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是开原市在打_黑的时候,逮捕一名涉黑人员叫钱大国,不过钱大国不是□□组织的成员,只是帮手,最后是以帮凶罪论处的,他为了争取宽大处理,说是前些年的一起案子他知道详情,想以吐露案件来立功,减少自己的刑罚。
开原市警队里的警员赵安给谷朗介绍了一下情况,“三年前有一起“火人案”,非常有名,是在开原市的夜市场里,有一排街道全是大排档,在路的尽头最西侧,有一个露天的卫生间,大排档嘛,卫生条件就那样,当天夜里九十点钟左右,死者陈兴喝的醉醺醺的去了卫生间,结果出来的时候浑身都是火苗,加上夏天夜里又有风,火势一度很猛,而且身边都是醉汉,附近的商家用水泼也不太管用,最后被活活烧死。”
司徒骞大体听了个背景就听得直头疼,说起来所谓的‘烧死’,其实更多的是呼吸道损毁,以及火势过大而造成一氧化碳过多导致的窒息身亡,司徒骞,“最后起火原因找到了吗?”
赵安:“说是抽烟引起的,烧到了衣服,夏天穿的衣服都是那种凉快的布料,说是容易起火,反正最后案件是按照意外定的。”司徒骞听的眉头都快皱成八十岁了,这不扯犊子呢吗。
谷朗:“那,那个涉黑的嫌疑犯要举报什么?”
赵安:“嗨,别提了,他说那起案件根本不是意外,是道上有人故意想弄死那个陈兴,也不是什么烟头失火,说是准备了汽油这样的助燃剂,当时这个报案人钱大国还是‘顾门’的底层小混混,据说是上头给一个叫孙平的人下的命令。”
司徒骞:“这话准吗?要是尸体有助燃剂,当时的法医还能看不出来?”
赵安嘴角一阵抽搐,“这就是为什么连法医也得从你们宁原市调过来支援,当时的法医就是我们队里现在这个叫郑易的,就是因为这个法医的尸检报告里确实没提,上头怀疑,法医手里也不太干净,再加上这个郑易是省厅厅长郑国强的侄子,所以领导一下就紧张了。”
赵安顺便把卷宗拿给了谷朗,“我就别光说了,你俩看看卷宗吧,还有当时案件的一应物证我已经让人去整理了,稍后会送过来。”
谷朗稍微扫了一眼主要情节,大体上和赵安描述的差不多,意外着火致使人员死亡,就把案卷递给了司徒骞。
司徒骞还没看卷宗,“这起案子都过去三年了,还是已经结了案的,尸体也早就处理火化了,法医来不来的效果不大,我这儿应该帮不上忙。”
赵安摸摸鼻子,“我们也就是听命令办事儿。”
江山这边还在山上和周哲耗着,周哲听到张启江这个名字的反应,尚且在江山意料之中,再提到刁程的时候,周哲的反应却是冷静了许多。
周哲试探着提了一句,“刁程不是早就不干了吗?”
“他前些日子死了,您知道吗?”
周哲有些吃惊,看来这里确实是个安全的好地方,外面的消息穿不进来,里面的人也暴露不出去,“他怎么会死?”
江山摇摇头,“是我经手的案子,是他妻子杀了他,因为家庭原因。”
“他不应该死的,他其实什么都不知道,”周哲扶着椅子把手坐了下来,“你知道我的名字吗?”
江山点点头,“栾哲。”
栾哲笑了,“你是什么人,过来找我到底为了什么?”
江山慢慢的说了起来,“我早在几年前,就在一个笔记本里看到了的您的照片,这些年费了那么久的时间也一直没找到您的消息,说来也是机缘巧合,前些日子电视上播放了记者对您采访的画面,虽然镜头不多,您和照片上也有些许不一样,但我想我还是应该过来碰碰运气。”ωωω.χΙυΜЬ.Cǒm
栾哲:“你叫什么名字?谁让你来的?”
江山:“没有人叫我来,我只是想来求证一些事情,我叫江山,张启江是我的父亲。”
栾哲看着江山,“你竟然是启江的孩子。”
江山:“当年您究竟为什么躲避于此?我父亲又为什么会成为脱离组织的叛徒?你们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栾哲面对这些问题,起身回屋,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本相册,栾哲从相册里找出一张证件照来递给了江山。
栾哲解释道,“这是方兴,和你父亲以及刁程都是同一批卧底探员,但是刁程和他们的任务不一样,后来形势严峻,队里要求他们立刻撤离,但是当时张启江已经和队里失去了联系,没有办法,我们只能放弃他,我也不能相信,你父亲会变节,你可以去找找方兴,也许他知道当年你父亲为什么会失去联系,或者你父亲当年有没有查到什么?”
