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块巨大的巧克力色的蛋糕被摆在桌子上。这个蛋糕真的很大,至少和Harry现在整个人差不多大。蛋糕是Sirius带来的。当然,他也带来了别的礼物。拆礼物的时间还没到,Draco打算把那留到晚上睡觉前。
自从意识到Sirius是背叛者后,Draco总觉得每看到他一次,都十分别扭。他没有再给他的堂舅一次好脸色。但是身为一个小孩,再想装作面无表情,往往都是徒劳的。一般而言,没谁会去注意一个小孩子的脸色。
在人们的常识里面,一个婴儿,也许一岁大的孩子可以脱离这个范围?不怎么明确。他们用来表达自己情感的方式很简单。高兴快乐兴奋就是笑,难受饥饿痛了就会哭。而不是摆出别的什么脸色。
丰盛的晚餐。这是真的。但是Draco很无奈地发现,它的丰盛是对于大人而言的。按照他自己现在的身体年龄,他很多东西都不能吃。他可以吃蛋糕,奶酪,别的点心以及流质的粥。而火鸡和蟹之类的,都不是他和Harry能够吃的。这让有些想念它们味道的Draco有点愤愤不平。
要是他再大点就好了。他可以做很多事。他不认为一个一岁大的孩子有什么话语权。
Harry倒是没那么多想法。他有混乱的记忆,这没错。但他不知道具体危险的时间。在这时候的Harry看来,一切都是那么好。他们这样的平静快乐的日子看似那么的坚不可摧。
“哦,让我看看!Harry长壮了些!”Sirius兴高采烈地把Harry一把抱了起来。他把他举过头顶,听着Harry兴奋的尖叫。
Draco睁着亮亮的浅色眼睛看着他们,他喜欢这样的氛围,难以想象失去的感受。
“Draco,你可以先许愿。来,像我这样,把眼睛闭上。”Lily示范的闭上了眼睛,然后催促Draco也这么做。
Draco当然明白这个,于是他把眼睛闭上了。那个巨大的蛋糕就在他面前,上面插着一根做成阿拉伯数字一模型的蜡烛。
“很好,Draco,然后,在你的小脑袋里面想你想要的东西,或者想发生的事。”Lily说的很慢,确保Draco能大概听懂每一个词。虽然他不一定能理解整个句子的意思,但至少他的动作可以表现得像个在进行正式的生日仪式。
Draco现在最大的愿望是希望James和Lily可以活下来,而且Sirius不会背叛。他在他生日的这个时候,许下了这个愿望。实际上他还很想见Lucius和Narcissa,但他只能许一个愿望,所以他选择了他认为最重要的那个。
“好的。来,Draco,我们来把蜡烛吹灭。”Lily亲昵地吻了吻Draco的额头,她毫不吝啬地表达她对他的喜爱。
Harry听到要吹蜡烛了,就扯着抱着他的Sirius,示意他要到Draco那边去。他要和Draco一起吹灭蜡烛。Sirius顺从地把Harry抱了过来,就在Draco的身边放下。他们两个小家伙现在都坐在桌子上面了。
Draco和Harry的头都凑近了蜡烛的烛火,在等Lily告诉他们可以开始时,就一起吹气。两个孩子呼出的气流不大,但烛火在闪烁了一会儿后,还是熄灭了。Harry欢呼了一声,显得很兴奋。Draco想表现得严肃一点,但一点都不成功。他露出才长不久的几颗小牙齿,也笑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Harry和Draco感到有只手抓着他们的背,往前一推。两个小家伙找不到着力点,只有往前摔去。就这么眨眼的功夫,他们跌进了奶油味和巧克力味浓重的蛋糕里面。
“James!”Lily指责地狠狠拍了一下做出这种幼稚的事情的James。
Draco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发现他身陷在蛋糕里面,旁边是和他同甘共苦的Harry。混蛋James!这一点都不有趣!鲁莽的格兰芬多!他的头发他的衣服他的脸和手,全部都沾满了奶油和蛋糕,这简直是噩梦。
Harry的反应倒是不一样,他张嘴就吃到了甜甜的奶油和蛋糕,以及里面夹杂的水果,很高兴似的。他看着身边狼狈的Draco,祖母绿的小眼睛里闪烁着促狭的光芒,他用自己沾着奶油的手去揉Draco的头发。
Draco短促地尖叫了一声。他瞪着Harry,愤怒地想要护住自己宝贝着的头发,但那是徒劳的。Harry仍旧一个劲高兴地把奶油往他身上抹。Draco报复地也抓了一手奶油,就朝Harry那边抹过去。他们两个扭打到了一块。但谁都没下重手。
Sirius带来的蛋糕真的足够巨大,这两个小孩陷在里面还有空余。现在,它就成了一个完美的蛋糕战场。
