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宋承昱还在无知无觉作死:“喂?喂??你他妈……”
“骂够没。”谢右终于开口回应,声音冷得几乎能掉冰渣。
宋承昱嚣张的气焰顿消,他倒吸一口凉气,惊愕地呢喃道:“叔叔?”
谢右的脸色依然沉穆,说话语速却是不疾不徐:“你的学籍是我让校长开除的。”
原来渣攻被退学是叔叔的手笔?
沈雾远有些意外地把头扭了回来,目露探究盯住男人就是一通猛瞧:想不到他温柔的叔叔竟然还有这么独.裁霸道的一面?
宋渣这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把叔叔气成这样。
在他看来,如果事情不是坏到一定程度,以谢右这种云淡风轻的性格,也不至于费那个心思去整治他——一个才见过几次面的大学生?
谢右有这么闲吗?
沈雾远笑笑,答案当然是不。不仅不闲,还很忙。
有时候自己中午发的消息,男人都要到傍晚时分才会回电话或者消息过来。
对他尚且如此,对宋渣,那就更不用说了。
而听到谢右那话的宋承昱,竟突然沉寂了下来。
好一会儿后,他才满嘴艰涩地开口解释道:“叔叔,我在跟雾远闹着玩呢,哈哈,我们经常这么开玩笑骂来骂去什么的……感情反而越来越深。”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不对劲呢?
谁跟你感情深,当着叔叔的面也敢乱说?!
沈雾远坐不住了,伸手抢过手机,咬着牙笑道,“学长,再见了您。”
永别。
他干净利落地把那串手机号码拖进了黑名单,再抬头时便只剩下满眼的无辜,“叔叔,我决定跟他绝交了。”
塑料兄弟情,想拆随时拆。
想合,也行——反正塑料嘛,都碎成渣了再粘起来,只会更脆就是了。
谢右的嘴角总算往旁边牵了牵,阴霾被尽数驱散,笑影又重回眼底。
沈雾远大大松了口气:“还是喜欢看叔叔笑,一旦您生气,我心里也会跟着不好受,总觉得是自己做错了事才会令叔叔不开心。”
谢右看着懂事的崽子,眸内笑意更盛:“我什么时候生过你的气?”
“我在假设以后,”沈雾远低下头,焉了吧唧地开始装可怜,“一辈子那么长,而人总有犯浑的时候。”他在为自己今后可能会有的骚操作做铺垫,现在系统界面锁着,谁知道谢右的好感度到底加了还是减了。加的话又加了多少。
他是被之前那小数点加法吓懵过。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如果好感度达不到预期值,他很可能会剑走偏锋。
为了任务效率,沈雾远也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
“我不会生你的气。”
谢右微微笑着,温润的碧眼对上沈雾远的,“哪怕你犯浑,做了错事,只要还愿意回到我怀里,就永远是叔叔最心爱的小狼崽。”
沈雾远听得发愣,简直不敢相信话是从谢右嘴里出来的。这大概是男人有史以来在他面前说过的最长一句话吧?
明明是那么稳重自持的人,遇到感情上的事,竟也会变成另一番模样。
更别说这样的情话,由一个绝顶好看的男人说出,所达到的效果无异于一百瓶催.情药。
于是大狼狗甩了甩身后毛茸茸的尾巴,晃着大脑袋,晕乎乎一头扎进了猎人怀抱。
“叔叔真好。”抬头吻住,舌尖沿着唇纹细细试探,得到首肯,便大胆抵开唇缝,像条蛇一样灵活地滑了进去。
一路畅通无阻,犹入无人之境。
谢右给予了无限的包容,放任他在里头搅得天翻地覆。
只有等闯入者不甘寂寞地找上门来,才会稍稍反击一二。
直到彼此交换了好几个呼吸,大狼狗终于满脸餍足,离开前却又探出獠牙,在男人下唇重重咬了一口,像是为了留下什么记号,宣告世人这里已经是它的领地。
肉食系动物的天性便是如此。
沈雾远舔了舔嘴唇,淡淡的铁锈味让他心跳更快。
有多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喜怒哀乐皆被对方掌控,好像叔叔生气,他就跟着紧张;叔叔说一句掏心窝子的话,他能立刻变成烟花炸上天。
沈雾远突然有点怕,怕自己真对男人上了心,怕到时候不舍得离开这个世界。
身为一个快穿员,多情只会自伤其身,相反做个无情之人会快乐许多。
所以在男人又一次发出同居邀请的时候。
沈雾远拒绝了。
理由很荒诞:“距离产生美,这样的感情才会更长久。”
其中真正缘由,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
为了避免弥足深陷,沈雾远需要足够的空间重整心态。
任务世界的他,说白了就等同于演员,如果演着演着,把戏当成了真,那才是贻笑大方。
*
车内突然变得静默,连八月膨胀的空气都蛰伏起来。
沈雾远系好安全带,肘部压在车窗沿边,食指抵着嘴唇充当磨牙棒。
他咬得十分用力,深深浅浅的牙印重叠在一起,隐隐有血丝渗出。
可那点疼痛并不能抚平内心的焦躁和不安,叔叔从被他拒绝开始沉默到了现在。
沈雾远不敢看他,把视线躲到车窗外面,盯着来来往往的行人车辆不断检讨自我。
他在想人的骨子里是不是充斥着贝戋性,太容易到手的总不会珍惜。如果叔叔再对他冷漠点,自己是不是就会无所不用其极地想尽办法也要挤进那间屋子。
根本不用男人一而再,再而三地邀请。
好像从左用说的难泡,再到诡异的小数点好感值,跟着就是现在的‘大跳跃’。
一切太过顺利了。
顺利到,沈雾远甚至都有闲心开始思考其他跟任务八竿子打不着的东西。
他总觉得自己是着了什么道,可又拿不出具体的证据来验证猜想。
这便进入了死循环,他把自己给套了进去。
一个词足以概括沈雾远现在的状态:自寻烦恼。
正想得入神,斜旁里一只手突然伸了过来,将他用来磨牙的可怜手指从嘴里摘了出来。
沈雾远心头一跳,猛地把头扭回来。
刹那间四目相对,谢右的嘴角依然挂着浅淡的笑:“坐好,我送你回学校。”只是手还握着他的没放。
坑坑洼洼的齿印使得那块皮肤更加稀薄敏感,男人若有若无的摩挲让他无所适从,想抽出却被抓得更紧。
“崽崽,是我太心急了吗。”谢右的声音跟往常没有不同,连语速都是和缓的,好像只是随口一提。
可沈雾远并不是傻子,刚才那么长时间的沉默,已经足够说明一切问题。wWW.ΧìǔΜЬ.CǒΜ
温暖的大手紧跟着离开,引擎被发动,车身微微颤动着朝前开去。
沈雾远懊悔地抹了把脸:“是我的原因。”他太认真了。
不应该这么较真的。
感情的事,越较真越乱。
“怪我太爱你了。”干巴巴的情话,携带有强烈的目的性,再寻不到半点之前的甜蜜感觉。
沈雾远突然不安起来,他拍着秀逗的脑门,侧过眼睛偷瞄谢右。
窗外树影里漏出的斑驳阳光穿透玻璃,变为许许多多大大小小的光斑。
光影随着高速行驶的车子流动,交替出现在男人的肩头,下颚,唇峰,以及眉骨上。
可却没有一个成功映亮叔叔的眼睛。
沈雾远的心也跟着沉下来。
他知道自己又惹谢右不开心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渣男的白月光都爱我更新,第19章 较真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