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自己牺牲所有所换来的成功顶峰在现在的对方眼里,则充满了讽刺意味,自己除了这被他人羡慕,敬佩的地位以外,已经没有了任何其他值得自己眷顾之物,而对方则不然,此时的对方不但成功的站到了和自己一样的高度,而且自己曾经舍弃的所有东西,对面这人竟然全都拥有。
如此一来,时时都在自我催眠,时时都在以此时巅峰地位来说服自己的他一刹那间便成为了他人眼中的笑话。
自己舍弃了所有所换来的一切,在对方眼中却是不值一文。
因为随后他便亲眼看到,自己所一直珍视如生命一样的地位在对方眼中却是随时可以舍弃之物,不但如此,就连那些陪同对方一起登顶的人们对已经取得了的地位和成就好不留恋。
一眨眼的功夫,山顶之人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固执坚持之人消失在了下山的路途之中,对于对方仿佛自己所站的地方如同随时都可以到达之处一样,竟然毫不榴莲。
山顶之人哑然,他们想要看到的争执,抢夺,陷害,背叛,以及自私,一概没有出现,留下的只有声声笑声和那慢慢消失在耳畔的谈话声。
他怅然若失的亲眼看着对方跨过这道山峰毫不留恋的慢慢走下山去,随同他的还有那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同伴。
猛然间,这山顶之人似乎失去了所有的精气神,那独坐山巅指点终生的豪气干云已然消失的无影无踪,留下的只有身边昔日唤自己的隐约叫声。
他们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但是最后什么也抓不住,他有那么一瞬间也想跟着对方,随着对方一起看看前方的风景,但是刚刚抬起的左脚将要踏上下山之路的时候,他却猛然惊醒,因为他怕了,他怕若是自己就这么的放弃现在的地位,自己将会永远再也无法反身爬上山顶。
他放不下自己所得的这一切,而且他心中恶狠狠的想到,若是自己真的放弃一切追上去,对方也不见得会接纳自己。于是乎他就这么看着对方一步步的踏下山巅,一步步的越走越远一步步的失去了追上去的机会。
其实他还有一些顾虑,那就是自己根本无法像对方那样的坚持在近乎没有希望的路途之上,就算对方侥幸登山了这座山峰,但是既然他们敢继续前行,继续踏上那崎岖之路,下一次,定然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于是他们就这么想着,这么自我催眠着,之后心情很快恢复了过来,他们甚至自己都觉得自己想的完全是正确的,所以继续站在山顶,向着那些崇拜自己的人们讲述着自己的成功经验,当然这段经验自然是已经将自己美化过,而且他同伴被他当做踏脚石这类事情则只字不谈。
日子或许就会这么一天天的过着,时间在不断的流逝之间,这山顶之人或许已经忘记了那些主动下山之人,或许他并没忘记,只是觉得对方可能已经倒在了前方荆棘满地的路途之上,于是他更加心安理得的在此地悠哉悠哉。
突然间有一天,他发现在自己的身后的那一座更高更崎岖,更危险的山峰之上,竟然似乎有着一队如同蚂蚁一般渺小的存在正在一点点的攀爬,起初他还以为自己是眼花了,但是过了些日子之后,他竟然看到那些蚂蚁似乎爬的高了一点,虽然很缓慢,但是却无比清晰。
这时候的他才终于意识到那或许根本就不是蚂蚁,而是……那些曾经从自己身旁路过的人们,那些一直坚持着前进,始终没有停下来的人们。
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时间过得太久了,而他也已经麻木了,他一天天的看着那些人不断爬高,不断的接近了那山峰的顶部,从一开始的半山腰,已然到了那离山顶很近的地方,他在这过程中看到了对方那始终坚持走稳扎稳打的道路,无数次的捷径对方都放弃了,因为捷径虽然快,但是却需要至少留下几人甚至是更加的危险。
在最后看到对方成功的登上了那边更加险峻,更加高耸的山峰之后,隐隐的竟然传来了许多人的呼喊欢呼声,那响彻群山,传播八方天地的声音是如此的嘹亮和激动人心。也是如此的熟悉。
这时候的他才不得不气馁的确定,那些登顶的人正是之前从自己身边路过的那些人,他如今所站之地,在对方看起来根本就是山下无数的丘陵之一的顶部,自己所谓的山顶在对方眼中就连山脚也算不上,他根本无法想象对方现在在那里所看到的景色风光究竟到底是有多么的波澜壮阔。
他也不会知道其实在对方的脑海中,在看过无数的山山水水之中,此时的对方甚至已经记不起自己了,或许在看到这处山峰之时,对方会愣那么一下,但是最多也就是感慨一下当初的年少之事,当做闲暇谈资而已。
再以后,那些人的人影再一次的消失在了山峰后面,这时候山顶之人已然猜到,对方定然是再一次踏上了更远的征途,而这时候的自己甚至都无法再看到对方的身影,因为自己的地位和高度在对方眼中根本就不值一提,就连在一旁旁观,自己都已经没有了这个资格。
从一开始,山顶之人就输了,他站在自己用一切换来的位置上,不敢放手,害怕失去,而那些自己曾经看不起,甚至认为痴傻愚笨之人最终爬到了一个自己根本无法想象的高度,这便是事实对于他最大的打击。Χiυmъ.cοΜ
规则是用来帮助你成长的,为你今后的路途保驾护航的,能践踏规则的,从来都不只有你一个人,当你自认为自己又有本事,又聪明的时候,其实在对方的眼中只不过是一些短视的贪心愚蠢之人罢了在对方眼中,不是不能,而是不愿。或许前路坎坷,或许目的地缥缈虚幻,但是只要你一直坚持走下去,永不服输,永不言弃,那么是否能走到终点已然不再重要,因为那时候你所谓的终点目标其实在你到达之后只会是你众多短暂目标的一个而已,而对于你来说,未来有着无限可能,只要你坚持,只要你再走走看,或许,下一步就是令你柳暗花明的又一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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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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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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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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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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