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老爷这是想让自己干什么?
与敌对线,破敌算计,告诫这老道安分些?
今天应是要打燃灯一顿的,不然自家圣人老爷不至于给乾坤尺;
但不能趁机抹掉这燃灯,不然圣人老爷该把图老大也送过来才对,没有太极图,李长寿自认并不是这燃灯的对手。
且看,李长寿气定神闲、驾云到了度仙门众仙上方,眼睑半睁、白发微动,身周有玄黄气息缓缓垂落,乾坤尺被他收入了袖中。
心底灵念跳动,塔爷给的意念被他下意识翻成了喊话声:
“小徒弟,这次咋整?直接干燃灯丫的?
老早就看这那口破棺材跟那盏棺材灯不顺眼了,今天老爷默许了,咱们必须给他弄爆!”xǐυmь.℃òm
“塔爷莫急,稍后还有一位高人过来助阵,”李长寿心底笑着回了句,“燃灯毕竟是阐教副教主,咱们直接出手有些不太稳妥,看能否逼他对咱们出手,咱们打个反手。”
塔爷纳闷道:“还有谁过来?大徒弟正在树底下躺着看戏,没过来玩的意思啊。
不过话说回来,小徒弟你也别小看燃灯。
远古时候,这家伙就很贼,确实有点深藏不漏的意思;老爷也在看着,你可别在他这翻了船。”
李长寿:……
太清老爷宅家看戏实锤!
又有灵念传来,却是乾坤尺也开口,在李长寿心底道了句:“侬晓得呀,艾饿燃灯奥错的很,伐要面皮!”
李长寿道了声谢,更警惕了几分……
虽然此前对燃灯的警惕率,已是超过了十成十。
这是,第几次与燃灯交手了?
隔空交手不算,第一次与燃灯硬碰硬,对方在被自己抢到上风后还能进退自如,彰显了不凡的脸皮厚度。
今天猜都不用猜,燃灯既然选择跟自己正面对线,必是一抬二顶三诈,言语中埋伏四五六手……
然而,李长寿却是不慌不忙,甚至此次对线,都不屑跟燃灯抢口水制空权。
果不其然,燃灯刚到道微仙宗众仙上方,他那看似方正庄严实则清瘦枯槁的面容上,露出少许不满之色,开口道:
“不过三教仙宗,于此凡俗之争,本不会伤三教和气,何以令水神亲自现身?”
“……”
整个夜空突然变得无比安静,双方仙人不敢乱动、不敢出声,仙识与目光尽数汇聚在上方那托着小塔的人教高人、天庭水神身上。
怎么……
没声?
李长寿静静站在那,眼睑半垂,像是心神不在此处。
地上,一直在闭目打坐的有琴玄雅,此刻也有些好奇地睁开眼;但她看了眼身旁负手而立的李长寿,想起师兄之前的叮嘱,继续闭目调息。
夜空中,弥漫着一点点尴尬。
燃灯道人并无半点异样,又开口道:
“水神既然不言,便是认下了此事,你人教仙宗如此欺我阐教,此事该如何论?”
“……”
双方仙人又等了一阵,水神依然只是静静站在那,毫无动静。
若非水神手中的玄黄塔在慢慢旋转,众仙还以为,这是静止画面……
咋回事?
反观另一面的燃灯,此刻眉头深皱,目中神光跳动,似是在这短短时刻想了许多、算计了许多。
“水神,”燃灯言语中带上了几分怒气,“莫非是觉得贫道这阐教副教主不配与你言说,要请我阐教教主亲来?”
“……”
李长寿三问皆不答,燃灯饶是耐心再强,此刻也必须做出怒色。
但李长寿就是静静地站在那,似是睡着了般。
这……
道微仙宗、度仙门双方众仙头顶满是问号,不知这天庭水神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但奇怪的是,众仙突然觉得连发三问得不到回应的燃灯,颇为尴尬……
玉虚宫修行的道微子,见机立刻站了出来,手中拂尘一甩,对着水神做了个道揖,口称:
“水神师兄,燃灯老师问你话语,为何不答?”
李长寿眼皮缓缓抬起,目中神光闪了下,宛若如梦初醒,回过神来。
“哦?燃灯副教主这是已经到了?御空速度竟然这么快!”
