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关系到白皓雪的未来,甚至是白皓雪的一生,因而容不得半点差错。
而这件事情是什么,白裳裳很快就会知道了,但却不是现在。
现在,白裳裳还忙着帮折梅把那个毒害景砚陷害折梅的凶手抓出来。
得知白裳裳想要搞事情,白令望自告奋勇道:“妹妹,我能帮忙吗?”
白裳裳微微一笑:“当然,求之不得。”
白裳裳同意了白令望的加群申请,便将她的计划全部都告诉了白令望,白令望听完之后跃跃欲试,觉得团体演戏这件事情十分的新鲜刺激,便迫不及待地加入了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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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萝原本是在厨房伺候的三等丫鬟。
今天二小姐回府回得晚,她们快到亥时才被通知要去厨房准备二小姐的晚膳,小萝一进厨房便看到折梅坐在青石板台阶上哭,折梅是二小姐的贴身丫鬟,地位很高,极少受委屈,哭得也很少,众人立刻围过去,关心地询问她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坐在这里哭……
小萝也围了过去,却不敢说话,只从人群的缝隙里小心翼翼地打量折梅。
折梅眼眶微红,哭着道:“景砚死了,死的时候,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裳,我听府上的老人讲,若是穿着红衣死去,死者便会化作厉鬼向仇人索命,这可怎么办啊?”
众人立刻七嘴八舌地安慰折梅。
“这世界上哪有什么鬼?折梅姐姐,你不要多想,睡一觉就没事了……”
“就是,我活这么大,连个鬼影子都没见过,更别说鬼了……”
“我听说红衣厉鬼只会找杀身仇人复仇,折梅姐姐你不要担心,它应该不会来找你……”
话音刚落,厨房里微弱幽暗的烛火,陡然熄灭了。
众人身后突然刮过一阵阴风。
凉飕飕的,令人背脊发凉。
小萝吓得浑身一颤。
不知是谁在人群中凄厉地喊了一声:“是景砚!景砚回来索命了!”
窗外似乎有黑色的影子掠过,如若鬼魅,老旧的木质窗户蓦地被阴风掀动。
“吱呀”一声,发出尖锐的声响。
“鬼啊……”
“红衣厉鬼来寻仇了……”
“快跑啊……”
众人恐惧地尖叫,乱做一团,纷纷向外面逃去。
房间里一丝光亮都没有,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关上了,刚刚还被风吹开的窗户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又被关上了,或许是方才熄灯的时候被风带上的,又或者是……
是化作了鬼魅的厉鬼……
这个念头一旦种到了心里,便生根发芽,让人脑海里充斥着各种恐惧的画面。
众人吓得头皮发麻,心魂惧颤,想要打开这房门。
但这房门却像是被什么东西锁上了一样,怎么打都打不开。
门栓在里面,外面怎么会被锁上呢?
众人心中惶恐惧怕不已,难道景砚真的化作厉鬼想要害了他们吗?脚边仿佛被什么柔软湿滑的东西舔过,有人吓得跳起来:“什么东西在抓我的腿!救命啊!”
“救命啊!”
“有鬼啊!”
黑暗中,所有人沉浸在一片恐惧的海洋里。
小萝也紧紧闭上了自己眼睛,害怕得抱紧自己的双臂,浑身都在颤抖。
是景砚,惨死的景砚来找她索命了……
突然,“吱呀”一声,房门开了。
一张皱纹密布苍老恐怖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幽微的灯火从下方映在她的下巴上,光影交错,黑色的沟壑和阴影就如同青面獠牙的鬼怪纹路一般,让人吓得魂飞魄散。
宛若见了鬼一样。
“鬼啊……”当场就有人吓得晕了过去。
徐嬷嬷将手里的灯笼举到胸前,昏暗的灯光映着她布满皱纹的脸,徐嬷嬷沉着声音训斥他们。
“都吵什么吵?!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众人这才回过神,原来吓人的不是鬼,而是徐嬷嬷……
有人颤声说:“刚才这里有鬼,我们都看到了……”
徐嬷嬷怒斥道:“这世上哪有鬼?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我看你们这群小兔崽子就是平时亏心事做多了才会觉得这世上……有……鬼……”
徐嬷嬷的声音顿住,她的双眸圆睁,直勾勾地看向厨房的墙壁,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脏东西。
众人心下巨颤,顺着她的视线,颤颤巍巍的回头。
昏暗的墙壁上,赫然有一个用血写成的“仇”字,在黑暗中泛着幽微的荧光。
“这一定是景砚留下的……”有人害怕地说,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景砚真的化作厉鬼来害我们了……”有人恐惧得尖叫。
徐嬷嬷沉声道:“都给我闭嘴!景砚和你们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来害你们?”
