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最重要的,一旦谷朗的身份坐实了,那队里到底还有没有其他人,是和他有联系的呢?
江山一时之间陷入苦恼,还有司徒骞,江山看过他手机里那张照片,是多年前,谷朗还在读书的样子,江山不知道司徒骞对谷朗这些年到底是什么感情,只是兄弟情吗?司徒骞愿意为谷朗做到哪一步?江山不敢多想。
司徒骞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没有开大灯,只是打开了自己桌前的小台灯,谷朗的身份一旦暴露,自己之前苦心孤诣的演的那场戏,只怕也瞒不了江山多久,何况自己的手机还从江山的手上过了一遍,司徒骞百密一疏,那张照片就是最大的问题。
谷朗早早的睡下了,并不知道晚上还有这么一出,一直到第二天上午,警队里一直有一股低迷的气氛挥之不去,谷朗觉得怪怪的,回了办公室上了网,发酵了一晚上的帖子,热度不减反增,就连周魏都被牵连其中。
关于队里队员的档案,周魏是亲自过了手的,谷朗的档案丝毫问题没有,母亲谷慧是经商的,谷慧和郑国强的离婚记录,档案里也是明明白白的,周魏梳理了一遍,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顺便把谷朗叫到办公室安慰了几句,以表自己这个上司对此事的重视。
谷朗看着网上网民恨不得自己死过去的帖子,也是有些苦涩,想也不用想,这个锅就是属于桑知的,除了他,可没人有理由对自己出手,桑知当真是疯了,自己接了“顾门”,还能有他的好事儿吗,真是个疯子!
中午江山和司徒准备叫上谷朗一起吃顿饭,江山也是仔细想过,这些年按照自己对谷朗的了解,他应该是没有卷进去,最近家里出了这些事儿,江山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多安慰谷朗的,至于司徒和谷朗的事儿,江山摇摇头,那不是自己该管的。
谷朗自然是知道他们的用意,大大方方的同意了,“行啊,请客吃饭我最在行了,那我可不客气了。”
江山:“当然了,司徒这些日子又是住院又是受伤的,硬生生把法医变成一个高危职业了,确实该给你俩洗洗尘,祛祛霉运了。”
司徒倒是一如往常的安稳,丝毫看不出和谷朗有什么“奸情”,不对,是社会主义兄弟情的样子,江山摇摇头,好好的三兄弟,自己真的太惨了。
三人准备下班,路过洗手间,谷朗:“我去趟洗手间。”
司徒骞:“一起吧。”
谷朗前脚过去,司徒骞紧跟过去,谷朗站在洗手间门口突然止步,司徒骞差点儿撞到谷朗后背,“怎么了?”
谷朗没说话,就这么站着,司徒骞也听见了里面传来的两个男声的对话。
“你说报道的是真的吗,谷队真的是官二代吗?还是顾宴的亲外甥!”
“那谁知道呢,不过咱们上次追捕顾宴的时候,谷队也是卖力气了,我觉得不管怎么说,咱们谷队也不是公私不分的人。”
“你说那个,谁知道是不是谷队为了避嫌演的戏,要真是像报道的那样,两人是甥舅关系,那顾宴能舍得用枪打死谷队吗,明显就是谷队放水了。”
听到这里,话已经听不下去了,谷朗大踏步的走开,司徒骞只能赶紧追出去,江山跟在身后喊了一声“谷朗”也没能拦住两人离开。
两个警员听见声音出来,就看见江山铁青着脸在外面守着,吓得没敢出声狡辩,江山:“平时给你们说的话,都TM白说了是不是!”
司徒骞追着谷朗出去,上前一步拉住谷朗开车门的手,“谷朗,我知道你的委屈和处境,但是警队也有警队的难处,你的档案从来没有公开过,队员之间突然得知这些,势必会引起惶恐,你是老刑警了,你应该明白。”
谷朗看着司徒骞,“那为什么你和江山就没这么惊讶,甚至出了这些事儿,你们都没有问过我?”
