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郝运,我们之前在哈代先生的宴会上见过。”
奥斯卡点点头说道:“有印象。”
说完,奥斯卡不再理会郝运,而是继续把目光击中在佩妮的身上。佩妮和茱莉亚一样,脸上和手臂上全都是烧伤,已经完全见不得人。
“佩妮,你得振作起来。爸爸就算破产,也一定会帮你治好烧伤的。”奥斯卡坐在床边,轻轻拍着佩妮的肩膀。
佩妮却一言不发,用力挣脱开奥斯卡的手掌:“你不要碰我,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你不要相信那些庸医的话,我肯定可以帮你找到最好的整形美容医生!”
“闭嘴吧,我不想再听了!”佩妮近乎崩溃地捂着自己的耳朵。
奥斯卡长叹一声,从病床边站了起来。
郝运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咳嗽两声,表示自己还在现场。
奥斯卡转过头,目光有些冰冷地上下打量一番郝运,问道:“你过来做什么?”
郝运逼视着奥斯卡轻蔑的目光,微笑道:“奥斯卡,我想告诉你,我可以治好你女儿的脸。”
“哦?”奥斯卡听见郝运直呼其名,脸上稍有不悦。
“还记得我给你的万金油吗?给她脸上涂一涂保准好。”郝运认真地说道。
佩妮烦躁不安地发出嘶吼声,怪叫着拿起枕头砸在窗户玻璃上。
奥斯卡见了心在滴血,他把所有的怒气都撒在了郝运的身上,冷冷地说道:“你这个不懂礼貌的家伙,快点滚出房间,不要再让我女儿生气了。”
郝运咧嘴一笑说道:“嘿,惹她生气的明明是你。”
“你这个该死的亚洲人。赶快走,不要逼得我叫保安出来。佩妮的脸,哪是涂一涂药就能治愈的?你当给我是三岁孩子吗?”奥斯卡的声音逐渐高亢起来,病房里的医生立刻走过来,阻止奥斯卡再次吼叫。
奥斯卡的这句话又一次戳中了佩妮的泪点,她窝在床上嚎啕大哭。
“你还不走?”奥斯卡冷冷地盯着郝运,语气冰冷地就像腊月寒冬。
“好吧,先生。祝你有个美好的一天。”郝运故意学着电影里样子,行了一个贵族礼节,转身离开病房。
奥斯卡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发现郝运给他的万金油居然还待在他的口袋里面。
“该死,这个劣质三无产品,我竟然还一直待在身上?这个没有礼貌的家伙,气死我了!”奥斯卡咬牙切齿地把万金油丢进垃圾桶里。
茱莉亚走在病床上,惴惴不安,奥斯卡的咆哮声她隔着两堵墙都能听得见。眼见郝运优哉游哉地走进病房,茱莉亚赶紧坐起身问道:“郝,刚刚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听见有人在骂街啊?”
“你知道佩妮的父亲是谁吗?”
“这……我不知道。”茱莉亚摇了摇头,“刚刚那个大吼大叫的是佩妮的父亲?”琇書蛧
“没错。那是佩妮的父亲奥斯卡。”
“奥斯卡?奥斯卡·戴维斯?难道是那个OD化妆品的老板?”
“没错。”
茱莉亚惊讶地捂住了嘴巴,这个女孩子举手投足之间,完全没有那种纨绔子弟的嚣张跋扈,看上去就像是个邻家女孩。在知道佩妮的真是身份之后,茱莉亚可真的吃惊不小。
“那可太好了,你如果能治好了佩妮,说不定奥斯卡会买下你的产品呢。”茱莉亚欣喜地说道,“不过,你为什么和他吵起来了。”
郝运昂着脖子,斜着眼睛看了眼隔壁病房,冷冷地说道:“那个老家伙狗眼看人低,我懒得给他女儿治病。”
茱莉亚颇有些焦急地说道:“你和奥斯卡的事情,不应该怪罪到佩妮的头上吧?你可以偷偷帮佩妮去治病啊?”