众人被徐嬷嬷训得不敢说话,全都闭上了嘴巴。
徐嬷嬷提着灯笼跨过门槛,向那面写着“仇”字的墙壁走去,她在墙角站定,高举灯笼,纸灯笼昏暗的微光映在那个血字上面,徐嬷嬷的神情有些恍惚。
“……难道传说是真的。”
有人惴惴不安地问:“什么传说?”
徐嬷嬷眯起了眼睛,讳莫如深道:“传说中,红衣厉鬼会用血写‘仇’字寻仇人,若是‘仇’字寻到了仇人,那么这个仇人一定活不过今晚子时……”
“那墙上这个‘仇’字,就是景砚用来寻仇人的吗?”有人害怕地问。
“想来应该是了……”徐嬷嬷点了点头:“不过,红衣厉鬼寻仇也不是没有化解的方法,老身听闻,若是他的杀身仇人在子时之前,在月光下,烧掉一个纸写的‘仇’字,便可让红衣厉鬼寻不到害死他的仇人,他的仇人便可以死里逃生。”
黑暗里,传来附和的声音。
“我好像也听其他人提过,这方法叫做‘烧仇遮灾’,专门对付红衣厉鬼的……”
“我们和景砚无冤无仇,并不是他的杀身仇人,应该不用‘烧仇遮灾’吧?”
徐嬷嬷打断了人群中的讨论声:“都给老身闭嘴,今夜你们回去赶紧睡觉,半夜不要出门,不关你们的事情不要管,听到鬼敲窗也不要回答,他就只会向杀身仇人寻仇,听懂了吗?”
众人纷纷答道:“听懂了。”
也有人小声提醒道:“那二小姐的晚膳还做不做了?”
徐嬷嬷道:“今夜这么晦气,还是莫要沾给二小姐了,夫人那里还有一些糕点,老身回去拿给二小姐当晚膳,你们也赶紧回屋子里休息吧……”
“是,徐嬷嬷。”
众人领命,纷纷离开了厨房。
“小萝,你要去哪里?”有人发现小萝离开的方向并不是回跨院的方向,便出声询问。
小萝的脸色惨白,勉强道:“我肚子有些不舒服,想要去茅厕。”
“那你早点回来,不要半夜在外面晃,小心遇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好,我去完茅厕就回来。”
小萝并没有去茅厕,而是偷偷摸摸回到了厨房里。她在木架那里找到了侯府采买留下的纸张,又从灶台里拿出一些烧过的黑炭,躲在窗户旁边,映着微弱的月光,她瑟瑟发抖地用黑炭在纸张上写下一个“仇”字,她认识的字不多,但刚刚那个血字却深深烙印在她的心口上。
一横一竖她都记得仔仔细细。
终于将这个字写完,小萝从灶台上摸到了一个火折子,吹了吹,火折子燃烧了起来。
小萝正要用火折子去烧这个“仇”字,却突然被一个人狠狠握住了手腕。
“你为什么要害我!”
一道怒气冲冲的女声在黑暗中响起。
小萝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是景砚化作厉鬼来寻她报仇了。
折梅的怒容在火苗面前,显得分外清晰。
小萝胆怯道:“我没有……”
“你还想要狡辩?!”折梅抢过小萝手里那张写着“仇”字的纸,举到她的脸前,怒气冲冲道,“这就是证据!如果不是你杀了景砚,那你为什么要一个人偷偷摸摸过来写‘仇’字?!”
