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啊,”付乐章喝了一口水,对着袁小鱼摇了摇头,“小鱼,不专业哦,见习是见习,实习是实习,试用期是试用期哦。”
付乐章看着袁小鱼懵逼的样子开始给她解释,实习是指在校生参加社会实践工作,即使当事人签订了三方协议但身份还是学生,工作内容比较简单,工资比较低。
见习是指刚毕业的职场新人,在正式成为公司的一员后,被用人单位安排到基层或业务一线锻炼,一般通过1年的实践,了解单位的情况,熟悉和适应工作的需要。工作的要求高于实习期,工资不会太高,基本上是同岗位的最低水平。
而试用期则是指包括在劳动合同期限内,用人单位对劳动者是否合格进行考核,劳动者对用人单位是否符合自己要求也进行考核的期限,这是一种双方双向选择的表现。
具体来说,劳动合同期限3个月以上不满1年的,试用期不得超过1个月;劳动合同期限1年以上不满3年的,试用期不得超过2个月;3年以上固定期限和无固定期限的劳动合同,试用期不得超过6个月。以完成一定工作任务为期限的劳动合同或者劳动合同期限不满3个月的,不得约定试用期。
这时候工作的人可能是应届生也可能是往届生,还有工作多年跳槽的人,工作要求比较高,工作过关就转正,不过关就另谋出路,工资一般是转正后工资的80%wWW.ΧìǔΜЬ.CǒΜ
“也就是当事人的身份不同,试用期和见习期的一方是劳动者,而实习期的一方是在校学生。”付乐章总结了一下。
“还有权利义务不同,试用期和见习期双方之间存在劳动关系,用人单位对劳动者承担无过错责任,与劳动者共同履行缴纳社会保险费用的义务,向劳动者支付的工资报酬不得低于当地最低工资标准,而实习则是所在单位对于实习学生,不承担无过错责任,不需执行最低工资标准。”
“哦哦,”袁小鱼点了点头,原来还是这么一回事情啊,但是袁小鱼转念一想又觉得有些不对,如果到时候用人单位规定了见习期,又规定了试用期,这不是劳动者吃亏了吗。
“你想到的,制定政策的也会想到啊,”付乐章在电脑上找了一个文件打印出来后,抬了抬下巴让袁小鱼看,“原劳动部在1996年的复函里面‘关于见习期与试用期,大中专、技校毕业生新分配到用人单位工作的,仍应按原规定执行为期一年的见习制度,见习期内可以约定不超过半年的试用期。’看到没。”
付乐章摇了摇头说道:“还要加强学习啊,小鱼同志,人社的文件可是源远流长啊,不知道老文件的话可是要犯错误的。”
袁小鱼摸着自己脸上的疙瘩哼了一声,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些文件源远流长啊,她脸上的这些包就是那些四五十年代的老文件给的记号。
不过见习报名是明天,所以袁小鱼还是先把手头的工作给完成了,免得到时候报名的人太多,窗口业务只剩付乐章一个人忙不过来。
第二天,袁小鱼比平时提前了半个小时到窗口,先把报名所需要的资料都整理好,然后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开始等待过来报名的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已经到了应届生招聘的尾期,应届生都找到工作的原因,还是他们宣传得不好,来窗口报名见习的人很少,袁小鱼等了一上午,业务倒是办了好几个,但是报名却一个没有。
直到下午上班后,袁小鱼的窗口才陆陆续续有几个人过来报名。不过并不是报名公告上要求的离校两年内都未就业的高校毕业生,而是符合扩展到16至24岁失业青年条件的人。
袁小鱼还以为之后几天也会一样也不会有高校毕业生过来报名,哪知道第二天过来报名的人数就多了起来,到了第三天和第四天的时候,报名的人更是排成了长队,忙得袁小鱼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了。
