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至太后皇上,下至他的母妃,一个都没放过他。
“你那皇子府中也不缺女人,若真的喜欢,母妃赐给你几个宫女也没有问题。怎么就去外面找,那些不知根底的人你也敢让她们近身。你的脑子呢?这次是有人送人借你的手善后,那下次呢?有人要你的命呢?你给我滚回去,好好在皇子府中呆着,没事不要出门。”贤妃怒气冲冲的狠狠斥责了他一顿,而后挥手让他滚蛋。ωωω.χΙυΜЬ.Cǒm
她也是无奈,这个儿子脑子手腕都是有的,偏偏就女色二字看不破。以她看,怕是早晚要毁在女人身上。可偏偏孩子大了,她只能说说,别的什么都做不了。
每每想起,都让她又气又恨。
陈重阳被骂的低眉顺眼,不敢反驳。只抬头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自家母妃,说,“我还得去安国公府赔罪呢。”
“赔罪,赔什么罪?你一个皇子上门,人家还能说不原谅你不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是在以身份压人家呢。让你媳妇去,我稍后也会遣女官上门,你就在家呆着吧。”贤妃眼皮一翻就想骂他,可见着自家倒霉孩子这个傻样,硬是忍住了,憋气的说。
“是,母妃高见。我这就回去开库房,请夫人去国公府。”陈重阳恍然大悟,立即笑着说。跟着告退离开。
他只想着自己亲自上门才显得有诚意,倒是没想到这一点。幸亏母妃提醒,不然安国公府不得恨死他。
当然,现在其实已经很恨他了。
周氏正在府中暗恨,想着该怎么报复回去呢。
倒是陶琼琇,她眨眨眼,觉得这件事太过凑巧。这位二皇子,怕是被人算计了。
毕竟他贪花好色的风流之名,广为流传。
会是谁呢?
陶琼琇疑惑,脑中下意识想到了女主。
虽然没有依据,可这位女主有前世的记忆,最有可能做出这种毫无痕迹的算计出来。
不得不说,这种预知的本事,的确便宜。
有了这个想法,陶琼琇开始回忆起上元节那天晚上遇见女主时的情形。
当时觉得没什么,可现在回想起来。却觉得,女主的笑,似乎有些微妙?而且她之前每次看自己时,眼底总是带着挥之不去的打量,让人心里不自在。可那天晚上却有些若有似无的期待?
期待?
这种事总是经不起多想的,越想越觉得可能性很大。
也不知是疑心生暗鬼,还是真让她猜对了。
思来想去,陶琼琇到底不想放过这个念头,起身写了个纸条让珍珠传出去。
几经辗转,这个纸条很快就送到了陈嘉赐手中。他伸手展开,就见上面白纸黑字写着【查李灵若】
墨眉微凝,陈嘉赐若有所思。
李灵若?阿莹为什么会忽然想起要去查她?
心中念头百转千回,陈嘉赐却没有迟疑,直接就吩咐人下去,查这位三皇子妃以及她身边亲近之人最近的动向来。
至于那几个跑了的女子,竟是丝毫没有停留,出了京城后就兵分几路各自散开。
看样子,并没有和人会和的模样。
属下之人见了,当机立断,没有迟疑,直接就把她们抓了起来。
这副模样,分明就是弃子。指望她们顺藤摸瓜抓住幕后之人,怕是不可能了。
只不过,这线索,到了这里就又断了。陈嘉赐正不悦间,就收到了陶琼琇送来的纸条。
倒是及时。
二皇子府。
尚紫怡很快就收拾好了东西,并着候在一旁的女官一起,上安国公府拜访。
安国公府自然好声好气的接待了她们,可别的,却是没有的。
尚紫怡端坐微笑,心中却在感叹。这人跟人就是不能比,之前是闺阁女儿家的时候,自己比不上陶琼琇。现在嫁了人,而且嫁的还是皇子,可还是比不上陶琼琇。眼下自己的丈夫犯了蠢,自己还得老老实实的上门赔罪。
这可真是……
尚紫怡本来说要去看看陶琼琇,却被柯氏拒绝,道她身体还没好,得细养着。
