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城叶家此刻却是白事高挂,宾客爆满,天上的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滴答滴答的击打在生者千疮百孔的心房之上。
无数身穿西服,面戴墨镜的男子不顾鹅毛细雨,纹丝不动的护在叶家别墅外面的街道两旁,一条长毯铺在路中间。
无数身着华贵之人井然有序的踩着长毯步入叶家别墅之内,期间无人说话。
气氛很是低沉,悲凉!
整个天南,乃至华国不少人都还活在华国第一人叶南狂身死的悲痛之中,而今日却是叶南狂的头七之日,叶家最终还是从悲痛中恢复了过来,打算为其举办法事,立衣冠冢。
叶家别墅客厅之内搭起了灵堂,一张叶辰的黑白照高高立在最醒目的位置,很是刺痛人心。
而在其下方跪坐着一位身着素服的清冷女子,以及一位身穿白服的五岁女童,女子木然的拿着值钱丢入火盆之中,而女童则是抱着一块灵位呆呆出神。
灵堂四周摆着无数花圈与挽联。
一身白服的林泰与杨天犹如门神一般守在大门口,一动不动,宛若石化了一般。
“天南晁家送挽联一副,上书‘赤心光照日月清名永世长留!’”
“天南李家送花圈一对!”
“……”
当每个来宾经过门口之际,杨天与林泰才会木然的对着来宾鞠躬致敬。
“京城韩家,李家,燕家,秦家,庞家五大家族各送挽联与花圈一对……”
司仪的分贝陡然提高了几分。
只见一身素装的燕难飞,李云霄,庞元庆等五人联手而来,每个人的神情皆是肃穆不已。wWW.ΧìǔΜЬ.CǒΜ
看到这一幕,在场的不少宾客神情皆是一变,没想到京城五大豪门的家主竟然亲自过来吊唁叶辰。
“五位有心了!”
杨天对着五人郑重鞠了一躬,随即亲自领着五人到了灵堂之内,一身白服的苏雨涵牵着萌萌起身向五人行了一礼:“未亡人苏氏见过五位……”
领头的韩擒虎连忙制止了她的行为,深吸了一口气安慰道:“逝者已矣,生者如斯,还望节哀顺变,保重身体!”
他略带心疼的看着刚满五岁,双手捧着灵位的萌萌小宝贝,目光之中尽是惋惜之色。
说罢他转身领着四人走到灵堂之前,当即便有人上前为五人一一递上香。
“一鞠躬……”
韩擒虎接过那束香看向面前的那张黑白照,沉声道:“叶至尊,一路走好,李某在此承诺,只要我李家不倒,叶家便不倒,李家与叶家共存亡!”
语末他双手执香对着叶辰的黑白照拜了下去。
“叶至尊,一路走好!”
其余四人皆是一鞠到底!
……
与此同时,昆仑山,正值深冬时节,不少山峰已被白雪覆盖,寒风簌簌,冻人身骨,鸟迹难寻。
一处险峻的孤峰之上,有着那么一道苍老的身影屹立山巅,俯瞰着整个人间。
他身上穿着仅仅只是一件秋季的灰衫,无比单薄,然而在这寒冷的时节之下却是巍然不动,任由鹅毛的雪花落在其身上。
一浓眉大眼的西装青年递过来一件貂皮大衣,轻轻劈披其身上:“陈老,天越来越冷了,你还是加一些衣裳吧,可别把身子骨冻坏了!”
老者答非所问的道:“啸天,你听到了么?”
秦啸天微微一怔:“什么?”
“丧钟!”
“丧钟终究还是敲响了!”
清瘦老者俯瞰山下,目光直射天南的方位,眸光隐隐有一丝惋惜与留恋之色:“听听,这钟声里好大的死气啊,甚至是有杀气,血气……”
“陈老,是不是要发生什么了?”
秦啸天心中一沉,察觉到陈老话里有话,他竟然生出一丝不安,然而他心中更多的却是不解。
叶辰死讯传来之际!
他面前这位国之泰斗引咎辞职了,交出了兵权,一人来到昆仑山,一呆就是七天,不与外人接触,似乎是在等着什么。
然而这七日里不论他如何询问,面前的这位老人宛若没有听到一般,他就像是如此一般俯瞰着整个昆仑的雪景,遥望人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雪停了。
林间隐隐有着两三只鸟儿飞了出来,极为谨慎的在这冰天雪地之中觅食,有那么一只藏在一棵雪松之上偷偷打量对面的一老一少,似是好奇。
“雪终究是停了!”
陈老无比平静的说了一句,忽然转身凝视着秦啸天:“你下山去吧,带叶小子的亲人到东北去躲一躲,叶小子生前在那里留了一手!”
“为什么?”
秦啸天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那您呢?”
“雪停了!”
陈老眺望远处,嘴角含笑:“我等的人想必也快到了,记住,三日之后来为我收尸,将我葬在这昆仑山上!”
“什么?”
秦啸天心头巨震,不等他来得及问什么,当即感觉有着一股无比恐怖的力道袭了过来,令得他的身形不受控制的朝着山下倒射而去。
他几乎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
他秦啸天怎么也没想到,这位自己保护了十几年的老者,竟然拥有如此恐怖的修为,比他见过的任何高手还要恐怖!
皇……皇境!
“陈老!!!”
他怒吼一声,心中既是震撼,又是愤怒,他隐隐猜到了什么,可是他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位老人距离自己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而在他消失后不久,数十道恐怖的气息陡然在昆仑山中爆发,好似雪崩一般奔腾而来。
而这数十道身影在看到面前的老者时,身形齐齐为之一顿,面色之上夹杂着浓浓的忌惮之色,一时间,竟无人敢前进半步。
陈老宛若没看到这一幕一般,将身上的貂皮大衣轻轻脱了下来,又无比珍惜的叠好放在地上:“是白老鬼还是萧老鬼?出来吧!”
下一刻,天空之上缓缓出现一道冰缝,一道白色身影自冰缝中缓缓踏出,那人被朦胧光华包裹,看不清面容,如地仙降世一般,让人颤栗。
陈老头也不抬:“原来是白老鬼,看来萧老鬼还是看不起我陈某人啊,竟然没有亲自前来!”
“陈屠龙!”
空中那道身影冷哼一声:“今日老夫不欲与你斗嘴,更不欲与你交手,识相的,你便不要插手,或许还有几年可活,你也不用拿皇境不得入世来威胁我,老夫的任务便是拖住你!”
陈老不顾寒冷,伸手刨着面前的雪地:“正所谓祸不及妻儿,你等好歹是上三天古族,向来遵循古法,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吧?”
“此话自然不假,不过姓叶的小辈杀我五大古族太多人,尤其是我孙儿少羽以及萧家少主元京,如此行径,何须与其讲什么古法?”
“既然如此,那便战吧!”
陈老轻叹一声,自雪地之中刨出一把用黑布包裹的长剑:“那年冬,我与太祖同游昆仑,曾当着他的面埋剑于此,不成想今日还要让它重临世间……”
……
(ps:今天就两更,高潮马上来了,脑子有点卡,欠一章,明天补,感谢支持!)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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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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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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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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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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