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里这些女人对于他来说不过是商品,就算是有严重的质量问题,只要卖得出能盈利就是好商品,其它的事情他才不管那么多。
壮汉觉得如这女人所言,她确实仍有价值,便抬手招呼那老妈子过来。
那老妈子腿直发软一百个不情愿,磨磨蹭蹭半天才挨到屋门口,对着壮汉福了福身,壮汉挥手道:“免了,你给我好好伺候情操姑娘,我会安排她早些出阁,但在这之前若有任何差池,我唯你是问。”
说完,再无他话,抬脚就走。
老妈子对着他背影低声下气地诺道:“老婢自当为主子尽心竭力。”
那十几个男人见事情已处理完了,跟着壮汉背后也都下了楼去,门口只留下一个战战兢兢两腿不住打颤的老妈子。
“哟哟,不错嘛,刚附了人身就无师自通学会勾搭男人了,还真小看了你的悟性。”之前那个声音酸意十足地又闯进了兔妖的脑海。
她周围除了老妈子没有别人,她转了转耳朵,这次可以肯定,这声音不是听到,而是感觉到的!
妖法!
八成是那条臭蛇妖,失了肉身不甘心传音过来找便宜,才不要理他呢,就当没听见!
兔子两条后腿儿站久了有点坚持不住,只想趴会儿,回想了一番人和人之间是怎么交流的,便开口尽量随和地对着老妈子道:“我大病初愈,身子尚有些不爽,你扶我进去歇息吧。”
其实她的本性而言根本凶不起来,要不怎么有句俗话说“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说明她本就是至纯至善之身,才能用在这样的举例。
老妈子没做声,除了害怕竟不知为何掺杂着满脸的轻蔑和不耐烦,扶着这女人进屋在雕花木床上躺了便再不理,转身往门外走去想要离开。
很容易看得出来,这老妈子对这间屋子里的女人只有对着疯子的恐惧,完全没有方才对着壮汉的那副恭顺。
兔子本想由着那老妈子走,老妈子对她不待见,她未必就该去喜欢那老妈子。可是,就在此时女人身体的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
“啊……这是饿了吗?”兔子感受着身体传来的遥远又依稀有些熟悉的感觉。作为一个妖精,她已经太久没有过肉身的饿了。
以前不用吃饭,妖精吃东西绝大多数原因是为了满足口福,只要每日吐纳足够的天地精华完全可以不吃东西。
其实想吃也常常没得吃,她除了偶尔偷点别人后厨里的饭菜,几乎没其它东西可吃。她的法力太低变不出高素质的饭菜,她用石头树叶虫蚁之类变出来的菜肴和点心吃了估计会肚子疼,骗别人吃吃还行,自己实在下不去嘴。
那时又还没成人形,用石头变成金银也没法用,要是谁看到一只兔子拿着银子去买东西还不直接给吓死啊,她得了道行又不屑于继续趴在地上吃草,所以她干脆什么都不吃,只吐纳天地灵气。
可是现在上了人的肉身,妖精那一套好像不顶用了。
看来必须要吃东西才行。
不能调用灵力支撑人的皮囊不知是不是灵力被人压制的原因。现在蛇妖法力用尽,短时间内能用传音找几句嘴巴上的痛快已是极限,而且本来两方法力差不多,就算蛇妖法力满格甚至爆表也不可能压制她。
虽发现传音的不是那个壮汉,但附近看上去像是修行高手的,想了几圈除了他看上去有点像,再也想不出别人有这个可能了。
这女人病了许久,大概已多日未好好吃饭,瞧瞧这身子瘦得,只剩一把骨头了。
既然自己接管了这具皮囊自当好好维护,以后要把这身体养到白白胖胖。
想到此处,兔子开口对还未走出门的老妈子言道:“这位妈妈,我腹中饥饿,你可否去拿些吃食来。”
老妈子嘀咕了一句:“都快死的人了,还不痛痛快快去赴了黄泉,又整出这许多的幺蛾子,折腾人。”那老妈子对情操姑娘所言“饿了,去拿吃食”之话,既未应声,也未回头,更未停下脚步,自顾自地出了房门,不知去向。wWW.ΧìǔΜЬ.CǒΜ
兔子等了半天,也没见半点吃食送过来,腹中饥饿的感觉折磨得她想自杀的心都有,“还是作妖精好,什么时候遭过这罪?”
