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巨头又有了动静,不过这次发出来的声音是个“唉”字,听上去不知是伤心,无奈,还是绝望。
情操觉得那巨头可能有点怕她了,马上趁机扇火,“只要你不伤害我,我是不会刁难你的,毕竟我又不喜欢聚众斗殴,并且我不差钱,你有什么困难尽量和我说,只要我能好好回去,帮个小忙什么的没问题。”
那巨头没再吱声,转回头去,迅速消失在了黑暗中,情操在后面张牙舞爪地叫:“喂,别走啊,有话好商量嘛。”那巨头的速度极快,一下子就没影了。
随着巨头消失,那头巨兽也游走了,她所在的这颗球发散的光线慢慢地更暗淡下来,直到完全失去了光泽。
情操坐在一片黑暗里,感觉着随着水的鼓动微微摇晃着,在这很深的海底听不到海浪的拍击,但有一些不知道什么东西游动的声音,这在海底也是常见,外面还有一层球罩着,情操并没觉得有什么,既然那人把她抓了来,就不可能一直不管她,在这一点上她很放心。琇書蛧
她盘腿坐了一会,百无聊赖,她灵力还是凝聚不起来,无法修炼,这么干坐着也没意思,虽然和虚空中的时候差不多,但比虚空中没意思多了,啥都不能干,还既没敌人也没同伴,一件让她想集中注意力的事情都没有。
实在没事做,情操打算再睡一下,她刚要入睡,整个圆球大力震动了起来,又把她吵醒了,她又跳又骂折腾了一番,趴在圆球底部刚想继续睡,圆球整个一个翻滚,上变成下,下变成上,要不是情操身手灵活还不得华丽丽摔个鼻青脸肿。
情操跳起来大骂:“你特么的想摔死老子啊?要不是你兔奶奶有练过,就被算计了,躲在暗处算什么,没本事单挑就知道背后算计人,这样有什么意思,躲在暗处做手脚很爽吗?”
没任何回应,情操在那颗透明的球里转来转去,她其实不知道那是不是透明的,周围黑漆抹咚就算是透明的也看不出什么来,不过直觉上她觉得应该是全透明的。当球壁发出光线强烈的时候看不到外面,发出微弱光线的时候可以看到,不发光的时候应该是透明的。只是外面完全黑暗,透不透明都无所谓了。
她冒着被海水压扁的危险,试着去打破那一层外面的球壁。她的身上最硬的东西,看了一遍也不过只有膝盖和手肘,再不成,只能用脑袋了。
当她用这些自认为最硬的部分去撞击球壁的时候,才发现她全身都是软绵绵的,撞上去没有响声,更不要说撞出裂痕什么的,她这时才发现了大大的特别的非常的不对,她现在的身体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的身体,从本质上来讲,和魂魄团并没有太多的区别,只是外形不同而已,实质上是一样的。
虽然她并不在乎外形是什么样子的,但对这种变化还是有些奇怪,做一件事情总是要有原因,或者说目的,现在看不出对方将她变化能从这些变化中得到什么好处,甚至将她带到这里关起来,只露了一下面便再不理她,都是令人匪夷所思。
而且那露面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到最后那东西离去,她都没搞得清楚,动物植物还是人?本来应该很分明的特征,在那团东西身上却是无从分辨。既然搞不清目的,便也无从着力,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坐下来,头绪没有,思路没有,要想对策根本无从想起。
情操傻坐了一会儿,发现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睡觉,她躺下来,既然什么都不能做,她打算安心地睡一觉,之前没把她怎么样,大抵之后也不会把她怎么样,养足了精神才有精力对付之后要出现的情况嘛。
可是再一次,当她将要睡着的时候,她留了一点心,怕又像上次一样,又是震动又是翻滚的,刚要睡着的时候,被吵醒是很不舒服的,如果那样,真是还不如不睡。因为前两次被吵醒,当这一次入睡的时候,她本能地有些紧张,虽然她本身并不想紧张,但是这种自然出现的条件反射是没办法控制的。
她处于半睡半醒之间,她能感觉到她自己自然出现的那种紧张,然后紧接着,几乎就在睡着和没睡着之间的临界点,那个大圆球,像是在发很大的脾气一样,剧烈地摇晃起来。
情操简直不敢相信地跳起来,这个球是活的吗?还能分出来她睡不睡觉呢!哪有这么巧的事情?每次都在将要睡着的时候晃,这是成心不让她睡啊!
在这种地方,不睡觉难道还有其它的事情做吗?这唯一可以做的事情,居然不让她做,太不象话了,情操简直出离愤怒了。她唯一可以采取的措施就是,像之前那样,又跳又叫的骂了一通,只是完全没有回应,在这里,连骂人都可以这么无聊,真是让她无语。
她坐在那里,头一点一点的,就是不能睡,每次在差一点睡着的时候,那颗球像是有感应一样,马上剧烈的震动或者翻滚,不把她弄醒不罢休,真是没见过功能这么奇怪的球,咋连一点儿本本分分当球的觉悟都没有呢,真是太过分了。
情操对着这颗球各种吐糟,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但是逆来顺受什么的一向不是她的风格。而她所有能够采取的措施,除了各种问候对方族谱,真没有更强硬的手段了,这时,她忽然冒出另一个想法,那就是熬鹰。
见过熬鹰的应该都知道,那是一个非常残酷的过程,她现在被关在这里,和那种情况非常相似,难道这是在熬她?熬鹰是为了训练来捕猎,特么的,熬兔子到底是为了用来干啥?
情操猜不出对方的目的,但她已猜出对方想要的结果,那就是驯养。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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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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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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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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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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