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英杰道:“当时也就见过两面,所以也就没有跟你提起。”
“两面?”蔡致良更惊讶了,道:“听你这话,也没有认识多长时间,怎么这么快就结婚了?”
邓英杰对着镜子,整理着领带,道:“有些人,认识了很长时间,却依旧不熟悉。而有的人,只见过一面,却像是认识了很长时间。”琇書蛧
“得,得,你这感慨起来了。”蔡致良有些好笑,不过也能感觉到邓英杰这次是认真的。当然了,都已经到了结婚的地步,也不可能瞎搞。
邓英杰笑道:“是在酒宴上认识的,她去接喝醉酒的老爸,我在旁边扶了一把就这么认识了。后来约了见面,吃饭逛街,感觉处得来,这不就结婚了。”
“这么简单?”蔡致良感觉这似乎是有些简明扼要了,完全不把爱情放在眼里啊。
“你以为能有多复杂。对了,等会儿老薛过来,别问结婚的事情。”邓英杰意有所指,提醒了一句。
蔡致良没听明白,关薛成什么事,道:“为什么呀?你能结婚,人家老薛难道就不能结婚啊?”
“接什么婚那,老薛早就分手了。”邓英杰解释了一句,道:“老薛最近心情不好,也不知道今天会不会来。”
“他一向准时,怪不得今天见不到人影。”蔡致良突然感叹同命人,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过年之后,我还没有见过老薛呢。”
邓英杰道:“就是上个月,我也是刚好碰到,多聊了几句,他那个弟弟,你也了解的……总之啊,也就那么回事。”
“唉……”蔡致良道:“过年那会儿,我还在想,这快要吃老薛的喜酒了,没想到我们四个,最先结婚的却是你,真是天意弄人。唉,天意从来高难问哪。”
“打住打住,闲的你多有文化似的。”邓英杰指着蔡致良,笑道:“这有什么稀奇的,去年还以为先喝你的喜酒呢……”
“我曾经也这么以为的,不过你现在已经失去了当伴郎的资格。”蔡致良拍掉邓英杰的手,打断他的言语。
“切,说的多稀罕……”邓英杰说着大笑起来。
蔡致良指着邓英杰,一时无语,将话题再次转回薛成身上,问道:“你给老薛发请柬没有,不会为了不刺激老薛,没法请柬吧?”
“怎么可能,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会漏掉……”薛成说到这里,又低声问道:“你说他会来吗?”
“你结婚这么大的事情,肯定会来的。又不是第一次分手了,这么些天过去了,也该缓过来的,日子总要向前看。”蔡致良感觉自己听了解薛成的。
“阿杰,阿杰……”却是邓英杰的叔叔,邓灿走了进来。
“邓叔,什么事啊,喊得这么急……”蔡致良打了声招呼。
“阿良也在啊。”邓灿随即对邓英杰道,“该祭祖了,赶紧随我去,别让你爷爷等急了。”
临出门前,邓灿道:“阿良,今天就不招呼你了……”
“没事,我自己转转。”蔡致良自然也得表示理解。
出门转悠了一圈,大都是邓家的亲朋好友,虽然蔡致良也曾经是邓家的常客,但是转了一圈也没找到相熟的朋友。
临到中午之际,蔡致良还是见到了薛成,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竟然还遇到了刘炳振。
“什么时候回来的?”
刘炳振道:“阿杰结婚,总要回来一趟。只是这紧赶慢赶,昨天晚上才赶回来,就没有知会你们。”
“你要是早说,我们也好去接你。”蔡致良想问,是一个人回来的,还是和女朋友一起回来的,但是看到一旁的薛成,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
“过年的时候,我们还说好几年没看见你了。这博士也读了快两年了,什么时候毕业?”
刘炳振道:“再半年吧,论文已经整理的差不多了,年底应该就能通过。”
“两年半就呢毕业啊?”薛成插了一句,这是在读博士吗。
“两年半怎么了,还有一年就毕业的呢?”刘炳振摇头晃脑的,还嫌两年半有点长。
“你牛。”蔡致良竖起大拇指,道:“我们出去吃吧,就别在这里凑热闹了。”
这么多亲朋好友,也不少他们三个,反正一时间也跟邓英杰说不上话。
“别呀,你来的早,我们两个都还没有见到阿杰呢。”这来都来了,刘炳振自然是要先见见邓英杰,当面打声招呼,才好走人。
“那可得再等等,阿杰去接新娘子去了。”蔡致良无奈地说了一句,突然看见蔡明和,道:“失陪一下,我三叔来了。”
“三叔。”
蔡明和点点头,道:“阿杰去接亲了,你怎么没跟着?”
蔡致良苦笑道:“我一大早就到了,只是那些人我都不认识,就没有跟着,也不差这一会儿。”
“你呀……”蔡明和指着侄子,却没有继续说下去,道:“走,跟我去见见他们家老爷子。”
“有事?”蔡致良有些好奇。
蔡明和边走边说道:“能有什么事,阿杰结婚,怎么能不来恭贺一番。想当初,阿杰快出生的时候,我跟阿龙一起到南丫岛去接货,他那个急躁的样子,我至今都记得。一晃就是这么多年了,阿杰都要结婚了。”
邓英杰的父亲叫文龙,年轻时也是个不安分的主。
早上过来的时候,蔡致良已经见过了,邓家老爷子精神抖擞,一身的喜庆,如果不是因为夏天,肯定是一身大红色的袍服。
邓家老爷子问起蔡勋,结果蔡明和与蔡致良都不清楚蔡勋的行踪。
没多久,邓英杰接亲回来了。蔡明和去找以前道上的朋友,而蔡致良也遇见几个大学时期的同学。期间见到了廖成凯,只是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只能约定明天上午在明潮大厦细谈。
忙里抽空,刘炳振与薛成跟邓英杰打了声招呼,恭贺几句之后,没有等午宴,便与蔡致良离开了。
自见面开始,蔡致良总是刻意回避着,感觉薛成已经走过了失恋期,但是这一喝酒,就原形毕露了,薛成一个劲地往嘴里灌酒。还跟蔡致良说:“阿良,同是天涯沦落人,为了这个,应该喝一杯……”
估计是觉得他们四个人,邓英杰结婚了,刘炳振有女朋友,只有他与蔡致良还是单身。
“听老薛这口气,失恋了?”送薛成回家之后,刘炳振才问了一句,刚才饭桌上,蔡致良不提,他也不好开口。
“你不知道?”蔡致良疑问道。
刘炳振道:“我昨晚才回来的,怎么可能知道。”
“我看见你们一起来的,还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呢。”蔡致良随即将从邓英杰那里听来的,说给刘炳振。
“看样子,老薛真是动心了,不然也不会这样。”刘炳振感慨了一句,“找个地方坐会儿。”
刚走进咖啡馆,便接到邓英杰的电话,说是午宴时没有看到他们三个,约晚上一起喝酒。照两人的估计,晚上喝酒的人也不少,就不过去凑热闹了,还是改天清闲了再约吧。
于是蔡致良回了一句:“老薛喝醉了,改天吧。”
邓英杰一听,自然就明白了怎么回事,没有再强求,毕竟这大喜的日子,也太刺激薛成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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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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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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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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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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