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其它小说>诡镜[无限]>第 117 章 雪山5
  白筝他们的表现告诉席乐确实是这样。

  这个说话的是他自己的声音。

  席乐迅速冷静下来:“我没录过这样的话,可能是那边可以学我们的声音。”

  但为什么会选中自己?

  这是随机的还是有其他问题?

  “你到目前为止好像没单独离开过,我感觉是对面的问题。”鲁东海倒是相信席乐。

  因为之前记录的事,他们都是没有单独分开的。

  席乐想变成另外一个人,首先就要骗过殷白鹤,他觉得这不太可能,殷白鹤没那么笨。

  这可是他们的大腿。

  “声音是席乐的,我们指的是谁?”左潭环视一圈,“是不是指和我们声音一样的人?”

  都能和席乐声音一样了,也可能和他们一样。

  如果好几个怪物一起回来,那真的很危险。

  本身营地里就有一个曹云生在了,再来其他人,如果里应外合,他们真的可能会团灭。

  席乐猜测:“昨天说很快回来,一天过去了也没回来,可能是回不来了。”

  他自然不希望他们回来。

  一个和自己声音一模一样的,除了鬼还能有什么。

  这机器在这里确实很危险,难怪曹云生想丢掉,席乐现在都不想碰它了。

  “这个放到哪里合适?”白筝问。

  “丢掉吧。”

  席乐看向说话的女人,“对了,忘了问你的名字。”

  女人小声说:“陈红月。”

  席乐点点头,本打算问她的镜子情况,最后还是没说话,还是交给白筝问比较好。

  家庭住址不好透露。

  席乐转过头,又重新说:“丢掉不太好,这机器里的内容其实也是一种变相的提示。”

  快回来了,不是还没回来么。

  真丢了,什么时候回来他们都不一定知道。

  鲁东海异想天开:“如果我们把营地直接弄走,是不是就可以避开他们?”

  “……”

  几个人都没说话。

  鲁东海这个提议又奇特,但又符合逻辑。

  营地在这里,机器里说的回来肯定是回到这里,如果他们把帐篷等装备带走呢?

  “他们”回来了也找不到他们。

  殷白鹤一直没说话,听完他们所有的内容。

  机器暂时被丢在营地中央。

  曹云生虽然在他们眼里是死人,但他本人却是不知道的,拒绝接收机器回去。

  分开之后,席乐十分沉默。

  因为声音的事,他现在脑子乱乱的,问:“你说会不会出现另一个我?”

  殷白鹤看着他,“不用想太多。”

  “这怎么可能不想多。”席乐又重复了刚才机器里的话:“我们快回来了……”

  “一样吗?”他问。

  殷白鹤抿着唇点头。

  席乐唉了声:“真没头绪。”

  他们目前只知道营地里原来有八个人,曹云生是冻死的,至于他死亡的禁忌,他们还不清楚。

  可能是因为回答了那个机器。

  这个机器的作用是什么呢?席乐不明白。

  他回到帐篷里,也没准备立刻睡,而是翻了翻帐篷里的东西,“这字迹不是我的,是你的吗?”

  席乐把记事本递给殷白鹤。

  “不是。”

  “人是我的声音,字迹不是我的,说明那个人不是我。”席乐有理有据。

  其实他也猜过,如果那头的人是他本人,会是什么情况?

  席乐看过一些电影,其中就有和时空相关的,所以在第一时间知道是自己的声音时,他就有想过。

  后来觉得这可能性比较小,因为他们目前遇到的都是鬼造成的,除非这次的鬼有这样的能力。

  天很快黑透。

  曹云生藏在睡袋里,感觉浑身都发冷,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感觉比白天更冷了。

  周围安静得只能听见他的呼吸声。

  席乐睡不着,睁着眼看漆黑的头顶,因为在睡袋里也不能乱动弹,只能在心里叹气。

  那个声音的主人到底是谁。

  寂静的夜空下,被摆放在几顶帐篷中央的机器安安静静,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和昨晚截然不同。

  他们会在这里待三天,已经过去了一天,还有两天,时间越短,越显得有问题。

  他们现在不知道鬼是谁,不知道镜子在哪里,就连曹云生的复活到底是好是坏都不知道。

  一夜无梦。

  清晨,席乐醒过来,感觉头疼得厉害,扭头一看,殷白鹤已经不在帐篷里了。

  他坐起来,连忙穿上棉衣,这才出了帐篷。

  在雪地里外面天很亮,一眼望不到头的白色让人心生烦躁,席乐扭头看其他人。

  陈红月正在吃罐头,狼吞虎咽。

  见他在看自己,她还有点不好意思,背过去。

  席乐走到不远处,“她上次冻得脖子那块都紫了,和胎记似的,看上去还有点丑,后来消失就好多了。”

  “是被冻的?”殷白鹤问。

  “是的吧。”席乐也不确定,“她体质比我们差很多。”

  听到他俩的对话,白筝点头:“确实很差,第一天回到帐篷里的时候,浑身僵硬,像块硬邦邦的石头,后面才好点。”

  席乐说:“夸张了点。”

  白筝摇头,“我实话实说。”

  因为同是女性,除了拉陈红月的鲁东海以外,她是和她接触最多的人。ωωω.χΙυΜЬ.Cǒm

  鲁东海走过来,“你们在说什么?”

