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升却凶相毕露,嚷着报警抓人。
苏菱语、江月一下子呆滞了,不可思议看着他。
“不要,不要,我们不是骗子!我们没有骗钱!”
那对老夫妇惊恐地看着白小升,连连后退。
白小升眼神毫无怜悯之色,双眸透着冷漠狠厉,步步上前,大有动手之势。
“你干什么呀,你疯了!”江月反应过来,一把扯住白小升的胳膊。
“白小升,你、你……”苏菱语也说不出话来,一双美眸瞪得极大,惊异地看着白小升,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变成如此模样。
这之前,他在苏菱语心里,一直是博学广闻、优雅幽默,谦谦君子。
怎么对这对老夫妇,他变得如此的“穷凶极恶”!
“我没有疯,是你们没看清楚罢了。我在做我该做的!”白小升伸手,在江月抓着自己手臂的手上,轻轻一弹。
江月“哎呀”一声,吃痛撒开。
白小升大步走向那对老夫妇。
苏菱语从旁边疾步上前,拦住他。
“白小升,你到底是怎么了!”苏菱语盯着他,大声问道。
“我看他是原形毕露,他就不是好人!”江月跑到苏菱语身边,瞪着白小升道。
白小升见他们这样,也只得停下脚步,“苏菱语,你听我说……”
“你要解释什么呀,要说你是正义的,说人家装可怜在骗钱。你这个男人,就是想在菱语面前装英雄,你倒是跟抢劫、斗殴的耍狠啊,不敢是不是,也没有那机会,所以欺负一对可怜的老实人算什么!”江月大声道。
她一直对白小升气不过,刚才又被白小升给弹了一眼,眼瞧着自己白皙的玉手,都出现淤青了。
这个臭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所以,江月铁了心,不给白小升喘息的机会。
如果白小升再这么凶巴巴,就不让苏菱语带他回家,省得给自己无端找麻烦!
白小升看了江月一眼。
“你、你看我做什么,我不怕你!”江月边说边往苏菱语身后躲,还不住喝道,“让我说中了是不是,你心虚了是不是,不然,你看我做什么。”
白小升甚是无奈,对苏菱语道,“苏菱语,你也不信我吗?”
苏菱语一阵纠结,犹豫了。
“姑娘,我们真不是坏人,这是我们的身份证。那边有个售票点,你能不能让那位小哥去帮我们买一张票?”身后,那老女人哆哆嗦嗦道,递过两张身份证。
看来,她是真让白小升给吓着了。
苏菱语看她一眼,温和点头,接过来两张身份证。
连身份证都能给出来,还能是骗子?
“白小升,你看,这是他们的身份证。有这个,你还不放心吗?你能不能去给这这两位大爷大妈,买两张去碌城的火车票?”苏菱语把身份证连带那张百元大钞一并递给白小升。
白小升看了眼被苏菱语、江月护着的那两个人,也是微微叹息。
随后,他对苏菱语一笑,“如果你坚持,好吧。”
说罢,白小升转身寻觅一番,确认那边的大厦那里真的挂着售票点的牌子,这才走过去。
“快走,快走!我带你们去吃热汤面!”
江月眼看姓白的被逼走,犹如得胜一般,笑逐颜开催促那对老夫妇。
“哦哦。”那对老夫妇频频应道,匆忙转身。
“菱语,你也来吧。”江月招呼。
“可是,白小升回来看不到我们怎么办?”苏菱语忍不住道。
“笨啊,一会儿给他打电话啦。”江月扯着苏菱语就走。
苏菱语也只得跟着。
四个人匆匆忙忙直奔小巷子口,中途还齐整地回头,看看白小升,不见他踪影,又都长出一口气。
“吃面去啦。”江月笑嘻嘻一声高呼。
进了巷子,苏菱语、江月才发现,这里又窄又破,还堆满了垃圾,曲曲弯弯,加上天色原因,显得特别晦暗。
“什么面馆开在这里面呀。”江月都忍不住好奇。ωωω.χΙυΜЬ.Cǒm
那对夫妇倒显得有些熟悉,快步带路,约莫走了几十米,拐角处有个破旧的门脸,挂着厚厚的脏兮兮的布帘子,根本看不到什么招牌。
“就是这里,他家的面条可香了。”老女人一副流口水的模样,挑起门帘就钻进去,那男人紧随其后。
“呃,好脏的感觉啊。”江月一看就皱眉不想进。
可是那对夫妇都进去了,她们也到门外了,怎么能不进。
“进去付下钱,我们就走。”苏菱语道。
江月点点头。
俩女人强忍着恶心,掀开帘子走进去。
这屋子里,弥漫着一股臭味,令人作呕。
刚迈进去,就听见身后门猛地关上的声音,紧跟着,是门栓插死的动静。
苏菱语、江月还未反应过来,直接就被扭住了胳膊。
“啊!”
她们同时发出一声痛呼。
“别动!”一个女人恶狠狠的声音,在苏菱语耳边响起。
“嘿嘿,细皮嫩肉啊。”扭着江月胳膊的男人,发出一声淫邪的笑声。
听声音,正是那对老夫妇!
苏菱语、江月剧痛下,一双美眸不可思议瞪大起来。
关了门,窗户也挂着布帘子,再加上天色晦暗。
屋里什么都看不见。
忽然“啪”一声,灯亮了。
屋子一脚还有一面大镜子,苏菱语、江月透过镜子看到,果然是那对老夫妇。
不同的是,他们不再怯弱无助,而露出可怖与阴狠。
“嘿嘿,阎婆子,王老六,又让你们得手了!”
屋里又传来一声兴奋的声音。
从里间走出三个男人,都是满脸凶相,为首的更是裸露上身,透着可怕的筋肉。
“啊,放开我!”江月再度尖叫。
“放开,你们是什么人!”苏菱语也大叫道。
透过镜子,她看到那男人一点不驼背,相反,直起腰,显得非常魁拔。
女人也是毫无可怜之相,目光透着恶毒笑意。
“你们要干什么!”江月继续大叫。
“别挣扎啦,你喊破喉咙,这边也没人听见。”扭着她的那个极度猥琐的老男人,把鼻子贴近江月的耳畔,不停大力吸着香气,一脸压抑不住的躁动。
如狼一般。
“这货色太好了!卖给人当媳妇,真他妈可惜!不然我们先爽个够!”屋子那三个男人为首的一个,喘着粗气,浑身肌肉都在抖动。
“你们、你们是人贩子!”苏菱语简直难以置信。
“那个粉嫩的小哥,不是告诉过你们了吗,可惜你们不听啊!”抓着苏菱语的老婆子恶毒笑起,对那三个男人道,“你们几个别客气,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最后剩口气就行。玩弄到精神失常,也省了我们运货的麻烦!”
“救命!”江月恐惧大叫。
“哈哈,大点声!”
“对啊,再大点,好兴奋!”
“是啊,现在叫得欢,一会儿让你叫的更欢!”
那三个男人围拢上前,发出肆意的笑声,跟着起哄。
反正这孤僻的小巷子里,平常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
反正今天之后,他们就走人,也不再回来。
“救救我们!”苏菱语也在恐惧中大叫,“白小升!”
现在苏菱语唯一能想的,唯有他。
那几个男人,又要起哄,却听见门外传来一个声音。
“叫我干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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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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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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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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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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