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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书网>都市小说>借婚>第40章 奸情之三堂会审
  这段时间,她读的书很多、很杂。

  卡尔威特这种四五岁会好几国语言,自己能阅读学习的天才就不说了,蒙特梭利带给她的震动尤其大。

  蒙特梭利当初办的幼儿园吸纳的可是平民甚至是贫民子弟,她同样采用集体教学,却让这些孩子很快的学会了识字、讲故事、教具搭建等等技能。

  她一直记得那句话:每个孩子都是天才。

  两个月时间不算长,但也不算短。

  小汪的情况她都看在眼里,不能说没有进步,但让他有明显进步的却不是课堂内容,而是孩子王私下介绍的自然惩罚法则。

  而且,不仅是小汪,其他孩子的进步也说不上令人惊艳。

  好些宝妈甚至跟她聊天的时候都说:“我就喜欢孩子王离家近,干净又宽敞,还能跟其他小朋友一块儿玩,比在家里发呆无聊强多了。”琇書網

  似乎“孩子王”作为一个设施齐备的小型游乐场的价值更大。

  再联想起孩子王隐隐把责任推给严姐的话,她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

  在职场上,严姐待她很是关照,她介绍孩子王给严姐,是真心希望能帮助到严姐。

  依照她的了解,严姐是一个对自己发得了狠的女人。她既然下定决心要做好全职妈妈,孩子王教她的,她在家里一定不会含糊。

  平心而论,对严姐这样有所期待的宝妈而言,“孩子王”的性价比确实有些低了。

  “孩子王”不是没有价值,它对很多不知道早教为何物的家庭还是有用的,但是也许已经不适合小汪了。

  再看看桌上孩子王的宣传单——“开发左右大脑”、“挖掘潜能”、“起跑线领先”等等词汇映入眼帘,颜如舜第一次生出了浮夸和怀疑之感。

  她有心想跟孩子王好好讨论一下,但现在正是“孩子王”快速发展的时期,他正准备再开一家分店,又在忙着补执照,每天忙得吃饭的时间都要没了。

  颜如舜只好把这些问题压在心里。

  过了几天,严姐突然在朋友圈打广告卖某品牌的文胸。

  颜如舜有些吃惊,发信息问:“严姐,你怎么做起微商了?”

  她明明是想专心回家带孩子的,不是吗?

  严姐回复说:“养儿成本太高,小汪准备上的幼儿园一年就要五万块,光靠你姐夫一个人也不现实,我还是尽量挣点儿钱补贴家用。”

  颜如舜顿觉现实窘迫——严姐工作的时候,没时间带孩子,以至于小汪有失教养;全职的时候又缺钱了,不得不另起炉灶,一手带孩子一手做生意。

  当妈的怎么选择都是一个“难”字啊。

  一阵默然之后,她从严姐那儿淘了两件适合自己尺码的货。

  事实上,严姐艰难,她也不容易。

  这段时间,她跟毛经理的关系很冷淡。

  毛经理加大了她的工作量不说,还屡屡吹毛求疵,逼得她浪费大量的时间做无谓的改动。

  她无法可设,只能忍气吞声的伺候毛大爷。有时候觉得忍无可忍,真想直接辞职算了,但是辞职以后真的去跟孩子王创业吗?

  不知为何,她心里对这个选择有些犹豫。

  另一边,小窝的装修也不顺,进度拖拖拉拉,各处也总有瑕疵。

  工头催着她交中期款,她却坚持要返工整改,过关才给。

  双方为此大小声的怼了几次,彼此有些不太愉快。

  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她既没打算让父母操心,也没打算麻烦孩子王,就只能一个人咬牙硬扛。

  虽然一路都坚持下来了,但心里还是无可避免的感觉迷惘和压抑。

  这种状态导致她这段时间笑容少了很多,总是很疲倦的样子。

  辛微扬察觉到她的异常,蹭早餐的时候关心的问她需不需要帮助。

  她连孩子王都不愿意麻烦,哪会麻烦辛微扬,自然是委婉谢绝了。

  辛微扬咳了两声:“如果需要我帮助,千万不用客气。”

  颜如舜耸耸肩,有些感激的扬起嘴角:“真的不用,也就是这段时间事情比较多,过了就好了。倒是你自己,咳嗽越来越重,是不是去医院看一看?”

