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半天,艾玛才走进办公室。
“郝,你可总算愿意过来了。”艾玛嗔怪地说着,自顾自地坐在位子上。
郝运咧嘴一笑,搭着艾玛的肩膀说道:“艾玛,我怎么发现你最近越来越精神了。”
“行了,你可别拍马屁了。”艾玛捂嘴轻笑,拿出一瓶万金油放在桌子上说道,“这是我的学生送我的,我尝试了一下,发现这玩意儿可好了。据说是中药配方,所以我想来请教一下你。”
郝运拿起瓶子左右打量一番,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艾玛盯着郝运,愣愣地说道:“怎么了?”
“你知道这东西的配方是谁发明的吗?”
“谁?”艾玛呆呆地看着郝运,“难不成是你?”
“没错。”郝运理了理领口说道,“需要我给你看看我的专利证书吗?”
“你可真是个天才。”
“凑巧而已。”
“这样的凑巧,怎么没给我碰上呢?”
“好了好了,别拍我马屁了。”郝运随意地靠在沙发上说道,“你给我安排的什么课?事先说好了,我平时的工作也很忙的,而且我这个人也确实不会教课。
学生什么的,太过麻烦了。”
“唉,别这么说嘛……我先给你做一次代课老师。说不定你就爱上这种感觉了呢?”
郝运无奈地耸耸肩说道:“好吧……我试一试。”
……
艾米丽带着书本坐在座位上,刚刚把屁股放在板凳上,安妮塔就屁颠颠地跑过来坐在她身边。
“安妮塔你怎么过来了?”艾米丽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好闺蜜说道,“这可是医学系的课程。”
“我说了,我要转专业你忘了吗?”
“不会吧?就为了追随那个郝运?”
安妮塔傻笑着摇摇头说道:“艾米丽,你不懂。我和他是一见钟情,你没看到他昨天一拳KO巴德后,第一眼看的是我吗?”
“得了吧,这就一件钟情了?你是一厢情愿加犯花痴。”
“哼,你这老处女懂什么?”
“你叫谁老处女?”
艾米丽和安妮塔一阵打打闹闹,正在此时西装革履的郝运走进了教室。
郝运走上讲台,随手把手提包放在脚边,耳根微红地咳嗽了两声。
“先生,你是走错教室了吗?”坐在前排的学生推了推眼睛,抬头看着这张陌生的面孔。
“没有。”郝运摇摇头说道,“我是你们的代课老师,你们原来的老师生病了,没工夫来上课,所以就由我来带你们上课。”
郝运掰断一根粉笔,哆哆嗦嗦地要在黑板上写字,写了一半又赶紧将粉笔放下,转过头接着说道:“咳咳,先自我介绍一下。
我叫郝运,来自华国。
我负责的课程是学校新设立的中医与针灸课程,今天是我第一次上课,略有一些紧张。
呃……你们愿意听就听,不愿意听就趴下睡觉。只要别打呼噜就行了。”
郝运咧嘴一笑,却发现全班二十多人,没有一个人抓住他的幽默感。郝运又低头折断一只粉笔,转过头自说自话地在黑板上写字。
“对不起……我迟到了。”伦纳德抱着书本走进教室,一抬头就看见了郝运。
郝运神色如常地看了一眼伦纳德,轻轻点点头说道:“回座位上吧。”
“是的,先生。”
伦纳德看了一眼郝运,心脏砰砰直跳,没想到这个亚洲人真的是学校老师。
“嗨,艾米丽。你今天真漂亮。”
“别废话,好好听课。”
伦纳德咧着大嘴坐在艾米丽身后,却得来了艾米丽的白眼相向。伦纳德转过头,把满腔怒火转移到郝运头上。
“你发现没有,郝真的很紧张唉,他已经写断三只粉笔了。”安妮塔捂着嘴巴,悄悄说道。
艾米丽皱着眉,摇头说道:“嘘……别说话。”
“真可爱啊……”安妮塔单手托腮,痴痴地看着郝运。
郝运写完板书,转过头来,语调平缓地说道:“在中医体系里,讲究的是阴阳五行,听起来有点像魔法……呃,或者说是玄学,或者说是一种古典的哲学思想。
这种哲学思想构成了我们中医理论的核心,是我们几千年来的传承与延续。
五行木火土金水,对应肝心脾肺肾……”
“老师,你确定你不是在教魔法吗?这里是洛城大学,不是霍格沃兹!”伦纳德举起手臂,大声说着。
班级里的同学一阵哄笑,原本死气沉沉的课堂,顿时活跃起来。