小萝答不上来话,她这副默不作声的样子彻底激怒了折梅,折梅狠狠地折断了小萝胳膊,小萝惨叫一声,身形不稳地跪在地上,痛得浑身发抖,原本幽暗的厨房突然灯火辉煌。
一双精致的云锻软底绣鞋出现在小萝的眼帘。
顺着这双鞋,小萝艰难地抬起头,看到了二小姐那张眉目如画的脸庞。
她身后跟着大少爷,徐嬷嬷,还有她的三个贴身丫鬟。
小萝脸上的血色褪尽。
这才知道,自己上当了。
白裳裳走到小萝面前,平静地问:“说吧,为什么要害景砚,为什么要嫁祸给折梅?”
二小姐的声音就像是掠过平湖的微风,恬淡而轻柔,却漾出轻轻浅浅的水波。
事到如今,小萝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杀人偿命,落到二小姐手里,她也是难逃一死,不如道出害人的理由,死得痛快些。
她脸色苍白地抬头看向白裳裳,低声说道:“我哥哥原本是在侯府里的马房当差,后来御马受惊,冲撞了二小姐,是景砚救了你。侯爷提拔了景砚去马房当马奴,我哥哥被调去跨院做工匠,结果哥哥修补屋顶的时候不小心从瓦片上滚了下来,摔在石头上,当场身亡。”
折梅皱眉道:“你哥哥因为意外死了,你便要景砚偿命吗,这算是什么道理?”
“是景砚害死了我哥哥,我要替哥哥报仇!”小萝流着眼泪道:“你们知道马房里的御马为什么会突然受惊吗?这根本就不是一场意外,而是景砚一手策划的阴谋,景砚在御马的背上扎了针!他用这根细针抢走了我哥哥马奴的身份,害我哥哥失去这个工作!如果不是因为景砚,我哥哥根本就不用死。难道我不该向景砚寻仇吗?”
如果小桂站在这里,她一定会大声替她哥哥景砚反驳,证明她哥哥不是这种小人。
可是站着这里的人是折梅她们。琇書蛧
折梅甚至一直都不喜欢对二小姐无礼的景砚,所以当小萝这样说景砚的时候,折梅想着的不是替景砚反驳,而是在心中深深的质疑:难道景砚真的是这样的小人?小姐被这小人骗了可怎么办?
站在这里的众人,唯一会替景砚说话的,可能就只剩下白裳裳了。
白裳裳问:“你说景砚在御马的背上扎针,你可有证据?”
“我没有证据,但这是我哥哥亲口告诉我的。”小萝十分相信哥哥的话。
白裳裳又问:“那你哥哥可有证据?”
小萝沉默了一会儿,声音干涩道:“我哥哥有证据。”
白裳裳没有问证据是什么,而是问小萝:“既然你哥哥有证据,那他为什么不去告知侯爷,让侯爷还他一个公道,并惩罚景砚,让你哥哥恢复原职呢?”
小萝咬住了嘴唇:“因为……证据不见了……”
“那真是不凑巧。”白裳裳淡淡地看着小萝,“你哥哥的证据是什么?”
小萝不敢去看白裳裳的脸,她的手臂痛得发麻,小萝将视线落到了白裳裳的绣鞋上:“……证据是一根针,景砚就是用这根针扎到马背上,导致御马突然受惊,让我哥哥丢了职位的。”
“证据是在哪里发现的?”
“在马背上。”
白裳裳缓缓道:“你的意思是,景砚用那根细针导致御马受惊,御马横冲直撞四处伤人,景砚自导自演驯服了这匹御马,之后一直都没有将马背上的细针取下来?”