“好了,”袁小鱼把资料整理好,在电脑上登记完后,对面前的男青年说道:“我们会在近期通知你是否符合条件,请你注意短信或者电话。”
“如果你符合条件的话我们会安排你参加面试,面试合格后你就能与见习单位签订就业协议,见习期1年。”说完,袁小鱼就对着男青年身后喊了一句“下一个。”
男青年走后,袁小鱼面前过来了两个人,一个是戴着黑框眼镜,个子中等,相貌普通,穿着短袖t恤和牛仔裤,看起来二十多岁的男生。一个是头发稀疏,挺着一个将军肚,穿着汗衫短裤,看起来五十左右的中年男人。
这是家长吗?袁小鱼看着眼前这两人组合愣了一下,这几天过来报名的一般都是报名者一个人过来,或者是几个朋友一起过来报名,让家长陪着过来报名的她还是第一次看见。
不过,袁小鱼很快就反应过来,她对着男生笑了笑,伸出手说道:“《就业见习申请表》、报到证或人事代理存档卡、本人身份证、毕业证、户口本原件及复印件一份、《就业失业登记证》原件和复印件一份、一寸照片一份、”
男生没说话,等袁小鱼说完要求后,他默默地把手里拿着的一个透明的文件袋放到了袁小鱼面前。
“表、人事代理存档卡、本人身份证、毕业证、户口本原件及复印件、照片都有,”袁小鱼打开文件袋,把里面的资料拿出来看了一遍后,抬起头询问面前的男生,“安海波,你的《就业失业登记证》呢?怎么没有?”
“他没有参加工作有什么《就业失业登记证》,”安海波还没有回答,中年男人就不耐烦地插话道:“哪来这么多事情啊,赶紧给我们把名报了。”
袁小鱼在窗口工作那么久了,也是见了很多态度不好的办事群众,所以中年男人这么说她也没有生气,而是放缓了语气解释道:“这位家长,《就业失业登记证》是我们通知上要求的必备条件,参加见习必须有这个才能报名。”
“怎么办?”中年男人粗声粗气地问道。
“本区户籍在区就业局办理,其他区、县的户籍在户口所在地的就业局办理,带上身份证、毕业证、户口本、2张2寸照片和社区开的未就业证明就能办理了,”袁小鱼继续微笑着回答。
但是袁小鱼的微笑并没有让中年男人满意,她的话音刚落,大厅里面就响起中年男人爆操的声音,“什么?你让我们回户籍地去办理?老子回去要坐好久的车你知道不?”
“你是故意为难我们是不是?”中年男人指着袁小鱼的鼻子骂道:“特么的,你什么玩意,你特么一个坐前台的还敢刁难老子,信不信老子让你坐不下去。”
不信,袁小鱼在心里默默地回了一句,脸上一点惊慌都没有,她因为来办事的人少带了东西不收件,被骂不是一次两次了,而且骂得比中年男子难听多了,威胁让她丢工作这种事情只能说是小意思了。
“马勒戈壁,你个小杂种,你爹妈都是什么玩意,要是老子遇到,老子打死他们,艹尼玛......”中年男子还在继续辱骂袁小鱼,袁小鱼本来还在心里默念“不气,不气,我不气,”但是突然听到中年男子开始骂她父母后,忍不住站了起来。
“啪”地把手里的签字笔摔在前台上,袁小鱼眼睛猩红地看着中年男子说道:“你再骂一遍试试!”
中年男子冷笑一声,一拳头砸在前台上,大声吼道:“我艹尼玛,老子说了又怎么样?你特么就是.......”
污言秽语接连输出,袁小鱼气得只觉得手都抖了起来,她抓起笔筒里面的剪刀对准了中年男子,吼道:“闭嘴!”
中年男子被袁小鱼的声音吓了一跳,然后他的声音更大了,嘴里仍旧不干不净地骂着袁小鱼的父母,同时还挑衅袁小鱼,指着自己胸口说道:“来,你特么对着老子胸口捅啊,老子躲了老子就不是条汉子。”
“你这个......”袁小鱼气得全身发抖,脑子嗡嗡作响,耳朵也听不清楚。
等好一会儿她反应过来后,才发现自己已经被黄洋洋抱在怀里,手和脚都被她牢牢扣住。
“痛、痛、痛,”袁小鱼开始挣扎,“放开我,痛死了。”
黄洋洋听到袁小鱼喊痛并没有第一时间放开她,而是转头看向站在他们旁边的卫生局窗口的龙乔问道:“能放开了吗?”
