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犯人就在他们几个当中......”
站在窗户那里,林忘川指向外面的副翻译和几个侍卫,九条裟罗自然也怀疑过。
可是证据呢?
即使是这些人要联手除掉正翻译,也要有动机才行。
可是没有证据,也没有动机。
林忘川扭头看着九条裟罗蹙眉的样子:
“有进行过审讯吗?”
“有。”
“是单独审讯吗?”
“没有。”
“那就一个一个的审问一遍。”
林忘川不自觉的背过身,站在窗户那里,看向副翻译那一群人,背影高深莫测的说道:
“就问一个问题......昨晚你都做了什么?”
......
林忘川在验尸方面所展现出来的能力和浓厚的理论知识是让九条裟罗对其产生信任感的一个开端。
反正眼下也没有更好的思路。
而且她也很好奇这个少年要如何凭着一句话查出真凶是谁。
就这样,原本可以互相作为不在场证人的侍卫们和副翻译开始被轮番的单独审讯。
侍卫甲:
“我还能做什么?打牌啊!老子昨晚上输了好多钱,不把钱赢回来怎么能行?”
侍卫乙:
“昨晚上运气不错,一直赢钱,妈的,结果输钱那位不乐意了。一直拽着我,非要把钱赢回来,老子连撒尿的机会也没有。”
侍卫丙:
“我去过一趟茅房,回来之后发现我的牌被换了。妈的,老子就再也没有离开过了。”
侍卫丁:
“我昨晚上拉肚子,去茅房去得次数比较多,但我真的是去拉屎了。”
.....
副翻译:
“我是不喜欢打牌的,他们非要拉着我。无非就是想赢老子的钱,愣是不让老子走,老子撒尿都能只能站在门口柱子那里。还好昨晚下雨,把尿都给冲走了.....”
......
看完所有的证词之后,九条裟罗依旧没有分析出这里面哪一个是凶手。
然而林忘川再看了一眼之后,指着副翻译说道:
“就是他!”
九条裟罗不解的问道。
“他一直都在屋子里面,怎么可能是凶手呢?”
林忘川打起了哑谜:
“他们的房间你搜过没有?”
“搜过,但什么也没有找到!”
九条裟罗答道。
“那就在驿站上下,附近全部都搜一遍,你一定能找到让人惊喜的东西。”
林忘川如此说道。
接下来,奉行众们便开始在驿站上下大肆搜查起来,直至在驿站墙外的草丛里面发现了一捆绳子,因为昨夜下雨的缘故,这绳子已经潮了。
当绳子送到九条裟罗手里面的时候,她第一时间就发现,这绳子的粗细刚好跟正翻译脖子上面的泪痕一模一样。
“难道这就是凶器......”
“你应该感谢昨天下了雨,绳子被雨淋湿了,所以凶手才没有来得及把凶器给处理掉,比如烧掉。”
林忘川这样说道。
“不对啊......”九条裟罗皱眉问道:“雨是下在外面的,难道绳子也是藏在外面被淋湿了之后,才当做凶器的?这一点说不通啊!”
林忘川示意九条裟罗跟着自己再度回到了案发现场,在那里,指着死者脖子那里和窗户的一条摩擦痕迹。
这两道痕迹都有绳子毛刺留下的痕迹,这种毛刺是软的,一般在干的时候是不可能粘在身体或者别的上面的,可是在遇到水得时候就不一样了。
尤其是窗户上面那道摩擦的痕迹。
九条裟罗瞬间明白了什么。
脑海中一个凶手完整的实施犯罪的画面浮现在了眼前。
“凶手杀死死者根本就不是在这个房间里面,而是在楼下。”九条裟罗说道:“事先准备好绳子放在窗户这里,将酒醉的死者送回到房间里面之后,给他迅速套上离开房间,营造出自己没有行凶时间的样子,随后便下楼掩人耳目的打起牌,随便找一个时机,走到柱子那里,因为柱子背面刚好有窗户那里垂下来的绳子,绳子的一头已经提前绑在了死者的脖子上面。他只要站在那里假装小解,别人就以为他只是在做这个,却没有注意到他正在用力的扯绳子,就这样再他们众目睽睽之下,杀了楼上的死者。而楼下的人恰好又给他做了证明。”
看着终于明白前因后果而兴奋的九条裟罗,林忘川补充了一句:“正好昨天下雨,更加证明这根绳子早就布置好了,就等着死者喝醉酒后入套,那么谁曾经接触过这根柱子,那么他便是凶手。”
“拿人!”
九条裟罗当即下达命令,面对着铁证,副翻译还想喊冤枉,可是九条裟罗却不给他机会:
“没关系,你有继续喊冤的权力,但是到了勘定奉行的大牢,我会有很多种办法,让你坦白你所做的一切。”
凶手查明。
驿站上下终于摆脱了嫌疑。
老板娘树下秀爱兴奋之余,看向少年林忘川,心头不免升起浓郁的崇拜之意。
没想到这臭小子除了长得漂亮,竟然还这么有本事。
就在她起身要走进林忘川,好好犒劳一下他的时候。
九条裟罗却又转过身,目光落在林忘川身上,对着一旁的奉行众们安排到:“把这个臭小子也给我带回去!”
WTF???
林忘川一脸不解的看向九条裟罗:“大姐,我可是帮你刚刚破了杀人案啊。这么难的案子,我都帮你给破了,你不是应该先感谢我一下吗?这怎么连我也一块抓呢?”
林忘川表示强烈的抗议。
可惜那些奉行众显然没有人理会这些。
就这样林忘川被强行带走了。
只余下一脸疑惑的老板娘树下秀爱还有伙计们。
“这算什么事儿啊?”wWW.ΧìǔΜЬ.CǒΜ
就在树下秀爱这边刚刚抱怨完,祸不单行的事情紧跟着还在后面。
因为驿站死了人的缘故,这些使团竟然都退房离开了。伙计们也因为这事儿觉得晦气,纷纷辞工不干了。
没多时,原本热热闹闹的驿站,此刻就剩下古林玲的老板娘一个人。
树下秀爱独自来到林忘川的房间,看着那还没有来及收拾的洗澡桶,想象着他在里面做健美操的样子。
树下秀爱就越发伤心起来。
“早知道......”
早知道,我就不该那么矜持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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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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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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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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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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