“哦,God!你们两个!”Lily无可奈何地看着打的正欢快的两个孩子,简直是头都大了。而始作俑者JamesPotter先生,被Lily揪着耳朵命令去浴室里面放水。显然这两个小家伙在玩完后需要洗个澡,才能继续晚餐。
Sirius在那边笑得直不起腰,看着两个玩闹的“奶油小生”,一副乐不可支的样子。
按道理来说,Draco比Harry大将近两个月,在比力气和打架时应该是有压倒性优势的。但Harry无疑在这种时候充分体现了他身为一个格兰芬多,要对付不习惯肉搏的斯莱特林是具有更大的优势的。他很快把Draco压倒,然后故意地去揉Draco那头漂亮的金发。
Draco命令自己冷静下来,是的,他比力气比不过Harry。但是,他有一个不像格兰芬多一样装得全是稻草的脑袋。很快Draco分析出他在现阶段的优势,于是他张嘴,咬住了Harry在他头发上作乱的手臂。他长牙齿了,而且比Harry长得多!这是他的优势。
Harry被Draco咬得手臂痒痒的,他想抽出来,但Draco死命地用手抓着他的手臂,不让他成功。
一边看着这场“战斗”的Sirius笑声更大了,他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板上,捂着胃不停地笑。而Lily也笑得止不住声,她努力了半天都没有下手去把两个小家伙分开,她实在是要笑得没力气了。
Harry盯着Draco红彤彤的脸,使出他最近研发出来的绝技。他也张嘴咬了下去,想咬在Draco小小的鼻子上面。Draco当然知道Harry打算做什么恶劣的行径,他松开抓着Harry手臂的手,想推开Harry靠近他的脸,然后扭身躲开。
“两个小不点,你们该去洗洗了!”James从楼上浴室下来,就发现两个小家伙还在玩,而一边的Lily和Sirius都笑得乐不可支。他只好担负起把Draco和Harry分开的责任。他左手抱住Harry,右手抱住Draco。
“James,给他们洗干净。我和Sirius收拾一下桌子。”Lily终于止住笑,她还是有点喘不过气来地对James说。
James于是乖乖地听妻子的话,抱着两个小家伙往楼上走。就在他上楼的过程中,Harry和Draco还是要伸手去折腾对方。
等James和他抱着的两个小家伙终于消失在楼梯转角,这边的Sirius才好不容易止住笑,他不停地按揉着自己笑痛的肚子。琇書網
“嘿,Sirius,你看这个,我给他们录下来了。”Lily愉快的指着一个在一边架着的摄像机说。她会等Harry长大后,放给儿子看得。
“真不错!”Sirius拍拍自己抽痛的脸,吸着气对Lily说。他真的把脸都笑得要抽筋了似的。他从来不知道养两个孩子是这么快乐的事情。
“你以后也会有的——这样的孩子。”Lily笑着对Sirius说。
“但愿!”Sirius耸耸肩,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他们开始动手收拾被弄得糟透了餐桌。很幸运其他的餐盘都放得离蛋糕比较远,没有受到太大的波及。
楼上的Draco和Harry被一起放到了与浴盆里面。他们坐在里面,水刚刚及他们的腰。这时候两个小家伙都想起谁把他们推到蛋糕里面了。James被他们泼的水弄成了十足的落汤鸡。
这其实是个热闹的生日。即使人不多,但是很愉快。Draco感受着温热的水在他周围,在心里承认这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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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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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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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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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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