  “不用了。”辛微扬说:“感冒而已,过一个星期就慢慢好了。”

  “可是你没吃药是不行的。”

  “我以前吃药要一周,不吃药也要一周。那还不如不吃药。”辛微扬说着,又咳了几声。

  颜如舜怪异的看着他:“你还真是个怪胎——算了,你少说话,让嗓子多休息一下吧。”喝了一口牛奶,又补充道,“如果咳嗽超过一周都没有好转,千万别硬撑,有可能引发肺炎甚至是心肌炎的哦。”

  辛微扬含笑点头:“好,我知道了。”

  两人交谈了几句,就各自奔走了。

  辛微扬直接开车上班。

  颜如舜先把碗筷洗了,才搭公交去公司——本来辛微扬提议顺路送她上班,只是她觉得不好,便谢绝了。

  上下班高峰期,公交车上又闷又挤,周围的人打的打电话,聊的聊天,混杂着公交车的发动机声,吵得人头疼。

  初夏已至,须臾身上就起了一层薄汗。

  颜如舜感觉不太好:鼻子里面似乎有点儿塞,脑袋也有点儿重有点儿痛。

  凭借着经验,她判断自己应该感冒了——辛微扬这祸害,自己有病不医治,结果把她传染了,回去得好好声讨一下他。

  一直到下班的时候,她都觉得很难受。

  幸运的是,毛经理今天有事外出,没留在办公室刁难她。

  她索性把表格、PPT之类的丢在一边,先着手准备明天的一揽子事。

  明天据说有一位专家要来分公司参观,她们分公司的老总亲自作陪,总公司那边都要安排视频通话,规格很高,她们必须要把一切外围工作安排妥当。

  下午的时候,毛经理赶回来了。

  颜如舜心里有点儿敲鼓,万一他马上就要看表格和PPT,她可拿不出手。

  幸好,毛经理只重点检查了明天专家参观的准备工作,随即对她说:“今天晚上有个接待,你跟我一起去。”

  她浑身难受,很不想去,但实在没法违逆,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等到了现场,她才知道这次不过是跟公司非核心业务的承包商负责人一块儿吃饭。这种场合,大家自然都是捧着毛经理的。

  在毛经理有意无意的暗示下,所有人都来敬颜如舜,而且个个要求“感情深一口闷”。

  颜如舜直接喝吐了两轮,两条腿都发软了。

  毛经理见她脸色难看,以为有机可趁,暗中伸出禄山之爪,想要吃她的豆腐。

  她虽然头冒冷汗,倒也早有提防,不仅让到了一旁,而且很坚决地打掉了他的手。

  毛经理当即就拉下脸,再不看她一眼。

  颜如舜知道,自己这回算是把毛经理得罪死了。

  她决定明天就递交辞职信。

  只不过,递交辞职信以后也要等上一个月才能正式辞职。这期间,刚好就是年中考评,到时候毛经理随随便便给个差评,写点儿乱七八糟的话,就会给她的职业生涯涂上一抹浓重的污点了。

  而且这件事简直是一定会发生的——她不甘心至极。

  可是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回去的路上,冷风一吹,她顿时觉得头一阵阵地痛,鼻子塞得一点儿不通气。

  她像一条在水里窒息的鱼一样,半死不活的张着嘴直哈气。

  本来准备回了屋吃点儿药直接睡觉,谁知一打开门,却见到一屋子满满的人。

  辛母、老妈、老爸还有辛微扬。

  每个人的表情都很微妙——辛母愤怒中带着尖刻,目光像刀子一样嗖嗖冒冷光;老妈老爸又气又愧,一脸的恨铁不成钢;辛微扬则是满脸的暗沉的看着手机,似乎正被什么麻烦所困扰。

  这是什么情况?