“知道痛了就能放开了,”龙乔刚说完,黄洋洋就把袁小鱼放开了。
“你居然对我用这么大的力气,”袁小鱼擦了擦疼得流出来的眼泪,捂着自己手臂上已经红肿起来的地方,委屈地看着黄洋洋说道:“我招你惹你了,你掐我?”
“不是掐你,是擒拿手,警察用的专业的擒拿手,”黄洋洋看了一眼旁边的龙乔说道:“这该怎么说啊,要不你来说?”
龙乔点了点头上前两步,对着莫名其妙看着她的袁小鱼笑了笑,然后突然伸出双手抓住袁小鱼的脸颊,用力一扯。
“痛痛痛,”袁小鱼双手快速拍着龙乔的手,眼泪刷地一下就流出来了。
慢条斯理地放开袁小鱼的脸,龙乔对着捂着双颊蹲在地上抽泣的袁小鱼笑了笑,说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意气用事。”
看着眼里包着两泡泪的袁小鱼,黄洋洋本来想上前安慰一下,但是却被龙乔用脚拦住了,“别去,让她疼一次才能记住教训,”说完龙乔在袁小鱼面前蹲下,问道:“你知道你刚才全身都在发抖了吗?这很危险,你知不知道?”
“有什么危险?”袁小鱼回想了一下,刚才她确实在发抖,难不成......袁小鱼抬起头看着龙乔的眼睛问道:“我过于激动会血管破裂,脑溢血吗?”
看着龙乔偌大的一个白眼,袁小鱼继续追问道:“不是脑溢血的话,那是大脑粥动脉出问题?还是我高血压了?”说着袁小鱼开始紧张了起来,拉着龙乔的袖子问道:“你说我要不要马上去体检啊,还是直接去心血管科或者高血压科挂个号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龙乔带着挂在自己身上的袁小鱼站了起来,把袁小鱼的脑袋扭到一边,指着门外说道:“你本人不危险,我说的是那个中年男人危险。”
咦?袁小鱼看着门外正在和王婵娟乱吼的中年男人愣了一下,她刚才不是还在和中年男人吵架吗?怎么现在突然瞬移到了前台后面的房间来了。
“我让黄洋洋把你拖过来的,不然那个中年男人就危险了,”龙乔一边给袁小鱼揉手,一边说道:“你别不信,你身体发抖不是因为你害怕,是因为你高度紧张,肾上腺素急剧分泌,心跳加快,血液流动加快的原因。”
“这时候你的反应,力气,敏感度都会提高,而且还不会感到痛,”龙乔给袁小鱼揉完一只手后,又换了一只手,“你打架经验太少,就会出现这种情况,要不是当时我喊黄洋洋过来,你这下手不知道轻重的,可能真的会弄死人的。”
袁小鱼脸都吓白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弱弱地说道:“我当时没有想那么多,就是被他骂的气的受不了,然后脑子一热就......”
“才多大点事情啊,至于把自己气成那样吗?”龙乔放开袁小鱼的手,对着门外站在中年男子面前的王婵娟抬了抬下巴,说道:“你看人家王书记,多有大将之风,面对这种无赖岿然不动,你要多学学什么叫做喜怒不形于色,以后才能当上领导嘛。”
“算了,算了,我达不到王书记的高度,”袁小鱼摇了摇头,说道:“我就这么个水平了,达不到圣人的高度,只有王书记......”
“啪,”一声脆响打断了袁小鱼的话,接着大厅突然闹了起来。
袁小鱼猛地转头看向门外,只看见王婵娟捂着脸倒在前台,任昭明挡在中年男子面前正在说些什么。
“王书记被打了!龙乔和黄洋洋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对着袁小鱼吼了一声,“别出来,老实呆着,”说完她们就冲出门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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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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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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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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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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