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的惩罚,郝运都可以接受,唯独不能接受罚款。
哪怕只是罚款一美刀都不行!
宝莉坐在郝运身边,看着郝运签字罚款,幸灾乐祸地咂咂嘴。
“啧啧,你现在开心了吧?”
“开心了。”郝运耷拉着眼皮,再次发动车子,“赶紧走吧,我们去超市买完东西就回家,可不能再在路上浪费时间了。”
郝运带着宝莉买好东西,满载而归,两人还没有开始享受二人世界,郝运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谁给你的电话?”
“克伦特……”郝运不耐烦地说道,“这小子又不知道给我招惹来什么麻烦了。”m.xiumb.com
“唉,你的工作更重要,赶紧接吧,病人可等不及的。”
“嗯,好的。”
郝运拿着手机走到客厅,接起了克伦特的电话。
“嗨,奸商。老规矩,低于一万的我不接。”
“上次你还说低于三千的不接,现在怎么又涨价了?”
“兄弟,我可是神医啊。你去打听打听,找洛城医学院的教授看病,得多少块钱起步?喊我去看病,那能低于一万吗?”
克伦特撇撇嘴,长吁一口气,“唉……你可真够挑食的。不过,这次的病人,承诺给一万。倒是符合你的要求。”
“喂喂喂……不会又是道上的人吧?”
“那我怎么知道去。
你是太久没干活儿,都忘了我们这行的规矩了吧?行了行了,一万不少了,赶紧过去给人看病去吧”
“好嘞,好嘞!”
郝运把宝莉送回家,独自一人开车来到了病人提供的地址,这是一处独栋别墅,虽然和拉法姆那些富豪的豪宅相提并论,但至少也算是够气派了。
郝运走到别墅门前,轻轻按响了门铃。
家里的主人推开房门,这是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年轻男子,即使是在家里,他也衣冠整齐地穿着一套西装。
“你好先生,我叫郝运,是克伦特介绍来的。”
主人上下打量一眼郝运,声音沙哑地说道:“克伦特说你的嘴巴很严?”
“有口皆碑。”
“但愿如此,我不希望你到时候到处乱说话,否则我会让你人头落地。”
“哦,我知道了。”郝运抿抿嘴,“能带我去见见病人吗?”
“马上。”
主人转过身,带着郝运走进别墅。二人穿过客厅,径直走向楼梯。
“我们的病人今天出了车祸,摔断了腿。但是我们必须在一周内让他好起来,我听说你对这方面很有研究,所以特意邀请你过来。
只要你可以让病人在一周之内,恢复行动力,我会在事成之后给你一万刀的。”
郝运听了,冷笑一声说道:“哼,不好意思,我没有先治病后收钱的习惯。麻烦你先把钱给我,然后我才会给病人用药。
如果你不相信我,那么就请不要请我过来治病。”
主人转过头,眉毛倒竖地看着郝运,右手下意识地把手放在腰间。
这样的动作,郝运只在闪电狼小队的成员身上看过。经过多年训练,哪怕他们身上没有枪,右手都会下意识地往那里摸。
难道,这家伙以前是个军人?
“你是认真的?”
“不跟你开玩笑。不给我钱,我就不去了。”
主人逐渐松开眉毛,他默默点头,算是认同了郝运的说法。二人一路无话,直到走向卧室,主人才开口说道:“你先进去看看病人,我去帮你拿诊金。”
“好的。”
郝运走进卧室,他走到床前,一眼就认出了床上的家伙。这小子,正是今天上午对着他的车子吐痰的鸡冠头。
“嚯嚯,原来是你啊。”郝运盯着鸡冠头,玩味地说道,“怎么,挂彩了?出车祸了?怎么没把你撞死呢?”
鸡冠头梗着脖子,望向郝运,歪着嘴骂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臭小子?你到我这儿来想做什么?”
“替你治伤啊。”郝运走过去,用力敲了敲他腿上的石膏说,“你不是说,要在一个星期内恢复行动吗?”
“啊,该死的家伙,别碰老子!你把老子弄疼了!”
鸡冠头怒吼一声,推开了郝运,他伸手从枕头下面掏出一把手枪,对准了郝运。
郝运神色淡然,“干什么?你把我杀了,那么你在洛城可找不到第二个能治好你腿的人了。”
“治不好就治不好,老子死也不会让一个黄种人给老子看病的,赶紧给我滚出去,你把老子的卧室都污染了。”
“哼,你当我想给你治病吗?”
郝运完全无视鸡冠头的手枪,扭头就走。
刚要出门,那个主人正堵在郝运的门口,脸色不善地问道:“你要去哪儿?”
“这个病人我不治了。”郝运耷拉着眼皮说道,“麻烦你给我让一下,我要出去。”
“该死的!大兵,给老子毙了他!
立刻!
马上!
他已经看见我的样子了,不能让他活着离开这间屋子。”
“要杀也不能在这里杀,鲜血四溅的,到时候你这屋子还住人吗?”
大兵望着郝运,双眼一亮,立刻使出擒拿手扣住郝运。
郝运也不激恼,默默承受着这一切,他很想看看这些家伙,到底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喂,大个子,你把我的胳膊弄疼了。”
“你这人是不是脑子不太好?一会儿你都要死了。”
“死了?怎么可能,我现在健康的很,连痔疮都没有。”
“白痴,我是说你要被我杀死!”
大兵从腰间掏出一把枪,指着郝运的脑袋。
“啊,我好怕怕啊。你们这是故意杀人啊,被抓住以后是要坐牢的。”
“狗屁的故意杀人。你知道城堡原则吗?只要你无故进入我们的屋子,我可以随便杀死你。现在,你就是无故进入我屋子的强盗,我就算杀死你,也不会负任何责任。”
“哦,这么说起来……你们还挺懂法律的吗?”
坐在床上的鸡冠头,不住哀叹,他摊开双手大声骂道:“大兵,你脑子进水了吗?和这个亚洲人说那么多干什么?
赶紧把这小子干掉,别让他在我屋子里面聒噪了!
我不想再见到他!”
大兵老脸一红,赶紧拉着郝运要走,郝运此时却像是个石墩子一样,怎么挪也挪不动。
“你……”
“嘿……别那么着急嘛?你不得先调调情在进入正活嘛!”
话音未落,郝运便轻松地挣开了大兵的束缚,反手将大兵踩在脚下。大兵可是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侦察兵,在郝运的手里弱小得就像是一只小鸡仔。
坐在床上的鸡冠头脸色煞白,他双手握着手枪,骂骂咧咧地扣动扳机。
砰砰砰!
三连发打在郝运的身上,郝运也只是微微晃了晃身子,连一滴血都没有流出来。
“你身上穿了避弹衣?”
“这倒没有!”
郝运一拳打晕了地上挣扎的大兵,一步一步走向鸡冠头。
不信邪的鸡冠头再次对郝运扣动扳机。
这一次,他有一枪确确实实地击中了郝运的脑袋,但是郝运却像是没事儿人一样,晃了晃脑袋走了过来。
除了脑袋上多了一个红点点,郝运浑身上下,没有任何一个伤口。
“臭小子,你知不知道用枪打头很疼啊!”
郝运劈手夺过鸡冠头的手枪,抵住鸡冠头的下巴,“你小子是什么人……”
“我……我……我不知道。”
“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我看你才是那个脑子不好的人。”郝运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通了考伯特的电话,“立刻到我给你的地址来,我怀疑我钓到个大鱼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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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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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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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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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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