她也不生气,也没脸生气。只安安静静坐了会,说了一大堆抱歉卖好的话,这才在柯氏和周氏不冷不淡的态度中起身告辞。
冷淡就冷淡吧,陈重阳干的事被打一顿都是轻的。有气发出来了总比憋着好。
见她离开,柯氏扫了眼她们送上门的赔礼,看都没多看几眼,直接就让人收到了库房里,准备什么时候打发了。
这些东西能看出是用心了的,都是补品以及小姑娘们会喜欢的首饰摆件,样样精致,件件漂亮。可她家阿莹什么时候缺过这些东西了,不过尔尔罢了。
三皇子府。
李灵若丝毫不知自己已经被怀疑上了,正静心凝神的挥着一副工笔。
一只鸟雀落在枝头,歪着小脑袋看一旁的花蕊,墨点的眼睛里满是自在惬意。
前世,吴王殿下也大破了北夷,活捉北夷王与诸王子。
之后北夷王三王子对大亘递上了降书,愿对大亘称臣。和这件大事同时被人津津乐道的,就是三王子同母亲妹,玉勒公主倾心吴王,想要借与大亘联姻一事嫁给他。却被吴王殿下毫不留情的拒绝。
而当时身为太子妃的李灵若还知道一件别人不知道的事,那就是这位玉勒公主其实是那位三王子的智囊。北夷称臣,赎回北夷王等一系列事情。都是她幕后推动。
是个世间难得的奇女子。
她记得,在吴王归京之前,这位玉勒公主就已经遣人进了京开始布置。
当时,她第一个选择接洽的,就是自己。
这是一个老熟人了,李灵若十分清楚她的行事方式和手段。更知道她对吴王的执念。
所以,这次在她刚刚进城的时候。她就暗中推了一把,把陈重阳手底下的人送到了她面前。
果然——
这次,虽然自己不是太子妃。也不能借与北夷和谈一事给自己争取筹码免得让皇上不悦,可能借此让陈重阳吃一个亏也是不错的。更何况,还能顺势除去陶琼琇。
可惜……
陶琼琇的命,实在是大。这样严谨的刺杀,竟然毫发无伤,只是发了场热而已。更让人着恼的是,玉勒实在敏锐,竟然发现了自己出手的痕迹,在事拜后缠上了自己。害的自己不得不为她遮掩踪迹。
虽然能给陶琼琇添乱,她心里高兴。可这样受制于人,实在是让人心中气愤。
人影深深,藏在幕后。
眼下,只看谁的动作更快,更能稳得住了。
陶琼琇这场病,虽说不大,可硬是被周氏压在屋里养了近十日,才被允许出门。
而这个时候,已经是正月末了。
经过这十余天的时间,除了那些有心人,京都的大部分人都已经淡忘了上元节那日那场惊人的袭杀。全都欢欣喜悦的等待着边关战士们的凯旋而归。
不错,在经过近一个月的时间后。前往边关颁旨的传旨队伍,终于要回来了。
听来往的行商说,军队已经抵达了京都不远处,最多两日,就能到了。
正月廿八,大吉大利。
巡城司并禁军亲卫清街禁行,以供帝王亲自前往城门迎接凯旋而归的大军。
实际上,大军早在昨夜就已经赶到。
茂和帝更是丝毫没有迟疑的大开城门,让诸位将军将领进宫面圣。今日这一遭,不过是走个过场,以振我大亘军威以及百姓间的士气罢了。
城门开启,茂和帝亲迎出城,慰问诸多将领。
吴王陈嘉赐首当其冲拜谢帝王,将士们紧随其后,一时间,军威赫赫。直呼万岁的声音似乎能震破天际。
陶琼琇在街边的茶楼上扒着窗户眼巴巴的看着,听到这股声音后,虽然她还未见到人。眼睛却已经亮了起来。
这种感觉,就像是前世看的阅兵。万人同心,扬我国威。
又等了半个时辰,先是看着帝王的御驾前行,禁军随护左右。后面就是一行铠甲冷厉的边关将士们了。
陶琼琇精神一震,目光瞬间落在将士们领头的那个人身上。脸上的笑容逐渐花痴。
嘤,什么叫制服诱惑,这就是了。
男神穿着这一身黑色铠甲,带着头盔的模样,实在是太帅了太帅了有木有。
当然,这个想法并不是陶琼琇一个人有。
只听周围忽然变得安静,脑中就能浮现出那些人看到这一幕后猛地屏息的模样了。
“这,这是吴王殿下?”