  “哟,终于舍得回来了。这一身的酒气,是跟哪个男人出去鬼混了?”辛母用阴阳怪气的调子打响了这场闹剧的第一炮。

  颜如舜瞬间脑海里嗡了一下。

  一丝心虚一闪而过,但旋即她就稳住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辛母也许听到了什么捕风捉影的消息,但从她这句话来看,应该还没有实捶。

  因为她今天晚上可是问心无愧的。

  想到这里,毛经理那只油腻腻的大手却又钻了出来,她强行把这段恶心按压回去,定了定神,装作懵懂的样子,笑着反问:“阿姨,您什么意思?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辛母嗤笑一声,就要开启酸嘲模式。

  颜母却抢先开了口,脸色严峻,语气严厉:“舜舜,你给我交代清楚,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从辛微扬手中一把拿过手机,在女儿眼前举平。

  手却微微地发抖,眼里也饱含紧张和期待——作为一个颇具正义感的母亲,她不愿意相信女儿已经道德败坏、人性沦丧了。

  颜如舜把视线从母亲那里移到手机上,然后便看到了自己跟孩子王手牵手漫步街头的背影,这张照片上,她和孩子王正好侧着头四目相对,相视一笑。五彩迷离的夜灯中,两张脸清清楚楚,没有一丝推托的可能。

  拍得还真是用心啊,怎么不送去参加摄影展呢?

  颜如舜一边自嘲,一边在心里叹气:果然是久走夜路必遇鬼。

  这是被谁撞上了?

  辛母吗?

  她敏锐地注意到这张照片是被裁切瘦身过的。她跟孩子王没有牵起的另两只手其实各提了一大塑料口袋的教具,却刚刚好被切掉了。以至于只看这照片,完全找不出第二种解释。

  不是辛母!

  她立刻确定。

  辛母根本没必要这么做。

  这样看来,这个人可能就是辛微扬所带的博士生中的一个了。只有他们才有偷拍这张照片并且发送给辛母的情绪冲动——两次接触,她切实的感受到了那些博士生对辛微扬发自内心的敬佩和尊敬。

  当然,现在这个高度自媒体的社会也存在其他可能。

  说不定碰巧有什么街拍爱好者把他们拍下来,发在自己的朋友圈里,结果几番辗转,被相关人士看见,然后裁切了发送给辛母,这也是未可知的。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追查来源的好时候。

  她只用了一毫秒的时间把这件事过了一遍,就迅速将思绪拉回到眼下。

  很快,她发现事情有点儿难办。

  如果只有父母在场,她正好坦白真相,将事情导回正轨。

  如果只有辛母来质问,她也可以告知,她跟辛微扬早已和平分手,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甚至如果只有父母和辛母,她也可以隐晦的暗示,因为辛微扬的问题,他们早已分手,各不相干。

  但是,现在还有辛微扬在场,她总不能当着本尊的面,暗示他不能人事吧?

  不过,这也不是无解。

  譬如:大家和平分手,辛微扬也早已有了自己的女朋友——嗯,这个时候他必须得有个新女朋友,这样才能平复三位长辈的激烈情绪。

  至于隐瞒未报……这种小事,随便敷衍一下就行了。

  “是这样的……”她清了清嗓子,准备交出这个考试答案。

  下一刻,辛微扬的眼神却跟她对上了——他眉头纠结成团,嘴唇紧紧抿着,眼神充满恳求地微微摇动了一下。

  她这才想起:她跟他还有三个月的约期。

  他说他的实验正是关键时候,没有精力来应付辛母,请她“为国家科技发展保驾护航”。

  照这说法,要是她现在把这层纸捅破了,岂不是成了破坏国家科技发展的罪人?

  怎么办?

  无数的念头在她脑海里盘旋,一时间,她举棋不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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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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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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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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