小萝喉咙干哑:“……是的。”
“那就奇怪了……”白裳裳神情自若道:“我若是景砚,做了坏事之后第一件事情就应当是毁尸灭迹,将这根细针弄出来,景砚倒好,竟然还会留下这样一个铁证如山的证据落到你哥哥手中。”
小萝勉强说道:“可能是因为他太得意了,所以忘记了要毁尸灭迹这件事情。”
“那他可就真的太大意了。”
白裳裳的语气和她的神色一样平淡,波澜不兴的样子。
小萝突然有些害怕,下意识地不敢说话。
白裳裳秋水长空的眼眸,静静地看向小萝:“你还是不肯说实话吗?”
小萝垂下了眼睛,攥紧了手指:“小姐的意思,奴婢听不懂……”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
白裳裳澄澈明净的秀眸静静地看着小萝:“御马是圣上钦赐的宝马,半点差错都不允许存在。那日御马突然受惊,这并非小事,侯爷当即便去苑马寺请来了苑马寺寺丞以及圉长来诊断御马,想要查出御马突然受惊的原因,后来苑马寺少卿及其他苑马寺官员也都过来了,当时御马被苑马寺的官员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查看了无数遍,他们判定御马很健康,它身上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只是突然受到惊吓所以才会横冲直撞而已。苑马寺的官员并没有在
御马身上发现你所说的细针。”
这些事情都是白裳裳在白若裳的记忆里看到的片段。
她将这些片段整理在一起,还原了整个事件。
白裳裳蹙起了秀眉,毫无温度的眼神看向小萝,缓缓说道。
“而你现在的意思是,我大齐国设立的苑马寺官员都是吃白饭的吗?”
听到白裳裳的话,小萝的心尖一紧,紧得有些发疼。
小萝涩声道:“……可能是因为他们诊断得并不仔细?”
“你可知道,依照大齐的律例,污蔑诽谤朝廷命官,可是要满门抄斩的?”白裳裳的声音轻得像一片被风拂落的秋叶,带着一丝悲悯的叹息,“更有甚者,是要被五马分尸的。”
小萝的脸色陡然苍白,吓得浑身瘫软了下来:“我没有……”
“没有什么?没有污蔑朝廷命官,还是……”白裳裳秀丽的眼眸静静地看着小萝,她的眼眸太过澄澈,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根本就没有什么证据,这一切都是你编造出来的?”
白裳裳轻轻地问:“究竟是你哥哥骗了你,还是你骗了我们?”
她的声音不急不慢,掷地有声,仿佛是落入平湖里的玉石,水落而石出。
空气突然凝固了起来,所有人都陷入了压抑的沉默。
折梅她们屏气凝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半晌,小萝才哑声道:“是我骗了你们。”
白裳裳没有说话。
小萝瘫坐在地上,眼泪流了出来:“我哥哥他没有证据,根本就没有那根细针存在。”
小萝的哥哥丢了马奴的职位之后,为了逃避责任,将所有的错都推到了景砚身上,他认为是景砚在幕后搞鬼才导致御马受惊,不然好端端的御马为什么会突然发疯呢?
小萝的哥哥伺候了这匹御马六年。
这匹马,是圣上钦赐的御马,它比奴才们的性命还要珍贵,小萝的哥哥比谁都要尽心尽力,万事都倾力而为,怎么可能会让御马受惊呢?
这一切一定不是他的错。
不是他的错,那会是谁的错呢?
是景砚的错。
是景砚害这匹马受惊,害他丢了职位。
这个念头深深地种到了小萝哥哥的心中,他日思夜想,终于有了魔怔。
他将心中的魔怔告知了小萝。
小萝坚信哥哥的话,所以十分仇视景砚。
后来,小萝的哥哥因为总是念着这件事情,想着他受惊的马儿,心神恍惚地从房顶上滚落下来,平白无故地丢了性命,小萝哥哥的魔怔便成为了小萝的魔怔……
小萝想:这一切都是景砚的错,是景砚害了哥哥。
如果景砚死了就好了。
小萝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恶念遂起,决定杀了景砚,并嫁祸给了折梅。
她在景砚的药罐里投放了大量的黄连,并暗示折梅可以用黄连让景砚吃一些苦头。
马背上没有针,针在小萝的心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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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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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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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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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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