声呼救,弱小、可怜、无助。

  她眉头一皱,呵斥道:“住手!”

  靳夜思都惊呆了。

  席斐然趁机爬起来,忙不迭奔向云珈蓝,一头撞进她怀里,哭唧唧告状:“珈珈,他打我!好疼,脑袋好疼。你帮我看看,是不是起包了?”

  弟弟气得声音都变调了,指着他怒道:“你……你胡说!我还没碰你呢!”

  云珈蓝眉头皱紧,搂住席斐然,一边用手不断抚摸他的脑袋,一边沉声斥道:“为什么要打人?”

  靳夜思忿忿不平,说:“他先打我的!而且,我没碰到他,他就倒了。姐,他骗人,他是个绿茶婊!”

  席斐然扬起粉嫩嫩的小脸,泫然欲泣道:“珈珈,他不让我进屋,还骂我小白脸,让我吃桃桃。吃桃桃是什么意思啊?是不是脏话?”

  云珈蓝自然是知道典故的,但她不想跟席斐然说。

  云珈蓝便安慰他:“不是脏话。你进去帮我看着点工人,别碰坏了东西。”

  席斐然乖乖地点头:“嗯。”

  进去之前,他回头看了靳夜思一眼,咬唇犹豫了一下,说:“珈珈,你别生气,反正没起包,嗯……我也不是很疼,就是有点头晕而已。”

  “所以,你可千万别骂他,千万别惩罚他,好吗?”

  云珈蓝摸了摸他的头发,说:“好,我有分寸,进去吧。”

  席斐然还看了靳夜思一眼,一脸很害怕他的样子,小声委屈地说:“弟弟,别生气了。”

  说完,立刻就跑进去了,像是生怕靳夜思骂他。

  这一系列的骚操作,看得靳夜思是叹为观止。

  他做梦都没想到,一个男孩子,也能茶到这种程度!

  这时,卓飞买了一筐桃回来,搬进了院子。

  云珈蓝问他:“你买那么多桃子干什么?”

  卓飞说:“哦,小少爷让买的,他说买给靳少爷吃。”

  云珈蓝瞟了一眼,淡淡地说:“既然如此,那就把这筐桃吃完了再进屋。”

  靳夜思急了,跳着脚说:“姐!你什么意思啊?你是不是信他不信我?那就是个阴险狡诈、心狠手辣的绿茶婊,你别什么都听他的呀!”

  云珈蓝无视他的跳脚,平静地问:“那好,你自己说,有没有不让他进屋?有没有骂他是小白脸?有没有让他吃桃桃?”

  靳夜思张嘴想说没有,可是,他姐黝黑的眸子冰冷地看着他,仿佛一眼就能看穿他。

  他不敢撒谎,只能闭嘴。

  云珈蓝见他无话可说,那就是承认了,便道:“吃桃吧。”

  说完,转身进屋去了。

  卓飞给他洗了一个又大又红的水蜜桃,递给他,自己手里也拿着一个,说:“吃吧,哥陪你吃几个。”

  弟弟捧着大大的水蜜桃,没地儿哭。

  没多久,又有一队搬运工人搬着东西来了,席斐然喜滋滋地跑出去,招手:“这里这里,跟我来。”

  他就跟男主人一样,蹬蹬蹬跑着带路。

  云珈蓝出来问他:“这些是什么?”

  席斐然抱着她的胳膊,邀功道:“你搬新家嘛,我当然得给点贺礼啦。”

  云珈蓝说:“干嘛这么客气?”

  席斐然说:“就一点点东西而已。”

  然后,云珈蓝就看到长长的队伍,一眼望不到尽头。

  工人们吆喝着,大汗淋漓地搬东西。

  “这是珈珈的床,这是珈珈的书桌,这是珈珈的衣柜,这是珈珈的梳妆台,还有珈珈的浴缸。”

  云珈蓝:“……”

  你的一点点是这么理解的吗?

  席斐然招呼着工人,把东西都搬进云珈蓝的房间,指挥着他们按照自己的意思摆放。

  等全部东西放完后,云珈蓝的房间布置就完成了。

  别说,刚刚好,大小正合适,很显然是之前来的时候,就心里盘算过了的。

  合着给我置了全套家具啊?

  云珈蓝站在房间门口,看着自己的房间,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xǐυmь.℃òm

  席斐然过来,站与她并肩,期盼地问:“珈珈,你喜欢吗?”

  云珈蓝扭头看他,摇头,说:“不喜欢。”

  席斐然本等着云珈蓝的夸奖,没想到却等来她一句不喜欢,心顿时凉了。

  他低着头,委委屈屈地问:“那……那你喜欢什么?”

  他明天再去买。

  云珈蓝说:“我喜欢你。”

  席斐然猛地一抬头,不可置信地望着她。

  云珈蓝看着他傻呼呼的样子,觉得又呆又萌,她轻声问他:“要啾啾吗?”

  席斐然双眼一亮,猛点头:“要!”

  云珈蓝低声笑,脸靠近他。

  席斐然高兴地快要飞起来了,太兴奋了,于是在云珈蓝快啾他之前,来了一句猛的:“床是情侣款,我们可以一起做春梦。”

  云珈蓝的唇往他脸庞错开,走进屋内,她要把床扔出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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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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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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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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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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