郝运脸色阴沉地看了一眼伦纳德说道:“同学,请你不要随意插嘴。如果我是你,我就绝对不会对我不了解的东西,妄下断言。”
“哈,一个神棍也可以当教师?这大学也不咋滴啊!”伦纳德针锋相对地说道。
艾米丽皱着眉头,白了一眼伦纳德低声道:“你快闭嘴吧。”
“同学,麻烦你走出我的教室。我不欢迎你这样的学生。”
“切,自己的课说得不好,你还怪我吗?”伦纳德从座位上站起来,指着教室里的同学说道,“你看看,整个教室里面有谁在听你说话?
打游戏的打游戏,谈恋爱的谈恋爱,睡觉的睡觉。
你也好意思站在讲台上说话?赶紧下来吧,不如我来教大家怎么用阿瓦达索命吧!”
咣当——
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同学突然倒地,发出一声巨响,伦纳德咧嘴一笑说道:“你看,小史塔克睡的多香?”
同学们哄堂大笑。
郝运抿着嘴巴,摇摇头说道:“把他叫醒。”
“嘿,史塔克。快醒醒……醒醒啊史塔克!”一个同学将史塔克翻过脸,用力摇晃着,可是这孩子依然双眼紧闭。
郝运走下讲台,蹲下身子,探了探史塔克的脉搏,又伸手按在史塔克的胸口。
“心脏骤停。”郝运眉头紧锁,“他有心脏病?”
“什么?快给他做心肺复苏。”所有同学一起站起来,七嘴八舌地说着。
之前叫醒史塔克的同学赶紧扯开史塔克的衣服,伸手就要给史塔克做心肺复苏。琇書網
“停下。”郝运赶紧拉住同学,沉声道,“他做过心脏手术。这里有手术留下的创伤,看上去应该是左心室的畸形矫正手术。
可能是手术过程中有失误,内膜破损没有及时发现。你这样按下去他必死无疑。立刻叫救护车!”
郝运脱下西装,挽起袖子,大声吼道:“把我的手提包拿来!”
身边的同学连连点头,七手八脚地把郝运的包拿了过来。
“都闪开!”
郝运大声叫着,伸手从包里拿出一套银针,找准穴位,扎了下去。
“呃——”
史塔克轻呼一声,苏醒过来,整个人从地上弹了起来。
周围的同学立刻对郝运刮目相看。
手术留下后遗症可是非常危险的,一不小心就得死人,而郝运居然只靠一根银针就把人救回来了。
这是怎样神奇的医术?
“别激动,同学。”郝运把史塔克按回地面说道,“你现在还不能动。告诉我,你的呼吸有没有难过?”
“有……”
“胸口疼吗?”
“是……”
郝运点点头,接着问道:“半年内做过心脏手术?”
“暑假的时候,做过左心室的畸形矫正手术。”史塔克答道。
史塔克说的话,与郝运的话一一对应。
同学们不可思议地看着郝运,这下子谁也不敢小瞧这个口音奇怪的亚洲人了。
一个人心脏骤停,数来数去也就那么几种情况:突发心脏病、中毒、手术后遗症……
这些道理,郝运懂,学生们也懂。
唯一不同的是,郝运可以在实际运用的时候立刻注意到病人胸口的创伤,而这些学生却在慌乱中视而不见。
这就是医生和学生的区别。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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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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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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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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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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