李长寿笑着拱拱手,“失礼了、失礼了,此事怪我、此事怪我。
原本我给这化身设下的禁制,便是见到有人做道揖,心神立刻转过来;
却是忘了,燃灯副教主自称与圣人老爷同辈,平日里也不会与旁人互相见礼。
这确实怪我了,在别的化身处看一只傻狍子在雪地里打滚,看的太过入神,一时未能注意燃灯副教主驾临
燃灯副教主刚刚说的什么?
可否在说一遍?”
夜空之下,比刚才更为静寂。
此刻道微仙宗众仙又惊又怒,他们都算是阐教出身,自家副教主遭人如此奚落,自是不忿。
度仙门众仙倒是只觉得,这天庭水神颇为厉害,完全不将燃灯这个远古大能放在眼中。
这莫非就是他们人教的底气?
倒是度仙门掌门季无忧,此刻眼中多了几分思索,细细体会水神这几句话的深意。
像是这般高手对峙,一言一行,都不可能只有表层意思。
水神看似是拐弯抹角骂燃灯失了礼数,实际上、更深层处……
嗯,有可能是在骂燃灯是个傻狍子!
这又是为了什么?
季无忧表面维持淡定,心底与此地一小撮炼气士差不多,都是各种疑惑不解。
燃灯面色阴沉无比,这次倒是真的有些恼怒。
“水神,何必如此自跌身份?在此地胡搅蛮缠!不怕被人耻笑吗?”
“燃灯副教主此话怎讲?”
李长寿微微皱眉,不知不觉间,又掌握了话题的主动,慨然喊道:
“还请燃灯副教主说话注意些用词!
我知燃灯副教主对三教一家亲无比痛恨、咳,十分维护,见到此地这剑拔弩张的情形,想必是心底有些着急,以至于口不择言。
但我如今好歹也是天庭三阶正神,总管三界水事,身份无所谓跌或者不跌。
燃灯副教主说我胡搅蛮缠、被人耻笑,岂非是说三界水事都是胡闹,堂堂天庭被人耻笑?
嘶
燃灯副教主这两句话,莫非是不满天道、眼中容不下天庭二字、暗讽下旨立天庭的道祖老爷?
这罪过,可大了啊!”
听到此处的季无忧,此刻嘴角在疯狂抽搐。
什么叫上纲上线?
这彼其娘的才是上纲上线!
这燃灯只是说了胡搅蛮缠四个字,就被扯到了侮辱道祖这么严重的定性!
燃灯更是不敢多等,立刻回骂:“水神强词夺理的修为,当真是日渐高深。
我对几位教主无比敬重,对道祖老爷更是有无限崇敬!”
“真的吗?”
李长寿微微一笑,悠然道:“为何我这般不信?若是对道祖老爷这般崇敬,当年紫霄宫讲道,燃灯副教主会三次都未去?
啧啧,副教主这般言行不一,不由让人怀疑,今日你口口声声喊着三教一家,可是心底在谋算如何让三教分家,道门衰弱!”
“休要血口喷人!
水神接二连三针对贫道这个阐教副教主,更是到处污蔑贫道声名,所欲何为?所图何事!”
燃灯目中寒光闪烁,当真是被戳到了伤疤。
“我血口喷人?”
李长寿手中多了一卷空白卷轴,这卷轴金光闪烁,其上散发着淡淡的天道威压。
李长寿将其高高举起,朗声道:
“燃灯副教主,你暗中指示道微子,二十余年前布局洪林国周遭,算计今日发难、断度仙门生计之事,贫道已从天道拓下了一应天机!
你可敢当众对天道起誓,令各位圣人老爷做个见证,证明自己对阐教忠心耿耿,绝未算计三教之事!”
燃灯淡然道:“水神可敢当众对天道起誓,从未有意针对贫道这阐教副教主?”
“副教主莫非怕了?”
“应是水神怕了吧。”
“不错,我确实怕了……”
怕……承认了?
燃灯眉头一皱,刚试图在言语交锋中占据主动的他,此时突然被李长寿一个急转弯,再次甩开身形。
李长寿目光渐渐变得黯淡,脸上有些莫名的悲伤,他向前走出两步,将卷轴拿在手中、缓缓张开,看着其上浓郁的天道之力。
眼珠做出从右向左、从上到下缓缓品读的微小动作,但读了个开头,双手突然涌出一股股三昧真炎,将这卷轴直接燃掉!