“我是个医生,又不是慈善家。那对父女如果不信任我,我就算说再多话,又有什么用?”郝运走到病床前拉起茱莉亚的小手说道,“我先帮你办出院吧,然后再把你脸上的伤治好。”
茱莉亚听了,默默点头。
……
茱莉亚的别墅里。
郝运把茱莉亚手脚反绑在椅子上,吓得茱莉亚瑟瑟发抖。
“郝……你干嘛把我绑着啊?你到底要怎么治病?你这样太可怕了。”茱莉亚就像个小鸡仔一样看着郝运,嗓音微微颤抖。
郝运弯起嘴角,勾勒出一个邪恶的笑容说道:“一会儿,你会很痛,很痒。把你的手绑起来,是为了不让你到处乱抓。”
茱莉亚听了,害怕地把双腿缩在凳子下面,紧紧闭上眼睛说道:“你不要吓我……”
“如果你去做手术,疼的痒的时候更多。我这样的治疗手法,已经是痛苦最小的方法了。”
“我可没听说过治病要绑住手脚的!”茱莉亚说道,“如果真的那么痒,你为什么不给我打麻药。”
“不过是痒痒而已,至于打麻药吗?”
郝运咧嘴一笑,拿出了未稀释版的万金油,刚刚打开瓶盖,一股恶臭便充满了房间。
茱莉亚闻着味道就开始犯恶心,她害怕地看着郝运问道:“你不会用那东西……涂在我脸上吧。”
“宾果,答对了。”
郝运戴上口罩,用手抓起一把药剂就涂在茱莉亚脸上。
茱莉亚不停哀嚎,大声乱叫着:“啊啊,不要靠近我。好臭,你为什么要把屎涂在我脸上?”
“你们把海藻泥涂在脸上的时候,为啥没觉得那是屎呢?”
“那不一样,你这东西的造型和味道,完全就和屎是一模一样的!”
折腾了快五分钟,郝运才把药物均匀地涂在茱莉亚的脸上。茱莉亚始终皱着眉头,似乎还没有习惯药物的恶臭。渐渐地,茱莉亚开始坐立不安起来,哪怕她的双手绑在背后都不能阻止她左扭右扭。
郝运放下手里的杂志,悠悠地问道:“开始痒了?”
“嗯……”
“忍着。”
“忍不住啊。”
“如果你这个时候乱挠,就会在脸上留下疤痕,这个疤痕就连我都去不掉。如果你想留疤的话,那就继续扭吧。”
听到这句话,茱莉亚立刻停下动作,笔直地坐在椅子上,端正的样子就像是被罚坐的小学生。
郝运满意地点点头,拿起杂志继续欣赏。
又过了半个小时,茱莉亚的额头上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脸上的药物也全都凝固了。茱莉亚用脚踢了踢快要睡着的郝运说道:“郝,药全干了。”
“嗯?干了?”郝运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戳了戳茱莉亚的脸蛋问道,“疼吗?”
“不疼。”
“痒吗?”
“不痒。”
“那好了。”郝运解开了茱莉亚的绳子,指了指盥洗室说道,“赶紧去洗脸吧。”
茱莉亚兴奋地跑进厕所,用力搓洗着脸上的药物。
凝固的药物带着坏死的皮肤和血痂一起落下,茱莉亚新生的皮肤就像是剥开的水煮蛋一样光滑细嫩,甚至比毁容之前还要好。
茱莉亚大叫一声,冲出盥洗室用力抱住郝运说道:“亲爱的,你真的太厉害了,我太谢谢你了。”
郝运咧嘴一笑,拍了拍茱莉亚的后背说道:“行了行了,别忘了给我诊金,一共6000刀。老规矩,我只收现金。”
“就不能肉偿吗?”茱莉亚抬头看着郝运,红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
“这个嘛……”
不等郝运回答,茱莉亚便把郝运推到在床上,她捡起地上的绳子,把郝运的双手绑了起来。
“嗯?你这是做什么?”
“今天你不要我肉偿,我也要肉偿。”
“嘿,你别凑过来,你身上太臭了!”
“活该,这还不是你给我涂的药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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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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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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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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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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