司徒骞没有说话,自己知道纯属是几年前的巧合,至于江山,明显是在查张启江案子的过程中,查到了郑国强,这些事情司徒骞没办法讲出来。
谷朗:“司徒,我一直以为你只是一个普通的法医,我也一直把你当我的同事,当我的兄弟,但是很多事情,不是我们这几个人能说的清楚的,你们不告诉我,可能也是为我好,但是警队,我是真的待不下去了,其实我父亲最开始受审的时候,我就想过要离开警队,只是提前了而已……”
司徒骞摇摇头,“你撒谎,至少,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过兄弟。”
谷朗不想回答这些,“司徒,你看看你,年少有为,青年才俊,家庭又安稳,不要趟我这趟浑水。”
说罢谷朗拉开司徒骞的手,自顾自的开车离开,徒留司徒骞一个人在原地着急,他是真的怕谷朗一气之下就离职,离开宁原自己还能去哪里找他。
江山上前拍拍司徒骞的肩膀,两人的对话,江山听了个满耳朵,只是刚才自己不好出来,怕两个人尴尬。
江山安慰他,“你也别太在意,谷朗都在这里工作这么多年了,他还能去哪儿,最多请上几天假,等这件事过去,也就没事儿了。”
司徒骞:“但愿吧。”
不过江山和司徒骞没想到的是,谷朗从第二天就消失了。m.χIùmЬ.CǒM
司徒骞把谷朗的电话都快打爆了,一直没人接。江山也坐不住了,不得已去找了周局,试图立案寻找谷朗。
周魏打开电脑,给江山看了一封邮件,“这是昨晚谷朗发给我的辞职报告,他已经请辞了。”
谷朗这边前一天就连夜把租的房子退了,他知道一旦自己辞职的消息传出去,自己家里也注定消停不了,没办法,大半夜的谷朗选择了投奔褚艺。
褚艺接到谷朗的电话时候,还在迪厅逍遥快活,身边陪着一个刚认识的男模,音乐声音大的吓人,谷朗揉了揉耳朵,拎着行李箱在路灯下坐着。
褚艺大声喊着,“喂,什么事儿啊?”
谷朗:“我没地方去了,你现在住哪儿?”
褚艺就讨厌他老是打扰自己钓凯子,呸,是邂逅真爱,“你是没钱了还是怎么了,你就不能自己找个宾馆开个房,明天再找我吗?”
社会我褚姐,人狠话不多!
一句话直接扎谷朗心口上,“大妹子,我要是拿自己身份证开房,分分钟就得被人发现!”
褚艺推开身边的男伴,找了个些微安静一点儿的地方,“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能拿自己身份证开房啊?我就说你不要知法犯法,你说你年纪轻轻就被通缉了,我以后可怎么活啊,我可就你这么一个儿子……”
谁说只有男生才互相想当对方爸爸的,女孩子也是想当你爸爸!
谷朗熄灭了烟,“你给我住口!我没犯法,就是躲人而已!你就说你在哪儿吧。”
“祥和路那个新开的迪厅你知道吗,过来吧,爸爸带你住下!”
谷朗挂了电话,打车投奔褚艺!
褚艺回去和自己的迪厅小姐妹说一声就要走了,那个男伴倒是很中意褚艺,有些可惜,想要拦住她离开,褚艺无奈,只好使出杀手锏。
“我老公要过来接我了,是个俱乐部的业余拳王,你要不要试试你俩谁厉害?你要是能赢,我就不走了。”Emmmmmm,小帅哥适时的放开了褚艺。
寒风阵阵,褚艺站在迪厅门口等谷朗,不禁感叹自己,真是如花似玉的年纪,操着老母亲的心,蹦个迪都不痛快,真是惨兮兮!
谷朗拎着行李箱,就着寒风赶到了褚艺给的地址,一下车,谷朗也是服气了,褚艺这种天气里光着腿,就穿了一个小裙子,套了个大衣,气的谷朗脱下羽绒服给她披上。
谷朗:“你死不死啊,这种天儿你就穿这么点儿!你光什么腿啊,回头我就给你买个棉裤!”
褚艺哆哆嗦嗦的穿上谷朗的羽绒服,“就说你们男生跟瞎一样,我这穿的是光腿神器,看着跟没穿似的,就是个小棉裤。”
谷朗放弃讨论褚艺到底穿没穿裤子这件事儿人,俩人来到褚艺下榻的酒店,褚艺又给他开了一间房。
褚艺把房卡递给他,“呐,这是你的,隔壁就是我房间,没什么事儿就别打扰我了,当然了,有事儿更别打扰我。”
谷朗:“得嘞,不过还得麻烦你个事儿,明天一早你去趟警队吧,我递了辞职报告,你去我办公室帮我收拾收拾东西。”
褚艺倚在门框上,一脸姨母笑,“你舍得辞职?”
谷朗:“你这人,你就说去不去吧!”
褚艺:“去去去,哎,你怎么不让那个法医小帅哥帮你收拾啊,说不定他一留你,你就不想走了。”
谷朗些微有些脸红,“闭嘴!人家比你还大好几岁呢,还小帅哥,你死不死啊,滚回去睡觉,明天一早立刻给我滚去警队!”
褚艺丢下一句,“没良心的,就知道剥削劳动人民。”
谷朗在后边儿喊了一句,“明天给我穿的正经一点!听见没!”
褚艺头也没回,摆摆手回了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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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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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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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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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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