李长寿缓缓叹了口气:
“我确实是怕了,燃灯副教主啊……
道门经营这么久的岁月,圣人老爷传道,圣人弟子在三界辛苦耕耘,将道门之火种洒遍天地,才有了如今道门的大兴。
燃灯副教主纵有百般不是,纵有千种算计,纵有万种心思,都是阐教之副教主。
若因此事动了你,就会影响到阐教之运势,就会影响到道门之气运。
唉……”
一声叹息,半句哀思,那白发白须的身影,渲染出了一种无奈,一种悲愤。
此时,道道目光看向燃灯,带着不解、带着疑惑,更有人直接带上了愤恨……
季无忧则是满目憧憬,仰视着水神的背影,心底泛起了层层波浪……
这是什么境界?
这就是天庭水神吗?
季无忧也无法保证自己完全看懂了刚才的交锋,他大概能理解到,天庭水神出手的几个步骤:
先是开局沉默、避其锋芒,而后避虚就实、掌握主动,紧跟着上纲上线、彻底打乱燃灯发难的节奏……
最精彩的就是这手无中生有,抢在对方要求展示那道卷轴前直接焚掉,借此直接一盆子清浊难辨的脏水泼了下去。
那燃灯此刻只能沉默,说什么都是错。
这场交锋到此处,人教一方已算是赢了,且成功将阐教、人教之间可能出现的矛盾,转嫁成了对燃灯这阐教副教主的质疑……
再联想到,燃灯一非圣人弟子,二非道祖记名,本就是外道;季无忧方才恍然,水神这些话语还暗藏了这般杀招!
杀人诛心,不外如是。
脏,实在是脏!
随之,季无忧也开始好奇,不知道水神大人接下来的棋该怎么走。
正此时!
有点特异的冷哼声在众仙耳旁响起,宛若雷霆炸响,让修为稍弱的仙人一阵头晕眼花。
天边有五色霞光亮起,这神光宛若神鸟展翅,转眼就到了近前,化作了一道纤长的身影。
来人身着青布长衣、头戴金色凤冠,昂首漫步而来,气息宛若混沌一片,身周伴着五道浅浅的神光,修长的脖颈、俊俏的面容,偏偏让人无法一眼看出雄雌男女……
他向前踏出几步,目光锁定在了燃灯身上。
燃灯此刻正是一肚子火,冷眼看了过去,两道视线在空中碰撞,读出了彼此的敌意。
忽听天庭水神在远处小声嘀咕:“孔宣道友,莫要如此相冲,这可是阐教副教主,教内地位高的很呀。”
“燃灯?”
孔宣略微抬头,嘴角露出几分不屑之意,“不就是远古时的灵棺匠,抬着一口棺木四处骗吃骗喝的灵鹫山老道?”
“孔雀道友,”燃灯显然认出了孔宣是谁。
但正如李长寿最初谋算时所想的那般,燃灯并不知孔宣此时实力如何。
燃灯被他激起来的火气,此刻刚好找到突破口……
燃灯定声道:“莫要给自己招惹因果灾祸,念你是凤族不多的血脉,速速离去,免得贫道出手伤了你。”
“因果灾祸?出手伤我?”
孔宣修长的凤眼微微眯了起来,“你当真以为,做了阐教副教主,就成了道门自家人?
更何况,你这副教主之位,不过是自己厚着面皮去圣人老爷那里求来的,洪荒但凡自上古活过来的生灵,哪个不知?”
“哎呀?”
李长寿端着拂尘,在旁纳闷地问:“是这样吗?不可能吧,燃灯副教主修为高深,灵宝众多,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孔宣耸耸肩,言道:“不信可以问问其他人咯。”
“大胆孔雀鸟!贫道今日便成全了你!”
燃灯突然一声大喝,天地间金光震颤,夜空宛若白昼。
只见燃灯现出六丈高的坐姿宝相法身,抬手对着孔宣扔出一道青光,青光中包裹了一截长尺。
这长尺转眼化作数百丈长短,对孔宣当头砸下!