“这也太好看了吧。”
“是啊是啊,和殿下相比,所谓的四大公子,根本不够看啊。”
“对对对,相比之下,风流俊美的二皇子殿下,似乎也有些失色了。”
“这么好看,我要是能嫁给他就好了……”
“小妮子,做什么白日梦呢。”
左右窗户处,有低语声传来,全是赞叹溢美的话语。
马蹄声渐渐走进,陈嘉赐忽然抬头向一侧看了一眼,唇角微勾。
这一笑,打破了仿佛被施展了法术般的凝滞。让所有人都倒抽一口气,猛地回过了神。紧跟着,就是一片绣帕和荷包花朵们往下抛去。伴随着吴王殿下等的尖叫声。
陶琼琇笑吟吟的趴在窗口,一副与有荣焉的神情男神对视。见着这一幕不由微愕,想不到往常那些矜持的大家闺秀们竟然有如此热情的这一面。
然后心中就升起了十分的自豪。
这就是她的男神啊。她眼光真好,简直棒棒的。
见她这幅丝毫不着急的模样,她身后本来还有些生气有人觊觎自家小姐未婚夫的丫鬟们都无奈了。
珍珠上前,小声的说,“小姐,您准备的荷包呢?”
将士凯旋,姑娘们扔荷包扔绣帕,都是常有的。陶琼琇今天来,自然也是准备好了的。
这句话提醒了陶琼琇,她立即伸手一摸,取出一个黑色素面用银线绣出云纹的荷包。而后扒在窗户边,对着陈嘉赐挥了挥手,抛了过去。
陈嘉赐伸手接住荷包,拿到手后仔细一看,眼中就又泛起了笑意。
这个荷包其实并不精致,虽然已经尽量绣的简约好避免这个缺点。可在他这等用惯了好东西的人眼中,依旧能一眼看出分别来。
可陈嘉赐依然喜欢,因为这是陶琼琇亲手绣的。他之前去见她时亲眼所见,当时还在想,她怎的选了黑色。原来……
心里想着,他反手把荷包收了起来。
见着这一幕,不少贵女都心生好奇。
要知道刚才扔下去的东西可不少,可这位吴王殿下却全都视如不见。眼下怎的收了一个?
等知道扔荷包的人是陶琼琇后,她们心说难怪,又十分艳羡。
吴王殿下的未婚妻,怎么就不是她们呢。
陶琼琇这边,见着男神独独只收了自己的荷包,心里也是美滋滋的。紧跟着就是一僵,低头一看,就对上了无数双好奇的眼睛。
是的,无数双,全都是跟在陈嘉赐身后的将士们。
?什么情况?
陶琼琇心里不解,只含笑点了点头,就又眼巴巴的看着陈嘉赐的背影,直到远去。
一众心里八卦的将士们见她这么淡定,心说不愧是那位杀神的未婚妻,心里反而更好奇了。
他们一直都知道,吴王有一位未婚妻,而且感情极好,每个月都会有信件来往。心中不知道猜想过多少遍对方会是什么模样,却没想到,就是一个看起来无甚出彩的大家闺秀。这样的女子,到底是怎么让吴王心中惦念的?
将士们进宫叩见帝王,一一分封。
茂和帝赐下赏赐,并传旨,于二月初二,广宴群臣,以贺此次大胜之喜。
经过今日,京城又添几位勋贵重臣。不少家中有适龄儿女的人心中顿时活泛起来。
这个,谁家还没个适龄儿女来着。联个姻,而且还是跟边关实权将领联姻。还是十分合算的。
这场繁华盛事之下,一队被拉往天牢的囚车就显得有些低调,却还是吸引了不少有心人的目光。
与此同时,京都另一个城门处,一个中年女人模样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人被一队侍卫拦下带走这件事,更是没有引起丝毫波澜。
谢了赏后,众人归府。
吴王,不,镇北王府。
陈嘉赐今日领旨,被茂和帝加封镇北王,更加荣耀。
从今日起,这吴王府就要改称为镇北王府了。
本就是亲王府邸,规制不需要大改,只添些装饰配置就行。至于牌匾,早在圣旨下不久,陈嘉赐还未归府时,内事司的人已经上门,把牌匾换成了镇北王府。眼下,众人再见他,已经能称呼一声镇北王了。
陈嘉赐归府,就见一个黑衣亲卫迎了上来,面带喜色,低声说,“主子,抓住了。确认无误,就是她。”
这个黑衣亲卫正是在边关时盯着童媛的人,这次由他亲自出手,为的就是确保万一。
“好。”陈嘉赐眼皮一抬,眼中狠色一闪。赞了一声后直接往府中的地牢而去。
地牢中。
这座地牢很新,能看出并没有住过人的痕迹。童媛躺在角落里,看着周围崭新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讽笑。
她要不要得意一下,自己竟然是这吴王府地牢的第一位住客?