  “陈红月那天你碰她是不是硬邦邦的?”白筝问。

  “是啊,硌得我手疼。”鲁东海抱怨。

  要不是一条人命,他当时就不会救她了。

  席乐一开始还笑过去,后面就感觉不大对了,她那时候最多冻十几分钟吧,会这样严重吗?

  “殷白鹤……”

  他扭头,就看到殷白鹤将手放在雪堆里。

  席乐赶紧去拽他,“你干什么?!”

  “试试。”殷白鹤很稳,顺势用另外一只手拉他蹲下,“我怀疑那颜色不是冻的。”

  “哪有拿自己手试的,你也不怕把手冻坏了,血液不通,得砍掉才行。”席乐哭笑不得。

  殷白鹤说:“不会。”

  他转向席乐,“记得尸斑的样子?”

  尸斑?席乐当然记得。

  对于尸体的分辨,孟慈曾经告诉过他们,尸斑的出现是在死亡后不久产生的,一段时间后会消失。

  他还发过专门的图片让他们看。

  “你……”席乐猛地停住手,意外地没有吃惊,而是有种好像的确如此的感觉。

  殷白鹤收回手,“看来不用试了。”

  席乐抿唇,伸手给他揉,一边在想陈红月的事情,“难道她也是个死人吗?”

  鲁东海和白筝对视一眼,皆看到了怀疑。

  “不太可能吧,她和我们一起出来的,我拉她的时候确定她还在喘气,尸体总不可能还喘气求救吧?”

  白筝点头,“我也确定她那时候还有呼吸。”

  如果是死人,他们应该很容易就发现了。

  “还有种情况。”席乐望着那边的女人,声音放低许多:“如果一开始的陈红月就是死人呢?”

  他停顿了下,“和曹云生一样。”

  死而复生,所以他们没能发现。

  鲁东海呼吸都加重许多,感觉自己脑子转不过来了:“这不还是我们说的吗?她和我们一起的,没有分开的时候……”

  “怎么没有。”席乐嗓音变凉,“谁说她不能是鬼,一开始就出现在我们之间呢?”

  白筝咬着唇,没说话。

  如果陈红月是鬼,她和她住在同一个帐篷里,可以说是最危险的,但前两个晚上她都没有感觉出问题。

  气氛忽然凝固下来。

  他们之前没遇到在雾里可能人就是鬼的情况,一时间就没往这方面上想。

  席乐回到了营地里,走到陈红月边上,“陈红月,你还记得之前的事吗?”

  “你问什么事儿?”她问。

  席乐想了想,“你家的镜子是什么样的问题?”

  提到这个,陈红月目露厌恶和害怕:“就是有个和我一样的人,她还会做各种恐怖表情,就像恐怖片里的镜头。”

  “你也是被漩涡吸进来的是吧?”

  “难道你们不是吗?”

  “你前天从雾里出来怎么冻得那么厉害?”

  “可能我怕冷吧,那天好冷,我感觉都动不了,身体都僵硬了,还好有那位大哥救我……”

  她絮絮叨叨说起来,席乐越听越觉得她不像鬼。

  他回到队伍里时,殷白鹤缓缓开了口:“她不像鬼。”

  “更像曹云生。”席乐嗯了声。

  曹云生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发生变故的,在夜里被冻死,第二天由他们埋尸,然后自己爬了出来,以为自己还活着。

  尸僵和尸斑他们没看到。

  毕竟是在夜里死亡,一些变化经过一夜可能就消失了,恢复了正常的尸体柔软度。

  比起曹云生,之前的陈红月似乎更像是一具刚死亡几小时的真正的尸体。

  殷白鹤平静道:“他们就像经过了共同的变化,还是尸体状态,只是处在不同的时间。”

  “陈红月更早一点,从尸僵、尸斑,到现在的恢复正常,曹云生也有过,只是在夜里。”

  他们那时候看不到而已。

  “时间线往前推就是,白天我们进来陈红月死亡又复活,我们都不知道。然后晚上曹云生死亡,第二天复活。”

  鲁东海听得倒吸一口冷气,今天起床前,他想过今天可能又死了一个人,可能是他们的老同伴。

  但他没想过,会有具尸体从一开始就和他们在一起。

  问题又回到了最初——

  陈红月是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什么时候复活的。

  她和曹云生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还以为是活着,这种思维是人类思维。

  “这太匪夷所思了……”白筝喃喃自语,“她居然那么早就死了,那……”

  她头一回感觉头皮发麻:“我们应该……不是吧?”

  席乐看看自己,又看看其他人。

  他自己现在都无法确定了,死人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他就算死了也不知道。

  现在真的就只有陈红月和曹云生是死人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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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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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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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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