兔子按着女人饿得扁扁的肚子,前胸贴后背的感觉终于让她忍无可忍,“不行,不能等了!等那老婆子不知要等到何时去,不如自己出去觅食。”
兔子腾地坐了起来,想要自食其力找食吃。
老妈子也没个明确答复,啥也没说就走了,走了就没再回来。要是指望她估计能饿死,看她那样子是巴不得这个情操姑娘饿死,她好省了不少事。
“她干什么去了,是不是拿吃的去了啊?”兔子自言自语。
“不是,正在楼下和人嗑毛瓜子聊闲天呢。”疑似蛇妖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浓浓的幸灾乐祸看好戏的架势,看来那家伙一直在关注她,一有机会就搞打击报复,这次歪打正着给她通风报信了不错喔。
兔子叹了口气,既然知道了老妈子根本没打算给她拿东西吃,那就别干等着了。
兔子从床上爬起来,四肢僵硬地往外走,她还没有完全适应这身体,走路的姿势像极了传说中被冤魂附体的丧尸。
她硬直着身体挪出门,混了将万年,可是胆子小的天性还是改不了,她虽已成了人身,但在人类的地界仍不敢大模大样地走,悄悄顺着走廊小心地一路僵硬地连蹿带跳地小跑,或者说是像诈尸一样蹦了出去,跑出去马上隐身在一根粗大的朱漆廊柱之后,探出头仔细地观察周围,习惯性地抬起头用鼻尖对着风向嗅了嗅。
离朱漆廊柱不远,有另外一个房门,房间里的陈设和被兔子附身的这女人住的房间布置一般无二,只是女人那间屋里的物事落满灰尘这间却收拾得颇为干净。
兔子躲在廊柱后面,隔着房门向里面窥探,屋里隐隐飘出一股香味。“啊,食物。”兔子凭着她万年的见识,很轻易就判断出那是一盘桂花糕。
“咕噜”肚子仿佛也感受到了那轻微的香味,很衬景地叫了起来。
兔子竖着耳朵对着屋内仔细听了听,又用锐利的目光对着里面扫描了一番,那屋里除了有一个小丫头在打扫,再没有其他的人。
“嗯,那屋里有个丫鬟,不过也没关系。这个情操姑娘有自己的绣房,有伺候的老婢,再不济应该也是个主子吧,去别人的房里拿点东西吃,那些下人应该不敢管吧。”兔子凭着自己对人间的那点常识判断着,最后鼓足勇气对着那房间走了过去。
女人僵硬摇晃着进了那间房的门,里面那丫头抬头扫了她一眼,并未看仔细,只看到她身上的衣服色彩,颐指气使地吼道:“出去出去,你是怎么跑出来的,回你自己屋去,你当这里是可以随便乱走的吗?”
兔子被吼得有点蒙,“这丫鬟是想造反吗?竟然敢吼主子!@¥#%¥……太不像话了,在这府里还有主仆之分吗?还有天理吗?还有规矩吗?特么的,比妖还随意还不拘礼节啊喂。诶,不对,等等,难道这个女人并非主子的身份?艾玛,那多吃亏,可以重新再附一个吗?”
兔子正想着,那丫鬟已看清了她的样子,特别是情操姑娘被吼完了以后下意识地僵硬地往门口退回去的那很有节奏的“笃笃笃”的挪动,屋子里只她们两个人,而且碰巧这天没出太阳天阴冷阴冷的,此时窗户和门开着,一阵小风顺着窗顺着门那么一吹,还“呜呜”地带着转着弯的风声,太刺激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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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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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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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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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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