吴王啊,还真是心狠。
不过是个女人,竟然就让他这样大动干戈,不惜布下天罗地网,就为了抓住自己。
这算不算是自己的荣幸?
脚步声响起,童媛瞬间看过去。等看到那张熟悉无比让她念念不忘的面孔后,她忽然就痴了。
“殿下——”她轻声喃喃道,满是痴迷。
陈嘉赐刚从宫中回来,身上的铠甲甚至都未褪下。
俊美之中,更添凌厉与锋锐。
这是童媛最为熟悉,也最为心动的模样。
陈嘉赐在牢门外站定,安静的看着牢中虽然狼狈,却仍旧难掩其娇美的女人。眸中淡漠,什么情绪都没有。
就像在看一块草木,一个死人。
或许是有别的情绪的,比如厌恶,比如杀意。在知道童媛敢对阿莹动手的时候。
不过这些情绪,在童媛落在他手里的时候。就都褪下了。
没必要跟一个死人过多计较。
童媛躺在地上看着他的这个样子,忽然就坐起身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心痛到无力般的小声说,“不,别,别看我。别这样看我。”
她受不了,受不了陈嘉赐,受不了自己心心念念的男人这样看着自己。
明明,明明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却没有丝毫的温度。
这不是她想要的。
陈嘉赐只上下看了她两眼,转身就走。
他来,只是为了看看抓的人是不是童媛而已。至于其他,他无话可说。也根本不想说。
见此,童媛捂住胸口的手猛地抓紧,眼中的痴迷不舍尽皆褪去,化作了冷静,其间却又带着丝恐惧。
他不和自己说话,因为在他眼中,自己已经不算是个活人了。
童媛,或者说玉勒公主清楚的明白这一点。
恐惧无法遏制的从心底升起,她的脑海拼命的转动,想要找出一个自救的办法。
时间在这种情绪下总显得短暂而漫长,等到陈嘉赐的身影走出好几步,即将拐弯不见的时候,她开口了,“殿下,你就这么走了,就没有话想跟我说吗?”
玉勒的声音其实不高,但这地牢实在太过空旷,竟也引起了回响。
陈嘉赐没有停留,继续前行。
“殿下,我三王兄愚笨浅薄,暴躁易怒。极易被人煽动。若没有我在一旁劝导,谁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傻事。殿下,边关平稳不易。您真的要杀了我吗?杀了唯一能说动三王兄的人吗?”玉勒的声音拔高,近似于尖叫一般。眼珠子紧紧盯着那道背影,想要看见他停下。
可惜,那道背影没有停。
陈嘉赐出了地牢,一道浓眉却已经皱了起来。
玉勒的话……
“看好她。”他到底没有立即杀了玉勒,沉声叮嘱近卫说。
“是。”守在地牢外的侍卫立即应诺。
他不惧战争,他也自信北夷残部在他手底下翻不出风浪。
可这不代表他喜欢战争,这世上,除了疯子没人会喜欢战争,喜欢战乱。这太平盛世不易,若能安稳度过,还是安稳些好。
相比继续和北夷打仗,他更赞同让他们成为大亘的属国。每年纳贡称臣,逐渐同化。
不过,这个称臣的人,并不是非要那个所谓的三王子不可。
玉勒暂且留下,还有些用处。
地牢中。
玉勒高高提起了心,在许久后都没有看到白绫毒酒亦或是侍卫,而是等到了送饭的人后。她方才浑身一软,躺倒在地。
这条命,保下来了。
心中定下暂时不杀玉勒的想法,陈嘉赐不由对陶琼琇有些愧疚。
本来是说要杀了玉勒给陶琼琇出气的,可现在这样,看着是不能了。倒是他失言了。
这件事事关重大,不能随意给阿莹说。只好之后看看有什么办法可以弥补了。
将这个想法暂且放下,陈嘉赐心念一转,又想起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想不到,玉勒的事,李灵若竟然也插了一手。虽然隐晦,可在暗卫的探查下根本没有隐藏的余地。
有意思的是,她虽然插手了。玉勒也感觉到了,却根本不知道她是谁。
那么问题来了,她是怎么知道玉勒,又是怎么如此清楚玉勒的行事,并且命人去配合她的?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思及李灵若对阿莹那莫名其妙的敌意,陈嘉赐不由的皱起了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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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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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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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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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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