孔宣面容冷峻,目中毫无紧张之意,右手高举,身周的五色神光齐齐闪烁,在身前凝成一只五彩斑斓的巨手,朝着那长尺的虚影抓去。
说时迟、那时快,五色神光凝成的大手直接抵住燃灯扔出来的长尺,掌心神光摇晃,先天五行气轮转,长尺猛地一颤。
燃灯道人宝相向后晃身,庄严面容变了颜色,与他的这把乾坤尺彻底失去了联系!
那只大手与长尺虚影径直消失不见,长尺化作二尺长短,已被孔宣捏住,在指尖轻轻转了两圈。
孔宣笑道:“道友果然废物。”
燃灯此刻且惊且怒,若换作平时早已退走,但当着如此多仙人的面,他丢了宝物就走,今后也不必在洪荒走动了。
他凝成巨掌对孔宣遥遥砸来,孔宣身周五色神光化作一道彩虹,包裹自身,直接对燃灯宝相撞去。
燃灯肩头灵柩宝灯光芒大作,身周乾坤宛若泥沼,对着孔宣遥遥点出一指,乾坤出现道道涟漪……
孔宣自不会去正面硬抗,身影朝着左侧闪去,左手张开,五色神光朝燃灯的道躯刷了过去。
霎时间,神光闪耀、金光愈浓;
灵柩宝灯绽出七彩霞光,将五色神光堪堪挡住,但霞光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解。
正此时,忽听破空声炸响,又一把青铜长尺自燃灯背后现身!
这把尺子与燃灯的乾坤尺外形相近,其上散发出的威能,远非燃灯的那把可比!
水神,直接出手了!
李长寿心底,塔爷正在怒音大吼:
“打他灯!打他灯!”
乾坤尺其上散出一层层波痕,在燃灯尚未能做出应对的瞬间,径直砸在那盏灵柩宝灯上!
七彩霞光一闪立刻黯淡,宝灯的灯芯只剩一点微亮,宝灯本身更是被乾坤尺直接砸飞!
五色神光卷向燃灯,燃灯立刻散掉宝相,堪堪自五色神光中闪出身影,朝着自己被打飞的宝灯匆忙追去。
正此时,燃灯听到了那句,让他差点仙力暴走的呼喊……
“两位!别打了!”
李长寿在旁大喊,“就当给我水神一个面子!”
说话间,他右手已是将那把先天灵宝乾坤尺召回,瞄准燃灯飞出去的宝灯,再次扔掷!
李长寿仅仅只是做出前掷的动作,乾坤尺就直接出现在了灵柩灯侧旁,抢在燃灯之前,将这盏灯再次打飞!
五色神光自侧旁再次卷来,燃灯目中满是愤恨,头顶多了一只琉璃宝塔,顶着宝塔硬抗五色神光,却被五色神光刷的身形踉跄,护体仙光闪烁不定。
若非燃灯境界高深、积累雄厚,怕此时就已五行错乱、修为被封!
那琉璃宝塔受五色神光影响,仙光迅速黯淡下去。
李长寿召回乾坤尺,在旁又喊:
“孔宣道友,你莫要恼怒,我代燃灯副教主跟你赔个不是!
道友万万不可先刷燃灯副教主的诸多宝物,这样一来,恐怕燃灯副教主当真挡不住你的神光了!”
孔宣闻言顿时笑眯了双眼,他本是不愿在以二敌一时,再用自己的神光去落人宝物。
虽然可以,但没必要。
但水神都如此说了,他自会配合,此时瞄准那琉璃宝塔,五色神光一去一回,将宝塔轻松带了回来。
燃灯几欲吐血,此刻却是顾不得宝塔,只想自己的本命宝灯,口中大喝:
“你们莫要太!”
嗓音戛然而止,乾坤突然被彻底封锁。
哗
一抹水波荡过乾坤各处,星空变成了一片湛蓝色,高空中有二十四颗巨大的星辰闪烁,那玄妙的道韵,将此刻没有宝物护身的燃灯道人,直接定在高空!
就听空中传来一声大喝:
“燃灯副教主莫怕!贫道已护住你了!各位给我赵公明一个面子,莫要再打了。”
李长寿刚要收起乾坤尺,就听空中刚现身的赵大爷哎呀一声。
“糟了,贫道这宝贝怎么坏住了?不听使唤了怎么?”
空中,保持着身形前扑的燃灯道人,枯瘦面容上满是怒意,双眼几乎突出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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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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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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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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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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