江山不甘心自己只得到一个方兴的名字就下山,“那您和汪华又是担任的什么角色?”
栾哲摆摆手,并不想告诉他,“我不便于露面,找到方兴,再来和我谈,你走吧。”
江山无奈,只能带着照片下山,去省厅和谷朗他们会合。
谷朗这边基本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办法从卷宗里得到,这个叫陈兴的死者身份信息根本就是假的,目前也没有大范围人口的信息比对库,卷宗上写的无亲属,就连最后火化都是警队这边直接开的证明。
司徒骞只能一遍一遍看这被人粉饰过的尸检报告。
江山来省厅加入案件参与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光景,谷朗忙着继续外围调查,当年那片大排档区现在也没剩下几家了,走访的结果也是可以忽略不计。
江山看到死者信息的时候吃了一惊,再看谷朗这毫无进展的破案过程,当下了然,“我猜你们连死者的真实信息都没找到吧。”
谷朗往椅子上一摊,挺尸装死,“说来惭愧,确实没找到!”
司徒骞撇撇嘴,“真没看出你惭愧来。”
江山一甩手,“行了,别装死了,滚起来,这个人根本不叫陈兴,他叫方兴,而且应该还是属于警队编制的,顺着这个方向再去找找,估计老婆孩子什么的都能找出来了。”
谷朗接过江山递过来的资料,“你可以啊,远在老家都能破案。”司徒骞抬头看了一眼谷朗,不知道他是有心还是无意。
谷朗那边很快就有了消息,电话打给了江山,“这个方兴确实是警队编制的人,不过查到的是他在警队只是个小队员,基本没参与过任何案件的侦破,也没露过面,而且只有工作前三年的信息,三年之后就没有任何资料可查了,警队的经历就是这些。”
江山继续追问,“那他家里呢?”
谷朗继续说,“我打这个电话就是告诉你一声,我这会儿得去郊区一趟,你告诉司徒,让他也过来,方兴资料上显示的是有妻女,我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找到,让司徒跟我一起去吧,顺便取个DNA什么的也方便。”
江山:“地址发给司徒吧。”
司徒骞:“怎么了,谷朗找到什么线索了?”
江山:“说是找到死者的亲属了,地址应该发给你了,你跟他一起去吧,路上他应该会详细给你介绍。”
司徒骞按照手机上发来的地址,在路口等谷朗接着他一起过去。
谷朗:“这个方兴老家就在郊区,也算是两个市的边界上了,有个女儿,妻子是工作之前就结婚了,好像俩人是一个村儿,不知道方兴死了这么多年,她有没有搬家什么的。”
司徒骞,“搬家倒是还好说,多多少少也会留下死者的物品以做缅怀,要是人家早就改嫁了,才是最难办的。”
谷朗:“我求求你了,别说了,我手都被你说凉了。”
谷朗和司徒骞来到一个村子里,车子只能开到村口,进村的小路实在是过于狭窄,两人只能走进去,方兴单说去世就已经好几年了,更别提之前还工作了几年。
两人一路打听算是知道了,方兴的妻子一直带着孩子没搬家,孩子在城里上学,母亲白天在镇上的纺织厂上班儿,下午五点下班,回家得六七点了,谷朗没辙,只能拉着司徒骞再回车里等着,等到‘月上柳梢头’,再进村儿咨询。
晚上七点,方兴的妻子家灯已经亮了,谷朗和司徒骞深一脚浅一脚的再次进村,敲门。
谷朗看着眼前这个独自供养一个孩子的妇人,怕吓着对方,没敢提自己的来意,只能委婉的表示自己是方兴原来单位派来的,有些事情想来咨询一下。
“单位?什么单位,孩儿她爸不是早就辞职了吗?”
谷朗:“辞职?”谷朗查到的是虽然方兴没有什么详细资料,但是一直都属于警队的编制内,辞职是压根儿没有的事儿。
“孩儿她爸干了三年警察,说是不挣钱,养活不了家里,要下海经商,没成想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前几年和他一起经商的人,来了一趟,说是坐船去谈生意遇上了海难,尸骨无存。”
谷朗:“那个来通知你们的是什么人,你知道他的名字吗?长相呢?还记得吗?”
“不记得了,年纪大了,而且好几年的事儿了。”
谷朗继续追问,“那您还记得他说自己辞职之后有没有接触什么人?”
“我也不太懂他说的,他当初给过我一张纸条,我这人不识字,你们等一等。”方兴的妻子起身回屋,从一个布包里拿出一张纸条出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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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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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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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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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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